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_ALL綱】十年交錯_第七章

「十代首領，你回來啦！」
加長型黑色禮車從彭哥列的大門口駛近之前，獄寺就守在門口了。
「哈囉！我們回來了。」山本隨著綱吉的腳步下車，跟獄寺打招呼。
「誰理你啊，死肩胛骨。」
「你怎麼會待在外面啊？」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服裝儀容，綱吉的不安感還未退去。
「呃…這個嘛…」獄寺笑的頗不自然，然後舉起一隻手，指著無雲的蔚藍晴空說：「你看！天空好漂亮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呢。」
「嗯？」綱吉懷疑的挑起一邊眉毛：「先讓我進去吧。」說完就要繞過獄寺開門。
「啊啊等等，」獄寺趕緊擋住門：「天氣這麼好，十代首領很想出去走走吧？里包恩說只要有三名守護者跟著，就可以放鬆休個半天假喔！」
綱吉輕撫著下巴，抬頭看著乾淨清澈的天空：「唔…很吸引人…」不到一秒便甩頭推開獄寺：「但是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就好。」伸手準備拉下門把。
只是在綱吉還沒碰到門把時，門就自動開了，一個穿著牛紋襯衫的少年衝了出來，一把抱住綱吉一邊哭著：「嗚啊─阿綱，雲雀又欺負我們了啦─！！」
門喀的一聲又關上。
「喂！離十代首領/阿綱遠一點！」兩人一左一右的架開藍波，合力將他丟入天際。
「……」即使沒有超直覺，綱吉百分之一百知道門的另一邊準沒好事。
「獄寺，去把雷守找回來。山本、了平，我要進去，別讓任何的人事物阻止我。」
山本汗顏的看著獄寺苦瓜似的臉，乖乖的去找回藍波，隱約可以聽到他臨走前的喃喃自語：「算了，剩下的交給他了……」
「好像…不太尋常啊…」山本汗道。那傢伙平時一定不會這麼聽話的去找那隻牛。
「是極限的反常啊！！」

綱吉沉默的拉下門把，將門打開。
很好，看上去跟出門時沒差多少。但是這種沒來由的不舒服感是什麼？
彭哥列的直系血統所拉響的警報從沒不靈過…這表示我該放心嗎？
綱吉上樓，拐了幾個彎往飯廳的方向走，山本在路上不知不覺的與綱吉保持了五公尺的距離。是的，身為雨之守護者是該待在大空身邊…但是綱吉已經從口袋摸出手套，還哼著歌，從容不迫的戴好了！真要有他的事，這五公尺可是一點也不安全啊！
「原來阿綱想先用午餐啊！！」我說了平大哥你也太遲鈍了吧。
了平在前面率先幫綱吉打開餐廳的門。

「嗨~親愛的綱吉，來飯廳有事嗎？要是餓了我去叫人幫你做吃的，累的話，不如先去睡覺補個眠吧~」
整個飯廳超級乾淨，不但沒有一點灰塵，桌上、地板全像是打過蠟似的閃閃發亮。
里包恩坐在主位旁的位子，啜飲著熱呼呼的黑咖啡，整個餐廳瀰漫著它的香味。
藍色鳳梨單手撐著臉，坐在里包恩的對面，臉上甜到快要溢出來的破表笑容，已經可以溺死一缸子的蜜蜂。
綱吉微笑，回頭吩咐山本和了平可以去忙自己的，在山本他們離開了以後，便輕鬆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也就是兩人的中間，坐了下來。
「今天還好吧？」綱吉笑著問道，旁邊的人看見首領坐下了，主動的端了一杯茶上來，綱吉接過茶向那人道了聲謝謝，輕啜了一小口。
「好哇，怎麼會不好呢？」
「那麼，」綱吉將口中含的茶吞了下去：「麻煩請你退掉地獄道。」
「咦？」光靠頭髮和姿勢掩藏右眼果然還是不行嗎？
「還跟我裝傻？」彭哥列的超直覺可不是蓋的。
綱吉笑的更燦爛了，手肘靠著桌面，右手拇指輕撫著左手套的那個X記號。
「我說的是現在，立刻，馬上。」
六道骸扁扁嘴，一副可憐的樣子說了句綱你好討厭，一秒，真正的餐廳原形畢露。
雖然早有準備，看到時仍是觸目驚心。
綱吉做了個深呼吸，好讓自己繼續處於平靜之中。
「親愛的綱吉，一個銅板不會響，你不能只打我ㄧ個人消氣啊。」
站在斷垣殘壁之中，六道骸笑著說。
是啊，這滿地桌子櫃子的木屑殘骸，除了可愛的嵐守外沒有第二人選，牆上地面的這些咬痕…拐子的咬痕，當然肯定是他那偉大的雲守了。
桌椅毀了，那他現在坐在哪裡？…喔，真聰明，原來是從隔壁搬來的。
綱吉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心知肚明這場戰爭一定與那個幼年的自己脫不了關係。
「好了，蠢綱，你要揍扁他打爛他也待會再說，我要問問你，」里包恩將杯子放回桌上的杯碟裡，凝重的晃了晃手中的一疊紙。
「你今天的會議是怎麼開的？」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質問來的貼切。
綱吉汗顏。
啊！對了，今天的會議因為自己一時的任性(想家)而一手推掉了…！
話說，這個會議最後是在討論什麼主題自己也不了解。身為一個首領，而且是上頭(？)有個里包恩的首領，他怎麼敢這麼草率隨便哪！
「里包恩…你聽我說，這是有原因的。那個…呃…」
慘了，里包恩手上的，八成是那些首領傳真來打小報告(？)的吧…我會被里包恩料理掉的！綱吉欲哭無淚，心底自行反省一千一百次。
「真是不能小看你，居然敢這麼做…」里包恩用黑色的詭異笑容，一頁一頁的又翻了一次。
「做的真是太好了！」里包恩放聲笑了出來。
「啊！我知道錯了！」綱吉跳了起來，躲到六道骸後頭。等等…「啊？你說什麼？」做…的好？他有沒有聽錯啊？
「你看，」里包恩把手上的紙遞給綱吉「因為你的不屑表現，讓那些小小的首領嚇到了。你回來的五分鐘前，像這樣的傳真是一直不斷的進來唷。」口氣很得意。

