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家族の肖像
作者：映島巡
原文登載於Square-Enix 的DOD3 官網：http://www.jp.square-enix.com/dod3/
“FIVE ！又是FIVE 幹的吧！又把換下來的衣服丟在這種地方……”
給我整理好啊！我真想狠狠對她這麼喊。就算現在我們呆著的屋子沒有人居住，也不能這麼隨便啊。畢竟我們是在旅行途中藉宿別人的屋子，有義務保證房屋乾淨整潔，像這樣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實在太失禮了。
然而，FIVE 就像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樣把脫下的衣服到處亂丟，地上到處都是她吃剩的零食……雖然想讓她來自己來打掃……嘛，畢竟是最小的妹妹也沒辦法。
我忍住火氣，緊皺著眉頭把散亂的衣服一件件收起疊好。這時我才注意到從衣服的袖口到脅部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原來如此，我算明白為什麼FIVE 每次換完新衣服之後總是會把換下的舊衣服忘丟了。原來這樣就能用“忘丟了”的藉口把穿破了的衣服給扔掉，是這麼一回事啊。
“ FIVE 還真是個讓人困擾的孩子。”我嘆了口氣。
這下看來不光是收拾整理衣服，我的工作還多了“幫FIVE 縫補穿破的衣服”這一條。對於和心靈手巧完全不沾邊的FIVE 來說，讓她去做針線活只會單純把衣服變成一塊塊破佈吧。就算不是這樣，萬一手被針戳到就該輪到她又哭又鬧的時候了。
反正麻煩的事後面再說吧，總之我只能先幫她把衣服縫起來了，還好這種程度的破損對我而言，稍微花上幾分鐘就能解決了。
看起來沒有什麼其他弄破的地方了，為了檢查一遍我把衣服鋪開，這時我注意到了散落在地板上的頭髮。
“真是的，連THREE 姐姐也是……”
THREE 姐姐有這麼個壞習慣，一坐下就喜歡用剪刀剪自己的頭髮。或許她的頭髮比一般人長得還要快些吧，不過如果只是覺得長頭髮礙事的話，剪成齊肩的長度就行了啊。可THREE 姐姐並不是，她剪刀的下刀部位總是在肩部以下很多，把自己的頭髮隨手一摑之後就開始一點點咔嚓咔嚓地剪下來，似乎對她而言用手裡的剪刀這樣剪頭髮是一種樂趣，雖然我覺得這是一種相當奇怪的樂趣。
不止如此，THREE 姐姐整個人可以說都有點奇怪，不對，不是有點，而應該說是相當奇怪。非要具體形容的話，大概是可以歸類於“怪人”程度的那一類。
就在這是我的背後響起了咔嚓咔嚓的剪刀聲，看來是本人出現了。
“ THREE 姐姐，你又把頭髮剪得滿地都是……”我回頭剛想對她說“下次請注意點”，就看到她一邊慢悠悠地走過來一面用剪刀剪著她自己的頭髮，隨著一聲聲咔嚓咔嚓的剪刀聲響，一束束的頭髮飄然落下。
“有什麼事嗎……”
明明是把剪下的頭髮弄得一地的罪魁禍首，卻是如此一副若無其事的坦然態度，要是FIVE 的話，我肯定是“給我適可而止些吧！”呵斥過去了。
但THREE 畢竟是我的姐姐……
“ THREE 姐姐，可以不要做邊走路邊剪頭髮這種事嗎？”
“為什麼……”
“為什麼……剪刀是刃器啊，要是一不小心劃到身上的話，不是很危險嗎。”
“沒事。”
沒什麼危險的，THREE 剛剛說完這句就剪下一束頭髮。跟她說這些是沒用的，我聳了聳肩，THREE 就是這樣的人，從一開始我就該知道的。
“我知道對THREE 姐姐來說沒什麼危險的啦，不過至少請把地上的頭髮都清掃乾淨吧？畢竟這不是我們的家啊。”
空蕩蕩的屋子裡散落著滿地的頭髮，別人要是走進這屋子一下子看到的是這幅狀況的話，一定會有種心裡發毛的感覺吧。
“嗯，那……給你。”
面對著THREE 姐姐遞過來的掃帚和簸箕，我覺得剛剛的話又白說了。
“……我累了。”
不出所料，THREE 姐姐在一邊坐下之後就開始睡覺了。不是打個盹什麼的，而是轉瞬之間就能進入深度睡眠，從某種程度上我也很佩服這樣的能力。
