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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夢(05

甯隨 | 2013-10-13 21:08:19 | 巴幣 0 | 人氣 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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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窗檽天邊見明月
異鄉故國何時歸
國泰民安焉何在
莫少離家避國難

  看著一輪彎彎的皓白弧線,兀自一人呆坐於桌前的這麼思念著,思念著現今離鄉國異的孩子.

  桌上只有一如往常的紙筆和一旁陳列的畫架,那畫架上的布帆正緊依著畫,像是有一段時日沒有去動過了吧,看著那上面都生了一層薄薄的灰紗……

  是什麼樣的因素而使得現在的自己變成如此多愁善感的模樣,記得以前自己雖然在其它朋友和家人眼裏看起來,也是個似是的憂愁之人。

  但現在的自己拿個鏡子來照照自己而觀瞻自己的面容,年輕的面容已然不再,有的只是多了幾道銀白而交參不齊的鬢毛和絲如蛛網的髮鬢。

  那對他而言,其實外表和容貌上的改變是無可避免,這點他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看看自己擱置在桌上的那一張又一張白得可怕的紙張,再看看自己那書架上那已經是寥寥無幾的幾本書。

  記得啊……幾年前的書架上還仍然是擱著相當多的書本呢,那滿溢到差一點就要將近塞不下去的數量,可想而之的是當時的書架是小到可憐了。

  然而在經過那幾近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災難後,對於創作方面,他似乎已經是到了一個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

  他自己粗略地估算著,自己在國外避難兼顧文化藝術深造而再學習更進一步的小女兒……娃娃,她現時也不過才二十六有餘,而自己也不過就是剛剛邁入四十大關且之有二的年紀而已。

  那麼為什麼現在的自己有著那樣子的想法呢……當真是紅衛兵的踐踏和思想再教育營的影響而使得自己的創作有了那般的想法呢?

  當然……對於此,陳凌自己是心裏面抵死也想不認這個爛帳的,他自己覺得就憑該死紅毛和貫徹一至的再教育營的思想與作法,荏是絕對的不會對自己那內心的創作思想而有所更動的!

  既然不是這樣子的話,那麼又該如何對著適才那一個自己丟給自己的難題做何解釋呢……如果自己的創作想法和方向都與初衷沒有太大的差別的話,那會是什麼樣的原因而使得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子的略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呢?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再厲害與再有深度的藝術家、作家甚至是其它零零斷斷的創作者,在這些人們的創作生涯之下,一朝一夕的成功絕不是一應而全。

  而其中間的過程也絕不可能都是一帆風順,無論是路途之中有所阻礙,甚至是所謂的靈感枯萎的時期!

  至於該如何去將這些看似阻力之下的重重難關和阻擋給化成一道又一道對自己的成長而有所蛻變的助力,那就衡看所有的創作者要如何去面對這些在他們的創作生涯中所被稱之的阻力了!」

  當著陳凌正在自己的那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細心整理青色鐵桌上看著那一貫透徹而潔淨無瑕的白紙與隨時蓄勢待發的筆桿之時,他的內心與腦海之中都是依稀如廝地想起了這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也是讓他自己印象中最為深刻的一句,因為這是陳凌在學時期的外國老師──卡瑞斯基先生所在美術課堂上即將結束之際說的。

  或許老師其它在課堂上所說過的話,陳凌倒是忘得十之七八了,但不知怎麼的就唯有這一句話記得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他身為學生的時期也已經是當時十幾來歲的事情了,而還能夠在壯年時候記得這一句話也確實的著然不易!

  「怎麼了……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吧……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你這樣子了,親愛的你還好嗎?」

  陳凌正兀自顧自地沉思在自己在腦海中所想到的那一句話,是美術老師所說的話,當著他還沒在過去的這句話和現在的看似狼狽處境意會這句支字片語的意思之時,忽地不時的從他的身後是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而聽起這聲音喚著如此親密的稱呼之際,陳凌自個兒也知道自己的後方來者是什麼人,但一時間他並沒有即刻地回過頭別過首去看看自己的髮妻……