里包恩，你巨變的態度，才是真的讓我嚇到了……Orz
綱吉用那混著害怕的疑惑表情，將紙看個仔細。六道骸也湊上來看，並唸了出來：
「致(親愛的)彭哥列十代首領，非常抱歉我們的冒失，我們不該不自量力的提出平等條件，但真的不敢有挑戰彭哥列家族的意思，請您諒解。我們願意將交換條件提高10%，而彭哥列家族則不需要做改變，或是您希望再降低一點也可以。請彭哥列首領再跟我們開一次會，時間依彭哥列方便而定……」視線下移。
紙張的最下端是一長串不同家族首領們的連署簽名。
「……」這是…道歉涵？
可、可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啊？！原來里包恩的那個笑容是滿意與稱讚的意味。
「不錯嘛，我們親愛的綱吉終於長大了。的確，像這樣螞蟻般弱小的家族，根本不用給他們太好的臉色。呵呵呵…」
「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啊，真是太優秀了。」
喂喂，你們可不可以不要笑的那麼那個…我覺得越來越內疚了啦…
「…對了，骸，那個五歲的我現在在哪裡啊？」
趕快換個話題，別讓他們再詭笑下去了。
「喔！你說親愛的小綱啊？唉唉，他在雲雀的房間裡。」
「啊？」難道這才是超直覺想提醒我的？「等一下，你…叫他什麼？」
「嗯？親愛的小綱啊，是可愛的小綱要我們這麼叫他的。」
「小綱…」既然是小時候的自己答應的…那他也無話可說了。
只希望未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才好……

在前往雲守房間的路上，綱吉聽著骸抱怨著雲守自私的行為。
「…所以，恭彌不讓你們一起進去聽故事…但這很正常不是嗎。」他不喜歡群聚。
唉…為一個鬼故事而打架。他的守護者們怎麼會這麼幼稚…
走到雲守的門前，這塊區域是焦黑的，看來也經歷了一場大戰。
「嵐守的傑作。」骸指。
「我知道。」
幸好首領和守護者們的房間部份做的很堅固，損壞不大，只是門和地板被燻黑了。
這又讓綱吉覺得奇怪了，既然這門這麼堅固，那麼為什麼每天早上里包恩能踹門而入來叫他起床呢？
綱吉沒有雲守房間的鑰匙，但他仍習慣的去開看看，就算它被鎖死了。
〝喀啦〞 門，根本沒鎖。
綱吉狐疑的看向六道骸，只見骸兩手一攤：「或許嵐守比較喜歡爆炸性的效果。」
輕輕的推開門，骸叮嚀道：「小心拐子。」綱吉探頭進去看。

和煦的陽光柔和的從落地窗照進來，自地中海上吹來的微風帶了些許鹹味，輕輕的打在淡色系的窗簾上，房間的氣氛是一片祥和舒適。
將門打開到最開，裡面柔軟的大床上，一大一小的人影橫在那兒。
雲雀面對門的方向側躺著，一手枕著頭，另一手則握著小綱吉的手。小綱吉面朝上仰躺著，手被雲雀握著似乎讓他很睡的安心。仔細看，另一手還捏著一個很眼熟的東西──風紀臂章。兩人都睡的很熟的樣子，連雲豆也睡死在小綱頭上…
綱吉微微笑，小力採著步伐退後，輕輕的將門帶上。
「他們正在睡覺呢。」綱吉輕聲的說著。
「什…？！」他們怎麼可以睡在一起啊！！骸正準備大叫，却立刻被綱吉捂住嘴。
綱吉用眼睛瞪殺六道骸，小聲的說：「噓！別那麼大聲。要是吵醒了恭彌，我怕那個我會被他咬殺！」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行越遠，雲雀睜開一隻眼睛，看向未完全關上的門，再望了眼小綱可愛睡顏。輕輕勾起嘴角，然後繼續他的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