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0 GP

【恐怖】不存在的第八人

作者:彼岸│2014-04-20 18:29:15│巴幣:0│人氣:156
好的,這是小弟發生在遊戲中,所發現某項RPG大作,雖向作者發出了著作權,卻遲遲得不到回應。有鑒於此,我將其內容稍加修改了一些,並使其內容更加豐富些,但若讀者們讀出有不順之處,敬請告訴筆者,也就是小弟我。

欲知詳情,請上-光暈戰記-登入後找尋左下方的「同人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事記:

4/20首發「不存在的第八人」一文。

4/26修改錯別字、文體樣式,排版等。

5/3第一次審稿。

6/23最終定稿,完成此一中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你不要過來!我還不想死阿... ...」

「可惡,原來你才是... ...」



沉沉睡去。



當我再度甦醒,後腦杓傳來宛若爆炸般的劇痛,我搖了搖模糊的意識,使勁地用手撐起笨重的軀體,在這狹小的視野中,濕氣令我感到難受。

床邊小圓桌上的燭火芯已然燒去半截,我努力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只有一個單扇門,使我困惑的是,這裡是哪裡?

竭盡腦力試圖想起自己睡前的最後片刻,卻怎麼也記不起,只有幾個徘徊在腦海中的問題。

「這裡是哪裡?我在哪裡?而我,是誰?」



將腳輕觸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邊將手搓揉著頭部的疼痛。潮濕的空氣遮蓋房間的神秘,踏出的步伐聲響令人不安。「科擦。」走向門前,試圖握住那握把,門卻在指尖尚未碰觸前自動敞開,發出老舊的聲響,似乎要我向外走去。而我沒有多想,緩慢的踏出腳步。

「碰!」走出門,隨即被關門聲震懾住,一臺臺燭火接連亮起微小光芒,隨著地板逐漸延伸到遙遠的另一端。我嚥了口口水,蠟油滴落聲隨著廊道走下去,左右不時會出現左右比肩的門,我嘗試將每一個拉開,卻皆被鎖死。

恐懼感開始掩蓋過頭痛,宛如藤蔓無盡蔓延般,纏住我每下一步,當再次回想睡前的最後記憶,但仍然連邊都沾不上。

「有人嗎?」我開始尋找有無人的蹤影,利用聲音壓過每一個恐懼的腳步聲。越想越是顫抖,連自身所處之處在哪?要該從何處求救?皆無從得知。

「碰!」另一個關門聲從遠處傳來,響徹整條廊道,卻沒有任何身影。「是誰?」我心中抱持著又怕又喜的心情,對著聲源之處大喊,但似乎無任何回音。

「那是錯覺吧....錯覺。」將恐懼的關門聲當作是錯覺後,我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並加快走向陌端的速度。



「不許動,你是誰?」幾個人聲出現在我身後。「你們要做什麼?」我轉身應話,差點被嚇倒在地,身著詭異服飾的人影,並架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名子呢?」當我回神時,他們仍警戒著。「我...我的名子嗎?」我開始思考我的名子,對阿,我的名子......是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見我久未開口。「我記不起來。」我坦白的直說,沒有任何迴避的意味。

「那....告訴我你為何於此地?」男子再度開口,問了一個同為我求的問題。看著他身穿透氣排汗衫配著短褲,套上及膝的吊帶絲襪的模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身著並不是重點所在,而是對話。

「我不知道,醒來就在這裡了。」好吧,我的記憶只從房間到這裡,除此之外,全都記不起任何一絲有關聯的。

「井上,別這樣。」另一名男子出現在通往末端的路上,穿著品味仍怪異,西裝搭配牛仔褲。

「我覺得他與我們是同一樣的。」男子向那個另一個高大的男子解釋道。「嗯...『也許』吧。」井上嘆了口氣,彷彿卸下心房般的放鬆僵持的頸肩。

「抱歉,嚇到你了吧,請你務必原諒我們的驚慌,我們也是與你一樣。」一個看似較正常的黑髮女孩,綁上一頭馬尾,身穿藍色帽T、搭配休閒用的運動褲。

「什麼?與我一樣?」我感到驚訝莫名,原來這些人,來到這裡的原因竟和我同樣。那同理而言,要是我在這見到陌生人,也會產生強烈恐懼而去抗拒。

「待會再與你解釋,跟著我們。」我猶豫了一會兒,但現在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能,就讓直覺帶領吧。
帶頭的西裝男子戴上洋帽,踏著拐杖領我到底端的一間小交誼廳。廳內的擺設與走過來的房間差不多,只是多了張桌子、幾張椅子,與一臺舊電視。

「基德,他是誰阿?」裡頭的數人裡,一名白髮散亂的老人,配著一副小圓框眼鏡,穿著藍白拖配上極具鄉土風味的衣著。走近想看清楚我的面容,但端詳了許久卻仍說不出個所以然。「老頭,他跟我們一樣,先坐下吧。」西裝男子回答,便用拐杖拉了張椅子要我坐下。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趁勢發問,空間內的冷默聚焦在語畢,眾人的眼神在還未開口時,皆透露一種相同的感覺,無奈。



「我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這裡每個人都一樣。」黑髮女孩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在無奈中更顯的憔悴。

「自己在醒來後就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裡,獨自摸黑後被眾人發現....」一名看似老成的禿頂中年男子,搭配著「我愛老婆」的短袖衣領,雖然看似爆笑的服裝,但在這種場合,誰也笑不出來。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姓林名發達,這是我的名片...」中年男子將手往後方似乎想找些什麼,但卻又停止動作了。

