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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與蝶》 -- 5

作者:穆恩‧狄瑟斯│2014-02-19 15:59:45│巴幣:2│人氣:171
 
  打從法琪雅進入這個宅邸開始後就不斷覺得自己像被困在名為困惑的牢籠之中,和典雅庭院不相襯的廢鐵冒著黑煙、和奢華廳堂不般配的屍體成堆、和戰鬥不相干的偷情竊賊、和緊張成強烈對比的悠閒。
 
  這就是現在主人給她的感覺。
 
  諾娃一派悠哉地坐在房間裡的躺椅上,她不知從哪帶來的熱茶還冒著煙,好像和樓下的戰鬥及隔壁房間的歡愉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正翻著手中的那本書頁,然後才抬頭看向破牆──應該說破門而入的兩人。
 
  「唉呀,我還真沒想到妳連穆恩都帶來了。」她看起來喜出望外地站起了身,「希望門上的小把戲沒有困擾你們很久。」
 
  法琪雅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但畢竟這是她的職責,她向前走去,將手中的法杖交還給諾娃,「抱歉,我來遲了。」
 
  「安納琪亞……小姐?妳躲在這兒做什麼?門上的那個是魔法嗎?」穆恩興致勃勃地看著諾娃,他摸了摸那扇門,「剛剛看起來和牆壁完全是一樣的啊。」
 
  「這是幻術魔法,看起來是一樣的沒錯。」諾娃笑了笑,「那麼您又為什麼在這裡呢?不如先坐下喝口茶吧,你們看起來糟透了。」法琪雅這才注意到,桌上的杯子有三皿,其中兩分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嗯……不得不承認我小看您了,我的好小姐,我一開始以為您和您的侍女生命有危險,但我真的錯了!您的侍女出劍速度迅如疾風,心思細如針織,還有您……您的魔法應該足夠保護您自己。」他的臉都紅了,看起來是為了自己的無知感到慚愧,不過他並沒有坐下喝茶,「先別提這些,您應該趕快離開這裡!分離主義的人綁架了女王,現在外面是一團亂。」
 
  「分離主義者?」諾娃笑了出來,但不是嘲諷的笑聲,「他們不是分離主義者……應該說不只是分離主義者。」
 
  「那他們是誰?」
 
  「你對班迪劫匪這個名稱會不會比較熟悉些呢?」她撇了一眼看向法琪雅,這眼神讓法琪雅的心頭為之一震。
 
  「班迪劫匪?那群匪徒?叫他們都給巨龍抓去吧!他們竟然敢作出這麼大膽的事情?這裡……這裡可是甲蟲鎮領主的宅邸啊!外圍的內閣衛隊都在搞些什麼?會讓搶匪這樣自由出入。」穆恩驚訝地說著,他看著諾娃說:「那我們更要快點跟上洛根隊長的腳步,一起去幫忙鏟匪吧!您和您的僕從都很有能力,相信可以幫的上很大的忙。」
 
  「洛根隊長有他自己的責任。」諾娃舉起手以示拒絕,「棋盤之上的棋子動了起來,被圍起來的女王有她自己的騎士保護。」
 
  穆恩愣在原地,法琪雅猜他也摸不清諾娃在說些什麼,就和現在的自己一個樣。
 
  「嗯,我希望能和你多說一點,畢竟你會來這也是麗莎給的一條道路,穆恩‧狄瑟斯先生,你沒有跟著洛根去營救女王,表示你走向了另一條道路。」諾娃有些遺憾地說著,「畢竟如果說出來了,就會變成某種嚴厲的指控。」
 
  穆恩看起來不知道是在揣摩對方的意思,還是開始有些不耐,他最後只開口說:「我搞不懂您在說些什麼,我的路是自己走的,和漂亮的女神無關。」
 
  「磨轉的雖然慢,卻不會放過任何麥粒,沒有人能迴避命運的轉輪。」諾娃神秘兮兮地說,「杯子傳到你的手中,決定喝或不喝的人是你,但杯子在你手中。我們不需要在這裡爭論關於六神的神蹟,但我認為,做出選擇的一直是人們本身,但將道路展現給人們看的則是麗莎。」說完諾娃將一個空杯斟滿,茶水的香味在外頭的煙硝味下顯得突兀。
 
