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殺了人，真的……殺了人吶…」像是壞掉的留聲機，少年不停說著同一句話。此刻少年的眼中雖然看著我，但在他眼裡卻沒有映照出我的模樣。
一路上少年的手緊抓著方向盤不放，宛如還沒從剛才的餘悸中走出。懦弱到令人嘔吐，沒有殺人的覺悟，還敢說要殺人，真是沒用的擔小鬼。
我好心把少年雙手從方向盤的枷鎖中解放，下一瞬間他卻抓著我的衣領，以發狂的氣勢說著口齒不清的話。
「你，你真的會幫我對吧…沒事對吧…不會有事對吧，那人死了對吧，一切都沒事對吧，你會陪我對吧。」
少年宛如已經被逼到崩潰邊緣，每一句話提問都帶有哭調。如果我不答是，說不定少年連我都想要殺掉也不一定。因此與其說他是想問我，到不如說是想自我催眠得到安慰呢。
我從大衣外側左邊口袋拿出『毒物──Ice-Breaker』放在他眼前，示意他喝入。
粉紅的液體中混合了滿滿果香，最適合用於消除緊張的身心，不然再這麼下去，萬一提早壞掉豈不是判定我提早出局。這可不行唷。
少年一看到我拿出的毒物，一句話也沒問，大口狂飲入喉，不一會兒他的狀態總算恢愎正常。
「對，對不起，我失態了。」
少年頭低低的和我道著沒用的歉。
「沒關係啦。」
我笑著敷衍他，同時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若不是因為少年還有用途，不然犯我大忌，真的很想要現在就玩他呀。真麻煩。
「那，接著該做什麼好。」
少年的眼神裡放出閃閃光芒，看來他已經認為我是他的專屬天使了，當然這都是他都的妄想。
因為我再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天使。就算是也是墮天使吧。咯咯
「首先嘛，你先把這瓶喝下去，一切好談。」
我再從大衣內側左邊的口袋拿出另一瓶『毒物──Mojito』，雖然這玩意擁有讓使用者陷入幻想而無可自拔的可能性，但是運氣好的話，少年說不定會因此更加離經判道，多少能改變原先少年懦弱的個性增加衝勁與瘋度才對。少年立刻接手倒入口中。該說他真的太相信我，還是他其實真的不善思考呢。
原本少年一直不敢和我的眼神對視太久，如今總算敢一直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這麼一來，事情有沒有可能再有趣一些呢？令人好奇啊！
◇ ◇ ◇
黃宜目前是一個人住在最近鄉下新落成的公寓，雖然政府一直在說經濟發展，拉近鄉鎮市差距，但是，這棟新落成的公寓是否就能代表經濟起飛還是未知數，因為該棟的四周環境，除了一甲又一甲的農田，再遠一些的地方才有老舊的合院式建築。
黃宜和李亦真一同進入她位於五樓走廊到底的居所。
「抱歉，家裡有點亂，請在這裡稍坐，我先整理一下。」
黃宜的居所對於單身人士而言似乎稍嫌大了些，三房二廳一衛。之所以黃宜會買下這間，主要還是以未來的考量而狠下心付出頭期款並且貸款二十年買入。
但房間本身其實並不亂，垃圾整理的井然有序，除了散落的時尚雜誌、美髮雜誌外、內衣褲等衣物外，乾淨的很難想像會是一個獨居生活的女性的房間。
奕真坐在床上，隨手把身旁一份雜誌拿來觀閱。
黃宜把垃圾打包好移到隔壁房間，才稍微喘口氣，走到廚房，裝了兩杯紅茶後走回房間時，奕真已經趴在床上翻弄著雜誌，一副宜然自得的模樣，讓黃宜不禁笑出聲來。
「？」
亦真困惑著轉過頭來看著黃宜。
「嗯，沒什麼。」黃宜笑著搖了搖頭。「來，請喝。」
奕真起身坐在床緣接過飲料，由於有點燙只好小口啜飲。
直到現在黃宜才注意到，奕真的擁有許多自己所沒有的天生武器，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不像我，長相平凡、生活平凡、平凡且沒有特別提起的人生。
不論是奕真輕爽宜人的直長髮，還是身上穿著的那件削肩小洋裝，都讓年輕的奕真不只樣溢著青春的少女風，同時帶有點成熟的韻味。
相較之下。
黃宜不禁燃起比較心態。牛仔褲上皺摺痕越來越寬鬆，不過那是當初花了二千多元買的，即使穿了六七年了還捨不得丟掉。身上這件黑色條紋衣也是自己利用家裡做栽衣時剩餘的碎布做成的，雖然是沒什麼特色啦，不過真的很保暖。至於這件回家後立刻掛在床頭上面的紅色羽絨衣更是冬天必備。
只是。
黃宜看了一眼奕真的衣服，再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只能心裡不停嘆氣。即使是身為女性的自己都不免稍微吃醋。
黃宜搖了搖頭，把這份想法拋之腦後卻突然想到。