「我叫做妮琦,請多多指教。」黑髮女孩微笑著向大家鞠躬。

「大家是怎麼過來這裡的?」我嘗試避開說出名子的話題,免得再次遭受懷疑。

「我們都是被基德帶過來的,他是第一個醒來的人。他四處尋找眾人,方才我們也循著走廊探查,回來時正好碰見你。」妮琦代替眾人回答。

「在我們之中,有人認識彼此嗎?」沉默再度流動在眾人之間。「我們加上你一共八人,在此之前,互相沒有往來過。」搖了搖頭,對著才剛熟悉情況的我解釋道。

「除了人之外,有找到什麼嗎?」沉默,絕望如同言語死寂般回答。「沒有。這裡沒有任何出口、窗戶,連通風口都沒有,只有一大堆的門。」基德打破沉默。

「我們也沒有半點頭緒。」井上補上了一句話,殘酷的現實。

「或許我們剛剛還有一些地方沒探查到,等等再深入找找好了。」基德試圖安慰身在五里霧中的眾人,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說實話,當自己越是身處在黑夜迷霧中時,就能感受到自身渺小,且著急的想找到通往黎明出口,亦能感受到恐懼所帶來的連鎖反應。



「鎡鎡鎡....」刺耳小聲的尖銳震動著房間內的沉默。「嗯...大家快過來看,這電視好像啟動了耶。」眾人無不轉頭朝向那台舊電視機裡的畫面。

「歡迎大家來到本設施。你們都是被『命運』指定的幸運兒喔。」像素的類格化使得只有聲音傳了過來,參雜些許老舊電視才會有的雜聲,而螢幕卻是由黑白相間的線條取代。

「就是你把我們弄進來的吧,快把我們放出去。」井上激動的嘶吼著,聲量是面對有型體的敵人時,最有利的招數,但奏不奏效,還得看個人。

「抱歉囉,我可不能那樣做。有緣來參與這場小遊戲。呵呵,想要出去就必須參加。」語畢,電視螢幕被大火吞噬去,眾人趕緊退開,沒多久,便炸成細小的零件碎片。

「請進,各位貴賓。」後有一道暗門,通往另一道長廊。「沒辦法了,進去吧。」基德率先走入,左右的燭台隨著步伐的前行而逐漸亮起。

「走吧,去聽聽那瘋子想要我們做什麼?」妮琦看著我,我再度嚥了口口水,雖然事情越往迷糊的方向發展,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跟去。



「沒想到這密室還蠻大的嘛。」走道盡頭左轉處,進去的空間裡被數隻日光燈管照亮,雖然昏暗卻不至於讓人感到先前的恐懼,前方有個半圓狀的表演台被拉起布幕,似乎是個表演廳。

「刷!」於此同時,燈光暗下來了。投影燈聚焦在布幕的中央處,等待拉開那神祕的內容。

「是小孩嗎,怎麼臉色這麼慘白?嗯?」井上走上前去,在準備要爬上表演台的階梯時,一道玻璃瞬間從上方掉落,使得他退後幾步,隔開我們與表演台的空間。

「這可不行喔,這位小弟弟可是要幫遊戲開場的重要演出者呢。」聲音來自於表演廳的廣播系統,但仍混了點雜質。「你想要做什麼?」井上慢步退回眾人群之中,似乎有些被惹怒。

「只是個遊戲而已。」聲音迴盪在廳內與小男孩的神情上。「那你要我們做什麼?」基德詢問他,並觀察四周圍有無危險。

「我話是不會重複第兩遍的。」聲音中有著嗤笑的口音,與帶點諷刺的話語。「遊戲規則嘛...就是找出你們這群人中,真正的七人、和一隻鬼。並殺了鬼。」接著說下去的語氣,讓我們感到驚恐。

「這傢伙在胡說些什麼?」妮琦臉上顯露出疑惑。「多半是瘋言瘋語。」基德似乎對此言則是採取嗤之以鼻的態度。「相信與否,決定權都在各位手裡。但想要出去,我想沒第二選擇了。」沉默。

「再來呢,就是開場表演了。」語畢,舞台上燃起了大火,劇烈的火焰將小男孩的身軀染成焦黑色。「你再做什麼,這可是殺人阿。」井上面對這樣的事實,露出極為驚恐的態度。



「大家過來一下。我發現這裡有排字。」基德在接受這樣的打擊後,走到方才進來的門口前,用拐杖指向上方的文字。「這...這是開玩笑的吧。」林發達笑了笑,但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他當著我們的面前,燒死一個年幼孩子,便是要證明他不是在說謊。」基德指出那不久前才焦黑的屍體,才回頭看向那些文字。眾人在門口前圍出了個小圓圈。「這個遊戲,是真的。」基德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



遊戲開始。



「鬼...鬼什麼,這什麼鳥遊戲規則阿。」語畢後的沉默,彷彿常客般再度來訪。在此之後,爆出了井上的怒吼聲。

「不要,這裡連吃得都沒有,我不想再這裡餓死阿,事業好不容易才發展起來,還有三個老婆五個小孩加上小三要養,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林發達激動的拉著西裝男痛哭,彷彿已下定自己會死亡般。

「這...這只是個惡夢吧..嗯,對吧?」一名男人瘋似的大叫,口水噴出的方式與他的暴牙反向射出。當自己再也招架不住敵人時,意識中的敵愾即變成恐懼,而腦海中恐懼的下一步指示,就是死亡的前兆。

「救命阿,誰快來救救我阿。」一名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喊道,用兩手反掌的方式將混亂的思緒包住,頭髮也因此而散亂開來。

「蛤?你說什麼?我聽不見。」老頭將手靠在耳際旁,示意要他再重講一次。

「亞諾、維斯,還有井上,冷靜點。現在應該是要先想對策。」基德連忙勸阻幾近瘋狂的幾人,站在我與他中間的妮琦也走上前試圖安撫。

而我們八人也應該非常清楚,面對這樣看不清面貌、摸不出底的敵人,與身處在其所設計的遊戲棋子裡,死亡似乎有了更進一步的加深。至於那老頭,不曉得他有沒有聽完全部。



「現在我們,即是在場之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所以要靠我們所有人的力量同心協力的,請大家安靜下來。」基德道出一句重量級的言語,恐懼化身沉默刺上眾人四周。

