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艾x凱特琳】非妳不可（下）（GL慎入）

作者：草壁英彥│League of Legends│2014-01-24 23:10:50│巴幣：160│人氣：5191

　　鮮血沿著桃紅的髮絲流下，染紅了菲艾半邊的視野。

　　但菲艾沒有餘暇將之抹去，因為她的左手正支撐著她俯跪著的身體，而她出力過度而虛脫的右手則躺在她身下那個男人的懷裡。血肉模糊的懷裡。

　　雖然只是為了和過去的自己做一個了斷，所以菲艾並沒有全力出擊，因此即使周圍倒了一票哭天喊地、手腳骨折的強盜們，至少菲艾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

　　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迫使她不得不全力以赴。

　　迫使她不得不抱著「除非殺死他、否則我會死」的心態與他作戰。

　　這樣的情緒勾起了她的回憶，而那是她待在那個女人身邊的時候，像是得到安撫般、從來未曾想起過的事。

　　必須殺死對方、必須抱著必死的決心與殺人的覺悟才能生存的世界。

　　現在回想起來，待在那個女人身旁，即使偶爾能必須在槍林彈雨裡與子彈為伍，但相較於那四處漂泊的童年，待在皮爾托福的日子簡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菲艾自始至終都無法相信，就連像她這樣、宛如被世界遺棄的孩子，竟然也有得到幸福的資格。

　　……她不能讓凱特琳知道自己的過去。不能讓這些塵封在過去裡的亡靈從回憶裡爬出來，傷害她經過這麼多年的漂泊、終於尋覓到的歸屬之地。

　　然而，一旦想起凱特琳的臉，她就無法下手殺死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從脫離組織的那一天起她就下定決心，她的力量是為了保護別人、是為了捍衛別人的幸福才存在著，而不是為了掠奪與製造更多悲傷。

　　可是，這個曾賜與她歸屬之地的男人，卻逼得她不得不面對自己的悲傷。

　　有過在警備隊裡和各種歹徒作戰的經驗、以及在凱特琳的母親製造的科魔法機甲強化下變得更加犀利的體術與搏擊技巧，菲艾的戰鬥能力已經不能與厄提斯坦強盜團的人們記憶中那個叫做小六的女孩同日而語。

　　而阿一卻以極為精湛的刀法，輕易地喚醒沉睡在菲艾細胞裡的那些遊走於生死邊緣、苟延殘喘地求生的記憶。

　　經過了一整夜的惡鬥，雖然她壓根兒不將其他的歹徒們放在眼裡，但以僅僅穿著一件盔甲的肉身面對整片的刀光劍影和亂槍掃射，仍令菲艾遍體鱗傷；最可怕的是，其中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傷害，全都是阿一手裡的武士刀留下的。

　　然而，同時也令菲艾不解的是，阿一的刀刃在切開她肌膚的同時，卻也代替她擋下好幾波攻勢、甚至不假思索地砍斷那些見獵心喜、想趁著菲艾受傷的時候補上一刀的同夥的脖子。

　　一邊和菲艾纏鬥，阿一一邊不斷挪動身法，銀色的刀光抹過，曾經與他一起洗劫村莊的夥伴就成了缺手缺腳的屍體。打到最後，菲艾發現她明明是來找碴的那個人，最後卻變成要想辦法從阿一的刀下拯救這些惡徒──而且她的努力徒勞無功。

　　明明有滿腹的疑問，阿一卻完全不給她喘息機會，一刀又一刀地封鎖她全部的退路，逼得她只能盡全力躲避與防守、偶爾逮住移動的機會卯出一拳試圖拉開一些距離，換許些微的休息時間。

　　而那短暫的休息時間，就足夠阿一再殺死三個同伴。

　　回過神來的時候，在這片皎潔的月光下，只剩下她和阿一還站著，那些方才被菲艾打到手腳骨折或下巴脫臼、還在地上滾來滾去哭爹喊娘的強盜們，轉眼間竟然已經被阿一殺到一個也不剩。

　　只剩下他們兩人。

　　一個是曾經信仰正義，卻不知為何投身黑暗的男人。

　　一個是曾經生於黑暗，卻下定決心信仰正義的女人。

　　在屍橫遍野的血污之間，矛盾至極的這兩人終於分出了勝負。

　　「……回答我。」

　　菲艾已經脫力到連將巨大的機甲拳套從阿一的腹部挪開都辦不到，只能任由鮮血如湧泉般轉眼染紅了她半個拳套。

　　被菲艾揍倒在地上，正面挨了菲艾全力的一拳，肋骨寸斷、連腸子恐怕也震裂了的阿一勉強地朝著菲艾露出一個微笑，但喉頭一甜、轉眼又嘔出一口鮮血。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菲艾抿著下唇忍住彷彿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掉的痛楚：「……為什麼要殺死……所有人？為什麼……會放棄當警察……會……從一個正義的夥伴……變成強盜集團的首領……？」