我自己是那種只要換了個枕頭就怎麼都睡不著的類型，而THREE 姐姐不僅是枕頭，就連更換了床鋪，甚至根本不需要床鋪只要往地上隨便哪裡一躺就能睡著。周圍再怎麼吵鬧都沒有關係，也完全不在意這麼睡覺會不會弄髒衣服。THREE 姐姐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很纖細，實際上卻非常神經大條的人。
真可惜呢，明明THREE 是我們幾個姐妹當中有著最漂亮容貌的可愛美少女，卻是個這麼粗神經的草率的人，把這種事告訴別人的話誰都不會相信吧。
要說可惜的話，THREE 姐姐的頭髮也是，明明是那麼一頭光滑柔順的長發，用手摸起來簡直如同絲綢一般的觸感，卻被這樣隨意粗暴地剪掉。
我要是有一頭像THREE 姐姐那樣的長發，肯定會好好地細心保養修剪好，並且梳理成一個漂亮的髮型的。不光是頭髮，我要是能變成像THREE 姐姐那樣的美少女的話，是絕對不會像THREE 姐姐那樣散漫粗神經，隨地坐下，躺倒就睡之類的事情是肯定不會做的。時刻都要注意禮儀，畢竟好不容易有著這樣的美少女外表，也該有一副配得上這外表的言行，不應該做出任何有損自己形象的行為。
THREE 姐姐就這樣浪費了自己與生俱來的美貌了呢，明明也不是頭腦不好使，要是真有心開始注意言行改掉這些毛病的話，THREE 姐姐就是毫無缺點的完人了呢。
或許這些被稱之為“怪人”的人，差不多都是如此吧。從一開始就完全沒考慮過正正經經生活啊，像普通人一樣戀愛啊，獲得幸福啊之類的事情。
我怕THREE 姐姐就這麼躺在地上睡著會感冒，就往她身上加蓋了幾件衣服。然後一點點把地上散亂的頭髮打掃乾淨。接下來又把FIVE 的破衣服全部縫補好。最後負責收拾這殘局的又是只有我一個人呢。
因為THREE 姐姐是個怪人，我已經放棄指望她了。但說到FIVE 就是一肚子火，我覺得就算是最小的妹妹，也不該就這麼放任嬌慣她啊。總之今天得好好說說她了。
說起來，真有些不公平呢。至少FIVE 還沒出生的時候明明最小的妹妹是我，但我卻完全沒有感覺，或者說沒機會體驗到當么妹的感覺。因為從我懂事的時候起就已經有了FIVE ，然後我就變成了“倒數第二”，“ FOUR 姐姐”了。
大人們總是說著“你是姐姐所以就多讓讓她吧”，我總是想不通，畢竟我又不像FIVE ，因為自己的任性胡鬧而讓人困擾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做過。
我的性格也從來不像家族裡的老么，像FIVE 那樣任性胡鬧的事情，在被良心和常識所阻止前，至少我會先考慮到對對方的負擔和困擾。
而且……
“ FOUR 姐姐喲，是您喊我嗎？”
看吧，看吧！這種手段我就是學不來啊！喊她的時候故意裝不在，等到我把地上打掃乾淨了，衣服修補完了就露臉了，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不要把脫下的衣服往地上亂扔！你要我說多少遍！還有，你穿衣服是怎麼穿出這麼大一個口子來的！”
“咦，這不是我的衣服啦。”
“你別解釋了！總之這次我幫你補好了，下次再穿破的話你自己補！”
“但這真的不是我的衣服啊。”
也只有FIVE 會做這種推卸責任的不要臉的事情了。
“ FOUR 妹妹，抱歉抱歉，那是我的衣服啦。”
帶著“誒嘿嘿”的天然清爽笑容出現在一邊，有著一頭像男孩子一樣髮型的是TWO 姐姐。就算是稍微隨便或是不拘小節的舉止，反而會讓TWO 姐姐顯得颯爽可愛。要我說的話別說是可愛，大概真會被別人當成男孩子了吧。反倒是FIVE 如果做了同樣事情的話，我就有種要好好修理她的衝動了。這算是TWO 姐姐個人特有的氣質吧，雖然並不適合我。
嘛，這種事先放一邊吧。
“但是，TWO 姐姐，這不是FIVE 妹妹的衣服嗎？”
雖然衣服上是沒有寫上名字，可我至少還是分得清哪件衣服是誰的，畢竟收拾整理和縫補衣服的事情我也沒少干，久而久之大家穿的是什麼我基本都心裡有數。
問題是這件衣服雖然確實是FIVE 的，不過我也不覺得TWO 姐姐會說謊，那麼事實是……
“嗯，原本的確是FIVE 的。”
嗯嗯，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既然說了“原本”，也就是說FIVE 把這件衣服送給了TWO ，那麼TWO 姐姐也確實沒說謊。我接受了這個解釋。之後的話不用繼續也沒關係，知道是什麼回事就行了，多餘的解釋不聽也罷。
