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一盞燈不留的幽暗,使得床上那嬌媚身軀更動人,方才那人的體溫尚未散去,撫著發燙的雙頰,望著深邃的眼眸,吻著緋紅的耳畔,最後停在一張一合的朱唇,倏地,一陣劇痛,夾帶著急促的呼吸聲,而遺留在酥胸前的曖昧情愫又再度纏綿,夜未眠。
初春,微涼的早晨,陽光尚未露面,批著透明薄被的我甦醒了,彷彿經歷過冬眠,如今隨著大地復甦,我也破繭而出,搔首抬頭,瞇著眼瞧著牆上的掛鐘,回憶起昨夜的火熱,枕邊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雙人床上,寂寞得只剩下自己,停止思考的我,下意識撫著空白處,眼角默許我的失控,一點一滴地掉了滿地,心碎。
「我們到這裡為止,再見了」手機的另一端還迴盪著。
追憶起片段,彼此的承諾最終只能成為謊言,如同手中點燃的煙,漸漸淡出的它,散得徹底,在原地沉溺的我,百思不解,鏡中那凌亂長髮、一絲不掛的肌膚,究竟是為了誰,耗盡心力,努力到連僅有的一點尊嚴都失去。
不知在何處旅行的你又遇見了誰,在何月何日又傷了哪個人的心,是不是也同樣說了令人害臊的情語,思緒停下,輕笑自己的愚蠢,進了浴室,洗刷全部的苦痛,也將你一併淨化,沐浴乳的香氣夾雜著些許香精,散滿整屋,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笑了。
「嗯,這裡為止,沒有你在,我很好」喃喃自語,卻擁有無比的勇氣,面對一切繁瑣雜亂。
望著冰箱,撕去上頭黏貼的照片,拿出一顆紅得熟透的蘋果,輕咬,併入口中的酸甜,再度復甦的我,哼著歌,享受著晨光的淨化,最後,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