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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今天他會晚點回家》（１）
作者：XO│2013-10-09 13:56:46│巴幣：8│人氣：274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寫這種題材。
（１）
妻子起床半小時後，他才緩緩睜眼。朦朧的視線、遲鈍的知覺，他能感受到前一日的疲憊還留在體內，但仍強迫自己拉開棉被。 在床沿呆坐了好一會兒，發現這對清醒神志毫無用處後，他毅然決定起身。起身的同時，一股宛若鐵鎚重擊的衝擊感直襲腦門。先是暈，然後是痛，再來是麻。暈眩、痛楚與麻痹感順著後腦、頸子、脊椎而下，緩緩擴散到全身。 昨晚喝得實在太多。 盥洗室的燈光刺痛著他的眼。在來這兒的路上，他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腳下偏大的拖鞋給絆倒。 給牙刷擠上牙膏前，他先打開了鏡後的櫥櫃，給自己來兩片阿斯匹靈，當他刷完牙，開始修理門面時，剩下的就只有太陽穴上的緊箍感。 剃鬚皂的苦味沿著嘴唇緩緩滲進嘴中；剃刀鋒利的刀鋒緊貼著面頰，如鏟雪車般將純白色的泡沫堆擠向前。他不承認那個Ｔ字型的新玩意兒是刮鬍刀，真正的男人就該有把剃刀。不會用剃刀刮鬍子的男人都不是男人。 潑灑在顏面上的冷水驅走了最後一絲睡意，但仍帶不走太陽穴上的不適──依他的經驗，那只能隨著時間慢慢淡化──走出盥洗室後，他褪下了當做睡衣的背心，從衣櫃裡拿出掛在裡頭的套裝。卡其色的長袖外衣、黑色的無袖西服背心、燙得平整無痕的白襯衫與跟外衣同色系的長褲，還有一件做為內襯的乾淨內衣。換上這些東西沒花他多少功夫，倒是領帶──櫻桃紅的領帶──這套樣式得配上亮色系的領帶才恰當，但他多數領帶的色調都偏暗。他費了不少時間在找這玩意兒。 換下拖鞋，套上那鱷魚皮製的黑皮鞋，打好鞋帶。裡頭的襪子是黑底紅菱線圖案，很傳統的搭配。 還沒走下樓，他就已聞到一樓飄來的咖啡香。一般來說，倘若聞到的是香煎培根的氣味，就表示他還得在桌邊等上一陣子才有得吃。看來今天下樓的時機剛剛好。 新鮮的蒔蘿麵包、厚煎培根、乳酪蛋捲、菠菜沙拉還有一杯濃縮咖啡，只加牛奶不加糖。妻子沒坐下來與他一塊吃飯，她還得忙等會兒孩子們的早餐。 今天的蒔蘿麵包肯定是店老闆費雷諾親自烤的；他的味蕾還記得費雷諾那不成材的學徒的手藝。他很滿意今天的結果。 用餐完畢後他起身離座，在妻子收拾餐具的同時，去了趟地下室，沒一會兒工夫人又回到了桌邊。照往例，桌上的餐盤都已收去，只留下一杯斟滿的咖啡，這回除了不加糖外，也沒加牛奶。出門前的一杯黑咖啡，這是他的習慣。 「今天晚上……」他啜了一口咖啡，苦中帶甘：「今天晚上我會晚點回來。」他不認為自己需要特意強調這件事，但他還是說了。每次只要他早上出門前有跑一趟地下室的話，當天晚上他都會晚歸。妻子點點頭，但沒轉過身看他；她的培根快焦了。 「回來的時候方便幫我帶點東西嗎？清單貼在冰箱上。」 「我盡量吧。」他說道。他撕下清單，塞入口袋前稍微撇了一眼，多半都是民生用品。臨走前，他在妻子面頰上給了個充滿咖啡香的吻；她喜孜孜地縮了個身子，但兩手卻在努力搶救鍋裡的蛋捲。 「晚餐要幫你留一份嗎？」他才剛打開大門準備走人，妻子吊高嗓子的問句又拉住了他。 「今晚吃什麼？」他回應著，同樣加大了音量。 「烤牛肉、蘆筍、袖珍胡蘿蔔，可能還有番茄濃湯或是磨菇巧達。」 幫我留一份吧。這是他在關上門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的蛋捲最後還是焦了。
我想從現實角度探討這種題材。期待有什麼高潮起伏的……可以不用期待，要對我有點認識的話，會發現我的寫文風格向來不是這樣。
至於這題材內容是什麼，慢慢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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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顱骨內的空間 (1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