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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少女(未完)

作者:腥風生│2013-11-13 21:34:48│巴幣:2│人氣:224
【神 ‧ 言】
初卷、「神言」降臨
    神言,眾神所使用的語言,具有被稱為奇蹟的力量,只要能夠朗誦出來,就能夠讓朗誦的內容成為現實,但是除了神以外的生物沒有閱讀、理解、背誦的能力。原本人類無法使用的文字,直到西元2450年,一批不屬於人間的生物無預警的入侵,雖然它們的軀體與人類相近,不過皮膚上卻佈滿血絲,滿口利牙,全身覆蓋著鮮紅色的火焰,他們被稱為「燚魔」,那火焰能夠燒盡世上所有東西。它們不斷的捕食人類,隨著他們侵略的路徑,鮮紅色的火焰遍佈世界各地,熟悉的街道、居住的建築、歷史的古蹟…等人類文明全部陷入火海,放眼望去,完全看不到人類存在過的痕跡,有的只是遍地的人類屍骸。面對「燚魔」的生還著,就算使用最新的科技仍無法阻止世界的毀滅,原以為人類即將滅絕之時,終於,長久以來對人間抱持消極態度的眾神,終於降臨世間,祂們將神言授予被選上的人類,傳授那些人能夠閱讀神言的能力,他們被稱做「言者」。「言者」們使用「神言」展開反擊,僅僅三天,他們就將「燚魔」驅逐出各大都市,而殘存的人類聚集於中央大陸上,建立了一個名為『神恩』的新國家。
    『神恩』不但集合了所有文化、人種,也是歷史上第一個完成統一全球的國家,總人口從建立『神恩』那年的一千萬人口到現在的三億人口,全國依照國籍劃分成各個區域,「言者」們因為拯救世界,所以被全國人民所尊敬,成為在人類之上的特殊階級,不僅掌控了大部分的權利,並且居住於最繁榮的中央區域,人間所有的權力與財富都掌握在他們手中,為了能夠永遠享受這一切,所以那些「言者」們,使用「神言」奪取他人的生命為自己所用,而且,因為『神言』的力量,大多數人都不敢反抗,即使如此,仍有不少人為了利益而想要奪取「神言」,為此不斷擴大勢力,整個國家壟罩著混亂,擁有「神言」之後的人類世界,並沒有使世界獲得希望,相反的,而是將自私又充滿慾望的人類,打入更加黑暗的深淵。
第一卷、少女
1
─2600年,位於『神恩』西北的一座村落─
    這裡是〈格利特尼爾〉位於大陸西北的自治地區,那裡九成以上都是高山地形,村子就位於中間的平地,村子外圍用水泥牆分隔開來,外面森林密布,村裡有一座中世紀的石造教堂和一間超商,其它的都是住家,村民以務農維生,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教堂裡的神父叫伊恩,畢業於醫校,今年二十四歲,一身黑色西裝裹著高挑的身軀,白皙的皮膚,瞳孔如紅寶石一般,一頭白銀短髮,隨時帶著和善的微笑,平時在教堂裡教書,假日幫生病、受傷的人看診,因此受到村落的人們所愛戴。
    現在是清晨五點,雖然大多數人仍在睡夢中,但不少人已經開始他們忙碌的一天。
「早安!伊恩神父」充滿朝氣的聲音來自一位正在耕種的婦女
伊恩面帶笑容道「早安!艾葛莎阿姨」
「對了 !神父,我家的小孩的上課狀況如何啊?」
「他非常認真。」
「我們村裡的人沒什麼錢可以讓小孩讀書,多虧神父願意來到這偏僻的地方教書,我們所有人都很感謝神父。」
「不客氣,這是我自願的,而且我也常常受到你們的照顧。」
「神父!不好了!神父!」一位名叫泰勒的小男孩踩著慌張的腳步往這裡趕來。
「發生什麼事?」伊恩問道。
「剛…剛才我在森林裡發現受傷的女生。」
「快!帶我去!」
兩人跑了一段路後,來到了位於村子後方的森林。
果然,前方地上躺了一位蓋著斗篷紫色捲髮的女孩。
「神父!你看就在那邊。」
伊恩趕到女孩的身邊並檢查她的狀況「沒甚麼大礙,只是擦傷而已,我先做緊急處理,你幫我把她帶回村裡治療。」
「喔!好!」
「動作快點!追捕她的人可能還在附近。」
「追捕她?」泰勒一臉疑惑問道。
「這傷口是不久前的,雖然不知道為何沒看到人影,不過小女孩還沒死,所以應該還在找她。」伊恩一邊處理一邊說道
突然,前方傳來了腳步聲。
「可惡!泰勒,你先把她背回去,這裡交給我處理。」
「可是…神父你怎麼辦?」
「別管我了,快點!再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這。」
「神父!等等我就帶人過來幫你。」
泰勒的聲音漸漸遠去,此時,殺手已經來到神父背後。
殺手出聲問道「等等!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一名紫色頭髮的小女孩。」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不知道你找那位小女孩有什麼事。」
「你不必知道!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看到。」殺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等等,剛剛我有看到批著斗篷的人往那邊跑去。」伊恩指向泰勒和小女孩離開的反方向。
「是嗎,感謝…」
就在伊恩轉身準備離去,突然,發現自己的左胸刺出一把血紅的匕首,伊恩不解的回頭問道「奇…怪?我不…是…告訴…你…了?」
「哼!你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嗎?去地獄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吧,再見了。」
胸口的匕首被拔出,失去支撐的身體,就這樣倒向地面。
在殺手轉身準備離去時,後方傳來了聲音。
「怎…怎麼可能!明明刺穿心臟了。」殺手臉上滿是不解。
應該已經死去的伊恩在他面前站了起來,而且,胸前的傷口正在癒合。
伊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好痛啊!你是想殺了我嗎?」
「看來我也有失手的時候,別擔心,你馬上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殺手的刀刃一瞬間來到面前,以人類無法閃避的速度,刀光閃爍,伊恩的血染紅了週遭的景色,但是,他仍沒有倒下。
「我說你啊,別白費工夫了。」
「別開玩笑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不死之身,你肯定有什麼秘密。」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你應該沒這麼天真吧。」
「哼!殺不了你,你村里的人不會也是不死身吧!勸你最好別擋別人財路。」殺手就這樣消失在森林深處。
「可惡!又是這些人口販子,這些社會的敗類,總有一天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看了一下手錶
「沒想到這麼晚了,得趕快回村裡了,免得他們擔心。」
此時天色已晚,村莊入口卻擠滿了村民,每個人的臉上盡是擔憂,直到遠方的小道上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神父~回來了!神父~回來了!」村民們紛紛上來關心。
「神父要是沒回來我們怎麼辦?」
「我們的小孩就沒辦法上課了。」