「我略看了一下上頭的文字,似乎是用某種文字寫的,在場有人能幫忙翻譯嗎?」噴漆文字刻在壁上,一共有五行,似乎是從左至右的排列順序,而剝落的壁紙顯得有些老舊。

沉默,再沉默,直至一個矮小身軀從那悲傷恐懼中脫離,舉起了手。

「我是鑽研歷史古文之學者,這段文字由我來解釋吧。」老頭走出了圓圈,站在剝落的壁紙牆下觀望著。

「那個...」他舉起眼鏡,深索眉間的眼珠,搭配思緒轉動了幾秒,回頭望向我們。

「怎麼了?有什麼結論嗎?」亞諾用右手拉了拉工作服的領口,似乎對於這裡的潮濕環境不大適應。「可以有個人來幫我看看那上面的筆劃嗎?」語畢,眾人又怒又笑的看著他。

「我來吧。」妮琦好心的上前去,在經過我身旁時,髮香不經意的流露在空氣中,那是一種淡淡的玫瑰味,與她的時髦搭配正好襯上。



「這個符號是往下兩劃、然後上面...」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除解讀文字的兩人外,包括我之內的其餘者漸漸失去耐心,開始在周圍徘徊走動。井上甚至將雙臂成交叉狀疊放在胸口上,還抖起腳來了。

「好了,這樣就得出結論了...」妮琦與老頭轉過身來,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上面寫了些什麼?」維斯的口水滴在老頭的鏡片上,百般著急的心情從口吻中說出。

「第一行寫的是,在此表演廳另一頭,有許多間客房,房內藏有許多『可以用於生存』的物資。」老頭轉頭指向上方的最上排文字,並道出他解讀出的含意。

「所以我不用餓死囉?」林發達看著妮琦,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接著便興奮得跳起了奇怪的舞步。「安靜。老頭,第二行呢?」井上的吆喝聲震懾住正在進行某種舞蹈儀式,而發出回音聲響的林發達。

「第二行阿,每一間房間最多只能進入兩人,兩人進去後,外頭則將無法進入,亦聽不出任何聲響....」老頭停下了內容,然後支吾其詞的越趨小聲。

「喔,對了。當房內有一人時,則只能進不能出,除非裡頭的人開門出來。」老頭欲言又止的頓了頓,轉動下他的眼珠,然後接受妮琦的小聲提醒後,再度發言。

「那第三行呢?」聲音來自妮琦與她的玫瑰香。「關於鬼,樣貌與常人無異,且無任何特徵可供辨識。」眾人開始環顧四周正在圈上的人,充斥敵意的眼神衝向這一切,沉浸在隨時都劍拔弩張的氛圍裡。

「那,第四行說什麼?」基德敲下拐杖上的一聲聲響,迴盪在空間裡,使眾人再度回到主題之上。

「鬼只有在與某個人獨處時,才會動手。若出現第三者的存在干擾下,則無法殺人。」語畢,眾人解除方才緊張的氣氛,重新擁抱沉默的懷裡。

「那第五行...」我問道,而妮琦將動作轉化為咳聲發出,示意要我別問。「那就是...遊戲愉快。」老頭似乎忽略了妮琦所做出的動作,繼續說道。



遊戲愉快。



「好了,那麼誰要先進去呢?依照規定...」帶頭的依舊是基德。從表演廳的緊急出口走進另一廊道內,直直通到底,僅有個大型的如廁室。

在此之間,除了門外,皆被厚重的大理岩包圍住兩側,大約三米寬,地板同是大理石做成,是個無任何轉角通道、亦無樓梯的死巷,算是個大手筆的裝潢,但似乎本身建築結構就並不適合用來經營。

「那不就是製造鬼殺人的機會嗎?」亞諾反問基德,從眼神中可以推敲出她對那半襲西裝抱持著些許敵意,但這只是個開端。

「這個嗎...似乎也有這個可能。有誰願意先進去的嗎?」基德說出了實情,但換來的只是一陣沉默罷。

「嘛,我想亦如此。」他杵著拐杖,敲碰的聲響似乎存在著些許不安,他隨意瀏覽過一間房間,站在前方,停下敲打地板的動作,似乎決意了什麼重大抉擇。



「那我們就用抽籤的吧。」基德嘆了口氣,將放在西裝內側口袋中的餐巾拿出,並用力撕成小片小片,共八
小片。

「抽籤!?」在場七人包括我之內,皆瞪大眼望向他的此舉。

「是的。抽中這種帶有被一分為二之小角商標的人,將同行先進。」基德點了點頭,並將其中兩份寫有某企業商標的小角亮出,然後將其混亂參在雙手指間中,露出一小塊白角,任由我們選取。

「這樣就很公平了吧,嗯?」基德看向擺出一臉疑惑的我們,而我們也沒有異議的默表贊同,畢竟沒有什麼東西,能比抽籤更能打破如今僵局之物了。



「為什麼是我...我..我才不要跟你去勒。」維斯看向老頭,露出一副驚恐表情,彷彿被什麼鬼神附身似的顫慄著。

「如果能證明我不是鬼,也是一大推進,不對嗎?」老頭看向他,並將小片紙巾託付給了井上。

「倒也不是這個問題,只是...」維斯緩慢將手放在門鎖上,支吾其詞的想搪塞過去,試圖掩蓋方才說出的事實,但門已發出磕磕聲響。

「已經沒有退路了,去吧。」井上將兩人一同推進房內,然後門便大力的自動回彈上鎖。



「你們好長一段時間沒出來,我還以為兩個互殘都掛了呢。」維斯說出一派輕鬆的話語,臉上的汗珠已塞滿整身,可能是想裝出一副高貴悠閒的樣子吧。

「別說這種話,看,至少我們兩個不是鬼,對...對吧。」維斯看著向眾人要回破碎餐巾紙的基德,並吐出了一句話。

「嗯,那麼有找到什麼嗎?」妮琦對他詢問道,只見老頭搖了搖頭。



「我們換個房間再試試好了,也許...」在我未講述句號之間,聲響將字句給硬生生的截斷,與此同時的是,幾道微弱的柔黃光芒鐫刻在大理岩的牆上,令人詭譎的還有一道特殊被深紅染上的光。

