時光荏苒,距離繳交布匹後也經過了一個月,秋末的天氣漸漸轉成涼冷,羅宛芩來到窗櫺邊望向窗外,就見白雲徐徐飄在蔚藍蒼穹上,此刻金風送爽,清涼微風吹撫著羅宛芩臉蛋兒,使她舒服的輕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份寧靜的悠閒時光。
來到陸府生活也已經一個多月,而繡坊的工作也讓她越來越發得心應手,在這樣事事順利的情況下,羅宛芩更加打從心底覺得開心。
「要是能永遠這樣生活下去那該有多好阿!」雙唇揚出一抹甜美笑靨,凝望著窗外還零星留在樹上的紅葉發呆,連有人進入房間都不自知。
駱玲瑤走路搖擺入內,就瞧見獨自站在窗邊發愣的羅宛芩,悶哼一聲欲喚回人兒心思,「咳……」
「咦?伯、伯母您好,是哪時候到的?」那一聲輕悶聲拉回了羅宛芩的思緒,連忙福身打招呼。
「瞧瞧妳,這幾天繡坊休工就開始懶散,每天都睡到辰時才肯醒,身為當家主母的我都沒能這麼好命呢!」
「真不好意思……」羅宛芩面露尷尬之色,暗忖著,明日要早點起床才行。
「哪有什麼不好意思呢?羅姑娘是陸府的客人,無所事事也是應當的,總不能把妳當做下人來使喚吧?」
「請伯母別把宛櫻當作是客人,宛櫻除了會刺繡外,小時在舅舅家也學會過很多家事,所以如有宛櫻能幫上忙的地方,請伯母儘管吩咐。」羅宛芩聽出駱玲瑤口氣中的意思,連忙附和著。
駱玲瑤從進門就扳著一張臉,現下才終於露出得意一笑,「這怎好意思呢?不過既然羅姑娘都親自提出要幫忙,那……本夫人倒是有一件煩惱的事想請羅姑娘幫忙。」
「不會,宛櫻在陸府寄住,本來就應該付出勞動,只要是宛櫻能辦到的事一定會幫您完成。」雖然明知駱玲瑤是想找自己麻煩,但羅宛芩仍不辭辛勞答應幫忙,因為她愛陸逸麟,所以並不想得罪心愛之人的娘親。
「那我就不客氣說囉!就是原本在陸府打雜的長工昨日受了傷,不方便繼續做府裡的粗活,所以我就將那些工作分配給其他僕役,可是妳也知道……僕役們原本就有自己分內該負責的事,所以分配到最後沒有人能去劈柴木……」駱玲瑤表現得極度委屈模樣,無奈述說著。
「原來如此……伯母是想要宛櫻去劈柴木是嗎?」羅宛芩明白的點點頭。
「對,沒錯……因為沒柴燒水,我就不能洗澡,而一天不洗澡我就無法入眠,所以……麻煩妳了,還有連燒水、提水的事也要拜託妳。」她就不信自己趕不走這個狐狸精!