但是……
“這件衣服的胸部太緊了所以穿不下了喲。”
FIVE 略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把衣服送給TWO 的原因做了說明。瞬間一股無名火在我心裡生起，明明是個小丫頭卻居然敢炫耀胸部，你的低級趣味也該有個限度，不要臉！稍微知道點羞恥好吧！你沒聽說過女人胸大無腦這句話嗎！
“因為FIVE 妹妹不要這件衣服了所以我就拿來了喲。”
TWO 姐姐完全沒留意FIVE 這不雅的言行，反而接著FIVE 的話說了下去。TWO 姐姐你也稍微說說FIVE 啊，教育妹妹也是作為姐姐應有的義務吧。
“然後呢，因為想快點試試這衣服，穿的時候一不小心用力就……”
“就撕開了這麼一道口子了吧。”
“對對！FOUR 妹妹說得太對了！”
TWO 姐姐有著讓人吃驚的腕力，不小心一碰就碰壞東西啊，在牆壁上打穿個洞然後面色發青地說“怎麼辦啊”之類的事就是家常便飯。明明是姐妹中性格最溫柔的人，卻偏偏又是姐妹中的第一號破壞狂人，況且外表還是這樣的女孩子，很可笑的事實吧？
“剛收下的衣服就這樣被弄壞了，好像也確實有點過分，所以我也去找針線，想試試能不能縫好……誒嘿嘿。”
“已經縫好了，請收下吧。”
我把縫補好的衣服遞給TWO 姐姐，和FIVE 不同，TWO 姐姐至少還是懂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幹這個道理的，儘管時常做起來不得要領，順序顛倒，馬馬虎虎，草草了事，最後還得交給我來收拾。但起碼TWO 姐姐不會有意把自己該做的事推給別人，所以就這點我也並沒有太生氣。
“哎？怎麼會？FOUR 妹妹居然已經幫忙縫補好了嗎？好厲害~ ！好快~ ！太棒了~ ！”
TWO 姐姐不停地感謝和讚嘆著，我知道這些都是她發自內心的真心話而不是口頭上的漂亮話，她的確就是這種誠心待人沒有半點虛假的類型，明朗，直爽，溫柔，體貼人。
但是，正因為她太坦率了，我作為妹妹反而有些擔心她，因為過於直爽和溫柔，反過來說，她這種類型也是很容易受騙或是被利用的。就算沒有這些，作為女孩子本身TWO 姐姐也是相當可愛的。因此也必然會有許多動機不純的男人試圖接近她。加上TWO 姐姐又是那種自己不大可靠需要經常求助他人的類型，被眾多男人包圍多少會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吧，在這種氛圍下受騙或是被利用也就不奇怪了。實際上也確實是如此。
但是TWO 姐姐不管遭受多少次慘痛的教訓，都會有著“下次就沒事了”這樣毫無根據的考慮和想法。一面說著“下次碰到的一定是命運中的那個他”，一面則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人利用然後被甩。所以至今我還在擔心著她。
明明有著這樣與生俱來的可愛容貌，卻在男人身上一而再再而三栽跟頭，不是很過分嗎？有著這樣可愛的容貌卻始終是感情的失敗者，只能說是個悲劇了吧。正因為如此，我才愈來愈擔心她，始終在擔心著她。
“最喜歡FOUR 妹妹了呢~ ！好了，我要試試這衣服了~ ”
興奮地換上了新衣服，然後便是“哇，正合適啊！”的歡呼，接下來就旁若無人地高興地轉起了圈…怎麼我突然會有種TWO 姐姐像是妹妹，而我才是姐姐的感覺呢？
“吶吶~ 合適嗎？很合適吧！”
我和FIVE 多少都有點想儘早脫身於是趕緊點了點頭，看到我倆點頭TWO 姐姐滿面笑容轉向右邊。
“我要讓ONE 姐姐也看看我的新衣服！”
TWO 姐姐飛奔出門外，連門都忘記了關，完全就和小孩子沒兩樣。怎麼說呢，在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踏上了為了打倒讓無辜人民受苦的魔物以及惡人的旅途，艱苦的旅途也讓我們忘記了自己還只是孩子這個事實。嘛，除了那個喜歡炫耀胸部，整天把各種不雅的事情掛在嘴上的妹妹。
“吶，FOUR 姐姐？”
當意識到這不懂禮貌又不知羞恥的妹妹正從身後悄悄挨近我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中升起。