「二、四、六、七,一共七個黃光,加上一個紅光。這是代表什麼意思?」詫異的神情流動在眾人臉上,彼此面面相覷。

「七黃一紅,可能是人類與鬼的數量。」亞諾的聲音隨著汗珠滴落,從沉默中傳出。

「你怎麼知道?」井上湊上前去詢問道。「紅色在自然界代表著小心、警惕其餘生物之色,為警戒色。亞諾說出她的道裡。

「而眾多的黃色,則表示隱蔽、躲藏於自然界中的生物,為保護色。在我村落中,弱肉強食已是常態。」她吐出不屑的笑容,似乎在譏諷某些人。

「那好,我與維斯兩人已經證明清白了。」基德轉過身,物色出在旁的另一個房間。「下一組,換誰呢?」基德數著手中已被撕成碎角的餐巾紙。


時間轉眼又過了許久,老頭、維斯,老頭、亞諾的雙雙配後,已將兩個房間走透透,卻沒有半點物資,也想不出為何老頭擁有如此高的中獎率。

如今僵局再現,我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用行動證明身分,或許能避免被疑慮的情形,然,我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讓我去吧。」我提議,接著眾人皆退出離我三個弓步之遙,然後瞪大眼神望向我。「什麼?你自願要去?」發達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我,但這情形似乎與我料想的不大一樣,我的意思似乎被曲解了不少。

「阿哈,其實你就是鬼吧,所以才那麼急著想殺人!」於是,維斯脫口而出,似乎急著想要對我作出什麼般的蓄勢待發。

「不是的...我只是...我...」算了,在這時間點上,似乎挑錯時機,被誤當成了鬼。這也沒辦法,畢竟大家都很恐懼,但卻也無法解釋。

「我和他一起進去。」妮琦嘆了口氣,對我笑了笑。語畢後,又是一陣腥風血雨的猜疑揣測。「你確定?」井上嚥了口口水,再度重申。

「是的,我願意和他一起進去。」妮琦再度用堅定的語氣回答,不留絲毫讓自己有斡旋的餘地。「好吧,下一組就換你們兩個。」井上對基德點了點頭示意,基德便將餐巾紙隱藏在口袋中。



「妳...為什麼自願與我一組?」在門自己被敲響出聲後,我對著正在房內尋找物資的妮琦問道。「其實....我就是鬼!我要殺了你。」她猛然轉身,對著手無寸鐵的我吼叫。

「不...不要過來。」即便我將手抵住門把,也絲毫沒有力氣去打開它,正是因為恐懼,死亡的恐懼。「噗~哈哈哈哈。」她突然爆出笑聲來,迴盪在四周,與我的迷惑相互碰撞。

「你應該瞧瞧你自己方才的驚恐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是唬你的啦。」她用手比出一個鬼臉,搭配上吐舌的動作,使我想起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溫柔的人,愛笑的人....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還差點尿出褲來。

「其實是呢,要是剛剛我沒有自願的話,你可能已經是第一個犧牲者了唷。你該感謝我對吧,快來找找有何可用之物。」我無言,只能任憑她笑出聲來,已掩飾剛剛惕慄的蠢樣。

「真是的,什麼東西都沒有,哪有什麼生活必需品阿。」妮琦隨手一扔,丟出幾個奇怪的驚嚇玩具,碰到地面還會發出聲響的那種。「繼續找找吧....對了,關於你的自願,不管我是生是死,應該都和你了無關係吧?」我問道。

「該怎麼說呢?我覺得你這個人....雖然是一種莫名感覺,但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是鬼,對吧?」她丟出第六感理論,隨便的呼嚨過去,然後在句尾用肯定的語氣詢問。

「倒是你,怎麼會想主動進房呢?在那種情況下說那種話,肯定會被懷疑的吧。」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與行動,一針見血的指出我的不應該。「我只是...想要早點證明我的身分而已。」我解釋道。

「是嗎?那...」在她還尚未提出問題前,我在某個箱子內發現了疑似食物的蹤影。「啊!我找到麵包了,還有水。」我打斷她的話,然後自顧自的開心起來。「真的嗎?太好了。」妮琦從房間的另一頭走過來,語帶喜悅。

「等等,這個是......!?」我拿起已被包成充氮包裝的麵包,還有水,底下出現了一個不明的物體,而那個物體,將會是我們這次最大的收穫。



碰!



「怎麼樣?有找到什麼東西嗎?」基德的詢問在門關起之後,眼前的三人似乎因為時間,而有些煩躁不安,除了一個哼著老情歌的老人、和竊竊耳語的維斯與亞諾。

「這裡有一些麵包和水,看這個量應足夠在場所有人分享。」我將預先放置在口袋的一些麵包亮出,與妮琦手中抱緊的瓶裝水,基德隨即嘆了口氣,似乎暗自表示安心。

「太好了,有食物就能多撐一陣子。大家應該都餓了,休息一會兒吧。」基德要眾人放下戒慎的緊張恐懼感,然後面帶微笑的向我拿走其中之一的麵包。



「鎡....」廊道上燈泡突然忽滅,一道黑暗將我們暫時壟罩在恐懼陰影裡。「怎麼了?該不會停電了吧?這瘋子有沒有搞錯阿。」井上開始對這遊戲的設計有些不滿,抖腳聲徘徊在他逐漸微弱的吶喊中,似乎比起方才更加擔憂。



「應該沒事了...先吃點麵包吧。」當燈泡又亮起時,由於我背向門,似乎發覺到眾人因燈泡熄滅所帶來的恐懼,絲毫沒有更改隊形,除了在基德身旁冒出的維斯露出冷笑弧度,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但卻又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補足體力。」井上將右手放在胸口,喃喃自語的走向我。

「這又是怎樣?難道不能給我們乾淨一點的食物嗎?」亞諾隨著井上的聲音拿走一個小瑕疵的麵包,並發現了它上頭被割破了不該有的一小角,長出些許菌絲,與麵包呈現小塊狀的反差色。

