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來了呢,廢物勇者。」
這樣的開場白還真令人不爽。
離開幼返之森大約一週的時間後,我--勇者塔芙帶著後宮們回到了妖精公會。
推開公會的粉紅色鋼門,迎面而來的第一句便是剛才那嘲諷。不用說,會這麼稱呼我的人全世界就只有那位腹黑巫女。
「歡迎回來,廢物勇者姐姐。」
……我錯了,這世界有兩個人會這麼稱呼我。
「何止廢物?竟然打不贏史萊姆,根本不是廢物就能形容的。」我身後的荒神凜音跳出來插嘴道。
「弱於史萊姆的廢物勇者。」筑亞薩因稍微整理了我的稱號,但我並不希望她這麼做。
「還強吻別人。」若依霏冷冷地補充。
「弱於史萊姆的廢物強吻魔勇者。」筑亞薩因更新了我的稱號資訊。
「還是個像黃金小豬一樣的骯髒庶民。」荒神凜音再次添加了補充。
「弱於史萊姆的廢物黃金小豬強吻魔扶他勇者。」
……妳們不覺得這稱號有點長嗎?還有為什麼突然多了扶他兩個字!?
♀ ♀ ♀
「差不多了。」
伊奈里望著天空中的浮雲,自言自語道:「當夜幕誘落之時,這場戲劇將會進入尾聲。」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妖物之王也跟著抬起頭看看天空。
現在仍是艷陽高照的上午,距離夜晚的時間至少還有八小時有餘。雖然還有如此多時間,但確實差不多該準備了,畢竟是大規模的儀式魔法。
這座妖物之塔真正的用處,便是展開儀式的祭壇。
「今晚就要做個了結嗎?」
他對著伊奈里詢問,卻沒得到答覆。
選在今晚似乎過早,根據情報塔芙目前剛抵達妖精公會,以路程來算要來到妖物之塔至少也需要一週以上。即使儀式準備完善,塔芙也無法在八小時內趕來。
「雲……」
與妖物之王的心思不同,伊奈里關注著天空的雲朵。
她靜靜望著那片濃厚的積亂雲,高空的風吹動積雲,讓陽光普照成為過往,彷彿就要降下大雨般的濃稠濕氣隨風而來。
「如果降下大雨,遙遠的天地是否能因為雨水而連結?」
這只是順著天氣而生的言詞嗎?還是想要表達其他的意義?
伊奈里的發言總是如此,沒頭沒尾,甚至想表達什麼都沒傳達清楚。
突然,狐尾彷彿孔雀開屏般展開。
「終章的舞臺就交給你了,妖物之王。我去將那群遲到的演員抓上臺,以免趕不上逢魔之刻。」
說完,伊奈里從妖物之塔的頂端一躍而下,消失在視線之中。留下滿頭霧水的妖物之王,他此刻多希望有誰能幫他翻譯那隻狐狸到底說了些什麼?
逢魔之刻?那群遲到的演員?遙遠的天地因為雨水而連結?
如果妖物之塔是伊奈里與塔芙了結的舞臺,那麼演員不是只有她們兩人嗎?為什麼會是以「那群」當作量詞?
還有逢魔之刻到底是幾點?我該在幾點以前準備好儀式!?
此刻,妖物之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混亂,原因只是因為幾句話……
♀ ♀ ♀
「啊,差點忘記向初見的人自報名字,請原諒我的失禮。」
眾人輪流損完塔芙之後,若依霏想起了見面該有的禮儀。
她微微點頭致意,並以平穩而不慌亂的語調介紹道:「我的名字是若依霏,是聖職者。」
「聖職者啊……」
蕾伊想起自己不久前想學習聖職者技能的事情,雖然事後因為妖物之王的關係而破壞了計畫,但現在遇見聖職者或許是個不錯的契機。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回應若伊霏:「其實我也很想成為聖職者呢!」
這句話讓塔芙一陣反胃,差點吐出早餐。
--腹黑巫婆居然想當聖職者?完全不適合好嗎!?