「好,宛櫻明白。」這粗活羅宛芩並非未曾做過,還不至於柔弱到連劈柴挑水都不會,所以就毫不考慮的答應了。
「兩個時辰後我就要沐浴,可以吧?那……我先離開了。」
「是,伯母請慢走。」羅宛芩福了福身。
送走駱玲瑤後也跟著走出房間,繞過幾條走廊、轉了幾個彎後來到後院,眼前就擺放一疊堆積成像座小山的粗木頭。
羅宛芩雖然劈過柴木,但還不曾一口氣劈這麼多,讓她有些傻眼地盯著前方堆積的木頭塊看,「這……這些都得劈完嗎?」
照她估計,要劈完這堆木柴至少要兩個多時辰,擔心來不及送熱水給駱玲瑤,羅宛芩不敢拖拖拉拉,連忙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斧頭,開始著手劈柴。
雖說是天氣涼爽的秋末,但對勞動中的羅宛芩來說依舊是香汗淋漓;不停揮舞斧頭和搬運木柴的動作,讓羅宛芩忙碌的東奔西跑,一整個時辰下來雙手早就使力過多而感到虛脫,白嫩掌心也紅通通一片。
但她依舊辛勤地劈柴、撿柴,眼看與駱玲瑤約好送熱水的時間就快要到了,又連忙丟下斧頭來到爐灶前準備升火,卻發現儲水的大甕裡頭,水量根本不夠燒洗澡水,只好匆匆來到井邊挑水。
才挑了幾桶水,羅宛芩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喚她。
原本應該晚膳前才會回府的陸逸麟,由於這幾天繡坊停工歇息,所以怕羅宛芩獨自在家無聊,都會想辦法早點回家。
今日的他又比前幾天更加早些回來,手上莫名多了隻金色簪子,上頭茉莉花雕琢精美,一看就知不是個便宜貨。「宛櫻……妳在哪呀?」
一聽見陸逸麟的叫喚,羅宛芩急忙放下水桶,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緩緩走向陸逸麟,「逸麟哥,我在這!」
「原來妳在這阿?」陸逸麟俊顏上有難掩的開心,「我以為妳會在房裡就先到那兒找,卻不見妳的蹤影,只好四處找找,不過宛櫻……怎會在後院?」
「因為我……覺得無聊,所以才想出來散散步,結果不知不覺就走到這來。」怕自己被派來幹活的事讓陸逸麟知曉後,又會使他們母子倆鬧的不開心,所以羅宛芩只好撒謊。
「原來是這樣……不過妳怎麼看起來挺累地,還有這天氣應該算非常涼爽,怎麼……只穿件單薄的衣裳,額頭上還流著汗?」陸逸麟露出狐疑的眼神盯著羅宛芩瞧。
「阿!這……一定是我剛剛小跑步在追一隻漂亮的蝶兒,所以才流下的汗水,我……比較不怕冷,穿這樣剛剛好。」一時忘記自己因為要勞動而穿著輕薄衣裳就出房門,讓羅宛芩顯得有些侷促。
「原來如此!沒想到宛櫻喜歡蝴蝶,下次我派人抓幾隻給妳。對了……這送妳。」陸逸麟伸出手,將手上的金簪子遞到羅宛芩面前。
「這是簪子?好漂亮吶……要送我?」羅宛芩目光全被那精美的簪子給吸引,驚訝道。
「當然,在我眼裡只有讓宛櫻配戴,才能不減此飾品的美麗,來──我幫妳帶上。」陸逸麟動作輕巧地將金簪子插入羅宛芩頭上的挽髻中,還不忘多加讚美一番,「果真漂亮,這簪子果真非常適合像宛櫻這麼美的女子佩戴。」
聽見陸逸麟的稱讚,羅宛芩臉蛋微紅,嬌睞著陸逸麟,「逸麟哥太誇張了,很多人都比我漂亮許多,我長的普普而已。」
「此話差矣,外面那些胭脂俗粉哪比的上妳,宛櫻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女子。」
「逸麟哥今日是吃了不少糖嗎?講話都這麼甜。」雖然知道陸逸麟是故意逗她,但這樣的甜言蜜語聽起來也讓人覺得開心。
「吃了很多,不過……那些糖還是比不上妳甜。」陸逸麟趁機俯下頭,在羅宛芩瑰麗的芙頰上偷個香。
「噫──別、別這樣,要是被別人瞧見就不好了。」光天化日之下被偷親,讓羅宛芩害羞極了。
「這裡……沒有別人。」食髓知味的陸逸麟行為更大膽地摟上柳腰,親密抱著羅宛芩。
「逸麟哥又知道沒別人了?要是讓哪個僕役看到,傳到伯母耳中該怎辦?」羅宛芩覺得不自在,開始扭動掙扎,總覺得兩人這樣摟摟抱抱不太合乎禮節。
「讓娘看見最好,我本來想打算挑個時間告訴娘,我想娶妳為妻……」大掌趁在與羅宛芩說話時,悄悄探入人兒單薄的胸前衣領內,馬上觸及到兜兒,一把握住那豐盈的渾圓。
「還是不行,這次還是請逸麟哥放過宛櫻吧!」一想到自己身在駱玲瑤的房間,假如真的順應了陸逸麟的意思,而駱玲瑤真恰巧進房,那多尷尬呀!
