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醜悪なるこの世界
作者：映島巡
翻譯：Malas
原文登載於Square-Enix 的DOD3 官網：http://www.jp.square-enix.com/dod3/
陣陣的海潮聲在耳邊迴響。這裡是海之國，無論走到哪裡，都擺脫不了那令人窒息的海腥臭味。只有在夢鄉之中才能覓得片刻寧靜。
此刻床上的我，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只是“又到了早晨晨了啊。”如果早晨永遠不要到來就好了，早晨不到來的話，讓人煩惱的一整天便不會開始，而更讓人煩惱的夜晚也不會到來。
但是，如果早晨始終沒有到來的話，不就意味前一夜就要永遠持續下去嗎？不要，我討厭夜晚，因為夜晚……
“ Dito ？”
耳邊響起的又是那讓人厭惡的聲音，打消了我繼續想睡下去的念頭。平時不是挺遲鈍的嗎，怎麼早上一到這種時候聽覺就靈敏起來了呢？這討厭的肥婆。
“嗯…… FIVE ？已經起床了嗎？”
我睡眼朦朧地瞅了FIVE 一眼，看來她已經起床許久。
“ Dito 看起來是還沒睡夠的樣子吶？”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可是想一直睡下去，根本不想再次醒過來呢。畢竟每天個晚上，都要被這團肥碩的五花肉蹂躪上一整晚。
“因為FIVE 在邊上一直在不知道忙些什麼，把我給吵醒了。”
可以無視身邊動靜而安心睡覺這種事我對而言根本就是奢侈，不管是睡著也好沒睡著也好，身邊總是不得安寧才是常態。
“啊，是嗎？真是抱歉。”
“算了，也沒什麼。”
反正你也根本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吧？一直以來你已經習慣嘴上說漂亮話了，所謂的抱歉毫無誠意可言。
“一大早起來就在這裡慢慢挑衣服嗎？FIVE 還真是夠閒的呢。”
“一天的時間很寶貴，所以才要盡量早起啊。”
“可你每天都要換三四次衣服，時間怎麼都不夠用吧。就不能從早上到晚上都穿同一套衣服嗎？”
不管用什麼樣的衣服裝扮自己，被包裹在衣服裡面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反正終究只是一大塊佈滿脂肪的肥肉而已唄。就算用再多的緞帶和蕾絲來打扮，也改變不了你是頭母豬的事實。
“那可不行，明明有那麼多的衣服，一天只穿一套不是太可惜了嗎？”
是啊，明明有那麼多衣服擺放在這裡，卻沒有一件是真正適合你穿的，真是悲劇呢。不不，其實應該說是喜劇？
“穿你自己喜歡的那件就行啦。”
反正也沒哪件適合你穿唄，那種多層寶塔式長裙只會讓你露出多餘的鬆弛贅肉吧，而穿上那種厚實布料織成的長裙的話，會讓你的身材看起來比實際還要胖上30% 吧？
而且你最喜歡的蕾絲衣服，其實也是實際上最不適合你的喲，至於怎麼不適合呢？穿上之後就像把你這身肉塊用繩子一圈一圈纏繞起來一樣，真是有夠惡趣味，或者說滑稽的。
“難道說，因為要幫我脫衣服所以你嫌麻煩嗎？”
不是！真噁心！別碰我！
雖然這些我很想脫口而出，但是我也明白這樣的話是作為我主人的“歌姬”所不希望聽到的，終究只要我依然還是作為“使徒”的身份存在下去，就有著不得不尊重“歌姬”意願的義務。
“不，也不是……”
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表現出一幅害羞的純情小男孩模樣，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的回复吧？
“還是……你想拐彎抹角地說其實更喜歡我什麼都不穿的樣子呢~ ？”
“不是那樣……”
別說了！夠了！
“那就是說我穿著衣服就開始做也沒關係了呢~ ？”
“不，不是！
不管是穿著衣服還是脫光衣服，我都不想和你這母豬做那樣的事！
“我在上面的話沒關係嗎？還是說更喜歡站在從我後面來做呢~ ”
“都說了不是了啊！”
