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
AS罪犯所的一樓走道,只回響著頻率不一的步伐聲。
「好無聊,都沒有人。」紅俐嘟起小嘴道。
「剛才那批追著我跑的人我可還沒殺掉呢,一定有的,先把平時對我們很照顧的研究員,都殺了吧。」在尼特的眼裡,只有憎恨。
氣氛詭異的叫人窒息,直到對話聲打破這僵固的氣氛。
「你們剛才說的抑制生長藥劑是什麼?」梵提珀克問的問題也是其他人心中所好奇的。
「我們AS罪犯,不管年齡,一旦被抓起來,就得先打上幾針抑制生長的藥劑,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十歲被抓進來的,也是年紀最小的罪犯沒錯。」尼特冷冷地道。
「但是,我已經三十歲了阿,沒錯,我是人類沒錯,但是是一個被人類扭曲過後的人類,我旁邊的紅俐也已經二十五歲了,比起其他人我們都還要來的年輕,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我們是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殺了人。」尼特以平淡的口吻描述事實。
「那你們好奇嗎?好奇我們第一個殺的人是誰嗎?想知道我們殺人的動機嗎?」紅俐接著出聲,她臉上的笑容,是恨。
「如果妳願意說的話,我就願意聽。」梵提珀克笑道。
「那麼就先說我自己吧?我第一個殺掉的人是我父親,第二個是我母親。」紅俐的眼神忽然冷漠起來,梵提珀克沉默不語,等待紅俐自己接下去說。
「錯的明明不是我啊,可是被抓起來的卻是我。」
「你知道嗎?十一年前我想買個新書包,大家入學都背著新書包,只有我背的是舊的,我只是想買一個新書包,然後偷了我父親的錢。」
「想當然爾最後被抓個正著,然後那禽獸說著要懲罰我,那噁心至極的臉孔,我還依稀記得。」
「他侵犯了我,很多次、很多次,直到有一次我懷孕了,然後被我母親發現了,我以為她會救我的。」
「她卻賞了我一巴掌,罵我是賤人,說我誘拐自己的父親,之後對我拳打腳踢,踹著我的腹部,直到流出鮮血來才停止。」
「那時候我想,如果她那時候就把我殺了就好了,她就不會死在我手裡。」
「他們被我開腸剖肚的場景,好美阿,那是我一生中最喜愛的畫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先殺了那禽獸,然後再殺了那瘋女人,既然他們這麼相愛,就讓他們連腸子都纏再一起,不覺得很棒嗎?哈哈哈哈哈!」紅俐的笑聲迴盪在AS罪犯所裡頭。
「人類,只不過是一堆肉塊組織而成的東西,在親的人都可以為了一些事情,把自己原本的人格給抹煞掉。」
「有血有肉那又如何?當不被捧在手心上時,只會成為摔在地上的碎玻璃,既礙眼又帶刺。」紅俐的隻字片語,都讓人感到痛心,但她說的也全都為事實,人格扭曲過後的事實。
「其實我蠻好奇一點的,你們怎麼不會攻擊我們?」梵提珀克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他看見走在前頭的斯奇轉過頭來狠瞪著他。
「你們還有利用價值,替我們殺掉擋在前方的人那點價值,雖說我們兩個就已足夠,不過多幾個幫手到也不壞?」尼特話一說完,一顆子彈打中地面。
「槍法真爛~要是我就給尼特來個爆頭。」紅俐笑道。
「原來你想爆頭我啊?」尼特丟出炸彈,炸彈未擊中開槍那人便炸開,威力大得驚人。
「說笑說笑,我們是最好的夥伴阿。」紅俐亮出手術刀,將穿過火光的子彈通通切割開來。
