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人類可以穿過牆壁的事嗎?
(譯註:話說X大穿牆人發生的時候我好像在那棟宿舍的五樓…冏)
其機率大概是10的14次方分之1。
好像是,因為形成細胞的基本粒子有穿透性的樣子。
雖說最近碰巧在電視上得知這件事,但是那令我想起大概15年前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的事,指的就是這種事嗎…我一邊猜測,決定將它寫下來看看。
我雖然不是所謂的飆車族,但是因為非常喜歡摩托車,所以在星期六的晚上喜歡跟同伴一起騎車,同時也對靈異景點有很大的興趣。
在某個星期六,我跟同伴到了一個有名的隧道。書上是寫說在那邊的入口附近,
有一棵櫻樹。『爬上此木者將有詛咒』(譯註:原文以片假名表示,較難以閱讀。)
也就是,爬上這棵樹的人會遭受詛咒的意思。
一開始猜測,也許這是附近的人覺得群聚在這邊的年輕人會給人造成困擾而刻上的,但幾乎所有的傢伙因為害怕都沒有爬樹。
其中只有一個人,打赤膊爬上樹木,在樹上甩著衣服。
那傢伙就是這次的主角,叫做阿吉的傢伙。(譯註:不怕死的白目出現了!)
阿吉是個騎著過時的改造機車,像是有在吸香蕉水那樣,屌兒郎當的傢伙。
在同伴中,總是沉不住氣。大家並不把阿吉的舉動放在心上,拍著隧道的相片。
因為還沒有照像手機,所以是用即可拍拍照,但是拍照的那個人說了奇怪的事情。
「咦?底片沒辦法捲。」拍了大概三張以後,即可拍好像壞掉了。
「喂,是靈異現象嗎?」
正當大家騷動著的時候,咚!
黑暗中發生了聲音。
「好痛痛痛…」阿吉竟然從櫻樹上摔下來了。
大家爆笑的同時也緩和了氣氛,不了了之的結果大家都回家了。
一個禮拜後,即可拍的主人帶著麻煩的問題來了。
說是把那三張拍到的相片顯像之後,浮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我焦急著,總之先叫他到家裡來讓我看照片再說。
隧道的地面,浮現著無數的頭蓋骨。
這個隧道有著死過很多朝鮮人勞工的傳說,因為從一本叫做『GORO』的雜誌有刊載從出口有兩道光照入的相片,所以一口氣變成有名的隧道。
但是會拍到頭蓋骨的山的相片則是沒有聽過。
因為看到大概有數千顆頭蓋骨,正在開始害怕的同時,家裡的電話響了。
『車禍了!可以來接我嗎?』
也許是偶然,是一起去過隧道的人打來的。
正準備去接他的同時,電話又響了。
『歹勢,來接我!發生車禍,摩托車壞了。』
又是有去過隧道的人打來的。
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摩托車動不了了!』
竟然是有去過隧道的其中3個人打來的。
那時候因為還不覺得害怕,決定只好全部都去接,但是在往第一通電話那傢伙的途中,這次換成我出車禍了。
前幾天剛換的離合器線斷掉了。
我稍微感覺到,有甚麼不好的東西。
結果,重新在我家集合的結果,發生車禍的人全部都說車禍是不尋常的。
讓他們看頭蓋骨的相片之後,大家都開始害怕了。
其中一人說了。
「喂,車禍不是偶然的啦!絕對是有東西作祟啦!讓○○的阿嬤看一下啦!」
○○的阿嬤是當時被稱為有名的靈能者的人,住在寺廟裡面,有著一個傳言,就是明明沒有跟她說煩惱的事情但是卻會回答你心中的問題。
要見她要花5千日圓。
討論過後總之只要把令人發毛的相片處理掉就好,所以決定派3個代表到老太婆那裡看看。
老太婆居住的寺廟雖然是鄉下,但是因為有人群居所以馬上就知道了。
等了大概兩個小時,總算是可以進到寺廟裡面,但是老太婆的房間裡,來找她商量的人簡直要滿出來了。
令人驚訝的是,儘管有很多人老太婆還是回答了問題。