「現在是冬天，妳這樣穿不冷嗎？」
「嗯，不會呀。」奕真回的理所當然。「因為我感受不到冷熱嘛。」
「妳說謊。」黃宜把奕真手中的杯子拿走，連同自己的杯子放在床旁邊的小圓桌上。
眼見黃宜突然的舉動，奕真圓睜杏眼。
「不然妳就不會小口啜飲，而是大口大口喝紅茶。」
奕真垂下肩膀，就像在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女孩一樣。
「才不一樣。」
像是聽到黃宜心中的想法，奕真立刻吐糟。
「那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因為我曾經有過貓舌頭。」
「好啦，好啦。」
黃宜坐在奕真身旁，即使彼此隔著衣服，仍然可以感覺得到奕真的的體溫。
「嗯，那我們先來談論正題吧。」奕真說。「我來會清楚明白解釋給妳聽願望與代價。」
但是在那之前。奕真露出俏皮的笑容。
「把從我手中奪走的紅茶還給我！」
黃宜聽到差點笑出來。起身來到圓桌把兩人的紅茶分別拿在手上。
「來，拿去，這次要保護好哦。」
「好啦。」奕真沒好氣回答。
也許是變涼了，這次奕真喝起紅茶不像剛才一樣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啜飲。我的手裡那杯紅茶，不知怎的就是沒有喝的慾望，只好不停地雙手摩擦杯子。
「妳果然還在擔心嗎？」
「啊？」
「一天的壽命。其實，妳想許願獲得更長久的壽命對吧。」奕真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杯子。 「如果沒遇上這起意外，妳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在妳身上了。」
對於奕真的體貼。
讓黃宜即使明白對方比我還小，還是不由得想要依靠她。
「這又不是妳的錯。沒關係啦。」黃宜故作開朗說著。「就算我只剩下一天的壽命也沒關係，我會好好利用這段時間逮捕犯人，替自己報仇。」
雖然我不確實自己有沒有恨到要殺死那個人啦。黃宜低語。
「妳真的很堅強呢。」
「咦！哪有。其實我一直都很擔小，特別是在與人相處上。所以現在能和妳像這樣聊著，其實我真的很驚訝。」
「妳太在乎別人的感受了。妳要再任性一點，獨斷一點。」
「那麼。」黃宜笑了笑。傾著頭貼在奕真肩上。「這是妳說的哦。」
奕真溫柔地看向黃宜。心裡對她的虧欠也越來越大，如果不是主人選上她，那麼黃宜一定能過上更加順遂幸福的人生。
宛如變魔術一樣，奕真左手憑空變出一瓶裝有橙色液體的『毒物──Paradise』
「給妳。」奕真把毒物遞給黃宜，黃宜立刻空出一隻手接過來。
「這是什麼，好香哦有股杏桃芳醇的香氣和柳橙味。」
奕真聽聞，不禁轉身看向黃宜，害得黃宜差點失去平衡，讓手裡的紅茶撒出來。
妳幹嘛啦。
無視黃宜的抱怨，奕真試探黃宜的口氣問道。
「妳聞得到味道？」
「是啊！很香的味道，這是什麼嗎。應該不是一般的液體，對吧。」
奕真頓時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主人會找人黃宜。
無垢的靈魂，除了能比常人更容易注意到我們之外，還能比常人更容易察覺到毒物的味道，即使是在瓶口未打開的情況下。
難不成是為了讓黃宜產生願望，所以才撞死她？
奕真不敢置信的想像，如果是主人確實有可能會這麼做。只是他不是說過，他對於地都界的事完全不想理會，那麼為何接二連三找尋無垢的靈魂。
「奕真，奕真。」
聽到黃宜不停的呼喊，才總算把奕真拉回到現實。
「啊，沒事，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真的沒事嗎？妳的臉色很差……」
奕真勉強露出笑容。
「對了，這東西會招來幸福哦，妳一定要小心收好，因為不論是誰喝到或是聞到都可以引來幸福上門。」
黃宜仍有點擔心奕真，但她明白，既然奕真不想提，她就絕不過問。
「哇，那我一定要好好保管起來。」
黃宜把快要冷點的紅茶交到奕真手中，接著跪在床上移動到床頭，把毒物放到紅色羽絨衣的口袋裡。
「保管好啦。」
「妳不擔心我騙妳嗎？而且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妳真的放心嗎？」
「因為是妳給我的啊，我覺得妳不會騙我。」
黃宜走下床，把自己的紅茶和奕真手中的空茶杯一同拿到手中。
「我去幫妳加熱水。」
轉過身走向廚房，黃宜把微冷的紅茶一口一口入喉。
