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很喜歡奈菈。
再怎麼說,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至從我看清的這幾年以來,頂多偶爾聚一聚、吃頓晚餐或是分點金幣給她,最多就是讓懶的回家的她在自己家中借住一晚。
不過奈菈被革職了,當下和黛伊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沒有甚麼真實感,不過當我離中心越來越遠,我才漸漸反應過來。
奈菈被革職了那誰來提供我情報啊!第一個想法就這麼膚淺,我開始為我感到擔憂了。
之後我才開始感到扼腕,畢竟奈菈跟了我十來年了,就這樣突然離開卻對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這種事我做不到,不過說回來,奈菈離開之前也根本沒跟我打個照面,這不也顯得她一點都不在乎我喔不不不我在說些什麼啊。
於是我為了發洩情緒打了一整天的像青蛙一樣的蜜月獸,因為除了蜜月獸之外的魔劍和龍蛋好像都打不贏......媽的誰打得贏啊,能夠控制住的時間那麼短,攻擊力又高的嚇人。
順帶一提,我們召喚師一族在戰鬥時的方法,便是用「術式」和「號令」來控制元素,一旦在戰鬥時把元素封鎖住,一旦控制了元素,敵人便無法動彈。
但由於我們只是普通的人類,拿刀拿槍也都對敵人沒多大用處,召喚師一把元素控制住後,便得把元素「凝聚」起來變成珠子,把相似的元素以用手指移動的方式「結合」在一起,然後用對應的元素召喚對應屬性的鏡像。
但由於每次在「結合」珠子時都會使元素釋放,等到足夠的元素被釋放後,敵人便可以再次進行攻擊,這時因為剛被釋放的元素太過活躍無法在短時間內再次控制,就只能使鏡像硬擋下攻擊,人稱「展開」。
為了登塔,人類必須將把塔給重新接上,藉此必須破解封鎖五大元素、各自在五大地域的受到神祉保護的「守護結界」。自從戰火再次掀起,至今的召喚師便是依靠上列的「術式」和鏡像,一步步的踏著前人的屍體登上以諾塔。
一路上抱著煩躁和苦惱的我若無旁人的在街上走著,等到我回神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家門口前了。
我住的地方是獨自在外頭花大把金幣購下的,尤其在這金幣嚴重貶值的年代,要買棟房子都得差遣個一兩台馬車滿載金幣的送去給對方,一個沒拿捏好還會被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間房子沒說多大,但給我一個人生活綽綽有餘,一間客廳,兩個房間,一間廚房和一間廁所,一旁還連著幾戶住戶。
現在我站在我的家門口,
敲敲門,說聲我回來了。像是要說給自己聽的廢話說完後,我拿出鑰匙,插入鑰匙孔後伸手就是一轉--
門把斷了。
......
「靠。」
一瞬間我進入了難以置信的輪迴地獄。不會吧,我居然得到如此怪力,可以一下就把門把拆了下來,這一定是傳說轟天雷神索爾所賜予的力量,才讓我如此的力大無窮啊!
但這力量是在什麼時候得到的呢?難道是在與蜜月獸的決鬥中所轉移到身上的嗎?這麼說來蜜月獸也有同等的力量啊,真是太神奇了。但說來奇怪,當時我怎麼沒有被蜜月獸一拳打死呢?唉,原來蜜月獸都是深藏不露的怪物,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先別管蜜月獸了,我沒聽過安麗,所以這意味著我還是得好好控制索爾神賜予我的能力,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此等神力爆發,不然這世界肯定會毀滅的--
哈哈哈,米爾,你實在太愚蠢了!這就像不知來自何處的某位尊者所說的「天降大任於斯人也」一樣,一直以來我都受盡欺壓,如今終於成為第一個得到神之力的召喚師嗎?這可是史無前例的,這個時候就是要瘋狂的施展自己的神力,才能讓之前瞧不起自己的召喚師反悔,把之前的話收回去!