　　看著微笑著的阿一，菲艾意外地沒有想哭的情緒。雖然從小時候發現自己必須一個人活下去、而哭泣這個沒有生產性的行為對她毫無價值後，她就幾乎再也沒有哭過。

　　但這一刻，菲艾清楚地知道擁塞在她心口的情緒是什麼。

　　──悲傷。

　　「……小六啊……不、菲艾。」

　　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的阿一，面對倔強的菲艾，只是無奈地笑著說道：「……妳和那位警長……處得還好嗎？」

　　「……你都知道嗎？我們皮爾托福警備隊的事……？」

　　「妳們兩人可是眾所皆知的、皮爾托福的……最強最棒的拍檔……這種事、大家都知道吧……」像是在揶揄菲艾似的語氣。

　　「……」被阿一這麼一說，菲艾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

　　明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而像是看出菲艾的思緒，阿一自己接了下去。

　　「我啊……咳、我……我曾經……相信正義……相信自己可以保護大家的幸福……相信自己可以守護這個社會……可是、我錯了……那時候……皮爾托福的高層……都是一群自私的傢伙……那時候，我好不容易掌握了……有關一群歹徒的線索……結果……他們綁架了我的妻女，以此要脅警部高官……而那些傢伙……竟然果斷放棄我最重要的家人、與那些惡徒和談……」

　　「最後、就在我們攻堅的時候……我……失去了一切……我失去了所有的弟兄……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我的女兒……我……甚至……就連警察的官位都被剝奪……」

　　「……妳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有些東西……越是光鮮亮麗呢……裡頭就越是……爛得徹底呢……」

　　她當然記得。

　　因為他所說的話，與她曾經思考過的事情不謀而合。

　　「……我……為了替我的妻女、和死去的弟兄報仇……我不計一切地活了下來……我……即使變得像他們一樣也無所謂……我要對皮爾托福展開復仇……我要讓他們知道……被他們捨棄的……被自己相信的正義捨棄的……我們的憤怒……可是……那天，我遇見了妳……」

　　「看啊、這個社會這麼殘酷……就連像妳這麼小的孩子……都得這樣才能活下去……待在皮爾托福裡頭的我們，根本沒有試過去拯救周圍的村落……我們，只是那些資產階級的打手……只是代替他們壓榨市民的走狗……我們……警察、不過是……一群恭候資本家與政治家差遣的狗……」

　　「……可是小六……妳不一樣，第一次遇見妳的時候……妳的眼神有著我們這些揚棄正義的壞人不該有的澄澈……我們……是不再相信正義、才變成這個樣子……我們一邊為惡、一邊備受煎熬……像是為了逃避良心的懲罰，才繼續為惡下去……」

　　「可是妳不同……第一次遇見妳的時候，妳的眼神就像……未曾……理解正義為何物……啊啊……那時候……我就在想……不可以……我不能……我不能讓妳這樣的孩子……變成像我們這些腐爛的大人一樣……」

　　「……我想……死去的他們、肯定不會體諒我……哈哈……可是、小六……不、菲艾，妳……妳、咳……我……看著妳……我一直在想，我要怎麼做……可以保護妳……妳……我不能讓……跟我女兒年紀相仿的妳……走上跟我們一樣的路……」

　　菲艾的手已經沒有力氣握拳了，她只能緊緊抿著下唇抑制自己的情緒潰堤，聽著阿一最後的話語。

　　「……我……呢、沒有機會……親眼見到那個……叫做凱特琳的年輕女警……不過啊……傳說中嫉惡如仇的她……出身政治世家的她……我想她……一定也見過很多醜陋的世道……那時候……沒能把妳從礦坑中救出來……我一度想著就這樣展開計劃好了……可是……後來、聽說妳靠著一個人繼續堅強的活著……甚至開始反過來搶劫我們這些壞蛋……我相信……妳已經找到妳的道路了……」

　　「然後……聽說了妳被招攬進皮爾托福警備隊……成為和那個警長最棒的拍檔後……我一直在想……在期待……同時也害怕……妳們……到底會整治這個腐敗的社會……還是……跟著淪喪呢……我……一直在猶豫……該怎麼……告訴妳……」

　　「還好……妳回來……找我們了，省下我……很多功夫……哈哈……」明明血都快哽住喉嚨了，阿一還是奮力地從滿是血腥味的嘴裡擠出聲音：「……我……看著妳堅決的眼神……我想……妳一定是決定了什麼……我……不想讓自己種下的惡果……變成妳的包袱……我……就替妳把纏繞著妳的罪惡……通通帶走吧……」

　　「……菲艾……我想，那個警長對妳來說……一定很重要……待在我們之間的時候……妳幾乎沒有笑過、可是……妳剛才……竟然可以笑得那麼開心……一邊笑著……一邊盡力不殺死任何人……妳……真的很勇敢……比我、堅強太多了……」

　　「……如果妳……如果有她在的話……妳們……可不可以……讓皮爾托福、名副其實地變得更好呢……我……我會帶走所有的罪……所以、答應我……菲艾……」

　　清楚自己的生命已是風中殘燭，阿一的笑裡滿是苦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忘記……妳是……為何而戰……還有……不、那……太沉重了……小……六，我……只是……就算……就算不談論正義或邪惡、這麼複雜的東西……也無所謂……」

