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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仇龍騎士 3 》相遇 消えゆく者たち

作者: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2014-02-26 01:46:28│巴幣:8│人氣:539
相遇

消えゆく者たち
作者:映島巡
翻譯:Malas
原文來自《龍背上的騎兵3》10週年紀念BOX中附帶的特典小說
注意:本篇涉及關鍵劇透內容,請通關遊戲後再閱讀。


當我回過神來時,那裡的戰鬥一如既往持續著。
一直以來,一直以來我……不,吾都與戰鬥為伴,不管是睡著還是醒來,甚至在夢中亦是如此。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迄今為止究竟打倒了多少敵人?原本吾等到底是為何而戰?很久很久以前,從那已經記憶模糊的時候開始,一直如此。

“你們這些下等生物,受死吧。” 僅僅一口呼吸,口中噴出的烈焰便讓那些散發著粗野蠻俗氣味的蟲子們灰飛煙滅。

數量雖多,但如此弱小就敢充當吾等龍族的對手,簡直是自不量力。
一口氣將這些下等生物燒個一干二淨,不失為一種調節心情的方法。
“哦噢噢噢噢噢!” 地面上火焰所及之處寸草不生,著實讓人心情舒爽。
“老子……不,吾名為米迦勒,乃是偉大的龍族……嗚哇……” 張開翱翔的雙翼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可惡,居然還有“傀儡”活著嗎。”

在地面上的那些雜魚群裡我看到了投射用武器,比起那些下等蟲子,“傀儡”的智商多少要高一些,至少會使用某些武器。老實說,我覺得這些傢伙還挺棘手的。

呃?這武器叫啥名字來著…… “算了,這種東西無所謂的,區區低等生物竟然敢對吾等龍族……嗚哇……!” 翅膀上再次傳來了熱辣辣的痛感。 “餵,起碼讓老子把台詞說完……” 不知道什麼時候,“傀儡”已經取代了最初那些下等蟲子,密密麻麻佔據了地面的空間,唔,不,怎麼看都是我自己孤軍深入了吧。

我看到了那些“傀儡”拿出來了某種巨大兵器,那是一種要靠多個“傀儡”才能夠啟動的巨大兵器。而且……咦,他們的目標不正好是對著我嗎? “好,好像有點不妙……” 逃跑才是上策?不不不,吾等高貴的龍族豈可讓自己落荒而逃的醜態暴露在敵人面前呢?可是現在的狀況……明顯很不妙啊! “發什麼呆呢!” 一聲怒吼從身旁傳來,等我回過神來,只見那台大型兵器,以及身邊操作它的那幾台傀儡都已經被火焰所吞噬。

“真是亂來的傢伙!” 那嚴厲的口調與那一對赤紅色的翅膀,這難道是?不,沒什麼難道是不是的,這就是“千鈞一發獲救”的狀況,雖然和同伴並肩作戰相互幫助本是美談,但是如果只是自己單方面受到幫助的話,對於高貴的龍族而言可是有失尊嚴的事。 “你還在發什麼呆!差點就白白送命了!” “囉,囉嗦!” 就算是同族,這自大的態度也讓人不爽。

“要我說讓你早點滾下去嗎” “是……我明白了。” 這就是我和那條年長的紅龍的初遇。

“醒醒,米迦勒。” 一個聲音把我吵醒了,看起來我又做了一個在戰場上的夢啊,還偏偏又是和那條愛管閒事的紅龍相遇的夢啊。

“在戰場上居然還能打瞌睡,你還真夠膽啊。” “要你多嘴!這種程度的蟲子,就算老子睡著了一一樣輕鬆收拾掉。”

在那之後,我和這傢伙並肩作戰過很多次,唔,不如說是在我能想起來的回憶裡,這紅色的傢伙總是毫無必要地給我添各種麻煩。

雖然我還已經向對方報過了自己的名字,可對方卻從來沒有向我通名的意思。 不光是這紅色的傢伙,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傢伙們大多也都是這樣。

而那條紅龍只是“原本我們也沒有通名的習慣。”當然是不是真沒有我也不知道。說起來不光沒有通過名,甚至連好好交談都沒有過。這群整天毫無表情,只是一邊掛著一副死魚眼一邊戰鬥的傢伙,我可不想效仿。

對我而言,戰鬥的樂趣就是積累經驗,讓自己變得更強,以展現自己的力量為傲。思考著如何更有效率地消滅敵人。敗給敵人的話會生氣,而同伴受傷的話會難受,所謂戰鬥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而不管結果是勝還是敗,眼前不論發生什麼都是一副漠然不為所動的樣子,我可不想變成那樣。 實在是搞不懂這群傢伙活著的意義。

