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快點……
艾蒂雅抱著頭痛苦的掙扎,這個聲音從她腦海中出現不知道有多久了,每天都在催促她趕快到一個地方,但是究竟是哪裡卻也沒有交代清楚。
每天、每分、每秒似乎都有人在你身旁耳語,不斷的說著一些毫無意義的話,人都快要發瘋了。至少艾蒂雅現在還沒有瘋,只是再這麼下去她遲早也會發瘋。
就在這裡……我在這裡等妳……
她快瘋了。
每天都在想這個聲音主人會是誰,查過所有書籍、調查過已往的神祇,卻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就算她每天在鍛鍊自己的能力,卻還是依舊無法抑制這聲音的灌輸。
她承認自己的身、心、靈勘為帕魯米那之中的第一人,卻沒有想到就這麼點聲音會逼迫她差點崩潰。她無法承認自己的無力、無法相信自己的懦弱。她想要找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然後拿自己喜歡的長劍劈死他。
管他是人是鬼是神,只要擋在她面前的人就劈掉。
對……沒錯……往這裡走……
那聲音非常空洞,更甚至讓人懷疑這根本應該不會是人類的聲音。不過她不介意,她只想要讓這聲音住口,如果無法用言語解決,就用劍劈掉他。
她還在沉浸在自己該如何解決問題的時候,自己卻駐留在一個洞窟之外。而那聲音有了改變,在指引她該往哪裡前進。她曾經試圖找過,但這聲音一直沒有任何改變,不管到了哪裡到一樣。
她穿著她喜歡的那套銀盔為底綠色為主體的盔甲,手中拿著她慣用的長劍。她認為該是為這件事情落幕的時候,她毫無畏懼的走了進去。
洞窟很暗,但是她的夜視力曾經特意的鍛練過,就算在全黑的狀況下她還是有把握可以看清楚任何事物。
這個洞窟有些潮濕,還帶有一種奇怪的腐臭味。她不在乎,畢竟再往裡面走,搞不好就能將這個想要逼瘋她的主使人揪出來。
在這裡只有一些小魔物以及看起來像是死去的人在這裡被操縱的活屍與骷髏,但是這些威脅在她面前都不具任何意義。只要身體一側,將劍甩到它們身上,威脅就解除了。
再往前一點……對……快到了……
嗅著那似乎會使人生病的氣味,不過她無所謂,她只想將這件事情處理掉。
或者將那個主使人處理掉。
經過崎嶇且交錯不已的洞窟路線,她已經不記得進來多久了。現在外頭是中午還是晚上她也搞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抓著劍,將所有擋住自己的一切給殲滅、摧毀。
以及讓那些怪物回到它們該去的地方。
沒錯……這裡轉彎……
一路上聽著聲音的指引,卻還是走了相當長的路。最後,應該是到盡頭了吧,她心想。
一條幽暗之路延伸到了廣大的空間,這裡的植物盎然,中央有一根巨大的樹幹不受腐朽,挺著身軀坐鎮在此。從岩縫間竄進來的陽光,看起來就像是個特別栽種的地方,完全不像是在洞窟裡面。
在樹的一旁有個平台,平台四週圍寫著許多像是符文,令人不解的是在上頭擺放著一把巨大的雙手劍與一枚頭盔。
「就是你嗎?想把我逼瘋的人。」她對著空間大喊。
沒錯,是我在指引妳。
「我差點被你逼瘋。」
很抱歉,我的力量斷斷續續的,我不清楚我什麼時候會消散。只能盡力的呼喚妳來。
「你想幹嘛?」她問。
不久的未來,會有許多自詡為神的人入侵這裡的國土。我是想跟妳一起作戰,才呼喚妳來的。
「入侵?帕魯米那有可能會擋不住嗎?可笑。」帕魯米那是個興盛的帝國,就連每天來此一遊的人甚至都超越了這裡的人口數量。這裡的軍隊人數是其他國家的數倍,就算臨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一聲令下就有數萬人聽後差遣。
就是這麼可笑。
空洞的聲音此時卻讓她打了寒顫。這聲音依舊平淡且不具有感情,感覺上就像是他將他所見的事實敘述出來而已。
「你為什麼會想要幫我們?」
我只是不滿那些人罷了,不想讓它們這麼輕鬆。
「你要怎麼幫我?」
只要妳戴上那頭盔,我就可以將力量傳給妳了。只是頭盔就永遠無法再卸下了。
「剛剛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看見了帕魯米那的滅亡?」
可以這麼說。
「那你可以幫上你剛剛說什麼神入侵的事情?」
我不清楚可不可以,但是有嘗試的意義。畢竟如果不管它們,這個世界會滅亡。
「很好。」
艾蒂雅深呼吸了一口。她是這個巨大王國的第一公主,自己要為這個國家犧牲奉獻這件事情她早就清楚了。她不在乎會有任何的犧牲與代價,只要能夠維持帕魯米那的運作,根本就只是九牛一毛。
她走近台前,將那個頭盔戴上。
她痛苦哀號在地上打滾著,身上冒出的汗水卻將地板給濡濕。隨後,她站起身來。
抓起那把雙手劍,扛著它就這麼往外走。
在這之前,想要逼瘋她的聲音已經消失了,永遠不再出現了。但是他卻留了一句話下來。
現在,我們合而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