雖然很想當場吐嘈,但總覺得會招來不幸的下場,只好隱忍作罷。
「我是蕾伊.卡利米,叫我蕾伊就可以了。」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連聲音都甜到彷彿摻了糖,但一想到蕾伊其實是腹黑,塔芙心裡還是一陣涼意。
……希望若依霏不要被那美好的外表給矇蔽了,看清楚,那是黑的啊!美好的東西切開來都是黑的啊!
「蕾伊嗎?是個很好的名子呢,因為跟禮儀的發音很像。」若依霏也用微笑回應,那是塔芙目前為止都沒看過的笑容,畢竟在若依霏心中塔芙的好感度已經跌停板了。
被騙了!若依霏被腹黑巫女的外在給矇蔽了!而且蕾伊的名字跟禮儀發音相近是重點嗎?為什麼名字能讓好感度提升啊喂!
「等等……黎哪時候改名字了啊?」塔芙現在才察覺到黎的名字改變了。
「很久很久之前,如果用小說表示的話大概在第22話。」
如果用小說表示是什麼狀況?為什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形容方式啊!?
--話說還真的是在第22話啊!
「說到改變……」
塔芙想起先前公會外有片沙漠,但是這次回來卻沒看見:「公會外面是不是少了什麼?比如說那片沙漠之類的。」
據蕾伊最初告訴塔芙的說辭,那片沙漠是隱藏公會的結界之一,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解除結界讓公會暴露在危險中?
發出疑問的塔芙被蕾伊狠狠瞪了一眼,而蕾伊身旁的海棠垂下了頭,似乎也沒打算多做解釋。
察覺氣氛不對的筑亞薩因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她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是筑亞薩因。」
「妳叫什麼名字呢?」她對海棠伸出手,試圖表達善意。
海棠沒有讓鬱悶的氣氛維持太久,她抬起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顏。只有蕾伊知道,那份笑容只是在逞強。
「我的名字是海棠,木瓜跟傻瓜什麼的因為是老梗所以算了。」
居然自己吐嘈那是老梗啊!?
說起來從第5話惡搞到現在,也確實是個老梗了。
「海棠嗎?真可愛的名字呢!請多指教。」
「嗯,請多指教。」
當海棠正要伸手與筑亞薩因握手時,荒神凜音突然冒了出來,擋在兩人伸出的手之間。
「本小姐的名字是荒神凜音,黃金城『艾爾朵拉多』的名門。」
……這難道是在宣示主權嗎?
不過先前談到喜歡的對象時,荒神凜音的表現又不像是對筑亞薩因有愛慕之情,怎麼可能會萌生忌妒之類的情感?還是說,她只是單純身為名門的尊嚴,不容許自己被忽略?
「同時,我還是持有天賜神器的遠擊士!」凜音滿臉得意,挺起了胸膛:「怎樣,很厲害吧?世界惟五的最強兵裝唷!」
「說到職業……」
筑亞薩因巧妙的扯開話題,讓凜音失去繼續自豪的舞臺:「剛才忘了說,我的職業是暗殺者,不過事實上是小偷。啊!不對我不是小偷,是怪盜!」
「暗殺者啊……」蕾伊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單手撐在臉上:「要不要加入我們公會?」
「為什麼會是這種展開啊!?」塔芙大聲吐嘈道。
想當初塔芙因為職業不符而無法進入公會,身為暗殺者的筑亞薩因沒理由能進入魔導公會啊!
「因為我們公會是『妖精的屁股(FairyButtocks)』,所以暗殺者加入沒問題。」蕾伊用甜美的營業式笑容解說著。
……好久沒聽到這骯髒的公會名了。
塔芙先是無言地望著蕾伊,嘈點太多實在不知道該從何吐嘈起,而且直覺是很骯髒的答案,似乎不要吐嘈比較好。
她嘆了口氣,晃晃頭上兩根呆毛,最後還是無法忍著嘈點不吐。
「於是,『妖精的屁股(FairyButtocks)』跟暗殺者又有什麼關聯?你們不是魔導公會嗎?」
「因為是暗殺者(assassin),所以是屁O(ass)屁O(ass)的裡面(in),跟我們公會也不是毫無關連,所以加入沒問題的!」
果然是好骯髒的答案啊啊啊啊--!