「看病也找不到人了。」
「神父~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快擔心死了。」泰勒淚流滿面的跑到神父旁抱住他。
「抱歉!讓你擔心了。」伊恩低頭摸了摸泰勒的頭。
突然,泰勒大叫一聲「神父!你衣領上怎麼有血?你殺了他嗎?不然壞人怎麼可能放過你。」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村民們紛紛交頭接耳。
「不會吧!神父殺了人?」
「怎麼可能!他人那麼和善。」
「很難說吧,知人知面不知心。」
伊恩咳了咳大聲說道「大家不用擔心,剛剛我是躲在樹上,所以逃過一劫,殺手因為找不到人所以離開了,那些血是沾到小女孩的。」
泰勒心想「奇怪?殺手明明都看到神父了…。」
「哦~原來如此」
「我就說嘛,神父哪可能殺人啊。」
「我只是猜測嘛~」
後來大家又喧鬧了一陣子,人群才慢慢散去。
伊恩突然大叫一聲想起了重要的事「對了!泰勒,小女孩呢?」
「她在教堂的椅子上,好像睡著了。」
「好了!泰勒,你也趕快回家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對了!神父,我想問你那時候是怎麼逃走的?他們不是看到你了?」
(啊!我忘了他當時有看到)
「那個啊…其實是我跟他們追了一陣子,才把他甩開呢,別看我這樣,我可是跑得很快的!」
泰勒帶著欽佩的眼神「哇!神父好厲害喔,我那時候都快嚇死了!啊!我媽在叫我了,明天見。」
伊恩揮了揮手「恩!再見。」(我得快點趕回去檢查女孩的狀況)
    午夜時分,村民都已經進入夢鄉,但教堂裡的診所依然亮著,病床上躺著那名受傷的女孩,神父待在一旁一邊照料同時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殺她?究竟是為了利益、感情還是…『神言』?我記得「神言」的持有者們好像發生了一些紛爭,應該不會吧?這麼小的女孩…)如此想著的伊恩也因為白天的疲勞而趴在床邊睡著了。
「嗚…好刺眼,天亮了嗎?」伊恩勉強睜開了疲倦的眼睛,站了起來。
他低頭一看,發現女孩睁著雙眼正盯著他。
「早安!我是教堂裡的神父,我叫伊恩,妳叫什麼名字呢?」
女孩以虛弱的聲音回應「蜜雪莉雅」
蜜雪莉雅有著一頭及腰的紫色捲髮,臉頰透著絲絲紅潤,眼睛的瞳孔是罕見的碧綠色,圓滾滾的臉龐略顯稚嫩,年紀在十三歲左右。
(雖然沒什麼大礙了,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雖然很想親自照顧,但是還要去教書…)
「你先好好休息吧,等等我去找人來照顧你,我要先出門了。」
蜜雪莉雅掙扎著想要起身「伊恩…等等。」
伊恩急忙趕到旁邊「怎麼了?」
「…」女孩正以水汪汪的眼神盯著他
「是要我留下來的意思嗎?」
蜜雪莉特連忙點頭
伊恩無奈的笑了笑 (今天只好停課一天了,而且交給別人也不放心,另外還有許多事要了解。)
「好吧!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了!」
女孩笑著答道「恩」
此時教堂已經來了不少學生,大家圍在泰勒身邊討論著昨天的事情。
伊恩來到講台上說「各位同學,今天老師要照顧人,所以休息一天,大家可以先回家了。」
台下一名女學生問道「老師!你指的是昨天紫色頭髮的女孩嗎?」
「是啊!怎麼了?」
「我們可以過去看她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要保持安靜,因為她還在休養中。」
(擔心她看到這麼多人會不會害怕)
「蜜雪莉雅,不好意思帶這麼多人來,他們說想來看看妳。」
蜜雪莉雅面帶微笑「沒關係,反正我躺在床上也覺得很無聊。」
學生們和蜜雪莉雅就像見到熟人般的聊了起來,直到中午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送走學生後,伊恩再度回到床邊「你現在會很累嗎?接下來還有些事要問你。」
蜜雪莉雅疑惑的歪著腦袋。
「還好,什麼問題?」
伊恩摸了摸女孩的頭。
「也沒什麼,不用太擔心,跟我來吧。」
「嗯…」
蜜雪莉雅跟著伊恩來到了休息室
「放輕鬆點,只是要問些關於你的事。、
「妳知道你家在哪裡嗎?」
「大城市的北邊。」
「那些抓你的人是不是把你關在籠子裡面?」
「恩…裡面還有很多跟我同年紀的小朋友。」
女孩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似乎是回想被抓走時的情景,眼角能夠看到些微的淚水。
「好了!別害怕了,你先好好休息吧,這裡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抓到你的。」
「恩…」蜜雪莉雅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想起森林中遇到的殺手,伊恩憤怒的緊握著拳頭 (這種人不該讓他活在世上。)
夜色再度壟罩大地,一天就這樣進入了尾聲,神父為了照料蜜雪莉雅待在床邊,直到因為敵不過疲勞而趴在床邊的桌上睡著。
伊恩在半睡半醒中聽到了有人在呼喚的聲音。
「是…是誰在那?」伊恩往前方看去,有個陌生的人影在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做的事,凡賽堤。」那人影說話的聲音在房間裡不斷迴繞,彷彿山谷中的回音。
「等等!我想你應該找錯人了吧,我叫做伊恩,凡賽堤是北歐神話中光明之神的名字。」
「你的真實身分是凡賽堤,你只是在落入人間時喪失了神的記憶。」
「你在說笑嗎?我怎麼可能是祂,你有什麼證據?」
「你以為有人類可以在心臟被刺中後還能活下來的!」
「那…應該是我體質特殊吧?」
「不死並不是體質特殊可以解釋的吧!」
「……」
「好吧!假如我是凡賽提,那我該做的事是…?」
「把「神言」從人間除掉。」
伊恩一臉不解問道「為什麼?」
「因為人類不應該擁有『神言』。」
「那當初為何要把『神言』賜給人類?」
「為了拯救他們,但我們無法直接對人間出手干預,所以將『神言』賜予人類,但是他們用『神言』來滿足個人欲望,這樣下去人類終將滅亡,最後我們決定將神言從人間除去。」
「因為神無法直接干預,所以讓我從神界誕生於人間?」
神點頭肯定了伊恩的提問。
「但如今的我不過是個凡人,要如何對抗那些「言者」?」
「不用擔心,你們應該看得懂神言吧。」
「哪裡可以找到神言?」
「別著急,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
語畢,伊恩手上多出了一張羊皮紙。
「等等,你剛剛提到你們,所以還有其他人來到人間,是吧?」
「沒錯,你果然很機靈,我派你來果然是對的,我就跟你說吧,阿蒙、宙斯、玉皇大帝也派了代表降臨到人間,而且他們有著和你相同的目的。」
「看來你是奧丁了。」
「這些讓你知道也無所謂。」
「能告訴我那些代表的名稱嗎?」
「這我不能告訴你,因為規定,另外,這是一場神與神之間的競爭,獲勝的一方可以掌握人類世界,所以,請你好好努力,最後,有件事情你要記住,每當你使用神言,你人類的壽命會慢慢的減少,因為在人間使用神言需要消耗生命來當作能量,祝你好運,再見。」神的身影漸漸離去,直到消失在伊恩的視線之中。
    早晨的陽光穿過窗戶流進昏暗的房間裡,照在蜜雪莉雅的臉上
「嗚…好刺眼。」女孩瞇起眼睛看了一下周遭,卻沒找到伊恩的影子