沒一會兒，黃宜就重新回到房間。奕真一直端坐在床緣等到她的回來。
「來。」黃宜把紅茶遞給奕真。「這次比較溫，妳可以安心慢慢喝。」
「就說我不怕燙。」奕真鼓起臉頰，示意自己的不滿。但隨即就笑出聲。
「雖然妳給了我這麼好的東西，可是，我想應該是用不到了。」黃宜接著說。「因為我只剩一天壽命。到時妳再交給需要的人。」
「除了妳，沒有人比妳更需要。」
「好啦，我知道了。那麼妳還是沒還我說代價的事情啊。」
至於剛才的東西是我擅自給的所以不用代價哦。奕真俏皮說著。
「總而言之，代價就是指為了換取願望，妳願以付出的代價，舉例來說，妳希望制裁撞死妳的那個人。那麼妳要付出的代價就是阻出他繼續胡作非為。如若妳要是許下其他願望，不同的願望以程度不同就要付出不同的代價，更別說是悠關生命的願望。」
「妳沒事吧。」
奕真面露不解。
「總覺得，妳很哀傷，特別是在提到生命的願望，妳的口氣很沉重，很難受。」
「呀。」奕真忍不住摀住嘴，自認為很會隱藏自己情緒，但為什麼黃宜總能觀察到內心的想法。
「以後妳一定會是一名好妻子。」
黃宜嘴角上揚，即使明白自己僅剩一天的壽命，她仍然打從心底笑了。
想是突然想到似的，奕真站起身子。
「差點忘了，唯之還在外面等我，我等會就回來哦。」
奕真把紅茶一飲而盡後，把空杯放到小圓桌上頭，小跑步離開房間，沒一會兒就聽到大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響。
黃宜坐在床緣，細細啜飲，想著之後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原來，一天也可以這麼漫長呢。」
空蕩的房間，餘音一下就消散，自己又變得孤獨起來。
明天請假吧。反正自己不可能把最後的時間花在工作上頭。一聽到我突然請假，我那些會愛蝦操心的同事，可能又會擔心我了吧，不過，只要編個好理由總會有辦法的，即使明白最後她們仍會知道我已死去的事實。
這麼一想後，黃宜把紅茶喝完，也把空茶杯放到小圓桌上，回到床上翻起不久前被奕真翻閱的雜誌閱讀，等待奕真回來。
◇ ◇ ◇
女人心海底針。女人常說男人不懂女人的心，可是，一個懂得自己內心的人出現在面前，內心說不定反而會惶恐不已，太過瞭解不好，太個無知也不好，可想要拿捏恰當卻又很難──反過來說是否也能成立呢？
若要說誰最明白唯之的想法，那麼他一定會說是主人，他那像讀心的能力下，想法本身就已是大剌剌裸身呈現在眼前，藏不住也假裝不了，只能承受；至於奕真則是另一回事，雖已一年過去，但這段日子以來的相處，反而更讓自己不明白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目光看待她，是以異性的角度，還是女兒的角度。
如果主人說的是真的，那麼以異性的角度來看自然沒有問題，但要是他騙了我呢，主人說出口的話，十句話有九句都不能信一句不能聽。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關係，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因為彼此之間只有彼此，奕真和唯之已經分不開了。
至少唯之從來沒有這麼懷疑過，直到上名許願者出現之前都這麼認為。
其實不論是長相、動作、氣質也好，不論哪一點都不像唯之在世時的妻子李奕真。但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瞬間，唯之整個人都被吸引過去，目光只剩下她，完全忘記身旁還有奕真的存在。
所以當她的嘴脣靠過來時，唯之才會避也不避，不，應該說是捨不得避。
但也因為如此，傷害到奕真。
此刻唯之站在高聳的建築物大門前，說是高聳卻只有五層樓高，但相對於附近的農地以及三合院房舍而言已是高大。
奕真匆匆忙忙穿越大門，跑到唯之面前，一看到他的表情就忍不住打了他一耳光。
「別一直用這種表情看著我。」
奕真倔強地說。
「我…對不起。」
唯之撫著臉頰，表情仍然愧對。
「也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不管你現在做什麼都只會讓我覺得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唯之你有嗎！？」
「……有。」
唯之明白，或許該說謊乞求奕真的原諒，但是他不想對她說謊。即使明白說謊能讓這件事以更圓融的方式結束。