「妳們……」
似乎是因為聽到這些骯髒的發言,道德感滿點的若依霏露出一臉的嫌惡。
塔芙頓時感到眾人在若依霏心中的好感度降低了40點,再這樣下去勇者後宮就要崩潰了!雖然事實上從沒成立過……
「不覺得說這種話太沒水準了嗎!」
若依霏雙手插腰,坦承地說出自己的不滿。
從一開始若依霏就不是那麼欣賞這個隊伍,幼返之森的事件也讓她頗有微詞,這次終於將長久的積怨宣洩出來。
「不想聽不會不要聽喔?」別人在氣頭上時,凜音居然不會看臉色的回嘴了:「明明沒人強迫妳跟著我們。」
「又不是我願意的!我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就吞了回去,似乎是隱瞞了什麼不能說出口的原因。
這點即使是塔芙也有察覺到,不過並沒打算追問,畢竟後宮成員增加是好事,更何況塔芙是發現疑點也會放任不管的那種類型。
但是現在的狀況,似乎讓若依霏難以找藉口糊弄過去了。
「我……」
欲言又止。
一旦說出自己的目的,計畫也就宣告失敗了。即使如此,若依霏只懂得隱瞞,卻不懂如何欺騙他人。
「我是為了……」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若依霏的發言。
以她的計畫來說這或許是好事,但接下來的對她可是一大壞事--她被抓住了。
從地底鑽出一尊巨大的石像,初估至少有三個成年人的高度。它那隻巨大的手將若依霏摟在懷裡,力度雖不至於讓她感到疼痛,卻也無法掙脫。
就在眾人對突發的狀況驚訝而一時無法反應時,巨大石像另一手順勢抓住荒神凜音,就這樣左右手各綁架了一個人。
「那是……」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蕾伊:「Lv.36,維克石巨人!」
維克石巨人--種族為妖物,是維克巨人(種族是泰坦)死後,屍體受魔力石化而成,全身基本上都由異常堅固的岩石組成,普通物理攻擊難以造成傷害。
除了維克石巨人之外,身旁還有許多Lv.19的石翼魔飛行著,彷彿是航空母艦旁的護衛艦一般。
「就憑這種等級的妖物……」
蕾伊朝著維克石巨人的方向直衝而去,同時沿途展開數個魔法陣:「設置魔法,滌煌現!」
沿途的六道魔法陣瞬間蓄滿魔力朝敵人攻擊,如同火砲般的火焰彈雨一發又一發的集中投射在維克石巨人的左腳。
轟然一聲,那是巨石崩落的聲響。石巨人因為左腳斷裂而整個身驅往左傾斜,同時,蕾伊抵達它腳邊十公尺內的距離。
見到蕾伊欲圖搶奪人質,周圍的八隻石翼魔立刻圍了上來,卻被蕾伊花不到一秒的時間全數焚毀。其他的石翼魔見狀卻仍未感到恐懼,畢竟只是個岩石組成的死物,是毫無情感的殺人工具。
飛蛾撲火般,一個個朝蕾伊的方向撞擊,卻沒有一隻能夠突破她展開的火焰護盾,只是白白折損自方的兵力。
趁著蕾伊箝制住石翼魔,塔芙與筑亞薩因、海棠兵分三路朝維克石巨人前進,公會的成員聽到聲響後也紛紛跑來參戰。同時,更多的石翼魔與特化石翼魔也從後方開始增援。
在數十個公會魔導士的掩護下,三人闖過無數石翼魔的包圍網,幾乎同時抵達維克石巨人的位置。
「將軍了!」
加上先前早已抵達的蕾伊,總共四人包圍住維克石巨人:「把我的後宮歸還吧,你這綁架犯!」
「廢物勇者妳不要妄動,要是它傷到人質就不好了。」蕾伊叮嚀道。
如果想要奪回人質,首先必須砍下它的手,但若是做得不夠徹底,人質反而可能在維克石巨人掙扎下受傷,甚至可能被那雙有力的手捏碎。
「這樣好嗎?猶疑不定可是會失去時機的唷!」
那是塔芙的聲音,但不是塔芙說的。
正當大家感到疑惑時,一把劍朝蕾伊的方向投射而來。所幸她反應夠快,以魔法將襲來的攻擊打偏才沒受傷。
她重整勢態,展開三道魔法陣蓄勢待發:「……是誰!?」
眾人感覺的狀況不對,也紛紛讓技能處在準備施放的狀態,好迎接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
從維克石巨人後方走出一位與塔芙外貌神似的少女,除了狐耳與狐尾,以及比塔芙大好幾倍的乳量之外,那名少女都與塔芙如出一轍。
「伊奈里。」少女不疾不徐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伊奈里的出現讓所有人大為震驚,除了塔芙仍然一臉淡定,其餘皆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她。
蕾伊驚訝的原因是無法得知伊奈里的等級,照常理能看到比自己低等魔物的大概等級,然而……堂堂Lv.77的蕾伊竟然無法看見!