　　「……小六……答應我……妳……要、得到幸福……那時候……我保護不了的東西……請妳……一定要……保護好它……」

　　「……阿一，我答應你。」

　　咬到下唇溢出血珠，菲艾才終於鬆開口：「……我……一定會替皮爾托福帶來真正的公平與正義，不僅僅只是城市裡……周圍的所有村落，還有那些高層……我全部都會替妳整治……有凱特琳在，我一定可以辦到的……因為……」

　　因為我們是，皮爾托福的最佳拍檔啊。

　　「……真可惜呢……我沒有機會……看見妳們……在一起的模樣……呼……啊，妳來接我了啊……妳……小琉妳……怎麼都……沒有長大啊……真是的……我……終於……」

　　知道阿一渙散的瞳孔凝視著的已經不是她，菲艾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倒映在他最後的畫面裡。

　　然而，聽完了阿一的告解後，彷彿全身的傷痛同時甦醒過來，那幾乎撕裂、卻又同時麻痺了每一根神經的痛楚與疲勞，令菲艾幾乎產生就跟著這麼倒下去算了的念頭。

　　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死在這個地方的。阿一的每一刀雖然比起其他的人都來得危險，但阿一的刀再快再狠、卻沒有任何一招是帶著殺死她的心態出手的，因此她身上沒有受到任何一點致命傷，全都只是單純的皮肉傷而已。

　　……可是，她不能在這裡倒下。

　　為了能專心戰鬥而深藏在心裡的感情，隨著阿一訴說的遺言全部被一次喚醒。

　　非她不可的那個女人。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寧。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得到過去的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感覺到……什麼叫做幸福。

　　……終於結束了。

　　她……不可在這裡倒下。

　　她得回到那裡去啊……

　　她坐起身來脫下拳套，伸手替阿一閉上眼睛。

　　她知道的。他曾經失去的東西，終於在生命的盡頭找到了。

　　而她……從生命的起點就未曾擁有的東西，也已經在此刻尋獲了。

　　她想起那個礦工大叔，那個抱著女兒發抖的母親、與那個害怕的小女孩。

　　那是她多年來無比渴望、卻自始至終沒有勇氣開口乞求的事物。

　　──只有待在她身旁的時候，她才明白什麼是家。

　　「我要回去了，凱特琳。」

　　　　　＊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依然是一片皎潔的月色。

　　不過湧入鼻中的並不是濃厚的血腥味，而是比起血腥味、更令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藥味，令她的眉頭一下子揪了起來。

　　然而，當她試著想坐起身的時候，那股宛如電流般襲捲全身的疼痛與痠麻，卻令她差點又整個人踉蹌著倒回床上。

　　「──他媽的……也……太痛了吧！」她低聲咒罵，轉過頭、卻發現自己的身旁有道陰影。

　　只見她床頭的櫃子邊坐了一個少女，此時正雙手抱胸、背緊貼著椅子，頭一邊不斷地重複低垂又抬起的動作，似乎是在凝視著她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而那，正是躺在病床上的她，朝思暮想的容顏。

　　「……嘿……」看著身邊的凱特琳，菲艾突然覺得彷彿遺忘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傷痛，只想專心地打量這個女人的睡顏。

　　看起來又笨又呆的，像是還會不小心從鼻子呼出一個大泡泡似的，可愛到真想戳她一下……可惜她念頭一動，才剛伸出的手臂立刻就發出強烈的痠麻感，試圖制止菲艾以病人之軀亂來。

　　「……第一次覺得……受傷……還真麻煩啊……」菲艾嘖了一聲，眼神瞥向一旁的櫃子上，恰好看見上頭擺了一只杯子蛋糕。

　　……又是杯子蛋糕，這笨女人就沒有別的食物可以列入考慮了嗎？

　　一邊在心裡這樣笑罵，菲艾一邊奮力伸起手拎起那只杯子蛋糕，然後湊到嘴邊咬了一口，想安撫一下自己不知道幾天沒有進食的腸胃。

　　但衝擊她味蕾的卻不是甜蜜的香味。

　　「──呸呸呸！幹、痛……他媽的……這杯子蛋糕怎麼這麼鹹啊！幹、好痛……」

　　完全不在預期中的鹹味，讓菲艾二話不說就把咬進嘴裡的蛋糕吐了出來，但這樣一個大動作又牽引到她痠麻不已的全身，讓她登時又爆出幾句髒話跟哀號。

　　然而，更令菲艾意外的是，房裡接著響起了第二個聲音。

　　「妳總算肯醒過來了啊。」

　　許久沒聽見的聲音，跟記憶裡的不太一樣，聽起來有些沙啞。

　　菲艾努力擠出微笑，看著一旁張開眼睛的凱特琳，這才發現凱特琳的雙眼有些紅腫，底下更有重到像沾到煤炭的黑眼圈。

　　「……妳的眼睛怎麼了？我記得我沒有不小心K到妳啊。」

　　「……閉嘴。」凱特琳瞪了菲艾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聚焦到她手裡被咬了一口的杯子蛋糕上。