「伊恩!你在哪裡?」聲音在教堂裡迴盪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正在靠近
「伊恩!是你嗎…?!」
高大的人影,並非熟識的面容,黑色長髮,踏著沉穩的腳步,小麥般的膚色,雖然批著斗篷,卻仍掩蓋不住精壯的身軀。
面對突如其來的陌生人,蜜雪莉雅害怕著逃到了角落
「你是誰!你要幹麻?」
「抱歉嚇到你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伊恩,但是剛好我有事要找他,我可以在教堂等嗎?」
「我…我才沒有被嚇到!伊恩不在這,所以你在這等也沒用!趕快出去!」
陌生人露出一絲苦笑
「好吧,那我這就離開…誰在窗邊?」陌生在一瞬間拔出腰間的雙刀,進入備戰狀態
「你知道是誰嗎?」蜜雪莉雅準備走向窗邊看個究竟
「不知道,但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麼善類,而且他的腳步聲很輕微,可見不是一般人」
突然!一隻手從窗邊伸向蜜雪莉雅
「正好!自己現蹤,省得麻煩。」
陌生人將蜜雪莉雅拉開,反抓住對方的手臂,向後一扯。
不速之客止不住拉扯的力道,在地上不停翻滾,直到撞到牆才停了下來
「可惡!教會的走狗怎麼會在這…?!」一把刀架向殺手的脖子
「啊!他就是前天要抓我的那個人!還有很多人都被關在他的車上。」
「他包的密不通風,你怎麼認出來的?」
「小女孩…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根本不是什麼人口販子。」
「騙人!你手上的咬痕是我前天咬的。」
「!…可惡」殺手連忙將手藏了起來
「手伸出來!」
「武士大人!你別聽他亂講,他只是個小孩…!」
「閉嘴!你是要自己伸出來還是讓我砍下來確認!」
突然殺手軟倒地上,一動也不動,從胸口射出一道雷射光
「小心!」
即使不認識,蜜雪莉雅仍不希望這位劍士受傷,不禁出聲提醒
「嘖!小手段!」武士連忙向後跳開
在之後雷射光投射出影像,是一位穿著繁華服裝的男子,肥胖的手指上戴滿了名貴的戒指,金絲編成的衣服上鑲滿許多鑽石,連鞋子也是黃金打造的,搭上他臃腫的身軀,不禁替他擔心是否能夠走動,不過見到他身上那些相當一座城市價值的家當,想雇多少庸人都不成問題吧?就像神豬一樣被抬著。
「真是抱歉!我家的狗打擾了安寧,在此請容我像您致上一個深深的歉意,希望武士大人可以把旁邊那位女孩交出來,這樣我可以不計前嫌,原諒你們殺了我家的狗。」
「噗!他不是你殺的嗎?」武士嚴肅的臉第一次有了其他表情,雖然是嘲諷的笑容
臃腫男子氣的頭上佈滿青筋,臉紅的跟蘋果一樣,即使如此,卻仍是平穩的口氣。
「你這笑聲是什麼意思?武士大人?」
「啊啊,不好意思,想到我用刀砍在你身上,那濺油的畫面,不禁笑了出來,我非常抱歉。」
「不過是教會的走狗,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吧!米契爾,不要以為你專抓小孩子,並且將他們的生命販售給言者們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只是證據不足,暫時無法將你定罪。」
「哼!要定我罪,我米契爾等你,只是怕武士大人沒命來抓我了。對了,順帶一提,我家的那些狗可是很團結的,有同伴被殺,他們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語畢,光芒慢慢消逝,剩下的只有殺手的屍體
「可惡!米契爾這奸詐的老肥鬼!」
「蜜雪莉雅!你起床了嗎,剛剛村民說村口有人找我,結果根本沒人嘛…」
此時伊恩剛從村落回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時語塞
「嗨!伊恩,你終於回來了。」
「嗨個頭!歐尼斯特,你怎麼會在這,還有,昨天的殺手怎麼會死在這,你沒有對蜜雪莉雅亂說什麼吧?」
「你先等等!你一下子問這麼多,我怎麼回答?」
女孩拉了拉伊恩的衣角問道
「他是誰,是壞人嘛?」
「他叫歐尼斯特,是我們血教會的武士,最好離他遠一點,不然他會說一些怪怪的話給你聽,所以不管他說什麼都別相信。」
「有人這樣介紹的嗎?」歐尼斯特面對伊恩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所以你來這偏僻的小村落有何貴幹?」
「先把屍體處理好再說吧,你來幫個忙吧。」
「蜜雪莉雅,抱歉,因為我把你一個人留在教堂裡,害你遇到這種危險,。」在說著同時,伊恩臉上滿是自責。
「不要緊的,我相信伊恩一定會來救我的。」蜜雪莉雅給了伊恩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這樣天真的女孩,伊恩心中更加痛苦。
明明都說會保護他的,難道像我這樣的人,果然沒有資格保護他人嗎?
「走吧!歐尼斯特,拿好屍體跟我來吧。」
「喔!對了,你叫蜜雪莉雅是吧,跟你說,我可不是什麼怪叔叔,我今年才21歲喔。」歐尼斯特試圖擺出和藹的笑容,可是給人感覺更加詭異,看到他這樣的臉,蜜雪莉雅卻不斷後退。
「歐尼斯特!快點走了,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這裡是教堂最後面鮮為人知的墓園,中間要走一段山路,山道周遭都是樹木,即使抬頭也難以見到天空,因為上端枝葉遮蔽,所以不論何時都是陰森森的,光是待在這裡,就讓人快要失去活力,因此最適合用來埋葬不能上天堂的人們,也就是罪人。
走在前頭的伊恩突然回頭,轉向歐尼斯特
「好了!在這裡可以說你的目的了吧,歐尼斯特。」
「啊啊,我想請你幫我殺個人。」
「我希望你能有個好的理由,不然我不會輕易殺人的」
「這我知道,不然我不會來找你的。」
「教會裡已經死了不少人,而且這事情關係到言者。」
歐尼斯特臉色一沉,難得以凝重的語氣說道。
「言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牽扯到言者?」
聽到歐尼斯特的回答,伊恩心想事情也太剛好,才遇到昨天的夢不久,歐尼斯特就因為言者的事情來找他。
「如果不是那些人渣,希爾達也不會…。」
現場陷入一陣沉默,歐尼斯特遲遲沒有回答伊恩的問題,伊恩轉頭看去,只見歐尼斯特罕見的露出凝重的表情,緊握的拳頭表露出他憤怒的情緒
「喂!你說請楚點?話說希爾達是誰?」
「我的手最近被那些人奪走,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和人口販子合作…」
歐尼斯特捲起右邊的袖子,原本應該是肉色的手臂卻被機械取代,那是一隻和他膚色迥異的白色義肢
「難道你的傷和言者有關嗎?」
「沒錯!都是因為…」
歐尼斯特開始訴說事情的經過…
2
一個月前─
中央區域外圍東邊‧白虎市‧血教會本部
「歐尼斯特!用完餐來我的書房一趟,有要事!」
聲音來自一位白髮的老人,神情嚴肅,說話的語氣不容他人有一絲遲疑,身上穿著的祭司服,縫紉技術出自名裁縫之手,連上面的裝飾品也是雕工極為精細,全身上下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他正是血教會的代表人物─額爾大主教
「好…好好,我吃完就去」
在吃飯的時候被打擾,歐尼斯特有些不耐煩
「這死老頭,沒事把房間蓋在這麼高的地方幹嘛」
叩叩叩!