  「我還是搞不懂妳在說些什麼。」穆恩雖然接過了諾娃半舉著的茶杯,但沒有喝下去,他左手拿著杯子,右手裡握的是劍。
 
  「熾天使會達到女王的需求,但發光的劍有另外的事得做。」諾娃又說,這回穆恩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光刃公會?」他驚呼,「妳是光刃公會的人?女王的禁衛軍?」
 
  「如果幫他們做事就算他們的人,那我就是了。」諾娃對思考出答案的穆恩投以微笑,「穆恩先生,現在你的眼前有兩條路能走,一條是追上洛根,和他一起見證女王的手腕,另一條路……」她看向窗外,緩緩地說:「就是幫助科瑞塔拔除禍根。」
 
  「我投降。」穆恩一邊聳著肩膀,一邊攤開雙手。「妳的謎語把我弄亂了!而且我做出什麼選擇又有什麼差別?而且我們非得這樣說話嗎?」他抗議著。
 
  「法琪雅,還記得我出發前問過妳的問題嗎?」諾娃沒有馬上理會穆恩,而是看向了她,法琪雅不知道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是正看著她,還是早就看穿了她,就和穆恩一樣,這回她拿著另一個斟滿茶的杯子。
 
  「記得。」法琪雅也不打算更改自己的答案,「夏恩摩之戰後,我就宣誓效忠於您了,班迪已經不是我的……」她欲言又止,直到最後才慢慢地吐出那幾個字,「歸屬。」其實話說到這裡,法琪雅已經有些自覺了,她大概猜得到主人要她做什麼,於是她伸手接過茶杯,不疑有他的喝了下去,茶葉已經泡的有點久了,雖然聞上去很香,嚐起來卻略顯苦澀。她說不準哪一個比較苦,是手上的茶水,還是現在做出的抉擇。
 
  穆恩看著法琪雅遲疑了一下,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聽出了自己話中的意思,她不懂諾娃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點問她這個問題。畢竟她身為前班迪這件事,不需要這麼大肆宣傳。
 
  「班迪……是怎麼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混進來的?」穆恩問。
 
  諾娃滿意地看向了發問者,「為什麼執著在怎麼進來呢?」
 
  穆恩看起來完全懂了,他的表情看起來確實被嚇到了,但他最後僅只是點了點頭,看樣子是希望諾娃繼續說下去。
 
  「舞會開始前,我提早離開了神聖流域,在甲蟲鎮裡待上了幾天,這裡真是個好地方,治安良好、人民富足、統治者充滿了智慧與力量。」法琪雅注意到了力量這個詞明顯的被加重了一些,「但是班迪劫匪毀了這場宴會,不論他們怎麼潛入的,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們要除去這些毒瘤,正好,這是個很好的時間點,從窗台下的那扇後門可以通往甲蟲鎮的漁場,那兒有善心人士準備好的輕舟,沿著河流和神聖流域的東大壩而行,最後就可以到那些傢伙的老巢。」
 
  「乞丐洞。」說最後一句話的是法琪雅,她當然認得那個地方,她的青少年時期大多在那裡渡過,她知道那兒有什麼,班迪的巢穴、她曾經的家。
 
  「是的,乞丐洞。」諾娃走向窗邊,看著一點兒也沒緊張感似的庭院說:「班迪傾巢而出,占據了這裡的話,我們就抄了他們的家。」
 
  「但……」穆恩欲言又止,他凝視著自己手上的杯子,一口茶也沒碰過嘴邊,「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他問。
 
  「一樣擁都有武力,你覺得班迪是群什麼人?和內閣衛隊又有什麼差別?」
 
  「劫匪、強盜、邊緣份子;是群沒有家徽的,陰溝裡的鼠輩,他們沒有執法權,沒有光榮可言。」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替有權有勢的人賣命呢?」
 
  「──當然是金龍囉,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也這麼想,但命和錢哪個更重要呢?有錢的人當然會覺得命比較重要,沒錢的人則認為兩者價值等同,事實上又是如何呢?如果你們把乞丐洞給鏟除了,會發生什麼事?」
 
