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別逼我叫警察。」來不及等我們的回應,像是變了人的他便走進屋內將門關上,但是他為什麼要進去?是擔心被破壞?擔心被偷東西?
不管他到底是想做什麼,我和妮米都無法理解的站在原地互望。
「你都有拍照……」妮米猛然打破沉寂道,頓時一陣寒風掠過我的身旁;凝視感跟著從背後傳來,先是愣了一下的我馬上摀住妮米嘴巴。
「等等,我肚子餓了。」
「嗯?好啦,先去吃吧。」她的眼睛甚是可愛的眨了眨,手直接牽了就拉著我往車子跑,還好她是真的餓了,老實說我一點都不餓。
就這樣和小清擦肩而過,等到一關上車門準備出發時,妮米緊張的先是看了看周圍才小聲道:「其實我有感覺到。」
「噓!」我無法得知小清是否有跟來,而且離這麼近就說這句話……簡直讓我涼了大半;背部也逐漸發麻。
面對這種神通也只能保持平常心,絕對不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只能轉移話題來不讓自己注意。
還好她有察覺異狀,否則事情可能又不可收拾,可小清她沒跟來又去了哪呢?神出鬼沒的對她也沒什麼幫助吧。
「那我們現在是要找到那個……女人?」妮米問道,她輕嘆了一口氣再說道:「我們竟然要找一個六、七年前的房客?她可能死了搬走了還啥的耶?」
「的確,現在的事情真的非常荒謬,而且讓人不可理喻,但除了現在這樣慢慢來還有辦法嗎?」
我們碰到的不是強大的女鬼,場景沒有恐怖片的陰森;也沒有瘋狂的殺人魔,基本上已經算是幸運的事情了。
那為什麼每個恐怖片、恐怖小說都可以有解決的辦法,而我們卻只能坐以待斃?
「算了啦!就怪我白痴跑去當你女朋友好了,媽的,找、都找、都可以找,幹!」妮米嘟著嘴嚷嚷,雙手抱胸用著白眼瞪著我。
既然網路上沒有消息,那附近應該會什麼年老的人知道,在這種純樸的小鎮發生上吊自殺的事情……照著情況來推算的話,要是房東真的是叫作承弈;很有可能小清就是因為那女人而去自殺。
就像筆記寫的要將事情全盤托出,這樣不就合理了嗎?房東可能連地板底下有什麼都不曉得。
「這附近有什麼可以問的人嗎?」我看著玻璃外頭問道。
車子緩慢的開在公寓附近,基本上只要是老一輩的都可下車來問,不過可能是運氣太差,我們連續問了好幾個都沒有下落。
不是好像有,不然就是有聽過可是忘了,當然這些含糊的訊息也不太可靠。
「雖然是要找老人下手,可是好像不太可靠,到底有沒有什麼……」
「要找些看起來比較有老舊的啦,不管是人還是三小的的都一樣啦!」
「柑仔店?」
忽地,閃神的我瞥見了一個擺放在左邊的招牌,斗大的標識都已經掉了不少漆;多少還是能辨識出來原本的字樣。
它幾乎被雜多的樹叢蓋了大半,而且這間毫不起眼的小店就在巷弄裡頭,不僅外表油漆斑駁;連店前面的燈座都已經垂落。
不過得要把車子停下再步行一段距離才行,只見妮米望了一下說道:「三小,那是木子占吧。」她差點沒暈倒的叫著,似乎因為就這樣在路上繞而讓她感到了厭煩。
「不是啦,下車問看看就對了啦。」
「幹!」她鑰匙一拔、車門ㄧ甩就直接走了過去,嘴裡還不斷咕噥著一些髒話。
在這種地方的車輛其實不多,直接違規停車跟穿越馬路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那間店卻沒有眼睛看的近。
跨過馬路再越過一條荒蕪的公園步道,最後再走下斜跛……只傳來嗡嗡作響的冰箱聲和後方運轉的洗衣機聲。
裡頭除了貨架擺滿雜物之外,還有一台黑白電視正在播著不知道是哪個外星來的歌劇節目,一個人也沒有。
「有人在嗎?」我推開了門就走了進去,裡頭好像真的沒有人的樣子,那為什麼電視什麼的都開著?
「……你看著些零食都過期了耶!」
被妮米這樣一說,我才意識到貨架上擺放了不少糖果餅乾,大部分都已經腐敗、過期,只有少許的洋芋片還剩下幾天。
「少說有一段期間沒有更新商品吧,或是根本沒有人來雜貨店買東西……」電燈莫名閃爍了兩下,就像利刃般的截斷我們的談話。
在剎那我若有似無的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走過,沒有惡意氣息的存在,也絕對不是……
「你們找誰?」不知道何時從貨架後方竄出一個穿著連身白衣的女人,她臉上帶有倦容的問道。
「妳是剛剛在睡覺嗎?」
「對啊,哈哈!你有要買什麼嗎?」
看她的年紀約落在三十幾歲,跟我想像的有點差距,可是為什麼三十歲的女人會去開一間隱秘的柑仔店呢,這如果不是繼承就是有問題吧?
「我們是來找人的,妳有聽過六七年前那邊有一棟公寓……」
「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上吊對吧?其實就是因為自己男朋友把小三的肚子給搞大了,說什麼要養要結婚,倒頭來還不是喊說要墮胎。」
「所以是誰自殺了?」我問。
「我記得她叫作敏琦清,那女人聽到之後承受不了打擊所以自殺啦,那個李承弈也好不到那去啦,乾脆給車撞死還比較划。」
講到這裡,這女人開始莫名的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拳頭的說話;講到缺點更是毫不避諱,就像是深仇大恨,也對這事情更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不是關係人就是鄰居,這可以從她的語氣和動作看出。
「我們是來找敏琦清上吊那間的房客,請問妳認識她嗎?」
「呃……我只記得她叫林曦麗。」
「我想那位林曦麗,恐怕就是妳。」
聞言,她錯愕的睜大眼睛,就像是觸動什麼機關一樣的佇立在那不動,手腳也不禁僵直;果真和我想的一樣。
在一個純樸的地方發生這種事情,附近的人怎麼不知道?光是誰家的狗狗死掉都會傳遍各地吧。
「不承認?」我說,隨即把放在口袋的石頭拿了出來趁勝追擊道:「還記得那些日記吧?我想妳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仍然無動於衷的站著,任憑我故意的刺激、隨意的冷嘲熱諷,就像是失了神……
「才不是我呢!」她眼皮眨了一下,回過神來就開始對著我大吼大叫,這時我才發現妮米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跑了哪裡去。
整個店裡就這麼大,難道憑空……
「咦~不對啊,這好像是妳厚!」妮米不知何時偷偷的繞過去找資料,又笑又叫的把單據拿在我們眼前。
上頭更是斗大的寫著林曦麗三個字,要是這家店沒有其他其他人的話就絕對錯不了。
她絕對是林曦麗——
「呃,不要再說了。」事情已經到了無法反駁的地步,本來準備要破口大罵的她把氣給吞了下去,用著平淡的語氣講道;也拉了張椅子坐下。
「妳可以把事情全部告訴我嗎?我們不是壞人啦,他是沒有錯,但我不是喔。」妮米蹲了下來採用溫情攻勢讓她的態度不再強硬。
現在只要她完全把事情吐出,那就可以找陳老來幫忙處理了,不過這林曦麗看起來不是那麼正常,要是讓她復發什麼都沒有了。
「小心點,日記。」我戳了戳妮米說道,她也示意的點了下頭。
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等待著林曦麗說出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