“看，我沒有騙人吧？”
“是啊，看來是我弄錯了。”
“可是，FOUR 姐姐卻把我當成了犯人，真是好過分啊，太傷我的心了。”
話雖這麼說可完全沒感覺到一絲傷心的語氣，就在這時FIVE 的身體緊緊地貼上了我的後背然後抱住了我。
“真是不好意思。”
“只有這些嗎？'對不起'呢？”
“……對不起。”
“啊啦？我沒聽清哦。”
“對！不！起！”
什麼嘛，為什麼我要做到這種程度！只是為了讓她得意而已，想想就越來越煩躁了！
“放開手好嗎？你的胸部頂到我的背了。”
後背被FIVE 的那一對巨乳頂著，真是超不爽的感覺。
“嗯~ ？被我的胸部頂著有什麼不滿意嗎？那FOUR 姐姐想要直接地摸一摸試試嗎~FOUR 姐姐那平坦的胸部做不了這種事情吧~ 像這樣，嗯~ ？”
“夠了，我是平胸所以讓你見笑了呢！真不好意思呢！誰要摸你的胸部啊？我說過你要是熱得難受的話就一邊涼快去！另外你那“嗯~ ”的口調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從哪裡學來的這種妓女的說話口氣！我看啊，你吃的食物的營養全長到你胸部去了吧，你的頭腦就和奶牛一樣蠢，你是笨蛋嗎！你這笨蛋！蠢貨！“
“嗚哇，FOUR 姐姐好可怕！”
“煩死了！你這像奶牛一樣的女人，還是給我滾去吃草去吧！
我一邊罵著一邊順手拿起了身邊的幾樣東西向FIVE 砸去，而對方靈活地避開了我的攻擊則讓我更加火大。
討厭！討厭！所有人都討厭！討厭死了！
反正我也不像TWO 姐姐那麼天然可愛，也不像THREE 姐姐那樣有著美少女的容貌，也沒有FIVE 那樣的傲人身材。
討厭死了！我討厭自己的臉，討厭自己的身體，既不漂亮又不可愛，平凡到無趣的臉蛋，瘦弱單薄像棍棒一樣的手臂和腿，而頭髮也是不上不下毫無特點。
最讓我厭惡到想死的，是我那難看的指甲，丟著不管的話就開始不停地生長，然後先端開始彎曲，接著裂開，這裡也是那裡也是，這樣的指甲我不需要！全部剝下來丟掉好了！我的手也是！我的腳也是！我的臉也是！什麼都不需要！
整個的我，都是不需要的……
是我嗎？不被需要的真的是我嗎？不對！不是我！
是你！你這不中用的下流女人！不就是空長了一身肉的廢物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像你這種半點用都派不上的女人，一點價值都沒有！去死吧！
裝出一副純真可愛的怪力女也給我死吧！腦子不正常的剪刀女也給我去死吧！不就是臉蛋漂亮些嗎？盡在那裡裝腔作勢！不過就是一張臉皮而已，又能怎麼樣呢？我要把你這張漂亮的面皮狠狠地扯下來！用刀狠狠地畫上無數畫之後再放在地上狠狠地踩！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好開心，對我來說這樣才是最開心的事嘛……哈哈哈哈哈……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又恢復成一副亂七八糟的樣子了。然而THREE 姐姐依然是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房間裡鬧出了這麼大動靜還能睡得這麼睡，只能說THREE 姐姐雖然是個怪人，但確實很厲害。
FIVE 好像早就逃出房間了，哼，這孩子雖然頭腦不怎麼好，但怎麼和我打交道的要領卻記得很熟。
“啊……我就像個白痴一樣做了些傻事。”
得趕快把房間收拾好，既然是我自己幹的事自然就得我自己來收拾，如果被姐姐和妹妹們看到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的話，我可就真的和白痴一樣了。
把東倒西歪的桌椅搬回原處擺正，撿起了水壺放好。把弄皺的床鋪平。糟了，我還打碎了好幾個盤子。盤子裡面之前還裝著FIVE 吃剩下的食物，結果地面上到處都是沾著食物殘渣的碎片。
“為什麼我會做出這種事呢……”
也只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雖然是FIVE 用剩下的盤子，可畢竟是我丟出去摔碎的。沒辦法。