  「班迪會失去根據地,沒有退路,他們會逃進凱席斯山裡、或是去某個地方集結,例如……」穆恩遲疑的看了看四周,最後兩個字他說不出口。
 
  「那時候我們再好好考慮,班迪到底在哪裡就好了。」諾娃把窗戶打開,讓外頭的風透了進來,溫暖的室內被灌入新鮮的空氣,頓時有些涼意。「所以,穆恩‧狄瑟斯先生,杯子在你手上,你要怎麼選呢?」
 
  他看了一眼法琪雅,又看了一眼諾娃,之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去他的六層地獄,我怎麼會淌這混水?」他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法琪雅也說不準那是害怕或是其他的情緒。
 
  然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杯緣卻仍停在嘴邊。
 
  「那妳為什麼不喝呢?安納琪亞小姐,這口茶應該沒這麼燙口。」
 
  諾娃又驚又喜地看著他,像個還藏著秘密,期待著對方提問的孩子一樣。「麗莎在上,所以我對於你的出現才會這麼驚喜!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注意到,是的,我很抱歉,我不能同行。」
 
  「理由呢?」
 
  諾娃淺淺的笑容裡流露出一絲苦楚,「這場宴會的邀請名單上,有清清楚楚地記上了我的名字,諾娃‧安納琪亞,一個字也不差,但我的僕從法琪雅可不在名單上,照理來說她應該和那群僕從們在一起,慌亂地無所適從著。」
 
  穆恩也跟著露出一陣苦笑,「就讓我看看這條麗莎指的路會通向哪兒吧。」他說完後,便將手中的茶杯喝個精光。
 
  於是法琪雅和穆恩沿著窗台跳下灌木叢,偷偷摸摸地溜向宅邸的後門,因為看起來都不像有人看守的樣子,所以穆恩直接推開了後門。或許是因為宅邸內發生了這樣非比尋常的事,門外的甲蟲鎮看上去也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她們順著溪流的方向前行,很快就看見了諾娃口中的漁場。
 
  漁場離甲蟲鎮的市鎮區有些距離,因此這裡感受不到宅邸的那種陰鬱氣氛,漁夫們和奢華的舞會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仍過著自己的日子,正當兩人正納悶要去哪裡找諾娃口中的善心人士時,就有人前來搭話。
 
  「買魚嗎?」那人將一條發散著腥臭味的魚甩到他們兩個面前,「早上撈的,好新鮮的。」
 
  法琪雅看了那條魚一眼,笑著開口說:「我們不要你的魚,我的主人想要釣魚,你的船我們租了。」
 
  「有!山姆有船、有餌、有釣竿!」他揮了揮自己的手,「快跟上,快跟上!好心的山姆一眼就能認出兩位客官出身非凡,自然會選最好的釣竿,來吧,來吧!全甲蟲鎮都喜歡好心的山姆哩!嘻!好山姆不會多收你們一枚銅羊,好心的山姆不會!」他把發著腥臭的魚丟回竹藍,用衣腳擦了擦手,現在他全身都是那個味道了。
 
  自稱山姆的老人朝著一間小屋走去,他把身上那簍竹藍放在門外,一邊對著兩人招手,這間簡陋的倉庫靠著木樁蓋在水面上,底下有條小船,船上只簡單的蓋了幾條擋雨的布,那條布因為魚腥味而發臭,跟在一旁的穆恩只是閉嘴跟隨,這點讓法琪雅很感激。
 
  「新鮮的魚貨,嗯?」山姆搬出屋裡的小桶,裡面全是蠕動的蚯蚓、昆蟲。「好魚兒最喜歡這些,山姆也喜歡他們,他們讓山姆有魚釣,還讓山姆問一句,是兩位都要上船嗎?好山姆的船不大,沒辦法搭三個人。」
 
  「兩個人都要。」法琪雅說,「划船我會,拿著這些銀梟等我們把船搖回來吧。」
 
  「啊!當然,先生這麼尊貴,當然會帶上懂划船的僕人,那麼山姆就在這裡告退了,釣竿全在船上,都是上好的,魚餌則在這兒,願梅蘭朵保佑你們豐收。」
 
  「謝謝你,好心的山姆。」她們兩個人跳上船,將布廉掀開,裡面放了幾把釣竿,船底則鋪上了詭異色彩的油布,法琪雅從上接過一簍魚餌,便搖著小槳,將船推向湖的西邊。
 
  「現在呢?」穆恩問道,船因為水波而搖晃著,他一邊拿著釣竿把玩,一邊看著法琪雅。順著水流、甲蟲鎮的漁村看上去越來越小,連那個在湖邊揮手道別的山姆都快變成了小小的黑點。
 