　　自知理虧，菲艾也只能悻悻然地聳了聳肩，然後乖乖地把嘴巴閉上。

　　而凱特琳像是在整理情緒，也沒有第一時間接話的打算，於是沉默就這麼造訪了只有兩人的病房，剩下月光靜靜地照耀著這個小小的空間。

　　不過，凱特琳的沉默卻令菲艾感到莫大的壓力與沉悶。

　　她不喜歡凱特琳露出這麼嚴肅的樣子──儘管她心知肚明她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決定不再趁著凱特琳沉默時偷偷欣賞她看起來好像替她操了很多心、眼睛像是沒睡飽然後又徹夜流淚的樣子，菲艾打算開口打破沉默。

　　然而，凱特林卻像是一開始就在注意菲艾什麼時候要啟齒，偏偏搶在她之前先發出了聲音。

　　「……我調查過了。」凱特琳語重心長地開口：「我已經知道妳消失的這幾天到底去了哪裡、然後做了什麼蠢事了。包括妳臉上那個刺青的由來。」

　　「……是喔。」

　　想起她們初次見面的那一晚，菲艾微微地笑了，沒有接腔。

　　看菲艾沒有打斷她的話，凱特琳也就繼續說下去：「……厄提斯坦強盜團，總計五十七人全部喪命，包括其他八名臉上有符號刺青的組織要員。我們循線反向追蹤，順利在鐵脊山脈裡找到了他們的行蹤……不，精確來說……是他們的屍體。」

　　「其中包括臉上有一號刺青的男人。根據我們調查，他應該就是強盜團的首領，而掉落在他的屍體旁邊的武士刀，經過指紋鑑定後確認是他的武器無誤，而現場的所有死者……即使很多人身上有受到拳頭攻擊的痕跡，但所有人的致命傷都是刀刃劃開的痕跡。也就是說，在場所有的死者──除了他自己以外，都確定是被他殺死的。」

　　「調查結果顯示，他是十年前離職的……警長。他的妻子和女兒在一場精心策劃的恐怖攻擊裡被綁架為牽制警方行動的人質並遭到撕票，他的同袍們則在攻堅行動中遭到伏擊而全軍覆沒。」

　　「而當時，那些利益受到威脅的政治家、以及皮爾托福內與這起計畫有所牽扯的資產家們，則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決定犧牲掉這位警長，來滿足那些歹徒的要求。」凱特琳像是極力壓抑情緒，使得她的語氣變得事不關己。

　　也許，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她會無法順利地把這段話說完吧。

　　「……那些政治家裡，包括我父親。」

　　菲艾一怔，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凱特琳便伸手制止了她。

　　「菲艾，妳覺得我是個正義之士嗎？」凱特琳突然這麼問：「或者，妳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正義的存在嗎？」

　　……正義？

　　這是個聽起來多麼冠冕堂皇的辭彙，任誰都會輕易地被它美好的外表蠱惑吧。

　　「我不相信。」

　　所以菲艾斬釘截鐵地回答了凱特琳的問題。

　　「我只知道，只要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相信的東西，正義或邪惡都一樣脆弱。」

　　菲艾轉過頭，看著凱特琳那雙水藍色的眼眸：「……我只是希望，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像我一樣不幸的孩子。但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我只能盡力打倒那些違反法律的人，可是這是不夠的，對吧、凱特琳？」

　　「……嗯。」像是拿不定自己到底該不該意外原來乍看之下單純的菲艾其實如此複雜，凱特琳只能這樣應聲。

　　但她明白菲艾的意思。

　　因為她已經知道菲艾的故事了。

　　「所以凱特琳……不，小蛋糕。」想了想，她決定還是用這個親暱的暱稱，讓氣氛不要那麼嚴肅：「……我不會認為妳是正義之士，但同時，我也相信妳是正義之士。」

　　差別只在於，妳所捍衛的正義，與我所相信的正義是否相同。菲艾淡淡地說。

　　「……我一開始，只是不能接受……那些年來，我這樣乖巧溫順地活著、一直以來那麼信任的東西……竟然會這樣背叛了我……那一晚，我碰巧聽見了爸爸在講電話……發現了這件事之後……我開始害怕……我這樣試著保持乖巧、想當一個符合爸媽期待的孩子……會不會到最後，我竟然也會被爸爸給拋棄？」

　　「打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戰慄地確信，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逃出這個家……直到那一天……爸遇到了強盜的那一晚，我……我竟然覺得爸是罪有應得……而我，根本不是為了爸才去逮住那些歹徒……我只是決定……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行使我相信的正義……」