不行，接下來我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了，雖然肚子裡還是有些火氣，還是忍忍吧。不管做什麼說什麼，對我自己只是有害無益而已。
總算把整個房間收拾乾淨了，我必須得坐下來休息休息，雖然我不是THREE 姐姐，但我現在也累了，真的累了。
“有人在嗎？”
伏在桌上的我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ONE 姐姐走進了房間。
“怎麼了？ONE 姐姐”
“ FOUR 在啊，那正好，來幫我個忙。”
“那要把THREE 姐姐喊起來嗎？”
ONE 姐姐看了一眼熟睡的THREE ，搖了搖頭。
“不用了，有FOUR 在的話就足夠了。”
有FOUR 在的話……我在心中把這句話重複了好多遍，這是ONE 姐姐認可我的標誌，好開心呢。
在所有姐妹中最為睿智，博學，也最為認真的是ONE 姐姐。她是一位責任感和正義感非常強烈的人。既不像TWO姐姐那麼可愛，也不是像THREE 姐姐那樣的美少女，但是她的言行舉止卻無時無刻不充滿著知性。
我想我所期望的目標，就應該是ONE 姐姐那樣的人吧。我無法改變自己的容貌，但是讓自己變得更加知性卻是可能的。
順便一提，ONE 姐姐也沒有豐滿的胸部，和我一樣是平胸。
“ ONE 姐姐，那我具體需要做些什麼呢？”
跟著ONE 身後一邊走，我一邊問道。
“修理貨車，我剛剛從附近的農家裡借來的。”
“修理？貨車？用來做什麼？”
“用來載我們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從ONE 姐姐的側臉的表情上我看到了一股強烈的決心。這是像是要奔赴戰場的表情。並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那些受苦受難的民眾的戰鬥。因為ONE 姐姐是絕容不下任何的不公與邪惡的人。
但是，有時候看著要一個人背負著如此沉重的責任和義務的ONE 姐姐時，我也會覺得她很可憐。
因為ONE 姐姐並不是我們姐妹中的長女，現在的狀況，是因為一些意外因素而被迫提前產生的結果。ONE 姐姐本來也我們一樣，也可以享受身為妹妹的權利。而本來應當背負起長姐的責任，領導著我們的，是另外一個人……
“嗯，那個……我會努力的……努力幫助ONE 姐姐的！不管怎樣……不要一個人硬撐啊。”
聽到我的話，ONE 姐姐看起來稍稍有些驚訝，雖然她沒有回答，但從她的眼神裡，我可以讀出“謝謝”這兩個字。
TWO 姐姐做事不可靠，THREE 姐姐是個怪人，FIVE 妹妹則太任性，因此我必須成為ONE 姐姐可以依賴的力量，無論ONE 姐姐是怎樣認真負責的人，終究她並不是長女，現在的責任對她而言，始終是太過於沉重的負擔。
沒關係，ONE 姐姐，我會幫助你的，不管其他人如何，至少這是作為妹妹的我理所應當做的。ONE 姐姐，對吧？
“哎？”
當我清醒過來，ONE 姐姐並不在身邊，而需要修理的貨車啊，借宿的民家啊，什麼都沒有。我躺在床上的被窩中。
“原來是夢啊……”
這是當然的，因為我們不再是孩子了，也沒有再旅行了。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了，雖然的確我還想在重溫一次我們姐妹五人一起旅行的那段時光。
其實我還想再回到曾經的夢境之中，那是更久更久之前的一段時光，在那段時光中有著比起任何人都要強大都要美麗的ZERO 姐姐，那時的我喜歡著ZERO 姐姐，我憧憬著ZERO 姐姐，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模仿著ZERO 姐姐，對，就是那個時候的夢。
嗯，即使是在現在我還喜歡著ZERO 姐姐，我們是姐妹，是家人啊。一直以來我都相信著像以 前一樣溫柔的ZERO姐姐會回來，一定能再次過上幸福的生活的。
就算到那時，這個世界上僅剩我一人。
創作內容
《 復仇龍騎士 3 》第三話 家族の肖像
復仇龍騎士 3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