「那個我吃吧,你挑其他乾淨麵包。可能是食物保存方法錯誤所引起,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團結。」井上將才剛拿起的麵包與其交換,並將佈滿濃黑色的一塊撕去,隨手丟往地上,林發達前方。

「嗯...這好像,不是菌絲...」發達拿起後仔細端詳了一番,神情由好奇逐漸眉頭深鎖。

「糟了,這不是發霉麵包,是某種化學藥劑,快放...」林發達尚未語畢,井上的眼珠已然翻起白眼冒出血絲。兩手顯露出青筋痛苦的掐住林發達的脖子。臉色迅速失去身為人類的紅潤色而轉黑,從嘴中吐出白色泡沫並倒下。

「怎麼會這樣,大家快退開。」基德用拐杖將正在處於呆滯狀態的林發達拉回人群中,眾人的驚恐面朝向我們,妮琦和我。「你們兩個在食物裡動了什麼手腳?」劍拔弩張的場面對峙,基德首先提出問題。

「我們...沒有阿。」妮琦似乎也感到訝異萬分。這使我想起方才燈泡的熄滅瞬間,似乎在抖腳聲中還有步伐的小聲碰觸,而麵包的重量似乎也被稍稍改變。

「你還好嗎?沒事...」亞諾上前去關心,只見那生死未卜的井上身體抖了一下,再次將鎖定亞諾的脖子處抓住,使勁將牙齒撞進其之恐懼,咬緊不放。「不要過去,快離他遠一點。」基德雖然如此警告,但她仍無法動彈。

「放開我阿,不是我害你的。」維斯的話語被眼前的狀況所震懾,似乎是想表明些什麼。

「下毒什麼的...都是那老頭子的鬼主意,求求你快放開我....呃阿阿....」語畢,我們瞥過眼角餘光看往老頭,只見他停下那懷舊的老歌曲,接著看向我們。

「可惡,大家快後退。」只見眾人無不面露驚恐的慢步向後,眼前的景象,是被緊咬不放而臉色逐漸轉白的亞諾和井上。不,以目前情形推斷,那已經不是人了,是一頭野獸,正在撕裂獵物的野獸。



「咕咕....」我們被緊張感壟罩,亞諾如同井上在吃完毒物後的倒地般,動也不動,而當我再度回神時,我將藏身在背後的物體拿出,並看向妮琦眼神中透露出的表情。四目相交,她將那只有寥寥無幾的子彈夾拋給我,子彈被裝入槍機上膛。

「不......不要阿,我還不想死阿。」只見驚慌失措的一個人影被撲倒在地面,並大聲哭喊。阿達再次被井上抓住,似乎像是嚇呆般,語無倫次的一再重複所說過之言,井上露出那血染的兇牙。要是他能出去這個設施的話,我想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遊樂場鬼屋一步。

吸氣、吐氣。「快阿,又有一個人要犧牲了。」吸氣、吐氣,可惡,手指因為殺人的震慄而不聽使喚。準心隨之瞄準頭部,扣住槍柄與把手間的板機間的摩擦聲,子彈穿過槍管之際,槍聲染上了一地鮮血。

「阿阿阿,我的肩膀.....」林發達將另一隻手扶住肩膀,鮮血大片濺上胸膛。「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基德上前用拐杖刺了刺他肩部上衣服,「不要碰我阿,我的傷....嗯?怎麼沒傷口?」林發達發覺不對勁,仔細端詳了一番,緩緩站起身。

「他被槍穿過腦袋,死了。而你身上是他的血。」妮琦指向那身屍體,被螺旋彈道從身後所滲透進,再由胸膛如湧泉般噴射出,爆出一地又鮮又濃的血漿。血液漫流、滲透入大理石的隙縫間,上頭還印有一個扶著肩膀的人身印。

「呼,還好沒事。」發達嘆了口氣,用手肘拭去臉上的汗水,然後被黏上一堆血液。「危機還沒結束,你還有子彈嗎?」基德掃過眼角餘光,示意要我們迎接下一波的猛擊。

「晤...可惡,卡住了。」我回應,這也使場面又回到更加緊張的局面。「沒辦法了,只好跟他肉搏....」尚未語畢,具備猛烈節奏的腳步聲襲來,加速衝向我們所站之地。

「快躲開。」左右分散的隊伍中,有人成了替死鬼。「不...不要過來阿...」維斯成為第一誘捕者,即時從腹間拿出預藏的小刀,與亞諾隔上一把死亡鋒利的距離。

「拉住他!」基德往我這邊幾番頷首默語後,我將手持的槍托付給了身旁的她。回頭示意向前阻止,場面上演野獸雙手被四隻手緊縛著而無法動彈。

「你是亞諾吧,我們是同夥,對吧?我們不是要一起逃出去嗎?嗯?」維斯保持鎮定的看向她,卻得不出任何回應,雖然他正被壓制在地。

「她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多說無用,妮琦,開槍吧。」妮琦將槍指向了我們所在之處,但卻遲遲不動手。

「我...我做不到。」是的,看一個人被殺容易,殺一個人很難。這種感覺就像是看見自己被殺般的煎熬。
手中晃動的靶心,目標身旁的我們似乎隨時都可能喪命。「快,我們支持不了多久。」基德與我皆感受到了越趨強大的拉力,試圖擺脫我們。

「相信你可以的。」我向她表示,雖然我不清楚這樣湊不湊效,但至少總給了她點信心。

「碰!」暗紅塵色散潑向四周,但也很可能是我與他的阻滯湊效了吧,基德與我皆沾上不少許的濃稠黏液,而屍體則趴倒在維斯看似無力支撐的心靈上。

「做...做的好。」基德上前拍了下妮琦,以表他默語的讚許之言。只見她顫動下肩後,回神看往她所肇事之處。「感謝妳的幫忙。」維斯向前道謝,呼吸維持在大口喘氣的姿態。



「我...」我走向她,話仍未開端,身後基德被她拋出幾弓以外的距離,而我則撞上了周遭由岩石造成的牆。野獸再度猛衝,向妮琦的方向奔去。

「可惡,這怪物....」牆下的無奈,與身旁被打落的槍枝。

妮琦被壓制在地,從背影的畫面看出她即將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我腦海中徘徊上前幫助她的想法,但雙腳卻不聽使喚股慄而屢屢失去支持身體的力道,我卻連起身都做不到,連做為報答她的動作都因為低回,無法起身。



那一霎時,我知道僅能做的,就只是閉上眼,等待這一切的一切終止、結束。 這就是無奈嗎?