軟手推開了即將更一步侵略的男人,拎起裙擺,羅宛芩二話不說衝出房間。
「宛、宛櫻?呵……咍咍。」見著人兒逃命似的衝出房門,惹來陸逸麟一陣錯愕和嗤笑。心想……這丫頭怎會如此可愛呢!不過既然偷香不成,此地也不宜久留,他只好也跟著離開,免得母親回房又問東問西。
* * *
數日後,陸府主廳上聚集了許多人,除了陸家夫婦、陸逸麟以及羅宛芩外,還有繡坊中負責指導監督的陳罔佳和數名繡娘,眾人臉上都帶著笑,還不斷地稱讚著羅宛芩。
尤其是陳罔佳。平時她總是板著一張臉、擺出嚴師的姿態,今日卻一反常態,不但面帶笑容又讓人覺得和藹可親,「宛櫻……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妳的刺繡才能果真了得,瞧瞧妳……所繡出來的布竟得到皇后極其喜愛,看來咱們繡坊真要揚眉吐氣了!」
「沒、沒有啦!我只是……盡自己所能,能獲得喜愛我也很驚訝。」羅宛芩謙虛道。幾日前她從陸逸麟那得知自己作品被當今皇后選上時也非常驚訝,曾一度覺得像是在作夢般不踏實,直到今早皇城裡的魏公公來到陸府,談定每年將要送進皇城裡的布匹數量後,才真有獲得殊榮的喜悅。
「宛櫻姑娘真客氣,姐妹們都很欣賞妳的繡工,囔囔著要多向妳學習,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番大成就可不簡單呢!」一旁的繡娘緊接著插話進來,眼神中都帶有羨慕和忌妒的目光盯著羅宛芩,更怨自己當初怎沒一同參加這次的選布活動。
「沒這回事……宛櫻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姊姊們和陳師傅學習,今後我們就一起努力,讓繡坊更好。」
「羅姑娘說的沒錯,陸府有今日榮幸,能與皇親國戚有生意往來,多虧妳們這些功臣了,今晚陸府將設宴款待各位,除了慰勞各位平時工作的辛勞,也鼓勵繼續努力下去。」陸業笑的合不攏嘴,心情也是飽受喜悅。
至於駱玲瑤則是靜靜喝著她的茶,聽著整群人的喧嘩,儘管再怎麼不喜歡羅宛芩,但畢竟羅宛芩為陸府立了功勞,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在這種場合下再說出什麼刁難羅宛芩的話。
但自己就是無法真心喜歡羅宛芩這個人,更說不出任何稱讚話語,只好悶不吭聲,不發一語是最恰當的。
「謝謝陸老闆,那我們就不客氣讓陸府款待了。」陳罔佳與其他人都虛心接受這樣的慶功宴。
「宛櫻,妳的努力終於獲得許多人認同,也不枉費妳辛苦努力工作了。」陸逸麟悄悄挨近羅宛芩身邊,在她耳邊說著。
「嗯……都承蒙大家愛戴,還有……謝謝逸麟哥的支持,要不是你一直在身邊陪伴著我,或許我會克制不住睡意的誘惑而提早放棄。」她已經習慣有陸逸麟陪伴左右的日子,那種感覺令人心安、平靜,也讓她更想為他做些什麼事。
「這麼說來……我的功勞最大囉?那……是不是有獎賞?」陸逸麟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眼神閃爍著。
很快就明瞭陸逸麟話中之意的羅宛芩,麗容上出現難以掩飾的紅暈,嬌睞了陸逸麟一眼,「不正經。」
卻惹來陸逸麟更多笑意,「本少爺只是想要個香吻,看來是有人想多囉?」
「你討厭啦!就愛欺負人……」羅宛芩噘著唇兒不滿自己怎老是被捉弄。
「哈哈哈……」忍俊不住的陸逸麟終於開懷大笑出來,其他人看著他們倆都笑的如此開心,也跟著喧鬧齊笑,現場一片熱鬧。
待續……
--------------------------------------------------分隔線--------------------------------------------------
完整版從5/19開始陸續發放給留言需要私信得讀者,延遲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