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錄音室裡,OOPS的成員們集合起來,準備錄製『海岸線』這首悲情歌。
「說起來,這次的歌要用什麼風格呢?」咲拿著從經紀人那邊拿到的歌詞,有些沒有進入狀況地說著。
「輕搖滾。」「爵士。」「和風。」
其他三人同時說道。聽到與自己不一樣的答案,他們彼此面面相覷。
「喂喂,我們可是輕搖滾樂團哦,當然是搖滾風啊,這不是廢話嗎?」紙壹皺著眉頭,一臉『受不了你們』的表情。
「我覺得加一點爵士要素也無所謂,不一定要純爵士。在輕搖滾中加上喇叭或爵士鼓不也有醍醐味嗎?」秦云用誠懇的表情說著。
「爵士樂是老頭兒的興趣吧?」紙壹滿不在乎地攤攤手。
「啊哈哈……」
「我覺得有點日本和風也不錯。」紫苑平靜地表示。「當然,我尊重大家的決定。」
「喂喂,別鬧了,設備都弄好了,就是用平常的樂器就對了!」紙壹忿忿地說著,拍了拍手,故作大牌地使喚經紀人。「東西拿來。」
紙壹接過經紀人拿來的紙本。
「這是這次的樂譜,我寫的,大家現在先各自練習一遍,待會兒在一起錄音試試結果。」
「知、知道了。」「好的。」「嗯。」
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是由他們各自練習著。
在個人練習差不多告一個段落後,紙壹集合大家,開始做團體錄音。
才剛錄不到一分鐘,紙壹便急忙喊停。
「等等等等。」紙壹皺眉,看著紫苑。「我記得我寫的樂譜不是這樣吧?」
「嗯。」紫苑坦承。「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好。」
嗚、嗚哇。咲的鼓棒懸在空中,尷尬地看著兩人。她用眼神向秦云求救,秦云則擺出『不用擔心』的表情。
紙壹沉默了一下子。
「再彈一次。」
「嗯?」紫苑一時沒聽清楚。
「再彈一次啊?」紙壹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
紫苑將自己改寫的樂譜再彈了一次,紙壹靜靜地聽著。
「嗯,妳說的對。這樣不錯。」紙壹點點頭。「好了,繼續吧。」
面對坦率的紙壹,不知怎麼地,紫苑有點小小的驚訝,也讓她更認同這個團體。
錄製到一個段落後四人放下了手邊的樂器坐成一個圓圈稍作休憩,紙壹拿著批改過的樂譜攤在地面讓每個人都能看的清楚。
「目前到這裡都馬馬虎虎可以啦。」纖細的指間指去了某個音節,「可我覺得這邊還是改成降B小調比較好聽。」
「但這樣會讓下一段接續不順。」秦云搖搖頭駁回了紙壹的意見。
「降B小調……我覺得可能可行的?」咲想了想決定認同團長的指示,剩餘的紫苑還在思索著如何才能讓這首曲子更加完美。
剩餘三人有志一同的看著沉思的紫苑,察覺到視線的她抬起頭,緩緩的說:「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只要把整首曲子降半Key不就解決了嗎?」
那話一出其他人愣了幾秒後才各自不約而同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紙壹也拿過筆在譜上做了標記。
這次的詞曲基礎都是由紙壹獨力寫出,直到練團時間才會邊練習邊提出問題討論,或許在這途中有種種的爭執及意見分歧,但往往都能夠順利達成共識而繼續錄製下去。
在這過程當中每個人都相當投入,為著這張團體專輯都相當盡心力,練習、修改、錄製,最終的目標也就是能夠呈現出最完美的一面,無形之中團體凝聚成一股向心力,不言而喻的默契也就漸漸的建立起。
討論完畢後便分別去準備下半段的錄音,秦云靜靜的環顧每個團員一圈。
團體漸漸步上了軌道,想必就這樣走下去定能夠有個好名聲吧?帶著小小的期盼,他勾起了嘴角再次開始練習曲目。
時間齒輪一個轉動,已經到了接近晚上的時刻。
從有著涼意的白日緩緩變化為深藍的夜色,有的時候很慢,也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一個眨眼便結束了。
練習的過程中太過忘我,想不到這麼晚了,大夥兒連飯都還沒吃呢。
「咲,妳餓了唄。」紙壹在這次的合奏練習結束後,冷不防直對咲說。