呃,怪了,總覺得搞錯甚麼,轟天雷神索爾掌握的好像是雷之......力。
猛然一想起這個事實,我冷靜下來,盯著手上的門把看了看。不管怎麼看,都只像是因為過度耗損而脫落而已,是時候請個鎖匠來修了。
一想到又要花大筆金幣來修門,我的頭瞬間大了一倍,先前因為得到史無前人後無來者能力的興奮感馬上就消失了......等等,好像根本沒這種東西。我流下一道冷汗。
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我把門拉開,隨便的甩了甩雙腳上的鞋子就一腳踩進了玄關,隨手把門帶上。我疲勞的走到臥室門前,準備伸手開門。
為了賺到魔法石,我像個勤勞的蜜蜂,不,大概已經到螞蟻等級了,還是那種一用完就會死掉的公蟻,我沒錯字,真的。反正我已經連續半個月沒回家了,一直以來都是睡在迷宮,或是靠著自己的強硬體質睡在氣候極端的五地域上。
不管怎麼說現在也是傍晚了,飯什麼的也懶得吃了,總之還是--
「喂,喂--不能不吃飯啊,你不餓我們會餓。」四隻龍突然說。
你們有胃嗎?
我忽略了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了,你們有你們嗎?
「我不想管你們啦,老子要睡了,要倒了,要睡掛了,要連續睡個五十天都像根被砍爛的木頭不會爬起來的,所以閉嘴。」
「可是我們會餓啊,你餓我們餓,你飽我們飽,你死掉我們死掉。」拜亞基正色道。
「那你們就吃我的死吧!」我怒吼。
「唉唉唉,再怎麼說那種穢物我還是吃不下去,至少吃個三明治這類正常的食物吧。」
「繼續吵我就把你的奇葩翅膀拿去砍樹!」
「米爾小弟,砍木頭是只有人類才會做的事,反過來說,我相信大自然是很--」
「滾!我要睡了,別吵!」
「唉,可憐的米爾啊,別睡了,小心一睡不--」
「那你就別跟著我起來啊!」
「你是誠心想嘗嘗看我的邪力嗎?」
「等我睡醒。」
「聽說剛睡醒會召喚到巨像,米爾智障。」
「......」
我虎軀一震,把準備開門的手伸回來。
「......媽的,吃什麼?」
「「「GJ,煙硝火龍!」」」
被四隻龍這樣一煩,我也不想睡了,想睡也睡不下去了,睡的下去大概也會做惡夢,做美夢大概也會突然被一隻龍亂入跑出來把我的懶O給燒掉。大概是因為煙硝火龍的關係,總感覺好像起了懶O火。
「這樣吧,要吃煎餃、水餃、湯餃?」
「「「「蝦餃。」」」」
「那就這樣吧,十個水餃大概就夠了。」
「「「「三小!」」」」
我甩著錢包,經過置物櫃時順手拿了個小鎖,在離開前把壞掉的門給扣上。
煙硝火龍其實原名是硝鐵火龍。
至於為甚麼我會把他叫成煙硝火龍呢......
「早呀,米爾!」
「索西瓦。」我正色道。「現在已經是黃昏了。」
在街上走了一下,我終於走到目的地。「十二宮」,這名字很莫名其妙,我同意。這是地方有十三張桌子、十三張、不是十二張是十三張!