「歐尼斯特,別一直待在門口,進來吧」
「知道啦!」
歐尼斯特大力的把門關上,麻煩的表情全寫在臉上,看樣子完全沒把大司祭放在眼裡。
「說吧!你特地打擾我吃飯到底有什麼要事?」
「你先看看這個吧,這些報告是關於之前提到的人口販子放置商品的地點。」
額爾按了一下手邊的滑鼠,螢幕上出現的是人口販子等人的名單以及地點,他們是最近崛起的一個犯罪集團,名叫帝龍幫,他們專抓流浪漢、孤兒來販售他們的生命,當中的關係人也包含了不少現任官員的名字
「南…貧民區,那些雜碎,沒想到居然會用孤兒院的名義來做掩護」
「這樣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了吧」
「哼!我這就去宰了他們,告辭」
歐尼斯立刻起身離開,一刻也按耐不住,他恨不得立刻去解決那群人,為了解救那些受害者們
「站住,歐尼斯特!你不能先好好聽我把話說完嗎,別總是這麼莽撞,真是令人擔心」
「我沒空聽你囉嗦了,反正我要做的事就是殺了他們,再把人救出來」
「你知道怎麼去嗎?我記得你連搭個交通工具都有問題」
「沒關係,我可以用走的」
「……」
額爾無奈的搖頭,對於歐尼斯特的思考能力感到擔憂,他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一通電話
「喂…希爾達嗎,來我這一下」
「搞什麼,話說一半就在打電話」
叩叩叩!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我是希爾達,請問主教大人找我嗎?」
額爾朝歐尼斯特瞧了一眼,似乎是要讓他看看人家多有禮貌,後者卻回了他一個白眼
「你先進來再說吧」
「打擾了」
房門被打了開來,進來的是一位穿著白銀鎧甲的少女,胸前鎧甲的徽章證明她是教會的攻擊部隊隊長─銀閃,背上背著一把大劍,緋紅的長髮綁成了馬尾,標緻的五官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身體看不出太多的曲線,如果不是胸部有些微起伏,可能會以為她是位美少年,而且腳步沉穩,可見她絕非平凡人
「喂!色老頭,你居然藏了個人妖」
突然,有一股殺氣過來,歐尼斯特反射性後跳閃開,定眼一看,牆上插著希爾達身上那把大劍
「不准對主教大人無理,還有,我是女的」
「你…明明沒有胸部!」
希爾達腳步向前一踏,準備再次發動攻勢
「希爾達,冷靜下來,這傢伙平常就這副德性,別跟他計較」
「可是…」
「好了!你難道不聽我的話嗎,而且就算是妳,也不是他的對手」
「喂!老頭大人,你該不會要這個女的跟我一起行動!?」
「是啊!你一個人去我很擔心啊」
「「別開玩笑了」」歐尼斯特和希爾達同時發出抗議
「呵呵,你們還挺有默契的嘛,任務就拜託你們了」
面對他們的抗議,額爾似乎打算無視
「給我等等,死老頭!我是不會和這男人婆合作的」
「開玩笑,我也不想和你這黑皮膚一起行動」
兩人互相怒視,眼神之間似乎有一條火花
「全部安靜!」
額爾大吼一聲,顯露出他大主教的威嚴來鎮壓兩人
「這次是以救人為重,人多也比較有效率,雖說如此,目前能夠派出的人手也只有你們」
「啧,沒辦法!」「好吧」
「而且,歐尼斯特你也需要有人帶路吧」
「好啦!我知道啦,我就跟她好好合作」
「事情就這樣,現在已經下午了,你們明天出發後先在那邊休息,晚上再行動」
「「了解」」
「另外,這次的對手似乎有個高手在幫他們,就算是你們,也要格外小心」
「老頭,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吧,除非是言者,否則沒有我打不贏的對手,更何況言者們不會去淌這渾水吧」
「總之你們小心點,別打草驚蛇,要是打不贏就快逃」
在希爾達整理完資料後,兩人就各自回到教會的房間休息,雖然兩人依然互相爭鋒相對,不過這也是一種互相了解的方法吧,額爾在心中如此說服自己
「可惡,那死老頭,居然不相信我的能力,還派個女人跟來,明明我一個人就夠了」
回到房間的歐尼斯特依然忿忿不平,似乎對額爾的安排不甚滿意,不如跟那女人拿一下詳細地圖,自己去把事情完成,反正只要事情解決就好了,在心中如此盤算著的歐尼斯特,來到隔壁的希爾達的房門前
叩叩叩!
「咦!房門沒鎖,我進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希爾達正在解開纏胸布的景象,胸部意外的有哈密瓜那麼大,下半身的黑色內褲,更加襯托她白皙的皮膚,看到突然闖入的歐尼斯特,因為害羞而脹紅了臉,右手連忙披上銀色披風蓋住身體,左手則抓起椅子上的大劍準備丟向歐尼斯特
「你這女人真不知廉…喂!.你別在這裡亂來啊」
「居然隨便闖入淑女的房間,你這變態」
「什麼變態,我明明有好好敲門…」
「快點出去!小心我殺了你」
希爾達雖然是個劍士,卻也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被男人突然闖入仍會不知所措,眼見她似乎會為了遮羞而殺人的氣勢,歐尼斯特只好暫時退出房間等希爾達洗完澡,不過,再次回到房裡已經是半小時候的事
「抱歉啦,可以把詳細的路程告訴我了嗎?」
「你以為看到人家的裸體,道歉就可以了事了嗎!」
歐尼斯特此時在心中想著,要是伊恩在的話就好了,那傢伙對付女人最有一套了,可是現在為了拜託她只好忍一忍了,決定一改之前的態度
「非常抱歉,現在狀況真的很緊急,等我回來後一定好好陪罪」
「緊急?你該不會要一個人去那裏!」
「沒…有,我只是要研究一下路徑,以便明天的行動」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回去吧,額爾大人已經叫我們一起行動,即使不願意,我仍會遵照命令」
眼看希爾達態度堅決,歐尼斯特決定先回到房間再另作打算,正準備離開時
「等等,我問你」
「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跟女人一起行動?」
「囉嗦!總之你明天別扯我後腿」
砰!房門被關上,為了明天的任務,希爾達在確認房門鎖好之後,決定早點睡覺,但她還是對於歐尼斯特的背景感到疑惑
    年僅十三歲,沒有任何親人,加入教會的闇翼,也就是地下的執法者,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由他們來執行,是公認教會最強的部隊,沒有人知道他的戰鬥方式,而他的搭擋只有一名叫做伊恩的神父,在加入教會之前的事情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唉,沒想到還是得跟她一起行動,想到就煩躁」
回到房間的歐尼斯特躺在床上,對於主教的安排仍不停抱怨,但似乎已經接受現實,回想剛剛希爾達的問題
(其實並不是討厭,只是不想再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在心中回答了她的問題,為的是能對自己有個交代,僅此而已