「紅俐那女孩子,他的刀法可能比銀格你的劍法還強阿。」斯奇道。
「如果真跟他們打起來我們可能會很危險,以現在的情況來說。」米可亞認真的道,卻也沒忘閃躲子彈,他們雖然是金環認證,但是受重傷的話也是會死的。
「通通去死吧。」尼特衝進煙霧裡,斯奇也跟著衝了進去。
「斯奇!這小鬼真是亂來!」銀格看斯奇跑進煙霧的另一方也跟了上去。
尼特不斷丟出小型炸藥,斯奇則拔出小刀砍殺著對方。
「你們剛才不是搜過身了嗎!為什麼這傢伙還有武器!」男子大聲罵道。
「剛才什麼也沒搜到阿!」搜身行列的其中一員回道。
「如果我藏的小刀有這麼容易被你們搜到,我就對不起我死去的師父了阿。」斯奇上揚嘴角。
先是來一記後踢,然後是迴身,伸出小刀揮砍,之後左腳側踢,飛出另一把小刀,斯奇接到了左手,行動敏捷不遜於真正的盜賊。
「斯奇你難道?」銀格看見這一幕,頓時傻了幾秒,但也沒忘揮舞狼爪攻擊正要偷襲過來的人。
「怎麼?子彈射不出來了嗎?」斯奇冷笑道。
「他們當然射不出來,我剛才可是將我的毒霧混在那炸彈所用出的煙裡阿。」梵提珀克回答斯奇的話。
「毒霧?我剛才可是衝進那煙霧裡了阿。」斯奇瞪著梵提珀克道。
「我的毒霧只對無生命跡象的東西有效,不用擔心我沒有壞到會殺掉自己的主人。」梵提珀克對著斯奇耍嘴皮子。
斯奇扔出小刀飛向梵提珀克,小刀擦過梵提珀克身邊,直直埋入敵人的眼窩。
「別顧著說話,想死嗎?」斯奇將小刀拔出,甩掉上頭沾著的鮮血。
「你這小子速度真的很快,你難道魔術師的身分是假的,真正的身分是盜賊嗎?」梵提珀克訝異道。
「當然不是,盜賊只是業餘的,魔術師才是我的正職,但是現在不能使用,只好靠之前被顧在當傭兵裡頭一個老師父教給我的本領了,而且不是盜賊,是比盜賊更上一步的刺客,懂嗎?」斯奇露出驕傲的招牌微笑。
「你這人也有人願意教你啊?」梵提珀克揮拳揍向沒了槍枝,就束手無策的敵人。
「也許那是在我旅途中唯一對我敞開心房的人呢,但是後來他還是死了,死在我手裡。」斯奇的語氣有著那麼一點自嘲。
「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殺過人的人,眼神就是會不一樣,丟下這句話就走了,我無法理解的是,最終他卻對著我笑了。」斯奇撂倒目前最後一個敵人道,不大也不小的身子到底背負著多少條人命,梵提珀克既不想知道也不想瞭解。
「就只有這些人嗎?尼特?不夠我玩啊。」紅俐正在解剖著倒地的人,也許已經該轉口說倒地的屍體。
「既然你們這麼要好,這麼團結,那我就把腸子通通打結吧。」紅俐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一邊剖開敵人的腹部拉出腸子,打結。
「有點噁。」梵提珀克摀著嘴,深怕等等又吐了一堆墨汁在地上。
「紅俐,你知道其他研究員在哪嗎?」尼特踩過一個又一個屍體來道紅俐面前。
「不知道~知道的話就不會問你了,難道都逃了嗎?」紅俐站起身,眼前這幅景象,讓紅俐心情大好。
「繼續往上走吧,他們是不能逃的,這是規定,他們只能對外請求支援,但是自己卻不能逃,真有趣阿,躲在哪裡呢~我的肉塊們。」連尼特也學著紅俐唱著既不成調又染著詭異色彩的曲子。
「這裡的人都瘋了吧。」梵提珀克唸道。
「他們沒瘋,瘋的是那樣對待他們的人。」斯奇冷漠回道。
「如果沒被那樣對待的話,他們也不會變成殺人魔。」米可亞望著正開心踩踏在屍體上的尼特和紅俐道。
「他們不過是受到刺激後,覺醒人類的本性罷了。」
斯奇說完後笑了。
沒錯,他們就跟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