十三張四人座,在門口旁邊還有一排的吧檯,牆上是一排木製的菜單,牆上貼著好幾張的老照片。這地方哪一種餐廳都不像,不只是因為格局,還是因為這地方甚麼都賣。不管是東方的素肚、西方的時蔬還是地板上的土,反正講好聽就是「融合各國文化」。
不過呢,這邊的餐點反而是意外的可口,而且價格很便宜。
總之我走進去,很幸運的拉到一把吧檯邊的才剛在餐廳內坐下就聽到一陣女聲傳了過來,我轉過頭去,正是我的兩位朋友。
「你講這廢話啊!我和嵐胤小弟的一天都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的呢!」
「別把我拖進來啊。」
這兩位分別是我的朋友,一個叫做嵐胤,另一個叫索西瓦,嵐胤的姓我一點都不清楚,只知道索西瓦姓婭矽。
嵐胤是十來歲的青年,還沒成年,臉上掛著一副膠框眼鏡,看起來除了學生還是學生。戴著一頂紅色的軟帽,在店內時會摘下來,身上的襯衫超整齊,而且據說比我家裡的衣櫃還貴,可惡。此外他不管夏天還是冬天都是穿短褲,短褲喔。
他算是典型的美少年,藍頭髮,藍瞳孔,臉型和神情打個S級都不為過,直的變彎的都有可能。他的皮膚不但很白,而且白裡透紅,很特別的是,呃,他好像沒有腿毛。據說點餐時會被女顧客調戲。
幹,聽到這裡我就好羨慕。
反正,總而言之就是一個「下至幼女上至老婆婆都有後援會,性情陰鬱的打工美少年」。
老梗。
「小嵐胤~」
「吵死了。」
話鋒一轉來到索西瓦身上,開朗的不傻大姐。跟我同年紀,臉上始終三笑:大笑、邪笑、淫笑,不,我指的是微笑,總之會笑到你心裡發寒。不過談到她就一定要提到她愛錢的程度。
「西瓦姐,我可以借一些金幣吃晚餐嗎?」
「我借你晚餐,可是你要把身上的金幣給我。」
「可是我身上沒錢......」
「談判決裂,給我滾。」
不過除去這點,索西瓦的個性還是很NICE的,當然只不是侷限於扶老太太過馬路還是去早餐店買豆漿、搬西瓜這類瑣事,多話的程度整個就是和寡言的嵐胤不同次元。
很明顯有保養的赤紅色長髮是索西瓦給人的第一印象,然後馬上就會轉成快要無法想像的姣好身材,無論是奈菈還是最近才剛認識的黛伊,或是中繼城裡我認識的任何女孩子幾乎都比不上。
我和她是老友,大約也是五六年前就已經認識,和嵐胤一起,差不多就是「十二宮」開幕的時候,在這家店開幕然後大打折扣時,她就在這裡工作了。不過雖然當時她也是個美女,不過我敢說她現在可比當時成熟別緻多了。
當然是建立在有化妝的前提下。
不過索西瓦穿衣服也很隨興,夏天時就穿一件暴露度頗高的連身裙,冬天時就穿一件長袖襯衫,身上披一件毛衣,褲子每次都不一樣,反正就是亂穿。
可別以為索西瓦是天然呆,這傢伙是百分之百的精明。
至於身世呢,據說索西瓦是某個沒落貴族的後代子女,原先索西瓦預計會就這樣讀完大學然後才開始比較適合她的生活,但是到後面就只好中斷學業,出來工作。
這也是老梗了。
「嗨呀,好久不見,最近很忙喔?」索西瓦滿臉笑容,就這樣靠在我的桌子對面。
「不,一點都不忙啦。」
我總不能說我都像是廢物一直在原地踏步吧。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你講那什麼話啊!」
索西瓦一副無所謂的呵呵大笑,呃,那個,身上的傲人處開始晃動了......
「好久不見,要吃什麼?」
嵐胤面無表情的抱著菜單敲敲我的桌子,把我的注意力在死線前吸了回來。
說話盡可能簡短是嵐胤的特色。
「也好久不見啊。」我微笑。
「其實好像只有幾個禮拜對吧?」靠,你吐槽什麼啊!對口相聲說太多啊!
「幹嘛那麼制式啦,嵐胤小弟,今天這傢伙可是米爾耶。」不知何時,索西瓦已經靠到嵐胤背後,以可以稱為性騷擾的方式把整個身體都貼了上去。
只看嵐胤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扶了一下眼鏡。
幹,我好羨慕、好羨慕好羨慕好羨慕啊啊啊啊!