  「唉喲……如果妳沒有說話而提起這件事的話,我恐怕也真的是不知道這樣子的舉動似乎已經是第二次了,唉呀……看起來我真的是開始要變老囉!」

  妻子在端來一杯澄白無瑕的開水於青色鐵桌上平放而置,那杯開水內的水波並沒有因為被放置於桌而掀起太大的波瀾,它依是如廝地一貫來回而左右的飄遊不定。

  但於現時杭州與全國上下的情況來說,杯水的飄遊不定亦能代表著目前局勢的動態仍然處在一個擺盪不安的態勢。

  雖然自己的丈夫遭逢此重大的鉅變,但總歸他還是能平安的歸來,縱然他已經是鮮少再動筆寫作和畫圖。

  但身為他伴隨左右許久的妻子──秀琴,她在心中已經是無數次地感謝上蒼……

  感謝上蒼還能夠大發慈地放了陳凌的一條性命而能回來與她一起團聚,因為聽著許許多多的街上與人們之間傳聞,聽說於意識再教育營內所被捕入進去的一些文化罪犯。

  是有不少人因為受不了裏頭的有形與無形的折磨,有些已經是呈現半瘋顛的情況,甚至也有人是在裏頭含恨而終……種種種種的聽起來就是汗毛直豎的傳聞。

  初時聽見如此的秀琴也不免地為身在牢獄之災的陳凌而感到擔心……她很擔心在裏頭無辜受罪的他會不知道做出什麼舉動。

  尤其陳凌平常對生活和藝術都是相當嚴謹和嚴律自己的,一時之間要過著那種漫無天日的生活……

  老天,當時的秀琴一想到這裏也就不敢再多想下去了,她只是天天地祈求家裏的祖先和老天爺,看看他(她)們是否能夠行行好大發慈,不要就這樣子的帶走自己的丈夫。

  雖然陳凌不是個太講浪漫風趣的丈夫,但總歸對家庭的責任之盡力負責的態度,也著實地讓秀琴感到相當的安慰,因為這也證明了自己沒有挑錯丈夫。

  也因而這樣,她對他的情感與其它方面的牽絆也就像是魚水一樣再也無法分開與被割離了……因為秀琴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陳凌不在自己的身邊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渡過以後的日子……

  陳凌是自顧自地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靜思,而同時之間身旁的秀琴亦於一旁席椅且坐,同樣地也一面看著眼前的自己丈夫而一面想著自己在這段沒有他一起過生活的日子。

  等到陳凌撿回一條命回來而到家與她團聚,那究竟是怎麼樣走過來而怎麼渡過的,無形之間這對夫妻亦各自地沉沉地陷在一個名叫靜坐沉思的泥淖下……

  家裏從原先那充斥著不時可見但卻又無形的滿碧輝煌的氣息,自從陳凌入營受刑而再劫後重來地從那有形的煉獄回來之後,那金玉輝澄的書香氣息是儼然地漸然消失了。

  不用多說這自然亦是與當政的時局所分不開的關係了,本來陳凌已經是被捕入獄,看起來其周邊的家人理當是不會再有其它的紛亂才是……

  只不過事情似乎也沒有像陳凌一家人所想的那麼容易,更讓陳凌的大兒子陳道想不到的是……明明自己的父親是已經鐺然且受盡委屈地入獄了。

  但事後家裏附近的地方卻仍然不時還有紅衛兵紅毛在大肆胡亂作為甚至是做一些令人聞之忿恨的事情,諸如地莫名破壞一些無辜的古蹟與景色。

  甚至是抓了莫名無辜的路人聞之而群起辱罵甚至毆打之,連續幾日來的胡作非為是惹得各家百姓敢怒而不敢有所作為。

  進而無論是白晝甚而夜晚,一些家家戶戶都是鎖上了窗關緊了門,沒什麼人敢明目張膽地出門……鎖了一道門還嫌不夠,非得要鎖上好幾道鎖才能安安自己的心。

  當然百姓們自然不願意這樣子過著漫無天日而不見是非黑白而正義無法伸張的日子,但歷經過這次對於所有文化來說是世紀性的一場絕大災難的陳道所其看在眼裏……

  他自己憑良心說,他們只不過是一介小小的百姓,不只是週邊的鄰居,甚至是連自己那藝文界中已經是略有數年的名氣的父親,既然文化運動人士都沒有辦法抵抗當政時局的那一把燃燒無盡的紅毛大火。

  那更別談那些區區的小老百姓了……或許在這樣子的動亂之下,能夠保其性命而繼續地在這樣子的時日苟言殘活,真的也是極其辛酸而不容易了……

  當然這樣子的痛是只有經歷這場災難的所有人才能體會那種什麼叫做思想控制而像螻蟻般活在這個宛如煉獄的地方而感到生如行屍走肉。

  雖然家裏那原先的書香氣息儼然地已經漸然消失,但撿回一條命的陳凌在回到自己的家後,雖是對家裏的氣氛感到莫名的震驚與難以放手的不捨。

  但實際上想想,其實自己還能活著回到家裏來與家人來團聚而相擁在一塊,那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但對於那些自己的心血之作而如此的一去不回,當然陳凌自己的心中亦是感到陣陣的不捨與心痛,有形的生命與形體是經過了慘無人道的考驗而回來了,但那些一生的心血卻是不住地而先行比自己先走一步了……

  每每一想到如此的陳凌,其心必然為痛楚而之,也常常因為如此而經常坐在自己的桌上案牘前而一頭望向窗外的景色……一副總是蒼桑而難掩落寞的神情望著外頭。

  而在重回人間過了一年之後,陳凌也在秀琴與兒女的伴隨下才慢慢地放下手來甚至是看破道盡世間的這一陣陣美如曇花一現的滾滾紅塵。

  雖然是鮮少再度地拿筆來寫文章甚至是勾筆畫出一條又一條進而連接形成有意義的圖畫,但至少陳凌自己在心裏也知道。

  雖然創作與心血都消失了,但只要自己的生命與其四肢仍然健在,能夠再重新出發那是不無可能的,只不過是時間與緣份的契機罷了。




看到過去的一回,再看看現在放上去的這一回
相隔了一年兩個月之久
原本是要計畫先重寫《午夜情殤》這一部
不過想想,還真是計畫趕不上變化?
可以這樣形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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