筑亞薩因則訝異自己的偵查技能無法讀取對方的資訊,能看見的只有89/67/87這種無關緊要的數據。
海棠吃驚的原因則是……狐娘屬性好可愛!居然比自己的妖精屬性還可愛!
「猶疑、猶疑,克勞多斯,拯救你生命的是名為猶疑的存在。」伊奈里笑著指桑罵槐,但除了塔芙外沒人能理解。
隨著一次次的接觸,現在的塔芙也漸漸能夠接近伊奈里,除了等級的提升,連記憶也點點滴滴持續恢復。
克勞多斯是伊奈里喜歡的知名戲劇中,一位殺了主角父親的惡役。而那齣戲劇中主角曾一度有機會暗殺克勞多斯,卻因為主角的猶豫不決而錯失良機。最終,那名主角死了,與惡役克勞多斯一起死去,雖然報了殺父之仇,卻沒能保全自己的生命。
(註:克勞多斯原文為Claudius,名劇《哈姆雷特》的角色之一。)
伊奈里現在提起這戲劇,大概是想向眾人講述她們現在的猶豫是多麼的不可取。
猶豫使人失敗,更甚者可能喪失性命。
「伊奈里……妳到底想做什麼?」塔芙拿出短刀,縱身一躍朝伊奈里飛砍而去:「把那個公主病跟文學娘交還給我!」
塔芙的斬擊被懸浮在伊奈里面前的一柄長劍擋下,同時三柄直刀與一把大斧彷彿砲彈般對塔芙直線射擊。
鏘然一聲,攻擊被海棠用魔法擊落,眾人這時才察覺海棠不知何時妖精化的身體。趁著伊奈里將注意力暫時集中在海棠身上,蕾伊展開了一道大魔法,由於擁有刻印的緣故,在沒有詠唱的狀況下直接施放。
爆炸的轟隆聲,以及火焰燃燒物體的劈啪聲。自詡為大魔導士的蕾伊有自信這程度的魔法絕對不容小覷,即使是Lv.77的她也擁有足以傷害到至方王的能力,雖然蕾伊還不清楚伊奈里的底細,但是受到這魔法還毫髮無傷是不可能的。
爆破產生的煙幕逐漸散去,卻沒有伊奈里的身影,難不成被炸得粉身碎骨了?不可能,不能大意!所有人都很清楚,那種等級的魔物不會如此輕易就死去,最多也只是身受重傷,絕不可能受到一發大魔法就粉碎殆盡。
「在上面!」
筑亞薩因大喊,讓所有人注意到從上空俯降的伊奈里。爆炸的那一瞬間,她隨著爆風衝上高空,企圖從人類最大的死角--正上方進行攻擊。
沒有任何的遲疑,蕾伊當下立刻展開五道魔法陣,海棠也開始詠唱妖精魔法,筑亞薩因也在短刀上凝聚不少漆黑色的力量蓄勢待發。
--決勝就看這一瞬間!