叩叩叩!聽到敲門聲,歐尼斯特醒了過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搞什麼,不是才六點嗎?」
「歐尼斯特,都已經天亮了,還不快起來」
決定無視希爾達的聲音,歐尼斯特拉起棉被繼續窩在床上
叩叩叩叩…!「決定賴床到底是吧」
一聲巨響!歐尼斯特往門口看去,只見原本好端端的房門倒在地上,而希爾達人就站在門口,雙手握著大劍
「唉呀!房門沒鎖耶,真是不小心」
「喂…喂!你這暴力女」
「你說什麼!」
「你可以先出去嗎,給我五分鐘準備一下」
「你是女人嗎,三分鐘」
眼見無法妥協,歐尼斯特只能乖乖答應,雖說是要準備一下,也只是把刀帶上
準備好的兩人,來到主教房,準備向額爾告知一聲
「歐尼斯特,你怎麼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晚上的任務沒問題吧?」
看到歐尼斯特憔悴的樣子,額爾忍不住出聲詢問
「什麼都別問,老頭!總之我沒問題」
「額爾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出發,特來向您告知一聲」
「好,我知道了,請你們絕對要小心,這次的任務很危險,要不是為了救出人質,不然我最少也要派出兩隻部隊,不可能只派你們兩位,人手真的很缺乏」
額爾的語氣中包含對現況的無奈
「老頭,這次的對手有那麼難對付嗎?」
「你知道闇翼部隊的第三隊長嗎?」
「你說偉茲嗎?怎麼了?」
「之前他帶領第三部隊去攔截他們的貨車,全隊下落不明,只有偉茲的頭顱被送了回來,可惜查不出寄件人,管道被封鎖了」
「不會…吧,全隊三十個人耶!」「怎麼可能」
歐尼斯特和希爾達臉上盡是詫異的表情
「早料到你們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我再告訴你們一次,這次只要救出人質,盡量避免和他們交鋒」
「「是!」」
「你們至少都擁有一個小隊以上的戰力,所以我才派你們去,不過就算是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在交代完一些小事情之後,額爾就目送兩人離開房間,不過臉上仍掛著擔憂,暗自在心中祈禱著(兩人務必平安回來)
為了隱藏身分,兩人將教會的防彈鎧甲分別收納於教會的墜飾和戒指,等到有需要再啟動,鎧甲就會自動展開並壟罩於全身,這是由教會所製造的,而兩人身上分別換成襯衫和牛仔褲以及洋裝,為的是假裝成情侶,方便行動,現在歐尼斯特和希爾達正處於火車上
「我問妳,聽到老頭那些話,你會害怕嗎?」
「害怕?那種東西我在很久以前早就遺忘了,連同我女性的身分一起」
對於歐尼斯特的問題,希爾達打從心裡感到愚蠢
「妳說捨棄女性的身分,那表示你選擇當個男人,那男生看到男生的裸體也沒什麼吧,奇怪了?」
「你是白癡嗎?那是兩回事吧!」
希爾達不可思議的看向歐尼斯特,彷彿在質疑他的智商
「我只是放棄女性應得的幸福,現在的我不過是教會的劍。」
「是嗎,真是可惜了你這樣的女孩」
到底發生怎樣的事,才會使這樣的女孩,做出這樣的決定,歐尼斯特決定將問題留在心中,因為問出來的話會使這女孩再度受到傷害
「那你呢?為什麼你會加入教會?」
「我沒有義務跟妳說吧!」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看到我裸體的事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
「你不是說要陪罪,我是在給你機會!不然誰會對你的身世有興趣」
「好…好好,你小聲一點,乘客都在看這邊了。」
如果今天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世,希爾達是不會善罷干休的,歐尼斯特只好告訴她了。
(明明說沒興趣,那充滿期待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的身世也沒什麼,話說妳知道塔爾塔羅斯嗎?」
「你說那個被惡魔入侵的村莊嗎?不是被言者解決了嗎?」
「哼,那些不過是為了欺騙大眾的說辭」
「那真相到底是?」
那天…
    言者們因為剛消滅完一群燚魔,在那個村莊休息時,被突然闖入的燚魔襲擊,在緊急之下不小心誤殺了村民,為了掩蓋他們所犯下的錯誤,他們決定將全村的目擊者殺光,在短短的十分鐘內,整個村落變成一座死城,到處都找不到村民的屍體,地上並沒有血跡,他們都是突然失蹤,到現在仍沒有人知道原因,真相只有在了解神言後才能知道吧。
「在那場災難中活下來的只有我,我的家人也無一倖免。」
「抱歉,我不該問的。」
「別放在心上,這又不是妳的錯」
為了安撫希爾達的情緒,歐尼斯特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啊!妳別隨便摸人家的頭啦。」
可能是沒有被男人觸碰過,希爾達因為害羞整個臉紅的像蘋果一樣,為了不被歐尼斯特看見她的表情,快速把頭轉向窗邊。
「看你這麼有活力的樣子,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眼看火車還有一小時才會到站,歐尼斯特決定睡覺來消磨時間,希爾達仍是持續看著窗邊,不知是在看風景還是害羞。
「喂…喂,起來了啦,要下車了。」
醒來的歐尼斯特往窗外看去,站牌上果然寫著他們的目的地─朱雀市
走出車站的兩人,來到朱雀市內,街上到處都是來往的人們,高樓林立,比起中央東邊冷清的白虎市,這裡顯得更加熱鬧,而且這裡也是貿易的主要地區。
「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總不能一直在街上閒晃。」
「我已經訂好一間房間,走吧。」
這裡是皇臨飯店,是朱雀市最豪華的飯店,室內的裝潢全部都是用最高級的建材,如果不是高級官員或是依靠關係的人是不可能入住的。
看到如此豪華的地方,兩人不禁目瞪口呆
「這地方也太誇張了吧!我們可不是來度假的。」
「我也不知道,這是主教大人給的地址沒錯啊。」
「怎麼可能是這裡!那老頭哪來的錢。」
看到兩個人在櫃台前起了爭執,一旁的服務人員決定上前詢問
「請問兩位是要住宿嗎?你們似乎是情侶的樣子。」
「「沒錯!我們要住宿。」」
「那麼兩位請往這邊走。」
歐尼斯特和希爾達因為突然被人詢問,而顯得慌張,可見他們不常來到都市,為了不惹上多餘的麻煩,在櫃台前辦完入住手續後,就跟著服務人員的帶領來到他們的房間。
「這裡就是兩位的房間,如果有需要的話請按房間的服務鈴。」
「喔,好。」「辛苦妳了。」
兩人入住的207房,裡面有一張雙人床和一間浴室,往外面看去,和陽台之間隔著落地窗,外面現在仍是太陽高照。
因為天氣太熱,兩人身上都被汗水沾的溼答答,歐尼斯特是男人所以無所謂,但希爾達就不一樣了,而房間內正好就有浴室,但是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意識到這一點的希爾達,實在是無法安心。
