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是把時間這種概念分隔出來的一種實作。
挺立在街頭上的現代的竿影,克服了沒有太陽當空的限制,上面的度量就連黑夜也能被分割開來,細分到不可思議的單位。
我就看著長長的軌道向著南北延伸著,所站的地方名為月台,這石造築體上站滿了人,感覺今天的風有些鼓譟,或許鼓譟的其實是人群組成的背景噪音。
隨著氣鳴聲,列車緩緩的進站。跟家裡開的那種車子不僅形狀不同,就連行經的路線也不太一樣,只有動力核心的原理差不多,但這種軌道車燒的是另一種燃料,雖然都是用石髓提煉出來,但就是不一樣。
還是別說了吧,我對煉金學實在不是很擅長,從來沒細究過。
好說歹說,在人構成的洪流前進,使勁力氣擠上了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這頓晚餐就由車上供應,嘴巴喝的是煮到有些苦澀的茶水。我看還是小睡一會兒吧,將苦澀的味道吞回喉嚨之後,我細瞇起眼。看著燈火飛逝的窗外有了省思。漸漸地,變成了淺暮變成深夜,深深淺淺的進入了睡眠。
沒有夢。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旅程快要結束了,太陽出來了。早晨的太陽出來了,透過車窗外的綠意傳遞過來,一點點光還有一點點的溫熱。
「我回來了。」走出故鄉的車站,這句話就低喃在嘴裡,有如鳥囀,車廂外的空氣是清新卻冷淡的。中部比起路斯塔爾實在冷多了,把手插在口袋裡的我是這麼覺得的,但卻有種土親的溫暖感。
我們的記憶,我們的知識形成了一種認知,形成了對萬物的觀點,這番回來,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就連看慣的街道,鋪著細碎石頭的小巷,藏在其中小小書庫,也有所不同。
我變了嗎?
我變了嗎?
是的,我變了很多。我能夠抬頭挺胸地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