“別這麼說,米迦勒,等你活得久了你就明白了。” 那條紅龍常常說著這句話,可我偏偏就厭煩這種看起來彷彿像是大徹大悟的話,說什麼活得久了就明白了之類的,可你這傢伙也不過就比我年長了兩千歲而已不是? 不過,我也不喜歡那頭只是單純兇暴好戰的黑色傢伙,沒錯,就是那頭和紅龍差不多年年齡的黑龍,這傢伙在戰場上又是那麼顯眼,出盡了風頭。

當然那傢伙和其他上了年紀的龍也一樣,也是沉默寡言,雖然在戰斗方面確實出類拔萃。因為我喜歡強者所以主動嘗試跟他打招呼,可那傢伙也同樣視我為無物,真是讓人相當地不爽。 “你又在想什麼事情嗎?雖然勤用頭腦也不是壞事,可是也得分清時間和場合。” “你太煩了!” 我明白在戰鬥中分神不是什麼好事,甚至可以說確實很危險。

可是真因為這點被別人指責就不是那麼有趣了。而且,相互間的話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像是變換方向了 “餵,紅傢伙,你說這場戰爭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雖然也確實希望換換話題的動機,不過這個問題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所以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明明已經殺死了無數的敵人,在我們身後是如山的骸骨和瓦礫,可是這場戰爭仍然看不到結束的那一天,一直都在持續著。無盡的敵人的之後依然是無盡的敵人。

我們究竟是在和“什麼”戰鬥,不不,我知道我們的敵人是什麼,可我說的“什麼”不是這個意思,啊啊,這個“什麼”真的很難解釋清楚。急死我了。 “米迦勒,我都不知道這場戰爭是從何時開始的,更何況結束呢……” 這句話說到一半突然中斷了,我的視野裡突然變成一片白色。

“什麼嘛,又是夢。” 在夢中還能做夢,這夢也太過奇妙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在戰場上雙方激戰正酣時的夢。 “怎麼了?” 背上傳來一聲問話。沒什麼,我很快回復了騎乘在我背上的,在那場戰爭結束後所出現的,被稱為“人類”的種族。

本來我還在想那場戰爭是否會永無止境地持續下去,結果就這樣突然宣告終止了。明明是一場大家都在賭上了種族存亡命運的戰爭,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和迷惘,因為曠日持久的戰爭已經把那種意識全部消滅了。夢中所出現的,就是那樣的場景。 視野全部變成一片白色的那一刻,似乎是什麼法術導致的巨大爆炸,到底是怎樣的法術,又或是什麼強大的力量接近失控而導致的結果?我不清楚詳情究竟是什麼,可那威力實在過於恐怖,那是讓漫山遍野的無數的敵人一瞬間就被全部灰飛煙滅,甚至連地貌都完全改變的巨大爆炸。 同胞也同樣在那場爆炸中消失了。

曾經統治著天空的龍族,現今在這個世上也是難得一見同胞的踪影。

本來讓我感到空間越來越狹窄的天空,現在卻讓我覺得如此寬敞。那條紅龍和黑龍都倖存下來了嗎?至少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取而代之的是大地的空間變得漸漸狹小起來,在那之後所謂的“人類”和“亞人”的種族開始出現在這片大地上,他們比起那些“蟲子”和“傀儡”,繁殖力更加驚人。但是,就算繁殖力再高,他們的壽命卻是如此之短,而且,力量太過弱小了。稍微發生些什麼,生命便轉瞬即逝。

現在,騎在我背上的人類,也是個如此年輕,卻要面臨死亡的人類吧,到現在為止和我一起戰鬥的人類,大多也都是如此。 是啊,明明自身是如此弱小的存在,人類們卻還渴望戰鬥,明明只會讓他們本就短暫的壽命更進一步縮短,卻不願放下武器。真是無法理解。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我產生了和他們共同戰鬥的興趣。 “米迦勒。”

背上傳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是害怕了嗎?哼,明明是個男人卻這麼懦弱。 “抱歉,把你也捲進來了。” “別搞錯了,吾等還不至於落魄到被爾等牽著鼻子走的地步,和人類一起戰鬥乃是吾等自己的決定,說起來爾等人類之間的戰爭,在吾等龍族眼裡跟玩耍無異,爾把吾等當成什麼了?吾等可是歷經了漫長年月的戰爭,跨過瞭如山的屍骸和瓦礫……” “抱歉! ”