「歐尼斯特,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出去一下嗎。」
「為什麼?」
「因為我要洗澡,我怕你會…」
「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
歐尼斯特依然躺在床上,完全沒有要遵從希爾達的意思。
「麻煩你快點出去!有男人在房間裡怎麼可能安心洗澡。」
女人真是麻煩,歐尼斯特雖然在心中如此想著,但還是離開了房間。
「我等等再進來。」
「你要在門口好好等著,別亂跑喔。」
「搞什麼,我又不是妳家養的狗。」
在歐尼斯特踏出房間後,希爾達立刻把門上鎖。
    此時,站在門外的歐尼斯特,被許多房客在一旁議論紛紛,他們似乎以為他是因為偷腥被女朋友抓到,因此被趕了出來。
真是災難啊。歐尼斯特在心中如此想著。
終於,經過半小時,房門再度開啟,希爾達從中探出頭來,頭髮還是溼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另一套洋裝。
「喂,你可以進來了。」
    進入房間後,歐尼斯特將房門鎖上,兩人終於準備討論今天的任務,為了能夠順利執行,事前的計劃是相當重要的,討論的結果,決定將行動時間定在凌晨一點,夜晚的街道不會有太多人,而且那時候也是人口販子的運貨時間,正好可以在那時候救出受害人,至於掩護的部分由歐尼斯特負責,而接應的任務就交給了希爾達。
    現在是午夜時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有兩道人影在奔馳著,像是為了不被發現,刻意選擇沒有燈光的巷弄、騎樓,為前進路線,前方的男性穿著深黑色鎧甲,連頭髮和膚色也都是黑的,一般人應該不太容易注意到,相較起後面的女性,全身白銀鎧甲加上金色的頭髮,彷彿黑夜中的太陽般顯眼。
「妳穿這樣也太顯眼了吧。」
看到希爾達的鎧甲,歐尼斯特忍不住回頭責怪。
「沒辦法吧,這是教會的制服。」
「你們白銀部隊本來不必幹這種事的吧?這是我們闇翼的職責。」
希爾達正要回應的時候,被歐尼斯特出生制止。
「噓!已經到了,你看。」
    這裡是朱雀市的貧民區域,許多黑市交易和人口販賣都在這裡,這裡可謂龍蛇混雜,連警察也不敢隨便進來逮人,因為這裡的街上隨便一個路人,都可能是黑道中的大人物,所以,這時候只能依賴像血教會這種組織,原本教會只管宗教的事情,但是在神傳授神言給言者的時候,直接證明了神的存在,導致教會勢力的抬頭,除了言者以外,教會有權力干涉所有事情,連總統候選人也在他們的管理內。
    在進入貧民區後,兩人來到了目的地,人口販子所在的房子,外觀只是一個普通的鐵皮屋,根據報告的內容,他們的總部其實在地底下,上面的鐵皮屋不過是掩人耳目,比起高樓大廈,這裡沒有太多入口,顯得更難暗中入侵,門口有兩個穿黑西裝的傢伙,分別站在入口的兩邊,手上還拿著衝鋒槍,槍上綁著手電筒,看來他們就是第一個關卡吧。
    歐尼斯特和希爾達現在躲在附近的房屋樓頂,因為只有一層樓,所以穿有特殊裝備的兩人輕易的就跳了上去,準備伺機而動。
「希爾達,等到他們兩人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的時候,就馬上行動。」
為了不被發現,希爾達只以點頭回應。
     守門的兩個人,因為無聊而開始聊起天來。
「真是奇怪,今天明明是出貨日,為什麼只叫我們來守門?」
「不知道,總之你別太多話,被聽到小心被老大殺了。」
「沒關係啦,又沒人敢來這裡。」
匡啷!
聽到聲音,兩人急忙往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那裡不過是個鐵罐
「是誰…」
突然被襲擊,兩人被一刀斃命,還看不清偷襲者就這樣死去。
原來剛剛的聲音是歐尼斯特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將鐵罐丟了出去,趁機從背後攻擊。
「根本不用我出手嘛,都被你解決掉了。」
「妳的大劍不適合偷襲吧,而且…。」
事實上,歐尼斯特並不希望希爾達殺人,而且這本來就不是她的職責,如果不是主教的安排,她本來是不需要做這種背負奪走他人生命的工作。
「怎麼了?怎麼不說完?」
希爾達歪頭表示疑惑。
「沒什麼,這裡就交給你了,小心一點,等那些人被救出來後,你們就先走,不必等我了。」
「嗯,你一定要小心,記得用手機聯絡。」
「呵呵!不必替我擔心了,沒有人是我的對手的,而且你根本還沒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啊。」
歐尼斯特為了消除希爾達的不安,特地回頭說道。
「哼!我不是替你擔心,我只是怕任務失敗罷了,還有,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拿去。」
「收下啦,那麼我走了。」
背對著希爾達,歐尼斯特揮手道別,就這樣消失在鐵皮屋的黑暗之中。
目送歐尼斯特離開,明明兩人一見面就不斷爭吵,現在居然會替他擔心,雖然他沒說出口,但希爾達知道他其實是個寧願自己渾身是傷,也不願看到別人在自己面前被傷害,如此溫柔的一個人,一路走來都是如此。
「真是愚蠢,難道你就想自己一個人全部背負嗎?明明我也可以戰鬥的…。」
「妳也很想跟去的吧?血教會的希爾達大人。」
原本只有希爾達獨自一人的屋頂,不知何時出現一道人影,而且居然能夠不被希爾達發現,可見身手在她之上。
「你是誰?」
面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希爾達急忙拔劍應戰,雖然在黑夜之中,但隱約可以看到穿著黑色唐裝的男性,綁著馬尾,使用的語言是華語。
「哼哼,會出現在這裡,當然只有你們血教會和我們帝龍幫嘛,雖然我的名字不值一提,但姑且讓我介紹一下,我是帝龍幫的二當家─霍海清。」
「你待在這裡多久了?」
「在剛剛那位黑皮膚的小哥離去不久後,我就上來了,不然,我可能會被他發現呢。」
「看來我們的被你們行動發現了…,啊!歐尼斯特有危險了!我得趕快去告訴他。」
希爾達立刻從屋頂跳了下去,準備進入剛剛的鐵皮屋,但是,霍海清步伐比她更快,搶先一步擋在鐵皮屋門口。
「這位小姐,你可別忽視我啊!」
「讓開!別擋路。」
希爾達將大劍快速往前橫掃,在黑暗中閃爍的銀色大劍向霍海清的側邊砍了過去,然而,大劍卻被男子的右臂輕易彈開,即使驚訝,希爾達依然再度發動攻勢,穩住腳步,利用離心力轉身向霍海清的頭部砍去,只見對方左腳快速上抬,向下疾掃,踏住大劍往後一抽,在一瞬間完成這些動作,希爾達反應不及,一下子就被奪去了兵器,高低立判。
「你的右手裝了強化義肢?」
「義肢?我人好好的幹嘛裝義肢?妳難道不知道中國功夫嗎?這是硬功。」