伊奈里進入蕾伊魔法的最佳攻擊範圍時,她立刻釋放出魔法,接著繼續展開數道法陣,讓攻擊能毫不間斷的持續。海棠也將詠唱完成的妖精魔法壓縮,讓威力徹底集中,不但能防止自己人受到波及,更能確保單點的威力達到極致。
彷彿銀白色的弓箭,妖精的魔法筆直朝伊奈里的胸膛射去,在接觸到目標的瞬間綻裂。
「結束了嗎……?」
所有人屏氣凝神,注視著魔法餘光中那名少女的身影。
然後……
剎那之間,那道身影消失了,視線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鮮血。
「!?」
絲毫沒有反應的餘地,鮮血從海棠腹部的窟窿噴濺出來,口中也溢出大量鮮血。筑亞薩因警覺到身旁的海棠負傷,連忙對突如其來的少女放出剛才早已準備好的技能,卻被她徒手接下了短刀。
--刀刃,竟然直接握住凝聚了技能的刀刃!?
筑亞薩因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但在下一秒,發生了令她崩潰的事……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右手連帶著刀刃一同被伊奈里扯下,似乎是對這絕望的嘶喊感到刺耳,她將筑亞薩因撂倒在地,猛然朝她的胸腔踏上一腳。咳嗽與嘔血的聲音立刻將嘶吼替換取代。
海棠與筑亞薩因的遭遇終於讓蕾伊與塔芙抓狂,塔芙首先衝上前瘋了似的朝伊奈里猛揮猛砍。
「虹斷新月--!」「虹斷新月。」
雙方同時使用相同的技能,卻連抵觸交接都沒有,塔芙的虹斷新月頃刻間便被伊奈里的虹斷新月掩蓋吞噬,七彩的虹光將緊握短刀的手斬碾成碎片,右肩以下完全化為虛無。
說時遲那時快,灼熱的火海從天空襲捲而下,地底也噴發出無數火柱,四周更有數十數百道不同的火魔法朝伊奈里直撲。
狂亂的火焰、狂亂的空氣、狂亂的思緒……現在的蕾伊已經喪失理智,彷彿瘋犬般朝自己想撕裂的敵人不斷猛攻。她的眼瞳放出詭異的金色光輝,褐色的長髮也染上火紅色,外貌特殊到讓人認為她根本不是人類。
面對蕾伊的憤怒,伊奈里笑了笑:「啊啦?這股魔力量真不錯呢!原來如此,妳就是卡利米的正統嗎?」
說完,血狐少女空手一揮,上百道魔法立刻消失,熊熊燃燒的烈火也揮散殆盡,仿若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怎麼會……」
就連洛斯特那種等級都無法承受的大魔法……上百道的魔法竟然只是揮個手就消除了?
蕾伊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這狀況完全在她的意料與理解之外。
「無能力者無所作為。」伊奈里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神情:「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那不過是徒勞。」
說完,她高舉起手,地面一陣猛烈晃動,十幾隻維克石巨人陸陸續續從地底迸然而出,包圍蕾伊與塔芙。無數隻石翼魔也在半空滯留,抵制周圍的魔導士使他們難以妄動。
「交換人質如何?卡利米,我用聖職者與妳交換,妳來成為我的人質。」
「好。」
蕾伊直截了當的答應,應該說詢問只是一種形式,事實上根本毫無選擇。如果拒絕的話,伊奈里就是來硬的也會把蕾伊強行帶走吧?更何況伊奈里肯放聖職者,大概是考慮到海棠、塔芙與筑亞薩因,她們傷勢如此,若是沒有聖職者恐怕危在旦夕。
「真是個識時務的女人呢,卡利米。」說完,一個彈指命令維克石巨人放開手中的若依霏。
脫離維克石巨人的掌握之後,她立刻跑到筑亞薩因、塔芙與海棠身旁展開療癒聖法。同時,蕾伊也在伊奈里的監視下主動走到維克石巨人手上,讓它握住自己。
等到確認捕捉蕾伊與荒神凜音,伊奈里跳回維克石巨人的肩膀上,而它的左腳也利用石塊重新組合完成。
「聽好了,塔芙。」
伊奈里對著與自己相像的半身,發出最終決戰的宣言。
「今日夕方以前,妳若是沒能抵達妖物之塔,這兩個人將化作冰冷。」
要在半天之內到達妖物之塔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條件不容拒絕,只能頷首答應。
最後,妖物大軍與伊奈里揚長而去,只留下滾滾塵煙、負傷的眾人,以及最後的決戰約定。
「--我會在頂端等待妳的到來。」
(插圖:與內文無關的伊奈里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