  「腳下還有一層布。」法琪雅說,「拉開看看吧。」
 
  穆恩拉開了第二條腳踏的布,裡面是護具和武器,有簡單的鎖鏈甲和短劍,還有一把長弓和一些箭矢。長弓是用黑檀木製成的,弓弦緊而精良,箭矢也都是配合長弓規格的箭矢,箭頭和這些武器都是由鑄鐵打造,這種精良的程度絕不是一個漁夫買得起的。
 
  「這麼說他也是妳們的眼線?」穆恩摸著鑄鐵製的箭頭問道。
 
  「我不認識他,連看也沒看過。」法琪雅並沒有說謊,「我的主人一般都不會把詳情告訴我,就連剛剛的釣魚戲碼也是即興演出,那條魚臭的程度至少放了三天了,還沒腐爛簡直不可思議。」
 
  「妳的主人不說,和妳是個班迪有關嗎?」穆恩問的話有點尖銳,法琪雅雖然猜得到他是從什麼時後發現這件事的,但她還是不大敢直視對方的眼神。
 
  「曾經。」她承認,「但我現在已經不是了。」
 
  「那你呢,為什麼?」換法琪雅發問。
 
  「什麼為什麼?」
 
  「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法琪雅說,「為什麼要跟來?」
 
  穆恩看了她一眼,然後吸了一口氣才開口:「宴會的邀請名單上也沒有我的名字。」他說,「名義上我只是陪同來的,失蹤了也不重要,如果能為科瑞塔盡一份力……」
 
  「我都承認了我曾是班迪。」法琪雅悻悻然的說,「而你打算用這種謊話呼嚨過去?」
 
  穆恩笑了出來,看的出來笑容十分的苦澀,就和那杯茶一樣。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又開口:「是艾瑞莎。」
 
  「『城垛』的艾瑞莎?斯拜爾斯的小姐?」法琪雅狐疑地看著穆恩,「這又關她什麼事?」
 
  「確實無關。」他說,「這是我的事,我有點怕和現在的她相處,於是我找了機會溜出來,本來想要就這麼和妳們一起去營救女王,好減輕我的尷尬,結果變成現在這樣了。該怎麼形容呢?就像妳主人說的吧,這是麗莎指引的一條路,雖然我不怎麼相信,但就姑且試試吧。」
 
  「我以為狄瑟斯家和斯拜爾斯家族交情很好呢。」
 
  「超乎你想像的好,我的好小姐,但發生了一點事,看在六神的份上,別問了。」
 
  法琪雅怎麼說也是個僕從,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嘴,而且她其實並不算太感興趣,應該說,她自己現在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很清楚乞丐洞在哪、裡面是些什麼人,雖然她可能離開了一陣子,但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他會不會在呢?
 
  「六層地獄啊,我還在想她說的抄家是什麼意思。」穆恩一邊賊笑著,一邊拿出船底的小罐炸藥桶,「現在我懂了,哈!」
 
  「那是多餘的東西,乞丐洞裡面自己就多的是炸藥了。」
 
  「妳總不能奢望他們比妳還了解班迪對吧?話又說回來,妳去過那兒嗎?乞叫丐洞來著?」
 
  「我幾乎算是在那裡渡過了童年。」
 
  「那妳知道一個自稱自己叫做紅鬼的班迪嗎?」
 
  法琪雅先是愣了一下,才努力的回想著這個名字,但實在想不起來,「聽都沒聽過,這個人是誰?」
 
  「該死!去他的六層地獄。」穆恩嗤之以鼻的啐道,「啊,別在意,那是我一個混街上的朋友,他老是騙我說自己是個班迪,還有一堆編造的冒險故事,害我傻楞楞的一直以為他真的是班迪,啊!我現在想回神聖流域給他一拳。」
 
  法琪雅笑了出來,「你和班迪做朋友?」
 
  「有何不可呢?如果他沒威脅到我。」
 
  「我以為你是守法的好公民呢,狄瑟斯先生。」
 
  「我是啊!」他強調,「但他又沒犯過什麼滔天大罪──至少我沒親眼看過啦,偶爾摸走地攤的幾個水果應該不至於要扔去黑牢,檢舉他嘛,又沒那個必要,他那個人總是笑笑的,很會唱奇怪的歌,不過這些都不影響我對他的評價──騙子和大話精,以六神的名義,我一定要給他一拳。」
 
