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我贏了吧？」
說著，我收回手。
其他人都愣住，彷彿夢初醒般的惶恐模樣。
「好厲害、才一轉眼功夫就贏了！」
「速度快得跟風一樣、眼睛都看花了！」
在觀眾們難掩興奮地討論剛才目睹的戰況時，一四七號這才回過神，一時腳軟，居然就這樣一屁股蹬地。
表情錯愕地望著我，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在短短幾招內就已經落敗的事實。
「你這傢伙到底是……」他愣愣地望著我。
「普通人。」我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是你自己當老大當太久，都不用出手，現在自己上場居然愣到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吃鱉了吧？」
他被我的反詰給問得啞口無言。
「你這麼強、不如當我們的新老大吧！」
「就是啊！」
「我早就覺得討好獄卒的傢伙太癟三了！」
其他圍觀的人開始瞎起鬨，真不愧是依附權勢久的牆頭草，專往風大的地方跑，現在毫不猶豫地拋棄他們舊領袖，甚至毫不掩飾地諷刺，拍起我馬屁來了。
不過這樣被人捧的感覺還不賴，反正那個一四七號之前那種態度對我們，我早就不爽他很久，也不必可憐他。
我洋洋得意地倚著工具室後面的土牆，挑眉掃視那些崇拜目光的群眾，「嘿，那叫聲老大來聽聽怎樣？」
「老大！」
他們乖乖地齊聲大喊，這時候倒還頗像受過訓的軍隊那般動作整齊劃一。
有一時間好像自己成了發號施令的將軍的錯覺，而一四七號也乖乖地低著頭，謙卑地喊了聲老大。
真不愧是力量當道的世界……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我飄了一眼維爾，「那維爾這傢伙──」
「老大的朋友當然不用測驗、已經是我們的一分子了！」
「就算當了老大還惦記著自己的舊朋友、實在太有義氣啦！」
不等我話說完，一旁的小弟已經急著替我回答，只可惜這根本不是我的原意，但看他們還煞有其事地崇敬我起來，我也只好撇撇嘴就罷。
嘖，原本還打算讓維爾那傢伙好好挨一頓揍的……
瞥見維爾嘴角微微地勾起，顯然他知道我的如意算盤沒算準。
「老大接下來有什麼吩咐？」
「我想想……」
我搔搔下巴，挑眉思考著。
「對了，我想跟你們探些消息。」
「是！我們知道的絕對毫不隱瞞！」
看向維爾示意他來問，他明白地點頭，走到我旁邊。
「你們知道『克迪．魯斯』這個人嗎？前陣子有被關在這座監獄裡……後來下落不明的B級囚犯。」維爾問向群眾。
他們想了一會兒，這才陸陸續續冒出聲音。
「你是說……那個咖啡色頭髮，老愛擺有錢人架式的傢伙？」
「啊、我也記得那傢伙！連借張衛生紙都問我啥時還的小氣傢伙！」
「我也這樣被問過、從沒見過這麼愛計較的人！」
最後他們倒是聊開了，從中我就能理解那個叫做克迪．魯斯的傢伙到底有多吝嗇，所有對於他的印象不是太摳就是愛計較。
「你們知道他是怎麼逃走的？」
我這樣問，有個滿臉鬍渣的中年男子搔搔他消瘦頹廢的臉頰，表情納悶地思考著，「嗯……這件事情說來還頗離奇的。」
「怎說？」我追問。
「因為他是B級犯，平常除了苦工之外，平常他是被隔離到看管相當嚴謹的牢房區……在那樣的地方，想單憑自己的力量越獄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維爾接著問：「你的意思是有人內應？」
「這很有可能，不然牢房完全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那男子搔搔下巴，眼中流露出疑神疑鬼的光，他賊頭賊腦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看這監獄一定有克迪斯的勢力在……說不定根本就已經是勾結！他們的人關進來只是度假幾天，就毫無髮傷地回去！」
我和維爾交換個視線。
「那你們有人知道克迪．魯斯可能在哪，或是有關於克迪斯接下來可能的動向之類的情報嗎？」
「克迪．魯斯他是突然不見的，關於克迪斯的動向我是不清楚啦……」另一個地中海禿的男子蹙著濃眉，「不過我記得那個小氣的傢伙總是一個人在那邊鬼鬼祟祟不知道在碎碎念什麼……只要一有人靠近就會嚇得跳起來。」
維爾問：「你有聽到些什麼嗎？」
「只聽到什麼剷除……時機……還有什麼『克頓斯里街』之類的……」
「『克頓斯里街』？」
我挑眉看向維爾，總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但他似乎只專心地聆聽著，並沒發現我的視線。
「『克頓斯里街』是很有名的變相景點，位在德蘭傑城與隔壁城鎮的交接處。」維爾撫著下巴，蹙眉深思，「以買春為名……據說因為價錢便宜，而且還有安全保障，很多歐洲男人都慕名而去。」
「價錢便宜是怎樣個便宜法？」
我感興趣地追問，卻見維爾有一霎眼睛瞇起來，顯然不屑。
「……弗雷瑟，那些女人幾乎都是走私騙過去的，回不了家鄉又無處求救，就連那裡的警察也因為抓不完走私者而幾乎半放棄，面對這樣可憐的女子你居然──」
「只是問問嘛、幹嘛這麼認真！」
見他幾乎已經把我當成變態來看，我趕緊解釋。
──雖然心中真有那麼點覺得可惜啦。
「怎麼樣，這些消息有幫助嗎？」
「喔，有，謝啦！」
一旁見我們竊竊私語在討論的小弟們怯怯地上前詢問我們，我們這才意識到不小心忽略他們，隨口敷衍了幾句。
「那……我可不可以升個等當個參謀之類的？」
地中海禿的男子急著邀功，雙手掌互相摩擦，細長的眼睛諂媚地笑著，瞇成一條縫，幾乎看不見眼睛。
「讓你當總理大臣都行！」
「真的？老大萬歲！──」
我這隨便的敷衍居然讓他樂歪了，看他開心地跳來跳去高呼萬歲，到處炫耀自己升級，害我心虛了半秒鐘。
「欸，消息打聽過了……話說我們啥時才能出去？」
我壓低聲音，問向旁邊冷眼看著那禿頭男子高呼的維爾問道。
維爾看了我一眼，高深莫測地勾起嘴角。
「天知道。」
用那正經的微笑，卻說出不負責任的爛回答，使我頭上一顆暴栗猛烈炸開。
「靠、果然該找人來揍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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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罪惡之都-德蘭傑 71 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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