我說了不想做那種事了吧？和在上面或是下面無關！
“吶，真的不用客氣喲。”
不想做！這是發自內心的不願和拒絕。
可惜這樣的話，就算撕開我的嘴我無法率直地說出來，因為我是侍奉歌姬的使徒。
“餵！我們不是在談論穿哪件裙子的話題嗎？”
滿臉通紅，神色慌張，手足無措地隨便指向某件裙子，再加上刻意裝出來的的聲音。
反正這些都是你喜歡想要看到的呢，知足吧，你這老太婆！
“就那件好了！正中央的那件有著華麗裝飾的裙子就可以了。”
“穿哪件裙子無所謂啦，比起這個我更想要Dito ……”
“啊！那換別的衣服看看？那，那件繡著大量的刺繡的衣服如何？藍色花紋的那件！你還沒有穿過那件吧？”
本來以為我會被抓住手腕拉回到床上強行按倒，不過和預想不同的是，我卻輕鬆地跳下床逃走了。
這樣如何？像貓咪一樣倉皇逃走的少年也是你喜歡的類型吧？讓對方稍作抵抗然後讓它逃跑，而在後面追捕的過程，對你來說也是種樂趣吧。
直到逃進了藏衣間，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氣。
我在想，其他的使徒們也是這麼忍受他們各自的歌姬嗎？還是說，只有我的歌姬是個特別麻煩，特別的惡趣味，特別的強欲的人呢？其他的歌姬們比起FIVE 都要更正常些的話，那麼其他的使徒比起我來也會更輕鬆些吧。
至少，我覺得砂之國的那對笨蛋情侶是挺幸福的，他們倆能一起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散步，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一副唧唧我我的親熱樣子。
身為使徒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滿足歌姬的性慾，而不是和歌姬玩兒什麼戀愛遊戲吧？和歌姬成為戀人甚麼的，究竟想些什麼呢？連我都在為他感到羞恥。
嘛，反正那傢伙是個笨蛋，也是沒辦法的事啦。
不過還真是可惜呢，明明長得不賴，腦袋卻不好使。不過和腦袋好使但卻長得不帥比起來，哪個更加不幸呢？神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雖然這話雖然不知道是誰說的，不過我喜歡。
不過，不快點找到合適的裙子的話，那肥婆說不定等得不耐煩要找過來了。到時候又有的是煩心的事了。
我拿起靠著手邊最近的一件裙子，故意以一種稍稍有些粗暴的方式從衣架上扯了下來，扯下衣服的響聲讓隔壁也能感覺得到。當然，我特意留心沒有讓衣服被扯破，接著我又用同樣的方式扯下了另一件衣服。
連續發出奇怪的聲音會讓隔壁覺得可疑吧？於是我把裙子自內向外翻了過來，這是件有著許多閃閃發光的裝飾品的華麗裙子。真是夠麻煩，快點結束吧，真像個笨蛋一樣。
看到裙子的內側時我嘆了口氣，裙子的內側是樸素的布料，還有大量的縫紉針腳的痕跡與華麗的外側形成了鮮明對比，對於我來說，這反而才是讓我一直覺得漂亮的東西。
沒錯，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喜歡自內向外翻個遍，讓內部徹底暴露在外面，就算是人，能像衣服那樣里外翻轉過來就好了。我想像著手臂從口中戳出來的樣子，我想像著體內的粘膜和內臟被翻轉出來暴露在外面的樣子，我想像著剛剛用餐過的人的身體被從裡面翻開來時，尚未消化完全的粘稠狀的食物滴答滴答地滴落下來的樣子，那真是太美妙了。
這肥婆的身體如果能像剛剛想像中的那樣被翻出來時，我對她的好感或許會增加一些呢。不想看到她那裝模作樣的面孔，只想看到她身體裡的紅的白的粉色的肉塊和筋條，想看到從體內流出的腸子，還有身體被翻過來時的痛苦喘息聲，多麼得有誘惑力啊，想到這些我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呢。
不好，剛剛好像太沉迷這種妄想了呢。
差不多也該到此為止了，我得早些回臥室去。我也明白就算是裝作幫忙找衣服逃到這儲衣間，也爭取不了太多時間。