但是,那些人根本什麼也沒有說。
明明甚麼都沒有說,老太婆卻講出了跟那那些人有關的人的名字。不管如何,好像也有幫人解決離婚等等問題。
周圍的人雖然可以聽到名字,但是因為無法瞭解是誰的問題,所以也能夠保守各人秘密。
這個老太婆…是貨真價實的?正當這樣想的時候,老太婆對著這裡發出了「嘖」的一聲。
「這些猴死囝仔!把麻煩的東西給我帶到這裡來!去哪裡試什麼膽!」
助手等等的一人也沒有。也沒有事先預約。我也甚麼都還沒有說。
但是老太婆卻用如同已經看穿全部的口吻說著。
「知道嗎,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就幫你們畫符。拿著那個,有去過試膽的那8個人全部到河邊去,把骷髏跟符一起給我流走!絶對不可以向後看哪!知道沒有?五千日圓放在那邊以後就趕快給我滾!」
老太婆在廣告傳單的背面畫上了類似是奇怪的梵字交給了我們。
我們就好像被狐狸附身似的,呆呆地把五千日圓放好以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寺廟。
「唬爛的吧?」
「可是…骷髏跟8個人什麼的…全中了吧?」
以結果來說,我們除了相信老太婆別無他法。
不管會有多離譜,我們也只能集合8個人到河邊去了。
我向沒有去老太婆那裡的那5人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知道嗎?絶對不可以回頭喔?如果這樣做的話好像會很不妙喔。還有,不要跑喔!因為要是慌忙中跌倒就不得了了喔!」這樣對大家說明之後,只有一個傢伙沒在聽。
「阿吉!你有沒有在聽?轉頭的話好像會變得很麻煩喔?你沒問題吧?」
阿吉沒有回答,只是傻傻笑著。
「好了!要開始囉?可以嗎?要是流走的話就馬上向後轉喔!不要回頭啊?也不要跑喔!」
我這樣說了以後,把骷髏相片與寫有梵字的廣告傳單放水流了。
大家同時向後轉,慢慢地離開了那個地方。
大概前進了15歩之後,阿吉開始做傻事了。
「恁爸爬上櫻樹都沒事了咧!詛咒三小的我沒在怕的啦!嘿!」這樣講之後,往回看了。
「阿吉別這樣!會很慘喔!不是說別了嗎!」
無視於大家的制止,阿吉還是轉頭了。
「ㄟ?咦咦?那是啥?哇──」
阿吉陷入沉默。
「阿吉!阿吉!你怎樣了阿吉!」
大家並沒有停止走路。但阿吉卻沒有跟上。
「嗚,哇!!!」
不曉得誰先開始跑起來了。大家也都開始跑了。
「哇啊──啊啊啊啊!!!!」
雖然到了停車場,但是阿吉不在。
「喂,阿吉呢?阿吉要怎麼辦啦?」
太陽開始下山,周圍開始變暗了。
不管是誰,都因為太害怕而沒辦法去找阿吉。
「那個,我明天要早起…先走了…」
人一個接著一個消失,最後只剩下我跟即可拍的主人。
「怎麼辦?要去找他嗎?」
「老實說…很恐怖…我沒辦法啊。」
「那傢伙…看到什麼了?」
我們慎重地討論過後,決定再等30分。
要是阿吉30分過了還沒回來,就回家。
老太婆說過了,要是回頭看的話會不得了,所以產生了「是不遵守約定的阿吉不好」這樣的大義名分,不管怎樣都不想去找阿吉。
30分過了。阿吉還是沒回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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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天的午休時,我從上班的地方打電話到阿吉他家。
令人意外的,阿吉竟然馬上接了。
「阿吉!昨日真抱歉…後來沒問題吧?」
「什麼沒問題?」
「什麼什麼沒問題的…你昨天是怎麼回家的?」
「怎麼回家?騎摩托車回家的啊。」
