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星期日,本是應該睡到太陽曬屁股曬到自然醒的日子……
但……
「為什麼妳這蘿莉又出現在我的房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開門進來的吶。」
「逆在廢話嗎?」
我真是睏到有點口齒不清……又或者是怒到口齒不清。
「算了,再跟妳爭論我只會更加頭疼。」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所以,妳有事嗎?」
「什麼我有事嗎?我看起來很正常啊,你這樣講很容易讓人生氣耶!」何法蘿嘟起嘴不滿道。
「明明該生氣的是我才對……」我為了避免造成麻煩所以在心裡如此想著。
「莊弟弟,人家有事想拜託你……」
何法蘿一改前面那面不悅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認真的注視著我的雙眼,認真的表情讓我覺得一陣冷風在背後發寒……
我說過我的第六感向來很準,我相信這一次也絕對沒有好事。
「吶,可以嗎?」
何法蘿慢慢靠近床邊,接著,爬上我的床,用著有如寫真集般的姿勢坐在床上,雖然我第一個聯想到的是癩蛤蟆就是了,當然,我怕麻煩所以沒有說出來。
「先說啥事我再考慮考慮。」
「可是這樣莊弟弟就不會接受了耶……」
「妳到底想要拜託我做啥啊!」
沒有輕易答應的我真是太聰明了!
「呣,妳真的不答應!」
「對!」甩頭髮,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回答的這麼瀟灑。
「莊媽媽──政錦他!政錦他想對人家……」不安加顫抖的語氣。
「對不起,我什麼都答應妳!」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道歉的這麼快。
然後,我看見何法蘿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再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就知道莊弟弟對人家最最最好了。」
………………我現在只想打人!
「所……所妳他喵的想拜託我衝啥!」
「沒有啦,莊弟弟今天不是要跟莊媽媽去市內的便利超市買東西嗎?」
「嘖,原來只是要買那個啊!早說嘛!」
開玩笑,我認識何法蘿這蘿莉已經這麼久了,怎可能會不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呢。
「那就拜託你啦,謝啦。」
說完,何法蘿快速跳下床往門口走去,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
「政錦,謝謝……總是……任性。」
因為何法蘿的聲音的實在太小了,我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嗯?妳說啥?」
「摁嗯,沒事,再見啦。」何法蘿說完,露出最甜美的笑容,連我也不禁心跳加速。不過,應該是我想太多了。
對我而言,何法蘿那蘿莉會這麼乾脆的離開我房間還真是稀奇,或許是我家老媽也在家的關係吧!
總之,我先跳下床去洗臉刷牙了。
一大早被她這麼一鬧睏意全沒了,還是快點準備等等跟老媽去超市購物吧。
這是我幼稚園時發生的事了。
那時,我們這一家一直遭受到附近鄰居的排斥,不管是閒言閒語還是惡意中傷每天都從能聽見。
原因都是因為我家老爸,抽菸、喝酒、賭博及家暴這些事情鄰居都一清二楚,沒有工作,整天無所事事。
不時還會去調戲附近的年輕女性,或是偷摘「他們」的農作物。
這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排斥我們這一家了。
然而,就在某一天,一直是空屋狀態的對面房子突然有人搬入。
那時的我因為常常被打,身上皆是傷痕與瘀青,附近的小孩也不敢與我交朋友,他們以為我很愛打架,還有愛裝老大的小屁孩找我麻煩,不過,實際上都是我被打的很慘,也是這時候開始,我漸漸習慣疼痛這種感覺了。
那一天,我在家門口注視著對面那間屋子,想要瞧瞧新鄰居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候,一道女性聲音傳入我的耳裡──
「小弟弟,你在看什麼?」
「她」突然出現在我旁邊,我嚇了一跳,趕緊與她拉開距離並且戒備著。
可是我看到她的容貌鬆了一口氣。
「什麼嘛,原來是小孩啊!」
「嗯,我覺得誤會人家是小孩的你很失禮,好歹我也即將升高中了。」
她露出笑容說道,那是如此純真、天真的笑容,但不知怎地,我打了寒顫。
「妳……妳騙人,妳這小不點怎可能是高中生。」
我手指著她,但我絕對不是有心的,只是剛剛好,剛剛好指著她的胸口說道。
「你、這、小、鬼!」
她很生氣,她非常的不滿,像極了動畫中的母夜叉那樣,我不禁害怕地退後了幾步。
但她靠近我並抓起我的手軸。
「嘶──痛……」
我痛苦的皺起臉,疼痛的部位令我難以忍受,她發現我的不對勁,把我的長袖袖口往上拉。
「天!好過份……」
她驚訝地鬆開手,而吃痛的我趕緊把手軸按在懷中不讓她再次抓住。
「那些淤青是怎麼回事?」
她一臉擔憂地問著我,但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政錦,吃飯囉。」
這時候,屋裡傳來老媽的呼喊,我趕緊跑回家中,丟下她一個人愣在那兒……
「政錦、政錦!」老媽的聲音在耳邊漸漸傳入。
「咦?」
「瞧你睡的真夠熟的,叫了這麼久才醒來。」
「已經到了嗎?」
「對啊,下車吧。」
我趕緊用外套袖口擦拭流在嘴角的口水。
袖口?
剛剛夢見的事情逐漸清晰。
──原來,剛剛夢見我與何法蘿初次見面的情形啊。
想著想著,嘴角上揚,心裡不由得感到一股暖暖的。
之後,我與老媽下了公車之後,便朝著目的地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