我隨手拿了一件前些日子剛從東方商人那裡買來的裙子，離開了儲衣間。
對對，我還得裝作鄭重其事地把衣服拿回去，我的歌姬才會更加高興吧。我得用兩手捧著這件裙子，高高舉過頭頂以下僕的姿態畢恭畢敬地將衣服交給她，哼，會為這種事情開心的話，我只是覺得有病而已。
和預想的一樣，我的歌姬看起來顯得非常滿意，只不過還請你收起那沒品的笑容。
“這件確實也很漂亮呢，可是其他幾件也都各有各的好，選哪件還真是困擾呢。”
看著這場景讓我都覺得困擾了，對著一堆完全不適合自己的衣服發著呆的肥婆，我看著都在幫她害羞了。
“好想有三到四個同樣的身體，這樣每個身體分一件衣服，就不會為難了。”
“你想要三到四個同樣的身體，你是認真的嗎？”
“嗯嗯，當然哦。”
“……真是噩夢。”
我可沒有在演戲，這是我聽到那句話後內心的真實想法。這個女人要是分身變成三到四個的話，這個世界可真的就完了。真要變成那種狀況的話，我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我覺得很好啊，不過有沒有這種把身體變成三到四個的分身魔法，我還得去問問ONE 姐姐呢。”
於是就打算去找她了嗎？我可沒有陪你的興致了，那個感覺敏銳而且思維敏捷的女人，我還真不想和她打交道。雖然其實也沒見過幾次，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打從心底里就討厭那人，畢竟讓FIVE 統治海之國什麼的，也是她的安排吧？切，盡做些多餘的事。
“把身體變成三個的話，就不會為了穿哪件衣服而困擾了。同樣，好吃的食物也能吃三份了呢。”
“明明現在就已經是普通人的三倍食量了吧？”
“沒那回事。”
是啊，要說到吃的話，別說三倍了，五倍六倍也不在話下吧，你是打算吃到不讓廚師們都過勞死不罷休了哦？
“如果廚師問FIVE 今晚是吃魚還是吃肉，FIVE 肯定會回答兩樣都要對吧？”
“但是Dito ，那也不是三倍，只是兩倍而已吧？”
“但是呢，如果再問FIVE 是想吃煎肉還是燉肉還是蒸肉，FIVE 也肯定會說每樣都想吃對吧？
“是呢，如果被這麼問到的話。”
“那麼，如果問是想吃煎魚還是炸魚還是蒸魚還是燉魚，FIVE 會怎麼回答呢？”
“我會回答全部都想吃……吧？不對不對，肚子怎麼突然餓起來了，早飯還沒好嗎？”
“看來已經不止普通人食慾的三倍了哦，FIVE ？”
對於我來說，比起讓那個聰明姐姐教這肥婆把身體變成三個或是四個的魔法，還不如教她怎樣減少或者消滅食慾的方法呢。呵呵。
“離春天到來還有好久呢，到那時我們又可以開始尋找美食之旅了呢。”
是啊，又要去做那種事了啊，與其說是尋找美食之旅，還不如說……
“說錯了吧，不是尋找奇怪食材之旅嗎？
“啊啦，有TWO 姐姐在的話不管什麼奇怪的食材她都能做成美味料理的。”
“但這也不能否認食材本身很奇怪的事實吧？”
雖然也不是想否定這句話是事實，但是，食人妖啊獸人啊哥布林啊，還有巨大沙蟲……這不是去尋找食材，而是狩獵魔物吧。
“嘛，雖然是事實啦。但是，哥布林的腦漿做成美味醬汁，只有TWO 姐姐才辦得到哦。其他諸如麻痺蜥蜴肉凍啊，油醃六眼鯰魚啊，也是在其他地方絕對不可能吃到的料理哦。
不管是什麼在我的概念裡都不屬於可以吃的範疇，一般來說誰會想到去做這種黑暗料理啊！歌姬們的思考迴路也好性慾也好姑且先不論，至少在味覺方面絕對很奇怪！
“聽起來確實是美味料理呢。”
“是吧？”
“大概就是所謂的需要賭上性命去品嚐的料理吧，嘛，我覺得我還是算了吧。”
正因為要考慮到歌姬們的意願, 我才不得不用這種委婉的措辭來表達我對這些食物的厭惡，老實說，對這種把品嚐毒蘑菇都不當回事的人，我簡直絲毫沒有想要和她談論料理的慾望。
就在這時，我的思考被打斷了……又來了。
“呃，FIVE ？”
我裝出一幅慌慌張張的表情，向上偷眼望了下那肥婆。
“你有在想些什麼這樣那樣的事嗎？”
看到她那張充滿慾望的臉，不用她說我也明白要發生什麼了
“什麼這樣那樣的事，我沒在想哦。”
是嗎，你現在頭腦裡只是在想著那事而已吧。
“啊，對了，我去準備早飯！FIVE 剛剛說了餓了要吃早飯對吧？”