一被點名,咲就整個人硬梆梆的:「才、才、才沒有呢!」她很肯定自己的肚子沒有發出聲音。
「明明聽到妳一直在嘀咕些什麼『蛋包飯』、『淋上蛋汁的漢堡排』……妳不是餓了,難不成是要改行當廚師麼?」紙壹挑眉說道。坦白講,咲這些自言自語也讓他開始有了空腹感。
咲才想反駁,一旁秦云難得沒有站在她這邊,尷尬地乾咳幾聲說道:「咳、我也有聽到。」同時用眼神對咲表示歉意。
那唯一剩下的救命稻草就是紫苑了,咲滿臉委屈地望向她,但後者似乎沒有給咲面子,說了句立場模糊的言語。
「大家一起去餐廳用餐吧。」
於是眾人暫時放下練習,集體移動到公司內的美食街。
這個時間正接近一般的晚餐時間,不論是幕後員工或螢幕明星都佔滿了座位。但通常具有大量人氣的藝人不會選擇在熱門時段前往這裡用餐,話說得難聽了,會在這裡用餐的明星的確大多是人氣普普通通的等級。
「我是第一次來這。」紫苑輕輕地說道,言下之意是表示要其他人幫忙找位置跟推薦攤位了。
「我也是呢……」秦云望著數量有點驚人的用餐群眾,搔搔頭髮,可能要花點時間找座位。
「一樣。」紙壹簡明扼要地回答。
三個人接著一同望向咲。
「咦、咦咦……」咲被六隻眼睛同時盯著,不禁慌亂了起來。
討厭啦,雖然她還滿常來這裡用餐,不過現在的氣氛好像顯得她是個愛吃鬼大胃王一樣,實在太傷人了。
「那……嗯……吃,拉麵……?」不曉得為什麼,明明只是決定餐飲這麼簡單(但每天都會煩惱)的問題,咲卻緊張了起來。
家鄉的食物總是有著美好的回憶(如果你是英國人就另當別論),咲下意識就挑選了一間擺著精細拉麵模型的攤位,滿頭大汗的她緊繃著等待眾人的回應。
「味道挺香的。」
「感覺上很不錯呢。」
「很好啊。」
三位團員一致性地點頭,其實他們不太在乎到底該吃甚麼,不過看咲這麼緊張兮兮的,還是裝作很興奮的樣子吧。
於是在所有人的同意之下,咲開心的和其他人一起進了拉麵攤裡,找了個空位坐下後都各別點了一碗拉麵。
紙壹點了一碗味僧拉麵,對於之後送到桌上的拉麵,他個人認為湯頭還行,雖然比不過他以前富裕生活時的正統拉麵味道,但不算太差。
秦云則點了碗豚骨拉麵,而他所給予的評價也是不差,喝得出確實是由豬骨長期熬煮的湯頭,略帶股奶味,以及豬骨的那淡淡味道。
咲與紫苑不約而同的都點了碗醬油拉麵,以咲的「醬油拉麵才是日本拉麵最傳統的味道」的說法,那時菜單她連看都不看,直接就在醬油拉麵上畫上了一筆橫線,而跟在她後面的則是紫苑往下的一豎。
「我母親也總是這麼說。」紫苑微微一笑,附和了咲的說法。
只不過我其實沒吃過正統的日本拉麵就是了。紫苑說完後在內心補了這麼一句話。
畢竟母親雖然是個日本人,但在小學畢業後就立刻到了英國就讀中學,自那之後也就一直生長在了英國,偶爾才會回到日本,但在英國的所學卻覆蓋住了幼時在日本學到的一切,只剩下最基礎的語言與禮儀。
紫苑常常在想,這肯定就是害她母親日本的手藝和味道都沒學到半點的原因。完完全全,母親做出的料理就是難吃的英國料理啊……但紫苑還是一路吃著英國的料理長到了現在。
而關於醬油拉麵的味道,咲滿意的給了一個不低的評價,還直接認定老闆絕對也是「醬油拉麵才是日本拉麵最傳統的味道」派的一份子。
至於紫苑則是微微一笑,只給了一句「確實很好吃」之後便沒了下文。在她看來,這確實比英國料理好吃了許多倍,她吃了十幾年的家鄉味道就這樣被她給全盤否定掉了。
於是飽餐了過後,眾人付了錢離開了拉麵攤,回到了公司的錄音室後,決定再將歌曲重新練習幾遍。
也許是因為吃的飽所以精神好於是精力佳的緣故,幾次練習下來的成果比早上的還好了些,大家都對成果十分滿意,再結束了最後一次的練習後,便開始正式的錄製起了準備許久的《海岸線》,聽完錄製並經由專業人士調整後的成果,大家都高興的相互擊了個掌。
於是為了慶祝終於是在最後的時間裡趕上了《海岸線》的截止期限,大家相約準備在專輯發售的那天一起去吃個大餐後,便收拾好了所有東西,稱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一聲聲「辛苦了」的聲音在錄音室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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