「不是,那我知道啦。」
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沒辦法,只好在工作結束後,跟即可拍的主人二個人一起到阿吉的家裡去。
「阿吉,昨天從那之後怎麼了,我可是很擔心你啊?」
「我啊啊啊…嘿嘿…ㄟ嘿嘿……」
「阿吉,你怪怪的?有吸香蕉水是不是?」
「嘿嘿嘿……」
「阿吉,你昨天到底看到啥了啦?看到什麼了?阿吉?」
「我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就說沒看到啦。」
(從這一天開始,阿吉就變的爬帶爬帶的)
雖說也許是吸了香蕉水的緣故,但是將自己稱為「僕」啦,(譯註:日語中男性的自稱詞,多為小孩子以及未出社會的學生所用。本來阿吉的自稱是「俺」。)
流著口水發呆什麼的啦,都讓我們很困擾。
因為跟阿吉沒辦法對話,所以決定回去。
在出了玄關之後,眼光不由得停留在阿吉的摩托車上。
那是因為來的時候坐墊雖然好好的,但是當時坐墊卻被風吹起來了。
「這是…怎樣?」
阿吉的摩托車遍體鱗傷,車燈跟方向燈全部都破了。而且到處都是枯枝,後照鏡也往不可能的方向彎曲。
要在哪裡飆,怎麼飆才會變成這副樣子?再說這樣的話,阿吉也不可能沒有受傷。
「阿吉!阿吉!你到底是?」
「啊~啊~啊~」
阿吉只能像回答如同痴呆一般的叫聲。
所以有一陣子阿吉把工作辭掉,去看精神科。
日常生活是沒有甚麼問題,但是變得無法騎摩托車。
我心想,果然是跟那一天的事情有關係,雖然想去老太婆那裡問解決的方法,但是卻無法這樣做,因為先打破約定的是我們。
不知何時,阿吉的事情,在同伴中變成了禁忌,也慢慢疏遠他了。
在那樣的某一天,我聽到了不可思議的傳聞,是『四次元樹木』的傳聞。
在某座山裡面的某棵樹木,以森嚴的柵欄作為區隔,使人無法靠近。
是就算詢問了管理的S市,也被否認其存在的樹木。
這棵樹充其量也就不過是樹齡大概50年的樹木,但是卻被說是四次元的入口。
聽說將空罐或是石頭什麼的丟過去會消失,消失的空罐或石頭怎麼也找不到。
也就是…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本來是,摘採山菜的老夫婦中,老公在老婆面前消失…等等,從這樣的傳言開始的。
傳言擴散後變得難以收拾,不但有飆車族聚集,也有人說小孩子不見了而騷動著,但是從有去過那棵四次元樹木的飆車族的朋友口中所聽到的是,不管丟甚麼東西,東西都不會不見這樣。
那個朋友上禮拜也有去過,說是「現在因為柵欄壞掉了所以可以進去」。
追求刺激的我(譯註:不怕死的我啦!),又學不乖地決定要去了。
正當同伴集合完畢要出發的時候,「人家也要去~、人家也要,人家也要。」
搞什麼,竟然是阿吉!告訴阿吉的是誰?就算帶個爬帶的去,也只是包袱罷了。
但是阿吉坐在我的機車後座不肯離開,趕也趕不走。
「不要啦不要啦,人家要去,人家也要去嘿嘿嘿。」
據說並沒有人告知阿吉。那他為啥會知道?沒有辦法,只有決定雙載帶他去了。
就像飆車族的朋友所說,柵欄壞掉了。
馬上就知道哪一棵是四次元的樹木,因為注連繩綁著,酒也被放置在那裏。
(譯註:為分辨神聖的場所與其他場所所綁的繩子。
http://dictionary.goo.ne.jp/leaf/jn2/101050/m0u/%E3%81%97%E3%82%81%E7%B8%84/
http://dictionary.goo.ne.jp/leaf/jn2/101050/m0u/%E3%81%97%E3%82%81%E7%B8%84/picture/1/
也有分辨祭祀處與非祭祀處的功用。)
「看起來沒啥特別的嘛…」
同伴的一個人這樣說,並輕輕地把樹枝丟了過去。
啪!