霍海清捲起衣袖,只見他人類的手臂上沒有任何傷痕,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可惡!出來吧,格拉墨。」
即使失去了大劍,希爾達依然沒有失去戰意,對著隱藏於戒指之中的神劍發出呼喊,發光的戒指彷彿在回應她,從光芒中顯露出一把黑色握柄的銀色長劍。
「不要以為你現在還能全身而退。」
「哦,這把劍不錯嘛,你的專長果然是長劍吧。」
即使面對憤怒的希爾達,男子仍是一派輕鬆的樣子,似乎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反而像是致歉般的突然向她鞠躬。
「非常抱歉,表演就要開始了,沒時間再陪你玩耍了,而且,就算擁有再好的武器,以你的身手還是打不過我的。」
說完後,霍海清如音速般衝向希爾達,用手化開她手中長劍,沒想到手臂居然被劃傷。
「那把劍果然不一樣,不過,妳的動作太慢了!得手了!」
一個跨步,躲開希爾達的攻擊,來到她的後面,一記手刀正中後腦。
「可惡…」
失去意識的希爾達就這樣,就這樣被霍海清一把抱起,然後在鐵皮屋後方失去蹤影。
此時的歐尼斯特,在發現鐵皮屋當中的機關後,來到了地下室。
這裡是帝龍幫放置商品的地方,沒有燈光,長廊兩旁都是牢籠,依照報告書上所寫的,裡面應該會關著許多人,怎麼到現在一個人都沒看到。
奇怪?這裡怎麼這麼安靜,該不會是中了埋伏?歐尼斯特在心中如此想著,但他覺得到現在沒有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照理說,不可能有人可以在接近他周圍十公尺的範圍不被他發現,而且,如對方有殺意的話,連半公里外也能發覺,在大約走了三分鐘之後,終於到達長廊的尾端,前方是一個房門。
(奇怪?該不會那老頭的消息是錯誤的,回去再找他算帳。)
在歐尼斯特打開房門之後,發現裡面一個更為寬敞的走廊,兩旁還有許多小房間,不過在這之前,他發現前面的牆上綁著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人。
「希爾達!怎麼會在這裡。」
在歐尼斯特發現希爾達的時候,兩邊的所有房門同時被打開,從裡面竄出衣衫襤褸的數道人影,當中從小孩到老人都有,他們正是那些被人口販子抓走的人們,但是他們卻拿槍對著向歐尼斯特,一時之間,令他難以出手。
「喂!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怎麼都沒有回應?」
雖然試圖與他們交談,但是他們對於歐尼斯特的話語卻毫無反應,就像是死人一樣,連氣息都沒有,也難怪歐尼斯特沒有發現。
「可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因為無法出手,從剛剛開始歐尼斯特就只能不斷閃躲,好幾次快要突破人群,卻又被逼了回來,在這樣不斷下去的結果只會力盡而死。
「闇之枷鎖!」
消減生命的一招,所有人同時停下動作,每個人都變得像木頭一般絲毫不動,身上被纏繞著黑霧,而歐尼斯特就位於這團黑霧的中心,這正是他的能力,能夠中止敵人的行動,但是為了同時束縛這麼多人,所以只能持續三秒。
「三秒鐘,足夠了!」
歐尼斯特抽出他腰間紅刀,向前揮出一道紅光,麻繩應聲斷裂,在準備伸手抱起希爾達的時候,一道銀色軌跡砍向歐尼斯特的右手,突如其來的一擊,沒有殺意,甚至沒有絲毫的預備動作,就這麼看著右手脫離自己的身體,在驚訝之餘,歐尼斯特立刻逃開,以免再次受到攻擊。
「這…裡也太詭異了,每個人都像人偶一樣難以預測行動…。」
在剛才為了閃躲人群的攻擊就已經消耗許多體力,之後為了停止他們的行動又消耗生命,身負重傷的歐尼斯特,前有希爾達,後有再次恢復行動的人群。
「哼哼…哼,該不會這裡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吧?」
瀕死的歐尼斯特只能自嘲的笑著,血液不斷從右臂流失,那些像被操控的人不可能給他時間止血。
此時,突然恢復光明,歐尼斯特定眼一看,不知何時,陰暗的角落多出兩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一男一女,旁邊還站著一位穿著黑色唐裝的人。
「這是你們搞的鬼吧?帝龍幫!你們這幫人渣。」
站著的霍海清首先開口。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這位便是我們帝龍幫的帶頭,龍霸天,不過另一位可不是帝龍幫的。」
「海清!不可對教會的客人無禮。」
「是、是!」
穿著金色唐裝的壯碩男子,年紀約莫四十出頭,有著即使是健美冠軍也望塵莫及的魁梧的身軀,看人的眼神就像老鷹盯著獵物不放,梳著一頭黑髮西裝頭,旁邊有兩道白髮,他正是名單上出現過的帝龍幫老大,龍霸天。
「哼!你們那醜露的嘴臉我早在名單上見識過了。」
「你是血教會派來的歐尼斯特吧,闇翼第一隊隊長,以一個人的力量代表整個小隊,人稱霧魔是吧,聽說你還有一位搭擋,叫伊恩的,他好像沒跟來啊?他怎麼了嗎?」
龍霸天開口就像老朋友問候一樣,根本把歐尼斯特耍著玩,絲毫沒有將身負重傷的他放在眼裡。
「你…不需要知道,因為等等我就要殺了你。」
虛弱的歐尼斯特,只能憤怒的盯著龍霸天,因為他現在根本無法殺了他們,更別說救出希爾達還有後面的人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別這麼生氣的狂吠嘛,只能怪你們不夠小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小心被我們反將一軍罷了。」
「如果不是你們這奇怪的操控,就憑你們帝龍幫全部一起上,也休想打贏我。」
「真是慚愧,我們全幫上下的確沒有人打得過您,不過呢,我們這次知道您要來,特地請來一位豪華嘉賓,阿芙拉言者大人。」
龍霸天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女性。
「言者!你們居然跟人口販子同流合汙。」
得知對方的身分後,歐尼斯特更加憤怒,因為有小時候的經歷,所以他一直想找言者報仇,不過卻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現在的他別說報仇,就連逃離這個地方也辦不到,但是就算有機會逃離,他也不會丟下同伴離開的。
「我最喜歡像你這樣年輕力壯的男人了,你現在屈辱的眼神看起來更是讓人受不了,如果不是你快死了,我還真想把你帶回去好‧好‧調‧教,哈哈哈…。」
穿著紅色旗袍的女性,有著一頭褐色長髮,長度及腰,身材凹凸有緻,膚如凝脂,手拿著一支菸斗,雖然臉部因為被面紗遮住,看不到表情,但此時她的表情肯定相當喜悅。
「為什麼你要殺了那些人?那些人得罪你了嗎?」
「這是沒辦法的事,他們必須為了我而死,因為使用神言會消耗我的生命,所以我只好從他們身上奪取,我可沒有殺了他們,他們不過是因為所剩生命不多,所以回到天神的懷抱去了,不過,他們現在能動,都要感謝我的神言啊。」