“嗯嗯，我現在就要開始吃了哦~ ”
“ FIVE ！等等……！”
連我自己都在為我自己不得不做出這樣拙劣的表演而感到悲哀。
“不要哦，你明明知道我已經等不及了吧~ ”
是是是，我知道，所謂的歌姬，全部都是一群淫亂成性的大變態，這種異於常人的性慾，也是她們能夠使用“歌姬”之力的代價，想到這點，我又多少對她們抱有一點同情了……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呢！
去同情這種從早到晚都在發情狀態的色情狂？不可能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絕對不能接受。
“為什麼一大早起來就要做這種事……”
還不如說這是對我自己的吐槽吧，都這時了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後悔地想給自己臉上一拳。
“是呢，一定是因為Dito 那一副還沒睡夠的神情吧？”
“嘴上這麼說，做的事情可是完全相反呢。”
“但是，你不是最喜歡埋在我豐滿的胸部裡睡覺嗎？”
已經無法反抗了。
就算如此，也別在我全身舔來舔去啊，那種身上被上下其舌的感覺令人噁心無比，還有那拙劣的技巧和動作，究竟要怎麼樣啊！
這肥婆的唾液的味道，體液的味道，實在是令人作嘔……不如說就算是嘔吐本身都讓我好受得多，但這樣做會激怒我的歌姬，不行。
真是太糟糕了，全身上下都被舔了個遍，耳邊迴響著那淫靡的呻吟聲，那團臃腫的肥肉壓著我的身體，激烈地扭動著腰肢，我已經想像不出在這之上的嚴刑拷問了。
我真希望那個擅長絕頂之術的老頭來代替我啊，那傢伙的話，就算是對付這肥婆也完全不在話下。“只要有洞就行”，那傢伙，根本就是為了成為使徒而生的吧。
呃，乾脆找那聰明的大姐姐，把身體可以變成三個或是四個的魔法教給那老頭吧，這樣一來一切煩惱都能解決。
啊啊，你到底要在我身上騎到什麼時候啊，這團肥肉還真是沉重。快結束吧！這可惡的老太婆！我，我會殺了你的哦！
……雖然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曾經的確動過想殺她的念頭，並且找到了機會，在她背後向她一刀砍去。
“你在做什麼呢？Dito ？真是個壞孩子呢。”
使徒無法違抗他的歌姬，只是這一句話，當我意識到這點的一瞬間，握劍的手便失去了力量，手裡的劍咣當一聲掉落到了腳邊。
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我曾一度真的想要去死。
為什麼我偏偏是這傢伙的使徒呢，為什麼這傢伙偏偏是我的歌姬呢？
我想要侍奉其他的歌姬，不論其他的歌姬是怎樣的人，至少不會比這傢伙更為惡劣吧。因為砂之國的那對笨蛋情侶的生活看起來是那麼幸福，而那擅長絕頂之術的老頭也總是一副悠閒自得，樂在其中的表情。為什麼只有我要遭受如此痛苦，這不公平！
咦，我沒有忘記的話還有一個，除了笨蛋和老頭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使徒才對？想不起來，算了，不管那麼多了。
好了，差不多也快要結束了吧，我數著天花板上的蟲子都已經數夠了，下來該去數牆壁上的蟲子了……真的，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啊，不行！我還沒有……”
還沒有？嘛，反正一直都是在做同樣的事吧。都這麼做了幾個小時了，你不會是有性感缺乏症吧，明明是色情狂卻有性感缺乏症，這我倒真是要同情你了。
“可愛的Dito 喲，別露出那種表情嘛~ ”
那種表情？是什麼表情？反正不都是為了討你的喜歡而裝出來的的表情而已嘛。
“ FIVE 的物慾和食慾是普通人的三倍，可性慾卻是三十倍呢。”
“嗯嗯，謝謝誇獎。”
“……這可不是誇獎。”
“好孩子~ 給你點獎勵吧，下來你想要從哪個部位開始呢~ ？”
“這不是獎勵，而是懲罰吧。”
“啊啦？Dito 比較喜歡那邊嗎？”