背上的人類意識到失言示意我停下了。這就是所謂的人類啊。 “好,上嘍!” 我展翅飛向那座破落敗壞的城堡,在城中飄然降下,一口火焰將城牆上那群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的守軍燒了個乾淨…… “又是夢啊。” 再次回味起那場戰鬥之時,感覺很有些不好,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其實每當和人類一起戰鬥之後的感覺都不是很好,那是因為和我一起戰鬥的人類,都必定會在我之前戰死的緣故嗎? 那傢伙也是如此,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像個笨蛋一樣對我說“對不起”,我都說了好多次要他別再說這種話了,真是的,這種事情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必要嗎? 我將他已經變冷的遺體安置在了一座寂靜的岩山上,不僅若有所思。人類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轉瞬即逝。是啊,我明明是知道這點的,可即便如此卻依然抵禦不了某種失落感的襲來。

而與此同時,久違了的那條黑龍的出現,又再次讓我體會到了強烈的不快。和一直以來一樣,那條黑色的傢伙只是冷冷瞥了我一眼,依舊一言不發地飛走了,他的眼神中既有嘲笑,又有憐憫,彷彿在說著“你竟然會和人類這種生物相處得這麼好啊。”之類的話。

這種事不言而喻,無論戰爭是勝是負,人類都逃避不了死亡的命運,死期隨之而來。即便是取得了勝利,也不過是轉瞬即逝之物,因此,人類之間的戰爭不是毫無意義的嗎? 真的是這樣嗎?說到底這也只是限於人類自身的事情吧?那我們龍族曾經歷的戰爭是否也是無意義的呢? 持續著的,無止境的戰爭,失去了無數的同胞,就這回顧著過去的一切,忽然就連那些老傢伙們我都有些懷念。

如果沒有那場戰爭的話,那些老傢伙們是否還是會板著臉著臉繼續沉默寡言地在那裡聚在一起呢? “別說這種話,米迦勒,等你活得久了就明白了。” 不經意間我又想起了那紅龍所說的話。他只不過比我稍微年長一點,但他知道,活著的時間越久,也就意味著失去的東西越多,失去……被先行離開世界的同伴拋下……獨自一人,最終什麼都得不到…… 參與進人類之間的戰爭的話,或許可以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我心裡也許就是在期待著這點吧,從明知會縮短自己的生命也要拿起武器戰鬥的他們身上,或許可以知道一些身為長生種的龍族的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無論重複了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什麼都沒有留下,什麼都沒有。 “餵,這裡是哪裡?有人在嗎?” 當我回過神來時,周圍已經是漆黑一片,無論是生物,還是非生物的氣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一個人……都沒有嗎?” 哼,反正這也只是夢的延續的,反正我馬上就會醒來,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身在激戰之中的戰場上……啊,又是戰爭嗎?我受夠了,我已經有些厭倦戰爭了,一直都在重複著同一件事,重複著重複著,最後的結果只是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踪而已。

是啊,戰爭也好,夢也好,只是同一件事而已。最終的結果都是消失,什麼都沒留下。 什麼都沒有,一切,歸於,零…… “好痛!” 下顎挨了一記重踢,這下我是真的醒了。

“真是的,這傢伙的睡相有夠差。“ 睡夢之中給我下顎那一記重踢的,是最近才認識的人類,名字叫ZERO。 這是個反應遲鈍,性格暴躁,麻煩多多,而且飯量驚人,喋喋不休,強詞奪理的女人。不過是區區人類,竟然對我等龍族全無懼怕之意,這人是個笨蛋嗎?真是沒辦法。

而且這女人的睡相也是糟的一塌糊塗,經常睡著的時候用腳踢我啊,以及露著肚臍睡覺啊等等,確實我也聽說過露著肚臍睡覺在人類之中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但是,真的很有趣,因為這傢伙和我至今為止碰到的所有人類都不一樣,是啊,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那種想要把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們全殺光的女人吧? 反正和這個女人共度的時間對我的人生而言不過是剎那之間的事,反正這個女人很快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把我拋下。不過如此而已,和那些消失為烏有的人類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那也沒有關係,我倒是真想看看這個女人人生最後的結末如何,而且我和這個女人有個約定,在她殺死所有妹妹之後,我將要…… “吾只是遵守此約定而已,無論發生什麼都絕不違背。吾身為龍族……呃!好痛……又是一腳……都說過多少次起碼讓我把話說完……” “呼……”如雷的鼾聲傳進耳中,真服了這女人,居然能睡到這種程度。 ……哼,好吧,這也算是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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