「呃,我想要--」
「又是蝦餃?」
「嗯哼,而且要十個。」
「「「「蝦餃,耶!」」」」
嵐胤淡然挑眉,把帽沿拉得更低一點,然後靠在桌子旁邊。完全無視身上的索西瓦。被無視一波,索西瓦就這樣接過嵐胤的點菜單,一路淚奔到廚房。
「那些鏡像,最近怎麼樣?」
「啊,老樣子啦,地精等級。」我笑著說。
但實際上正在逆向滴血淚啊。
「老戲班?」
嵐胤總拿老戲班調侃我的破爛隊伍,指的就是那四隻龍。
「對。」
「那個,最近煙硝火龍怎麼樣?」嵐胤追問著。
為什麼硝鐵火龍會變成煙硝火龍呢?
這要歸咎到三年前的往事了。不過我想先避而不談這件事吧。
「他很好啦。」
「那,你還在演克蘇魯那一齣?」
......
「沒錯。」
「沒有公會要收你?」
「說對了。」
「鏡像的能力完全沒有上升?」
「完全正確。」
「又抽到煙硝火龍?」
「說的太對了。」
......啊,原來索西瓦幫我端上茶了,只是這茶的味道怎麼怪怪的,感覺又鹹又苦......
......原來我哭了啊。
「安慰安慰。」嵐胤面無表情的輕輕拍著我的頭。
「嵐胤!帶位!」
「哦。」
應了一聲之後,嵐胤就丟下我跑去幫新客人帶位了。
「.....不是我的錯。」煙硝火龍。
「......我開始覺得米爾值得同情了。」魂鎖邪龍開口。
「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青龍用著1XX台後面的高僧說法的語氣安慰著我,只是感覺根本沒安慰到啊。
「那,還要多久才能看到他被火車撞啊?」拜亞基。
「去死。」我黯然回答。「等你被肖恩燒掉再說。」
「......不要幻想了,你沒有妹妹。」
......啊,原來,我連肖恩都沒有啊。
「我不說。」
「第一百三十一次。」
少年燦爛的笑著。他一直笑,一直笑著,笑的十分燦爛,而且不是皮笑肉不笑,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卻很堅毅,很明白的表達了四個字:「絕不妥協」。
一個黑衣人給了他一拳。
擊中少年的胸口,少年瞪大眼睛,反胃感隨即湧上。他很沒骨氣的慘叫出來了,伴隨著乾嘔垂下腦袋,毫無抵抗之力。畢竟他不是英雄。
但只要是了解他的人都會說:「如果他不是英雄,那誰是?」
他被綁了起來,卻不失從容,在給人重重壓迫感的一片黑暗中,少年拚了命的笑著,看起來十分滑稽,然而卻帶給別人一股哀傷的感覺。
五個人,五個身穿黑披風、袍子底下看不清面目的人,緊緊靠著並肩包圍被綑在椅子上的少年。少年遍體麟傷,臉,手,身體,腳,全是瘀青。
一個書記模樣的人站在遠處,手上握著一本綠色封面的發黃筆記本。實際的對話,兩人的對話,重複又一次:
「說,或不說。」
「我不說。」
書記乾咳一聲,舉筆寫下。
「第一百三十二次。」
一個黑衣人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毫不留情,直接迎面打中少年的鼻子。
很......痛。
衝擊傳遞到少年的臉上,就這樣被捆著,少年和捆著他的椅子以危險的角度各自上揚,椅子往後傾斜,少年的頭也往後傾斜。不出兩秒,兩者便戲劇化的平衡回來,重重撞回地上,少年的頭重重垂下。
「說,或不說。」
「......我的鼻子。」
少年皺眉,因為剛剛那一拳,他的鼻子開始緩緩流下兩道血,因為剛被狠狠打了一拳,頭昏腦脹。
「第一百三十三次--」
「不!等等!」黑衣人舉起手,動手要打,少年甩著頭慌張的大喊。
「--開始有尋求妥協的徵兆。」
書記再次舉起原先緩緩放下手,在筆記本上多寫了一行字。
「我才沒有妥協的意思呢。」少年有些不滿,咕噥了一聲。