當然不是喜歡，哪邊都是一樣的，對我而言都是拷問。
“為什麼FIVE 會強欲到這種程度呢？”
“強欲？說我嗎？”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嗎？嘛，反正對你來說也不單單只是強欲而已。
你就算花上好幾個小時也都想要親自嘗試下道聽途說到的各種性愛方式，因為身為歌姬有著常人以上的性慾，不僅僅是如此，有些方式使用不當而導致的結果可是一點也不好呢。
你不停地誘惑著不同的男人和你上床，對你而言不停的更換性伴侶也是滿足你慾望的方法之一呢。
你的藏衣間裡掛滿了裙子和衣服，可你仍然不滿足。反正在這些衣服之中連一件適合你的都沒有呢。
你對周圍的人只是單方面的洗腦讓他們成為你的下僕，可是實際上他們之中沒有哪個是喜歡你的呢。
真是遺憾，就算做了這麼多事也治不好你的性感缺乏症，也找不到一件適合你穿的衣服，而且，會喜歡你對你感興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啊啊，我的歌姬啊，真是太可憐了。
……可惜我並沒有這麼想，倒不如說比起覺得你可憐，在我看來只是自作自受，真是痛快。
哎？怎麼我好像皺起了眉頭？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眉間，以及臉頰，嘴唇……確認了下，沒錯，現在我整個臉都是一副愁苦的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我是這麼一副難看的表情？
“ FIVE ？你怎麼了？”
“啊……”
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一下子讓我有些神情恍惚。不過很快一切就恢復了原狀，我眼前的依然是那個強欲，蠻橫而又傲慢的歌姬，而此時我的聲音和臉部的筋肉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
“真少見呢，FIVE 居然會在床上發呆。”
“真失禮，剛剛我只是在考慮事情而已。”
“生氣了嗎？”
“沒有哦。”
在騙人呢，我心說。然而為什麼我又要偷偷看著你的臉色，帶著稍有點害怕的表情用著小到聽不見的聲音跟你說話呢？
正在思考的事情被打斷了，心裡一定是很生氣的吧。所以這時候的你一定會想要看到察覺到這點的我慌慌張張的樣子。
使徒不可違逆歌姬，所以在這個女人面前，我所做的事，沒有一件是真正能按著自己真實心意去做的。做的一切都是以她的喜好為標準的事，說的一切都是能順她心意的話，僅此而已，完完全全的奴隸。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在她那溫柔的姐姐面前這麼說過我，“這孩子太可愛了我真是拿他沒辦法呢，我喜歡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任性和惡作劇。
只要是按著自己的意願或想法行動的男孩，就算是任性你也將之當成一種可愛嗎？錯了，這只是在你所許可範圍內的任性而已，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這只是究極的都合主義而已。我在你的面前沒有說過一句真話便是證據。
“那就讓我們繼續吧~ ”
“哎哎？還要？”
其實也沒有什麼讓我驚訝的，只是不得不發出驚訝的聲音，就算我其他什麼都不做，我也必須要表現出驚訝的樣子，發出驚訝的聲音。僅此而已。
“騙你的喲。”
呵呵，我知道，你的謊言，你的欺瞞，你的虛榮，你的執著，全部都知道，你黑色的內心世界裡全部的醜惡，全部支配欲的象徵。不過現在我卻並不厭惡這份醜惡，儘管在我看來那不過只是一團被包裹在身體裡的腐爛污穢的爛泥而已。
因為，我是你的使徒。
創作內容
《 復仇龍騎士 3 》第六話 醜悪なるこの世界
復仇龍騎士 3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