原以為能從唯之口中聽到心目前的答案，但這樣或許才是自己喜歡的對象。奕真仍然不明白自己輸給那個女性哪裡，只不過她不想問，總覺得一問出口，自己就完全輸了，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
奕真擒住快要流出眼眶的淚水說道：「總之再輸下去，絕對不行。」
唯之明白現在不能對奕真太溫柔，這樣會顯得自己很殘忍。
「嗯，我明白，只是現在的妳說不定贏不了主人，妳已經失去平常心……」
奕真用銳利的眼神瞪著唯之。泛紅的眼眶，讓眼神更可怕。
「你我都很明白，這絕對不是玩笑話，主人那種惡劣的爛人兼混帳個性絕對是認真的。」 奕真緊握著雙手。「所以，這次我們絕對要贏。」
最先提議的人唯之，這也是為了證明當初和主人說過的那句話「我能讓你的生活充滿熱趣」，至於要如何實現，想到的就是競爭、比賽的方法，於是這一年來不時會藉由彼此找尋的許願者來做競爭比賽、誰最能實現許願者的心願來比賽，簡單來說只要是能當來當在比賽的存在都能利用。
而上一次，唯之和奕真這組輸了，不單輸了，奕真也因此哭了，整整數十天完全不理會唯之。所以現在奕真還不容易願意理會自己，讓唯之的心放鬆不少。
每次比賽前，彼此都會在事先說好賭局，也就是勝利的一方能命令失敗的一方做任何事情。
但是上一次主人並沒有提出懲罰，那也是因為他覺得看到了比懲罰更有趣的東西。
不過，這一次就不一樣了。因為這次主人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先說了。這次的懲罰方式，就是找一個新的女性陪在唯之身旁。換言之就是不需要奕真了。
所以這次奕真才會這麼主動積極。一方面是不想輸，一方面是不願輸。
至於這次唯之提出的賭局報酬為『姓名』。也就是一但主人輸了就要使用我們替他取的名字一輩子。名字所代表的不光只是一種叫法，同時還有名字所賦與的含意，如果給與主人適當的名字，那麼主人就有一定的機會因為名字的意義而有所約束；除此之外奕真還另外再加賭的報酬為『下跪行禮』，讓主人嘗嘗屈辱的滋味，但在經過頂樓的事件後，奕真明白不能以常識理解。
「可是，萬一輸……」唯之才一提到輸，奕真眼神立轉險惡。「呃，我的意思是，萬一情況有變不就糟了。」
「既然他從一開始就小看我，認為我會因為上一次的小小失誤懷恨在心而失去該有的實力，到時我就偏要他大意失荊洲的滋味！」
「那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對決的地點不是早就決定決定好了。只要事前先準備充足，不論主人使出手段照理來說應該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見得，這次他又玩起來了。」唯之皺起眉頭說道。「他使用了超出人體負荷的『毒物──Mojito』。」
「又來了！這和他說的完全不一樣！說什麼不會做出危害使願者的事情」
「唉，他就是這種個性，畢竟他的準則和我們的準則太不一樣。」
「也就是說有一定的機會，他又會給予許願者『毒物──Violet Fizz』囉。」『毒物──Violet Fizz』屬於魅藥型毒物，能使飲用者獲得魅惑他人的能力。
「那也沒關係，之前交給妳的毒物，足夠應付了。」
呃。奕真低下頭不安地搔著臉頰。
「李奕真，妳是不是因為衝動過頭跑去找主人。」
「那個…是…不小心的。」奕真抬起頭，眼神閃爍。
「唉。」唯之無奈的用手撐著頭。「用了幾瓶。」
奕真不安的比出五這個數字。
「……妳還說沒有失去平常心。」唯之生氣的說。
唯之突然想到，口氣會不會太兇了，畢竟不久之前才讓奕真傷心過。
「少，少囉嗦，沒問題，一定沒問題。你只要記得不要扯後腿就行了。」
「是是。」
「那你繼續觀察主人的一舉一動，記得，如果他這次又要搞什麼誇張的行為，一定要阻止他。」奕真叮嚀唯之。「要不以他的個性，人命就和螻蟻一樣。」
「嗯。那我先走囉。」
唯之正打算轉身離去，奕真伸出手拉著他的外套下緣。當唯之停下腳步轉過身的同時被偷襲了。
「嗚？！」
奕真趁唯之不備，偷襲嘴脣成功。柔軟的觸感讓唯之一瞬間腦筋一片空白。
「這是幸運女神的祝福哦。」
說完，奕真戲謔的看向唯之。心滿意足的回到大樓。
被留下來的唯之，不禁伸手摸向自己的雙脣。
「太失策了，我都五十多歲。怎麼…怎麼還這麼純情啊！」
唯之害羞的掩面。
確實從外表來看唯之的年齡只有十八歲，但實際上其實早已五十歲了，只是最近常常會忘記自己年齡這檔事也是事實。
創作內容
一願夢成真《第四願 為了願望而存在願望Ⅲ》
創作集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