　　「可是菲艾、妳知道嗎？在逮捕那些罪犯的時候，我感受到的喜悅……讓我好害怕……我……我才不是大家眼中那個乖巧的女孩……我……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很快樂……因為我發現我不必像爸媽要求的那樣，我可以實行我相信的東西……我可以親手保護自己曾經相信的東西！」
　　
　　「我曾經很害怕……誤以為自己竟然是個喜歡殺人的殺人犯……但是，就在妳出現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並不是喜歡殺人。

　　──我只是不想像大家期望的那樣、失去自我地活著。

　　「……我……痛恨我父親，明明那樣教育著我、卻自己做了最差勁的示範！我……我不想被困在這個地方，我才決定靠我自己的力量離開那裡……直到……直到、菲艾妳出現了。」

　　──原來，人可以這個樣子活著。

　　──那麼狂妄不羈，那麼無拘無束。

　　「而我本來以為，妳只是單純地魯莽、狂野、不受拘束……等到我調查了妳的過去……我才知道，妳並不是天生就這麼我行我素，是命運……讓妳注定走上對抗整個世界的道路。」

　　──真的很勇敢。

　　──如果換作是我，也能那麼堅強勇敢地活著嗎？

　　不過，面對凱特琳的自白，菲艾的想法是看著手裡的杯子蛋糕想了想，然後拿起它敲了凱特琳的頭一下。

　　「小蛋糕妳在說什麼啊……我哪有妳說的這麼帥啊。」其實被這樣說還真有點開心，但習慣倔強與彆扭的菲艾是不可能承認的：「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那就是我憧憬的東西啊，菲艾。」突然被杯子蛋糕敲了一下頭，凱特琳頓了一下，但還是以熱烈的眼神看著菲艾：「……我……曾經那麼相信正義，可是因為我爸的緣故，我曾經……變得那麼恐懼正義。直到我親自拿起槍……直到遇見了妳……我才終於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只有和妳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真正地做我自己。

　　「……陪我，菲艾。」

　　只有妳可以，除了妳之外誰也不要。

　　「……陪在我身旁……一起保護這個國家，讓這個世界……不會再有任何人，背負像妳一樣不幸的過去。」

　　那就是我要的正義。

　　──那也是我要的幸福。

　　即使整個世界都質疑我們的勇氣也無所謂。

　　只要還有妳在身旁，我就有勇氣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

　　繼續，捍衛我相信的正義。
　　

　　「……小蛋糕。」

　　不過，出乎凱特琳預料的是，菲艾竟然愉快地笑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遵守過妳的命令了啊？」

　　……看著嘻皮笑臉的菲艾，凱特琳登時語塞。

　　她還以為，她終於瞭解她了……

　　怎麼這個女人，還是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用不著妳說，我也會陪在妳身邊啊。」

　　而菲艾卻笑著，伸出手托起凱特琳的臉。

　　「因為我們是，皮爾托福的最佳拍檔嘛、嗯？」

　　看著眼前燦爛笑著的菲艾，凱特琳突然有點羞赧。

　　……不過、這樣也好。

　　這表示，不管再經過多久，這個女人永遠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吧。

　　畢竟那樣的無拘無束，正是她所嚮往的東西啊。

　　「先別說這個了啦，正義跟幸福什麼的又不能填飽肚子。」像是要替害羞的凱特琳解危，菲艾換了個話題：「喂小蛋糕，我到底睡了幾天啊？還有剛剛那個杯子蛋糕是在鹹什麼的……我買錯口味了嗎？虧我還專程撐著跑去買的說……果然太累的時候腦筋都轉不太過來啊。」

　　「妳總共昏睡了兩天，還好妳身上的傷在經過處理後都沒有大礙，會睡這麼久應該只是單純太累了而已。再休息幾天觀察一下，應該就可以申請出院許可了。」凱特琳一邊說，一邊把身旁的那盒杯子蛋糕打開。

　　──「嗨，小蛋糕，我回來了。」

　　大笨蛋，都已經傷痕累累了……竟然還惦記著這種事情。

　　「……還有，妳沒有買錯口味。妳買的是對的。」凱特琳揀起一個蛋糕，然後轉過身來用左手按住菲艾試圖忍著疼痛舉起的右手。

　　接著張開嘴巴咬了一口，在菲艾反應過來之前，將她的雙唇覆上。

　　懷念的甜味一下子在兩人的口中化開。

　　柔軟如彼此的唇，甜味如彼此的香。

　　「……剛剛那個杯子蛋糕，是我眼淚的味道。」

　　「……妳……故意把吸了妳一堆眼淚的杯子蛋糕放在我最容易拿到的地方……然後裝睡陰我啊！？」

　　「誰叫妳要害我流這麼多眼淚，活該。」凱特琳無視菲艾的指責，只是逕自又咬下第二口，然後把嘴巴再度湊上。

　　像是在爭奪一般，交纏的舌頭爭相掠奪著那塊蛋糕。

　　已經分不清究竟品嚐的是蛋糕，還是對方的吻。

　　「……所以，作為補償……我要吃、更甜的。」

　　早將手邊杯子蛋糕吃乾抹盡了，凱特琳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本來還以為早就遺忘了的飢餓，隨著菲艾的唇全部被喚醒了。