所殘餘的想法,現實。死亡。最後。

你是誰?



我睜開雙目,將我僅有的那把空槍丟向那怪獸,殘留的所有力氣。然,確認那兇惡眼神朝這面衝來後,我再度閉上眼,貼在牆壁上,替他們爭取到逃跑時間,目的是讓那隻野獸啃食自己,僅此而已。

我知道,雖然我是個分不清輕重緩急而在進入房間前,被妳所救。我知道,連記憶都摸索不清的我,因為妳的信任,多活了些殘存時間,我也清楚,妳可能是我在這短暫記憶中,能讓我感到安心的人,唯一的那個人。那我還剩下什麼?



還剩下什麼?

一丁點都不剩了。

但至少,我能代替她而死去。



「來吧,妳這婊子......」是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最後,在哪?而我也同樣,沒錯,睜開雙目微笑著,看看自己最後的那個時刻。那惡臭的口臭撲鼻而來,滿是血味。還有那噁心到極致的口水滴落在臉頰上。

一瞬間,短短的一秒不到,不是槍聲,亦非哭喊,而是血骨分離的相殘。血漿肆意妄為的隨著一道細縫中湧散灑出,我想我大概可以懂得林發達的心裡了。一把匕首刺穿過她的腦袋,那隻野獸的腦袋。

「怎麼了?沒事吧?」當我回神時,身旁早已站滿眾人目光。妮琦將趴倒在我身上的屍體搬開,深情款款的淚珠裡,似乎有著幾份擔心。「需要拉你一把嗎?」她伸出那溫柔的右手,並將掌心朝上,我也將右手放上,被輕輕托住然後拉起。

「需要麵包嗎?」基德似乎見我起身時搖晃的程度,從內側口袋中,拿出他不久前從我手中拿走的食物。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可以。」我將手做抵制向外的動作。

「是嗎?那就好。」望向他挑挑眉際,看來因為他的好意被拒絕而感到難受。

「雖然很感謝你,只不過阿,我得說說你才行。哪有人笨到為了救別人,而去自殺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變成下一個犧牲者,我....」妮琦越說越激動,眼角的淚珠終於不止的從眼眶中湧出,想必她現在應該有著萬般的感動吧。

「呃...那個,也很謝謝你幫我架住...」林發達表示。於此同時,現場不在瀰漫猜忌與懷疑的氣氛,取而代之的是溫馨的場景。



「不對,等等。回歸正傳,老頭...」基德臉色一轉,將眾人目光帶往圍繞在我們最外圍的人影。

「可惡,你這個人渣。說到底,就是你毒害了井上,才連累我們。」語畢,維斯衝出,並將那老頭的衣秀給
狠狠拉住,並要他正視問題。

「你......你做什麼?我才沒有做過那種事。」他將維斯的雙手用力搬開,一個透明小袋內裝著白色粉末的物體掉落地面,令人沉默。

「果不其然,大家,他就是想害死我們的兇手.....」他冷不防的露出一抹詭異的竊笑,接著背向老頭,舉起地面的小袋,當眾宣布他的罪刑。

「嚇!」妮琦收起臉上的感動。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維斯一股作氣踢上牆邊,接著,有更多不同顏色的毒粉掉出。「老虎不發威,你當病貓嗎?別人是給你這樣陷害的嗎?」妮琦似乎發現了這齣戲的始作俑者,並要他賠罪。

「你怎麼....知道的?」維斯跪倒在地上,用手撫住腹部挨住的那一下踢擊。「剛在你抽出藏刀的剎時,我已然發現你與她的動機。」她指出與我所想略同之事。

是的,當時我們倆,背對木門,面對的是眾人,由於在黑暗中的恐懼,與踏步聲響,使得腳步聲輕而難以發現割破袋裝麵包,加入毒物之事,但仍清楚他們位置的交換排列。

「是嗎?直接跟你說了吧,那藥是在房間裡找到的!」他按著腹部,慢步沿牆壁、往眾人集中的外圍走去。



「喔呵呵,我才顧不了那麼多,殺光你們我才能存活下來。」維斯的言語逐漸轉為激烈,甚至瘋狂。

「誰是人還是鬼都早已不重要了,哈哈哈。」他跑向我們走來的一側,通往原先道路的一側。「可惡,別跑...」妮琦臉上充斥氣憤的感情,欲追向跑往前方的維斯。

「妮琦,算了,別管他。他自己一人活不下去的。」基德勸阻妮琦。

「可是他....他殺了人...」妮琦看向亞諾的屍體,然後解釋道。「想想看,目前最需要的是什麼?」基德將帽子壓低,試圖不讓我們看到他的眼神。

「現在可不是講法律、人倫,以及那些婆婆媽媽的道德時間。況且追上去也沒用,他不是鬼,你難道要追著他,然後殺嗎?」基德將柺杖指向他跑離我們的一側,並斷定他的身分。

「你說的對...」妮琦嘆了口氣,將肩頸的緊張放鬆下來。

「快看,黃光......」我將視線看往距離不遠的牆壁上,那閃爍不明的亮光。「剩下五個。」發達嚥了口口水,說道。



「事情似乎越嚴重了...」事態越趨向複雜化、基德臉上似乎也寫出許多煩躁、不耐煩的情緒。但越是如此,應該越合乎那瘋子所設的這個局吧。「話說...那東西怎麼來著?」基德環顧著剩餘的人數,並用食指望向地上那把已不再使用的槍枝。