「妳這女人…噗…嘔。」
憤怒,使得歐尼斯特的血液流失的更快,終於不支倒地,眼神卻仍盯著前方的三人。
「夠了,真無趣,我不想玩了,請你去死吧!」
阿芙拉左手一抬,被控制的希爾達走向歐尼斯特,準備給瀕死的他最後一擊,無法動彈的歐尼斯特只能看著她,懊悔在言者面前如此無力的自己,到最後不但任務失敗,連希爾達也救不出來,這就是擁有神言的人與一般人的差別,絕對的差異,並不是依靠努力就可以超越,實現人類辦不到的奇蹟,在前方的女人正是擁有神言中的─lmperium(控制),不論重量、大小,只要被她觸碰過,即使不用動手,依然能操控目標。
逐漸失去意識的歐尼斯特,正準備被希爾達用格拉墨了結生命,卻被一名意外的闖入者打斷,對方拿著大盾擊飛希爾達,盾的周圍有許多金穗流蘇,持盾者是一名女孩,盤起的金色長髮,一雙灰色眼眸,身披金色胸甲,下身卻是極為不搭的黑色短裙加吊帶襪。
被意外之客突然闖入,帝龍幫和阿芙拉三人臉上滿是震驚,而且在金髮女童進來那一刻,在場所有被操控的人全都停止行動。
「到底怎麼回事,我的神言怎麼沒用了。」
阿芙拉口中不斷發出奇怪的聲音,但是原本被操控的人依然不為所動。
「海清!幹掉她,不過是個女孩兒罷了!」
龍霸天看到言者的神言失靈,立刻讓霍海青動手。
「是!」
雖然不了解對方的底細,不過霍海清對自己的功夫相當自負,精通各門各派的功夫,任何兵器也都難不倒他,更何況敵人不過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雖然跟你無冤無仇,但凡礙事的都得…死!」
金髮女孩口中吐出一個單詞,將大盾往霍海清面前一檔,在奔馳前進下,霍海清踏出詭譎的步伐,繞開障礙,正要解決女孩,卻撞上一賭看不見的牆,因為速度過快,霍海清當場失去意識。
「別煩我,你們傷不到我的。」
女孩背起歐尼斯特,左手抓著大盾,準備離去,背上的歐尼斯特緩緩開口。
「等…等等。」
「什麼事?長話短說。」
「別管…我,去救希爾達,我自己可以走。」
「兩個人的話,逃不掉。」
「那…妳把我放下,救她走。」
「你們教會委託我救的是你。」
「可惡,希爾達…。」
支撐不住的歐尼斯特終於失去意識,女孩不打算多做久留,立刻奪門而出。
眼看兩人就要離去,龍霸天急忙用無線電呼叫幫手,如果讓他們成功逃走,帝龍幫的威信就要掃地。
「所有的待命人員,立刻堵住地下室的所有出口,如果讓他們逃走,所有人都給我切腹。」
不到幾秒鐘,整個地下空間都被穿西裝的人塞得水洩不通,在長廊中間的兩人被人群困住,即使殺掉所有人,也會因為地上都是屍體而寸步難行,後面又有龍霸天,然而因為女孩的離開,阿芙拉的神言又恢復功用,被操控的人們和希爾達再度追擊。
「真麻煩。」
女孩憑空握住一把長矛,朝天花板奮力一刺,上面出現一個大洞,能夠透出去看到天上的星星,可見這裡不在鐵皮屋下面,而碎石塊不斷從入口落下,地面上湧出許多塵埃,女孩和歐尼斯特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中人眼前。
「可惡,連個小女孩也抓不住,你們這群廢材,阿芙拉大人,請你收下這些廢物們的生命吧。」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為了感謝你這次的幫忙,我要告訴你個祕密,靠過來點。」
聽到阿芙拉要感謝他,龍霸天立刻將耳朵靠往言者的嘴邊。
「言…者大人…這是?」
「你們這些辦事不牢的人,全部都該死,你的生命我也要收下了。」
龍霸天並沒有聽到預料中的秘密,反而是被抓住了脖子,全身立刻無法動彈,任憑他力氣再大,身體依然聞風不動,就這樣因為所剩生命不多而慢慢死去。
「至於霍海清,我挺中意你的,以後替我做事怎麼樣?」
在地上轉醒的霍海清,聽到阿芙拉的話立刻笑嘻嘻的連忙答應,即使對方是殺了自己老大的人,他也可以立刻投誠。
「那當然,這是我的榮幸,阿芙拉大人。」
「那你立刻把那你以前的部下全部抓起來,我要吸收他們的生命。」
「沒問題,屬下立刻照辦。」
聽到他們的對話,帝龍幫的手下立刻騷動了起來。
「二當家,你怎麼這樣?」
「你還不替老大報仇,虧老大那麼重用你。」
「別傻了,他剛才不是正要把你們賣掉嗎,老大也沒把你們的命放在眼裡。」
在那一夜,哀嚎聲響遍整個地下室,帝龍幫的勢力就此瓦解。
「…我醒來之後人已經在教會本部,救我的那個金髮女孩也不見蹤影,只知道她是主教那老頭委託的,後來我好幾次想去找希爾達,可惜那個地下室早已人去樓空,連一點她的消息也沒有,所以我在教會做義肢的復健,大約一個月後,就來這邊找你了。」
「所以你要我殺的人該不會是那位叫阿芙拉的言者?」
聽完歐尼斯特說明事情的經過,伊恩如此猜測。
「沒錯,就是這樣,我只能拜託你了。」
「那當然,不過跟言者對抗沒那麼簡單,連你的力量都對付不了,可見神言相當厲害。」
「如果那時有你在的話,希爾達也不會落入他們手中。」
看到歐尼斯特失落的樣子,伊恩對他的心情感同身受,雖然他也很憤怒,不過此時更需要冷靜的思考,他想起昨夜夢裡奧丁的委託,還有他的真實身分,他決定將夢裡的事讓歐尼斯特知道。
「我要告訴你一些事,雖然你可能無法相信。」
「我相信,只要是你說的,不論什麼事我都相信。」
歐尼斯特的眼中沒有任何迷茫,可見不論伊恩說出什麼,他都打算相信的樣子,伊恩打從心底露出安心的微笑。
「好吧!其實我是北歐神界的凡賽堤,因為各種緣故,我到昨夜才被喚醒,所以現在的我擁有伊恩和凡賽堤兩份記憶。」
「果然,我早就覺的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沒想到居然是光明之神。」
「你也太容易接受。」
無奈的伊恩,只能笑著以搖頭回應。
「那麼你來人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其實是天界的眾神想要把神言從人間除去,這是大家的決定。」
「把神言除掉,具體是怎麼做?」
「只能把言者殺掉。」
伊恩拿出早上發現的羊皮紙,將他遞給歐尼斯特,不過,正確來說是奧丁在夢中給他的。
「這是什麼?上面的字我完全看不懂。」
「這是一種文字,身為人類的你看不懂很正常,不過我相信你不陌生。」
「看不懂的文…字?不會是神言吧!」
「你猜的沒錯,順便告訴你,它的能力是消除,但是它不能將神言從言者腦中消除。」
「沒差,反正言者都該死,不需要留他們的命。」
歐尼斯特聳肩表示無所謂,因為他跟言者本來就有仇要算。
「埋好了沒?我們要快點回去。」
「弄好了,這麼急著回去,你該不會在想蜜雪莉雅?」
「別在那瞎猜,你不是要救希爾達,拖太久就不好了。」
「你該不會等等就要起程?」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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