　　「……遵命，長官……我親愛的小蛋糕。」

　　彷彿也早在長途跋涉裡拋諸腦後的，也全在凱特琳的吻裡復甦。

　　菲艾微笑，再次將她的唇與她的彼此相貼。

　　除了對方之外，別的人都無法替代。

　　這一刻，她們的瞳中都只剩下彼此，再也容不下別的事物。

　　只有妳一個人就足夠了。

　　非妳，不可。

　　　　　＊

　　

　　天一冷就睡了　別問我會不會餓
　　多久沒餓了　胃口早被弄壞了
　　用力　想踹門　卻起不了身
　　索性就好好的晾著

　　「你們已經被我們皮爾托福警備隊包圍了！所有人將槍放下！要是反抗的話一律直接開槍、絕對不會手軟！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你們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指揮著眾警員將槍口對準金庫裡頭，凱特琳拿著擴音器大聲朗讀。

　　這裡是皮爾托福的銀行金庫，十分鐘前、銀行行員傳來了遭到搶劫的通報，於是凱特琳立刻率眾驅車趕往現場，訓練有素的部隊有條不紊地將整個金庫團團包圍，滴水不漏的防守絕對能夠完美地封鎖對方的逃亡。

　　朗誦完依法必須宣示的發言後，凱特琳放下手邊的擴音器，捉起腰上的對講機：「喂，你們就位了嗎？已經確定人質的方位了嗎？」

　　「都好啦，等妳一聲令下囉，警長大人。」對方的聲音，還是一樣吊兒郎當。

　　「……確認無誤的話，兩分鐘後進行攻堅，依照計畫行動，一切以保護人質為優先，儘可能將傷亡降低到最小。」

　　「知道啦，那我的背後就交給妳囉，等等見。」

　　收起對講機，凱特琳比了個手勢將命令傳下去，周圍的警員於是開始確認手邊的武器，準備開始進行攻堅行動。

　　

　　天一熱就煩了　別管我會不會渴
　　就算我好渴　灌再多也解不了
　　忽冷　忽熱　的封閉室溫
　　散不去你好心　留下來的悶

　　　　　Welcome to the party. Try the punch.
　　「開Party的時候到啦！！吃我這一拳啦！！」

　　一拳轟然把整個金庫的天頂打穿，菲艾像隻青蛙似的高高跳起、然後重重落在歹徒之間，直接一拳把守在人質旁邊的一個歹徒揍飛！

　　跟隨著菲艾的行動，一群警察同時自天頂上垂降而下，麻醉彈迅速地瞄準了周圍的歹徒，快速地把人質身旁的歹徒放倒，一部分荷槍實彈的警員則挺身擋在人質前應付歹徒們的還擊，同時掩護隊員將人質救走。

　　「別讓他們傷到無辜的人質！你們把人質送出去！他們我處理！」

　　「收到！」

　　「掩護菲艾警官！別讓隊長受傷！」

　　「他媽的別太囂張了什麼皮爾托福最佳拍檔！真的這麼強怎麼不一拳把我灌在咳噗──」

　　　　　　They'll never know what hit 'em.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被什麼打倒的。」菲艾扭了扭脖子，迴身又是豪邁的一拳，揍得一個歹徒血流滿面地飛了出去。

　　而就在菲艾忙著痛毆這群歹徒的同時，一個方才被她打飛到角落、恰好不被任何警察注意到的歹徒，正咬著牙、掙扎著掏出了槍，瞄準了菲艾──

　　「砰！」

　　