「剛才在房間裡面找到的。」妮琦代我回應他的問話,並用肯定語氣表達,我們並非故意而去隱匿。「方才的慌亂,子彈也已用盡。」我繼續,然後將彈夾撿起拔出,示於眾。

「嗯。目前人數變的越來越少,但是我們仍得繼續。」基德示意。

「進去吧。」基德拄著拐杖一腳半步的向前走,物色出一室,在先前我與妮琦進去的房間旁,並顯露出方才受到強大破壞力所造成的局部傷害。

「呵,如果進去後什麼都沒發生,那鬼就是你了喔,基德。」發達用著期待的語氣,似乎看見了即將到來的遊戲結束。身旁站著的人,仍是高中獎率的老頭。

「那你就祈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吧!」基德似乎也受夠了那種無聊語調,平淡描述話裡的句中意。

「哼...」而發達也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瀟灑的走進房間內。



蹦!蹦!蹦!

「怎麼回事?老頭呢?」在三下輕敲門板後,門隨即開起,迎面而來的是流滿全身汗水味的林發達,手中緊緊握住一把霰彈槍,不發一語的將門用力關上。「等等我阿....」隨著門關起,聲音也在門縫中消失。

「你在搞什麼阿?這樣對老人...」妮琦斥駁他的作為。「給我閉嘴!」林發達像瘋了似的胡亂大叫,並拿起槍對準她。

「過去!全站到那邊去,別惹我。我可是會把你們都斃了。」語畢,爆出大量笑聲,我們可以很精準的確認,他已經瘋了。
「你...」妮琦向門踹了踹,但得不到任何的回應。「等等,別靠近。」基德喊叫道,似乎正指責妮琦的低危機感。「你..你別過來,你不怕我一槍轟了你腦子嗎?」林發達似乎也因為這樣的動作,後退了半步多。

「你這樣做,有什麼目地?」基德用手阻止我正向前靠近妮琦的腳步聲。「我告訴你,會認真想要團隊合作的人都是傻子。我可不要跟一群來路不明的人在一個團體內。」雖然正是危機時刻,但卻讓我想起了他在表演廳的一句話。

「只要...只要我能活下去。其他拖我後腿的人,我才不在乎呢。」林發達似乎下定了決心般,將眼神看往基德。「你,就是你。在所有人之中,還沒有證明自己身分者的,只剩下你了,基德。」

「只要把你殺了,就能結束這遊戲了吧。然後就能離開這鳥地方,我繼續我的生活、你們過你們的。」「雖然這樣很汙衊人性,但我只想要活下去,才針對你。」發達將槍改為瞄準基德。

「為達成這個目地,你就死吧!」一個扣機,一個轉身,彈殼聲退出槍機。



碰!
「呼,好險,你們沒有事吧。」妮琦機緊的反應,讓彈道偏離到身旁的燭臺上,並將其彈至地面。「還好,應該還可以。」基德拍了拍附著在牛仔褲上的蠟。

「你先停下吧,基德不可能是鬼。」妮琦看向趴倒在地上的發達說道。

「想想看,他是如何像個領導者般,帶領我們團結的人。怎麼想他都是,一個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人。你怎麼能懷疑他?」妮琦舉出了強力的證據。辯駁了發達的強詞奪理。

「那好,你就隨著他進房,等你被吃了以後,我再把他給斃了。」發達用身軀慢慢後退,而妮琦也無阻止他再次拿起槍之意。

「不,這事我來。」我跳了出來,畢竟還沒真正報恩嘛,一命還一命。且讓她搶了我這麼多風頭怎麼行?我給心裡加了點勇氣後,向前。

「既然你們都這麼想送死,那就給我滾進去。」林發達怒道,並用槍枝步步進逼,完全變了個人。



「你不是鬼,對吧?我相信你不是的。」好的,如今才想到恐懼的感覺,但既然妮琦這麼相信她了,那就罷了。假如他並不是鬼,而是人。那在無做任何事先防備的情況下,當兩個男人獨處一室時,我們該做什麼?

「呵呵呵...事到如今你還這麼相信我阿?真是好笑。」基德停頓了下,嘆口氣後便開始笑了起來,難不成他也瘋了?而此時此刻,不好的預感全湧上來。「發達說的沒錯,我,就是鬼。」

「怎...怎麼會呢?」好吧,既然沒有了兩男共處一室的困惑了。但依重點而言,看來妮琦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如果方才進來的是她,想必也如同我這般驚訝。「取得眾人的信任,你不覺得當個領導者最能掩飾其身分嗎?」他呵呵的笑著。

「你最好不要張揚開來,否則...」他用平淡的語調,刺激著話語中的默劇。「走吧,出去。」基德用拐杖半步半步的走過去,傷的不輕,但也是因此傷而讓我獲救。



「什麼?兩個人都沒事?那鬼到底是誰?」林發達的論點被推翻後,陷入一陣激近瘋狂的言語中。「看來你把鬼的腦子想的太簡單了。你要知道,鬼進房不一定要殺人,對吧?」妮琦雖被用槍指著,仍透露出十足諷刺的話語。

「可惡,我不管了。我要把你們全殺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發達將槍擺在能將子彈發揮到最大效益的位子上,接著大笑起來。渾然不覺身後多出一個拿刀的人影,閃爍其刃反射之燭光。



「你....嗚阿阿阿...」林發達的軀體,隨著刀鋒快速的穿刺而倒下。「我...我要殺....我要殺更多,全部都...殺光。呵呵,呵呵呵呵-」維斯的眼珠冒出的血絲已然將周遭的白色部分遮掩,手中的刀柄刺向自己腹中。