「算是了吧。」書記望著少年,少年苦撐著微笑回望著他。「我想算是了吧。」
「萊姆......」少年想捧住肚子和摀住血流不止的臉,但因為被綑綁住,實在沒有辦法。「......你這個『瘋頭』的走狗。」
「關你屁事。」書記萊姆嗤之以鼻,揮手驅散五名黑衣人。
「恐怕不只屁......恐怕還有命。」少年咕噥一聲。黑衣人退散,在黑暗中消失。
一道開門聲響起,然後關上。少年向四處張望,痛苦的喘了幾聲,往後伸展身體,鼻血流了滿面。
「......你的命我會盡力保住。」書記萊姆站到少年面前,抽出手帕擦乾淨少年的臉。「我只要那些『紙條』,『瘋頭』也只要那些紙條。但是那些『紙條』,那些『紙條』呢?」
「關你屁事。」
「不要這樣。絕對不要侵犯或是挑戰『瘋頭』的權威,拜託了。」
「我不能接受,我絕對不會接受你們的做法。」
「求你了,說吧。說了,我們都能得救。」
書記萊姆以清澈的雙眼盯著少年,但是少年別開臉。
「......我燒了。」
空氣瞬間凝結。
書記萊姆的表情緩緩轉變,從平靜轉為錯愕,然後從錯愕轉成驚恐,徹底的驚恐。
「你說--」
少年說下去。「--燒光了,全部燒的一乾二淨。」
書記萊姆很明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掛在臉上的眼鏡不住的抖動,嘴巴微張。
「我沒辦法,回天乏術。」
「燒......了?整箱全燒了?」
「對,連灰都被埋在深深的地下。」少年的微笑不滅。「就在你們抓到我的地方。」
「喔,媽啊,天殺的......」書記萊姆發狂似的狠狠握緊頭髮。「幸好黑衣人不在這裡,幸好不在這裡,不然我們全都完蛋了......」
「所以我才忍了一百拳,難道我看起來像是犧牲小我的大英雄嗎?」
「你到底在搞什麼?你真的想害大家都死光嗎?啊?」
「這是必要的,我很抱歉,我已經有覺悟了。」少年的嘴角苦澀的下彎。
「媽啦!」書記萊姆大吼。「覺悟個屁啊!大家都他媽死定了--就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你還在說什麼鳥蛋覺悟啊,啊?」
「......我必須做對的事。」
「很好,恭喜你,你成功了。然後呢?」
「就這樣了,我把那些『紙條』全都燒掉了,我死也瞑目。」
書記萊姆來回踱步,步伐混亂,神情慌張。「不,不行,事到如今,你得快滾蛋了,如果事情是這樣,那你不能就這樣死掉。」
「......建議?」
少年暗自為自己的謊言捏了把冷汗。對,沒錯,過個幾天他就會看見萊姆的身體被吊在絞刑台上,或是在路過斷頭台時看見他的行刑。萊姆絕對會死,而且是他害死的。
可是自己卻苟活著,在他恨恨盯著自己看時自由的四處跑。
「我會想辦法讓你逃出去,我會想辦法的。唉,唉呀,你到底為甚麼得燒掉那些紙條?為什麼?我們明明有更多方案的啊?燒掉紙條讓整件事落幕明明是最後選擇啊?」
不,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落幕,他還不能死,至少暫時不能。少年聽著書記萊姆的碎念,聽著他為自己擔憂。「我可以幫你弄到一份通行證,是次等的,但是夠了,然後還有點旅費--」
--我背叛了整個瘋頭,我背叛了整個「小隊」。
萊姆為少年--米理,再次套上犯人的頭套。米理的視線再次被蒙蔽、接著感到呼吸困難。萊姆幫他鬆了綁,攙扶他站了起來。
「--就這樣了,米理,等等就跟我出去吧。不管怎樣,反正我們成功了,死活無所謂,你走吧,別再回來中繼城,絕對不要想起我們了。」
一瞬間,米理的內心有如眼前一般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