　　憑什麼我要對你　非愛不可
　　忍著的痛　病成了　討厭的乾咳
　　我不是那種可以　隨便乎弄的　輕易被打發的
　　難過得會　退避三舍

　　「報告隊長，人質全員救出，其中有幾位有擦傷，但沒有人受到槍擊，只是大部分人都受到嚴重驚嚇，目前已經全部送往醫院了。」

　　「收到，辛苦了。去幫忙收拾現場吧。」凱特琳頜首，聽見機甲運作的聲音，果不其然地在轉過頭時看見她無時無刻掛念著的那個女人。

　　　　　　Nice shot, cupcake.
　　「剛剛那一槍射得好喔，小蛋糕。」菲艾笑了笑，伸手將巨大的機甲拳套搭在凱特琳的肩膀上。

　　一切就跟計畫的一樣，由菲艾率領的部隊進行攻堅和人質救援，凱特琳這邊則負責做遠程狙擊與掩護射擊，確保攻堅部隊的安全、並趁著對方手忙腳亂時將對方全部放倒。

　　使用的當然是麻醉彈。雖然打到還是很痛，但對那些歹徒們而言，這種時候吃子彈應該是比較好的選擇吧──如果跟菲艾的鐵拳比的話啦。

　　「……妳知道嗎？妳這次又打斷了三個人的鼻樑，其中還有一個腦震盪。」凱特琳沒有理會菲艾搭上她肩上的手，只是淡淡地轉過頭。

　　「嗯？只有三個啊？那看來我還蠻收斂的嘛。」

　　「……算了，反正沒有死人就好。」

　　菲艾的反應不在預料之外，所以凱特琳也沒說什麼，只是專心地將手邊的資料寫好，然後順手丟給一旁的下屬。

　　「準備回局裡吧。」說完，凱特琳轉身想走，卻發現肩膀上的握力突然加強，以不會弄痛她的程度順利地留下了她。

　　「……幹麻？」

　　凱特琳皺起眉頭把頭轉回來，卻看見菲艾一手捉著她的肩膀，一手指著自己的臉頰，一邊湊到凱特琳身旁。「我可是剛從鬼門關前兜了一圈回來耶，不親一下以示安慰嗎？」

　　「……這裡是工作場合，菲艾警官。」凱特琳白了菲艾一眼：「在工作場合曬恩愛是很不道德的一件行為，就像大家都在加班的時候拎著宵夜進辦公室結果竟然只買一人份一樣。」

　　「我明明就買了兩人份。」菲艾噘起嘴巴，卻看見凱特琳沒好氣地將她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抖掉，然後颯然轉過身去，像是不想跟她爭似的。

　　「……欸，所以小蛋糕，妳說在工作場合曬恩愛很不道德，言下之意是在家裡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嗎唔──」

　　不過菲艾話還沒說完，凱特琳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轉過身，抓起她的衣領湊過來親了一下，然後又抽身轉了回去。

　　「不要在公共場合開這種低俗的玩笑。」即使背對著菲艾，凱特琳也知道她一定可以想像得到她現在肯定一臉羞紅。

　　真是討厭。

　　但，有一件事她一定要強調。

　　「……還有，妳才不是在鬼門關前轉回來的。」

　　──有我在，我才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妳。

　　凱特琳拋下這麼一句，紅著臉加速快步離去。

　　留下怔在原地的菲艾，看著凱特琳遠去的背影，愉快地笑了。

　　為什麼選擇　非你不可
　　忍著的淚結成了　頑固的冰河
　　你就是那種過客　來得很誠懇　走得不負責任
　　別指望　在消失之前　得到許可

　　就這樣，這兩人組成了皮爾托福最佳拍檔，以捍衛整個城邦的正義而努力著。

　　一方面打擊那些外顯的犯罪，凱特琳一邊運用政治世家的勢力，開始深入到皮爾托福複雜的政壇裡頭，努力掌握更多的實權，革除那些已經腐敗的官宦、修繕能夠更充分落實公平正義的法律，建立一個所有人都能安居樂業的幸福城邦。

　　菲艾則負責替凱特琳解決那些膽敢對這位皮爾托福之星出言不遜的傢伙，一邊在凱特琳運籌帷幄的時候，親自在她所熟悉的鄉里間佈施恩惠，執行凱特琳新頒布的社福法令；而對於那些膽敢在這樣的國度裡作亂的傢伙，她們當然也會給他們來個當頭棒喝。

　　只要兩人聯手出擊，皮爾托福就連偷吃小販食物的老鼠都得要繃緊神經！

「仔細看清楚了渾球，我雙拳有力，而你那張臉卻欠揍無比！」
鐵腕特警－菲艾

「逃吧，跑快點啊。沒問題，我可以讓你先逃五分鐘。」
執法者－凱特琳

　　而在兩人的組合開始叱吒風雲不久後，皮爾托福城邦裡頭開始有了允許同志婚姻合法化的呼聲。

　　雖說來得又快又突然，但對於這波浪潮的起源，大家倒是心照不宣。

　　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非妳不可．完〉

　　草壁碎碎念：

　　拖了很久的〈非妳不可〉終於在此完結了，感謝這兩個月來苦苦等候的讀者們。

　　是說修了一陣子的社會學後，我有點擔心我每次寫到這種嚴肅的話題都會越寫越多，結果熱血粗暴的菲艾反而被我加上了比凱特琳還複雜的悲傷色彩，而凱特琳的過去反而沒有機會再多著墨，真是不好意思（艸）

　　話說回來，這篇文章最初的概念與篇名的來源，也在本文之中揭曉了──嗯是的，整篇文的概念都是從這首歌裡衍生出來的，凱特琳在整篇文章的最初表現成那個樣子，也是呼應主歌的歌詞XD

　　其實一開始聽歌的時候也沒有仔細想，只是聽到那句「非愛不可」，腦中就不由自主地把非愛兩個字替換掉，然後這篇文的概念也就這麼誕生了。

　　但令我意外的是，菲艾的故事遠比我所想像得還難下筆──因為我很厭惡描述那種讓人生氣的場景。之前C姐說我怎麼好像什麼梗都能寫成HE的甜文，我想那是因為我覺得現實世界已經有太多悲傷了，所以我很討厭再寫那種東西。

　　雖然看久了可能會讓人覺得我很煩，不過不管是這一部、還是同系列的斯溫〈君臨〉之章、甚至是還沒有寫完但預計即將補上的達瑞斯的故事，都偷渡了我自己對正義的想法……還讓這些角色們代替我履行了在現實世界裡辦不到的事。