「他...他在自殘。」我嚥了口口水,說道。「快阻止他。」妮琦喊道,一旁的基德只是呵呵笑著,一副置身事外模樣,似乎一切都是完全經過設計,且看破了局的人,不,是鬼。

「我會活下去的.......哈哈哈。」維斯倒下,血仍不停的流動在四周,與發達屍體交互疊放著。我望向身後的基德,他的眼神看往那顯示紅黃光的牆面上。「人還真是脆弱呢?嘛,但跟我原先預期的差不多。」基德走到與我們的面對面方向。

「接下來...輪到你們囉。」他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你再說什麼?我怎麼...」妮琦似乎受到與我所預期的驚嚇後,看向我。「妮琦...快跑,他就是鬼!」我拉住她起步後,便開始向著末端奔跑,而基德也隨我們而來。



「出來,快給我滾出來。你們是跑不掉的。」基德用力敲打我關起的門,想必過不久,就會被突破,我用表情示意要妮琦躲藏。這裡是最後一間,應也為最大的一間,廁所。

「呵呵,看你們還能逃到哪裡去?像老鼠一樣亂竄,真費了我不少功夫。」他的步步進逼,直到我貼到了最後的那扇牆。「這樣一來,遊戲就結...」基德一拐一拐的走近我,直到剩下半步的最後距離。

「動手,妮琦。」我喊道,從門被打開的縫後闖出一名身影,將沾滿維斯血液的刀鋒狠狠的攪動在基德軀體中,使其雙膝跪地。「你...沒想到你...呵,假扮這一招果然沒用嗎?」語畢,基德便倒地不起,留下疑惑且沉默的我們。

「這下子總算......」妮琦沒等我開口,便將結果透露。「結束了。」她將刀柄丟下,同時亦將重擔放下。

「走吧。應該會有出口的。」妮琦說道,便對我露出微笑。



「這...為什麼?」雖然從廁所走到這裡,不過短短幾扇門、幾個房間的距離,但我們已經聊到了許多事。然而,現實殘酷的擺在了紅燈與黃燈的單一選擇。「難道....鬼還在?」妮琦不可思議的望向牆上。

「但是...基德不是已經...」我倆四目相覷,沉默仍然擺動著燭臺上微光,於此同時,一股力量將我拉入頭痛之中,彷彿眼前一切都被扭曲般,畸形、怪異。「也就是說...」妮琦將雙手交叉擺放在唇上,試圖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頭...頭好痛。」我將手扶住牆壁,不讓自己跌坐在地上。「你...你沒事吧。」妮琦的聲音帶了點微弱的恐懼感,但她的動作我看已不清。「呃阿阿阿阿阿!」越趨強烈的疼痛,彷彿爆炸般的劇烈感一如洪水般的襲來,企圖淹沒我。

「為什麼...變黑了。」睜開眼睛,身旁已了無人影、氣息,甚至是一點一滴的聲音,連呼吸也清晰不過的寂靜,黑暗壟罩了整個視野。「頭...好痛....」再次睜眼,前方已然是用黑白交錯成的廊道。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了?」我試圖釐清目前的情況,但卻得不出任何結論,身後卻出現了幾句話語。
井上、發達、亞諾、維斯、老頭、基德接連出現在眼前,而臉上卻擺不出任何表情。「原來你才是鬼。」

「我們死的好慘...」「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死了我們。」「你一直再找的人阿...」

就是你自己阿。



「為了我們的死,你要付出代價!」語畢,眾人化身成一個屍塊,上頭紮滿了無奈、失望、沉默、忌妒,與各種負面情緒的屍體。拿著一把匕首,慢慢向我走了過來。

「不...不要過來。」我跌坐在地上。「該怎麼辦、怎麼辦?該逃嗎?」心裡的複雜情緒正痛苦萬分,手中不經意的握起地上的槍把,那是一把填滿子彈、上好膛的霰彈槍。

「我叫你不要過來阿!」下意識的將槍口直接對準那屍塊,子彈精準的全貫穿她的身體。對,沒錯。她的身體。「妳....」倒在我眼前的是,是可能還在上一秒,仍相信著我的妮琦,逐漸流血出的軀體。

「原來...你才是鬼。我看錯你了。」不,不是的。這怎麼可能?我不是鬼...我不是鬼。「唔...」越是想要證明,卻有越多的奇怪記憶浮現於腦海中。



「你...你不要過來!我還不想死阿... ...」維斯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之後。

「可惡,原來你才是... ...」老頭與我,同在一個房間時,林發達快速的跑向外頭。

「你...沒想到你...呵,假扮這一招果然沒用嗎?」基德無力的倒下。

原來阿,我所在尋找的人.......

是我自己。



「嗚阿阿阿阿!」腦海中又是一陣疼痛感閃過,眼前的事物被埋沒在黑暗之中。



「咦?這裡是哪裡?」眼前又出現了表演台,布幕尚未拉起,眾人衣著的不同品味的一襲衣服。

「怎麼了嗎?身體不舒服?」一個褐色馬尾女孩,脖子上系著項鍊,身穿連身的整套運動服,看似是一個有錢人家。

「這是...怎麼回事?」面前包括我,一共八個人,但陣容卻改變了些許,令我感到稍稍的違和,並對剛才的頭痛感到奇怪。「不清楚,這裡不知道是哪裡。」那女孩搖了搖頭,但似乎不明白我的問題。

「你還好吧?氣色怎麼這麼差?」她再度詢問了一次。「我...」廳內的廣播聲響起,遮蓋住我想回答的疑慮。

「歡迎大家來到本遊戲,這是個找出鬼的小遊戲。在你們之中,有一人是鬼,你們的任務就是把他找出來。」

「找鬼的遊戲...嗎?」我試圖回想方才,但卻有點模糊。「不知道哪個人才是鬼...」有人回應。
那,會是誰呢?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414474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留言共 1 篇留言

Nofer
好久沒有玩光暈了......
不知道現在變成怎樣了....(望

04-22 21:25

彼岸
小哈變成公主控了!!06-23 21:03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喜歡★aloveforyou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後一篇:【活動】刀刃...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leon770530巴友
我的小屋首頁共有4篇健身相關證照心得文,對健身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來看看喔!看更多我要大聲說8小時前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