樹枝空虛的掉落在地面上。
「什麼,唬爛的嘛…」
不知為何,看到這個舉動的阿吉開始坐立難安。
「不可以喔,不可以喔,會被罵的喔。會被那個歐吉桑罵的唷。」阿吉開始大聲喧嘩吵鬧。
雖說是深山裡,但是晚上10時警察來了的話就麻煩了。
「阿吉,吵死了!你安靜啦!厚ー為啥要帶這個麻煩的傢伙來啦!可惡!」
我開始後悔帶他來了。看著阿吉,他一邊在吵,也更加惶惶不安。
對大家覺得不好意思的我,抱著開玩笑的態度提出了某個意見。
「要不要把阿吉壓在樹上?那麼吵,把他葬送到四次元去好啦?」
小小玩笑罷了。但是…
「喔~!不錯內!把這個包袱葬送在四次元吧!」
「反正活著也沒啥用處啦埋葬他啦!」
七嘴八舌的大騒動。
阿~吉,甚至有人一齊喊出他的名字。
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
反正四次元什麼的只是假的,而且只是要讓阿吉害怕安靜下來罷了。
我也開始High起來,抓住了阿吉的手臂。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歐吉桑歐吉桑會…人家不要啦!」
我對不知所以的歐吉桑什麼的感到更加生氣,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
另一隻手臂由朋友抓著,用拖的往樹木那邊走去。
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
「不要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雙腳啪搭啪搭踢著抵抗的阿吉。
同伴把手電筒旋繞著,使得氣氛更High了。
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阿~吉…
已經沒辦法後退了。
來到四次元樹木還有一步的時候,跟朋友使個眼色,用力地把阿吉壓了過去。
突然感覺到變輕的瞬間,手電筒的亮光消失,成為一片漆黑。
我被不曉得什麼絆倒跌了一跤。
「好痛!喂,別關掉啊!靠腰!」
「我沒關啊!…消失了!」
碰碰!…碰碰!
敲打了手電筒的聲音發出數次後,燈突然亮了。
「咦?阿吉呢?」
不在?!應該要在中央的阿吉不見了?!
抓著另一隻手臂的朋友也不知為何跌倒,發楞著。
「不可能不見吧?」
「那傢伙在惡作劇啦!喂阿吉,別開玩笑了!出來啦!」
在燈亮之前還有幾秒,阿吉一定是趁那時候躲在樹叢裡了不會錯。
我們拚了老命找。
「喂,阿吉,給我出來!」
「已經不會再這樣做了,跟你道歉,出來吧!」
「對不起!阿吉,抱歉。拜託出來吧!」
我們臉色發青。
搞不好阿吉惡作劇過頭,從那一帶的懸崖摔了下去也不一定。
「都是因為你這小子帶了那個笨蛋過來的問題吧?」
我後悔了。
阿吉真的會受重傷,不,也許會死也不一定。
完了…完了…
「嗯。是我的…責任。總之先到阿吉他家,跟他媽媽說明吧。然後再跟警察報案吧。是我的責任。」
我們急忙回到阿吉的家。
騎了山路15分,摩托車一小時,到了阿吉的家。
「阿姨,阿姨!阿吉他不妙了!真的很對不起!」
阿吉的媽媽看到我們的樣子時雖然好像嚇了一跳,但是之後說了更不可思議的事。
「為什麼這麼晚還過來?要找義彦(阿吉本名)的話他剛剛好像從壁櫥裡摔下來,一直嗚~嗚~呻吟著喔。在二樓。」
咦?搞・什・麼・鬼?我們不明就裡地往二樓去。
阿吉真真切切地在那裏。
「喂,阿吉,阿吉!你是怎麼回來的?蛤?」
阿吉不知為何是全裸的。身體上有受傷,口水也滴滴答答的垂著。
「歐吉桑呢…把我的…嘿嘿…你們這些不知道吧?歐吉桑生氣了喔?」
「阿吉,歐吉桑是誰啦?蛤?歐吉桑到底是…?拜託啦,回答我啦!」
我不知為何,半哭著搖晃著阿吉。
「嘿嘿,嘿嘿嘿。」阿吉沒有回答。
聽了阿吉媽媽的話,說是大概一個小時以前在二樓有咚咚的巨響,去看了以後,阿吉全裸的在傻笑。
一個小時前…不就是阿吉消失的那個時刻嗎?
「這孩子…大概已經不行了吧…大家…要跟他繼續當朋友喔。」
我們什麼也沒辦法說。
在隔天星期天的白天,我們試著再一次到四次元樹木那裏去。
也許有甚麼線索。但是四次元樹木的周圍什麼也沒有…
然後有一個人發現了甚麼而叫著。
「喂,你們看那個!」
手指的地方是天空。四次元樹木的頂上付近大概在30公尺的地方…
有衣服纏在那裏。
「咦…那是阿吉的衣服嗎?」
不會錯。那是昨天阿吉穿的衣服。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管再怎麼想都無法明白。
阿吉迷失在四次元裡面了嗎?
歐吉桑到底是誰?不管再怎麼想都無法明白。
從那之後15年…阿吉就算去醫院也沒辦法解決,現在在謝絕面會的地方。
我們那時候雖然有加害者的感覺,但是阿吉是以10的14次方分之1的機率通過了樹木了吧?
所以…那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我一直這樣…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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