　　這其實是件挺剛愎自用的事……但還是希望讓大家產生一些共鳴或想法。

　　也希望我所描述的甜蜜場景，可以讓大家分享到一些幸福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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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於妳的JG　40　（百合注意）

【菲艾x凱特琳】非妳不可（中）（GL慎入）

【菲艾x凱特琳】非妳不可（上）（GL慎入）

符文大地故事集：巨石峰—新月輝日 XXIV.永晝（下）（完）(Leona x Diana)

符文大地故事集：巨石峰—新月輝日 XXIII.永晝（中）(Leona x Diana)

留言共 7 篇留言

Maa_竜と薔薇：
完結恭喜！
雖然我亂點點過來看到的，但是文字很真實，這個女人的過去編織起來延展成未來，然後加上那個女人綿延的情感與溫度，很棒，我很喜歡！供奉五十元給偉大的作者 <O>

01-24 23:24

草壁英彥：
謝謝你的鼓勵QWQ！
我覺得你的描述比我寫的還要浪漫耶XDDDDD

謝謝！！這樣我又有25個GP的額度可以丟了（艸）01-25 02:35

SillyGhost：
完結了\灑花/
第一次在這留言
超愛VC的加油>.<
非愛不可菲艾不可XD

01-25 16:33

草壁英彥：
謝謝\>w<
歡迎多留言哦我很愛回留言的XD

其實主要是那天一邊在聽歌一邊在跟我弟他們打LOL，
我一開始就在想這個梗，
結果我弟他朋友也說「嗯？菲艾？」

更加深了我決定要寫出來的念頭（爆）01-25 19:40

Cecil：
「我只知道，只要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相信的東西，正義或邪惡都一樣脆弱。」
－－－－－
這句話我很喜歡。

如果沒有力量，正義只是空口、邪惡也只是中二吧。雖然寫了一些跟正義有關的題材以後，開始在想正義跟邪惡的觀點落差，不過，其實我還是希望正義存在，儘管它的底下可能還是黑暗；如果信奉邪惡，總覺得好像就完全絕望了。

不說什麼期待之類的話，只祝你寫作能一直順利下去//

01-25 21:17

草壁英彥：
其實這個話題深究下去還挺複雜的，至少我得承認寫了這麼多、但很多時候連我自己都很迷失。

我當然還是希望正義存在的，但大多數時候，我們信仰的正義只是社會集體幸福的最大公約數，而在此之下有很多人的幸福是受到制約與壓抑的，在這樣的結構中，它們可能不具有傷害別人的特性，卻被主流以「正義」之名作出壓抑，那麼到底孰正孰邪呢？

以個人而言，我真正相信與追求的正義，是「所有人都能夠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得到幸福」，但每個人所追求的幸福不同，這之間難免就會有摩擦，要如何完全免除傷害也很困難。
也許我也該考慮「療傷」的可能才是。

最後一句總覺得頗令人玩味，是我多心了嗎？
順帶一提，邪惡與中二的押韻還蠻有趣的OuO

01-28 18:06

羊咩：
太讚了~凱特琳跟菲艾的內心情緒真的是表達的非常好啊~
凱特琳的主動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XDD
非VC不可啊~~~[e16]

01-26 18:54

草壁英彥：
我倒是擔心花太多篇幅在描述菲艾了XDDD
結果警長大人雖然在〈上〉篇中有多著墨，但後面卻被菲艾喧賓奪主，會不會令喜歡凱特琳的讀者失望，覺得凱特琳的心境寫得不夠深入……還是說大家覺得這也是菲艾攻的一種表現（？？

我覺得傲嬌的警長很可愛<301-28 18:07

小冷：
怎麼說呢?..很喜歡這種甜中帶點苦澀感覺
阿一就像個黑暗騎士般.最後真的把那纏繞著菲艾的黑暗給帶走了
~有如吃完甜點般回味著餘韻.棒透了...

01-26 23:31

草壁英彥：
其實寫的時候我一直在躊躇一件事。在寫的時候，我也沒多想就確定了菲艾要跑回去做個了斷的想法；但其實在這裡停下來仔細想一想，凱特琳明明什麼都沒說，菲艾妳在緊張什麼啊XDDDDDDDD

而且說要做個了斷，把人全部痛扁一頓也不算是什麼了斷啊，我在寫這段的時候一直擔心會被讀者質疑菲艾的動機非常神秘（？）

可是我站在菲艾的立場想卻怎樣都覺得菲艾一定會很衝動地就覺得要回去好好談一下……我想菲艾的目的應該是要確定自己的心情吧，就像結婚前會逃回娘家的新娘一樣（？）（這舉例好像角色立場不太對）

總之謝謝妳喜歡XD，我還擔心阿一的設定太黑暗了，結果就這樣把自己的同黨全殺光了替菲艾省下麻煩，忽略了那些同黨與阿一甚至菲艾（對他們來說還是小六）之間的感情，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謝謝:)01-28 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