  「你還真是有趣的……貴族。」法琪雅終於明白他和貴族到底有什麼不同,這個人喜歡以協商的態度和人相處,喜歡把別人的每一句話都聽明白,或許是因為他身為商人之子的緣故吧。
 
  「嘿,你就直接說我是個有趣的人吧!我可不是什麼貴族,如果當貴族就得變成那麼無趣,我還真不知道人們拼死拼活為的是什麼……唉,就像變得和艾瑞莎一樣。」他嘆了一口氣,放下了那桶火藥。
 
  她們的小船在談話間已經輕輕地划過了神聖流域的東大壩,因水壩的關係,她們航行的這條小溪已經淺至腳踝,不適合小船,因此她們找了個地方靠岸,並換上那些準備好的裝備,一開始穆恩很堅持要法琪雅穿上護具,不過卻被她以行動不便拒絕了,所以穆恩只好套上那件對他而言有點小的護具。
 
  「這一開始一定是為了女人設計的。」他抱怨著,朝著胸部的鍊甲比了比,「妳看!他們還有設計胸圍!唉,六神垂憐我,竟然要穿女人的盔甲。」
 
  「你也可以不要穿。」她笑著說,「然後看看你那件漂亮的襯衫能為你擋下多少傷害。」
 
  「妳不也只穿了護手和護肩而已嗎?」他埋怨道,「要我全副武裝,卻看著同行的女人如此沒有防護,還真是怪詭異的。」
 
  「你會射箭嗎?」法琪雅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因此把那把黑檀木長弓遞了過去。
 
  「當然會。」穆恩接過長弓,拉了拉弓弦測試鬆緊。「那妳呢?」
 
  「乞丐洞固定兩人看守。」她說,「但別把班迪想成熾天使,那是兩種不同的東西,班迪沒有紀律這回事;看守的兩人最少會有一個在打混,運氣好的話兩個都醉倒了,不過我可沒指望這麼順利,所以那個清醒傢伙就是你的目標,我會過去幹掉打混的那一個。」
 
  「妳想打頭陣?」穆恩吃驚的看著法琪雅,然後聳聳自己的肩膀說,「好吧,我穿這身東西確實不適合偷偷摸摸,就連我現在走起路來都像下雨一樣唰唰唰響個不停了。」
 
  從下船開始,兩人之間就沒有交談了,鴉群的鳴叫象徵著陽光也將西落,她們兩人踏著泥濘的小徑,穿梭在嬌小的樹木之間,想藉此減少些噪音和她們的行蹤。一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時,她們才停下腳步,法琪雅憑記憶裡的樣貌搜尋四周,然後悄悄地帶著穆恩到一個大石掩蓋的樹叢之中。
 
  「就是那。」法琪雅指了過去,她已經選了一個最好眺望門衛的死角,乞丐洞是一個藏在岩壁之中的避難所,班迪劫匪還種了幾顆樹當作掩護,火炬的光從木板牆裡微微滲出,果真如法琪雅所說,有兩個守衛在那兒。
 
  其中一個人橫臥著,手裡還抱著酒瓶;另一個人靠著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啊,簡直就和記憶裡一模一樣。法琪雅有點哭笑不得,她從沒想過自己已經把班迪的乞丐洞看做歸屬一樣的地方,自從失去了這一切後,她才知道她曾經是多麼的喜歡這裡。無拘無束的生活,累了就打盹,餓了就去搶些什麼餬口,痛快的愛人、痛快的生活。
 
  ────不過那一切都因為那場卑鄙的背叛結束了。
  她對穆恩作了個手勢,她看著那把黑檀木的長弓搭上鑄鐵箭矢,弓弦被緩緩地張開,她從沒有因手抖而晃動的箭頭看得出對方真的是個擅用長弓的人,那把箭矢在漆黑的夜空裡劃出一道迅捷的弧線。
 
  ──法琪雅要和童年的的居所說再見了。
 
  她跨步,細膩如狩獵時的蛇,拔出腰間的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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