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性,年約二十五歲上下的年輕黑髮亞裔男性,身上僅穿著血跡斑斑的白色襯衫和一條破爛長褲,被迫坐在一張一看就知道不怎麼舒適的金屬折疊椅上頭。他的雙手反銬於椅背,赤裸雙腳則浸泡於裝了八分滿水量的臉盆裡。一顆老式電燈泡就掛在青年頭頂正上方,成為這個空間的唯一的光線來源。斑駁老舊的燈泡綻放出微微的亮光,免強照亮青年與四周三尺以內的環境,其餘的地方由不見五指的漆黑所統治,猶如惡夢在現實世界的化身。
昏暗燈光,刻畫出青年的身體輪廓,以及那張氣若游絲的面容。他閉著雙眼,頭部不自覺往前傾,似乎疲憊到了極點。依照著青年此刻的精神狀態來看,如果沒有手銬強行限制住身體的話,就算他從椅子倒下來都不令人意外。然而,即便青年當場躺下來也不會好受到哪去--水泥鋪成的地板呈現出骯髒的暗灰色,明顯積了一層灰塵;更別提凹凸不平的表面和隨處可見的細小龜裂痕跡了。
如同鏽蝕的金屬、如同腐爛的蔬果。或許,用【破爛】這兩個字或許還不足以形容瀰漫於此地的氛圍,但那卻是最直白最簡單易懂的方式。就算青年體力耗盡並死於此處,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這是個小小的黑暗角落,彷彿已經遭到世間徹底地遺忘,沒有人會來到這裡,沒有人會來拯救青年。
不管等待多久,都不會有人來……
「嘰——嘎」
金屬相互摩擦所發出的金銳聲響,劃破了原本死亡般的寂靜。
「嘰——嘎」「嘰——嘎」「嘰——嘎」
規律的金屬摩擦聲響徹這處黑暗角落,由遠而近、由小漸大,朝向青年所在的位置慢慢地靠近。
終於——那陣聲音的主人終於踏入燈光所及的範圍,當場顯現出了其真面目——那是一位少女,年紀大約在十六歲上下的美少女。
她擁有一雙深邃的海藍色雙眸,背後留著長度及腰的直髮,象牙色髮絲與白皙皮膚相互呼應,不僅呈現出白裡透紅的視覺感受,更襯托出一股無法言喻、甚至不食人間煙火的美。至於少女的穿著則是由白色上衣與黑色窄裙所搭配而成,肩上披著披肩,看起來就像是出自於不明國家的軍隊制服套裝。
除此之外,少女胸前還環掛著緞帶,延伸至頸後。光從外表來看,這名少女就跟普通女孩子無異;但是藉由她腳上所穿著的金屬裝甲——同時也是金屬摩擦聲響的源頭——便足以讓任何人做出少女身為【少女兵器】的這項判斷。
此時此刻,那張帶有一絲稚嫩氣息的美麗容顏上卻蒙上了層陰霾。少女望著被束縛於鐵椅上,並且全身傷痕累累的青年,神情中充滿痛苦——心理上的痛苦。她走到青年身旁蹲下身子,伸出的手掌輕輕放在對方的臉頰上,不捨全寫在臉上
「對不起。」少女的嗓音柔和,卻夾帶著無比的悔恨。「都是我的錯,害你變成這樣的。」
「嗚嗯……」青年的唇間透露一聲微弱的悲鳴,彷彿是在回應少女;抑或是毫無意義的反應。
「不過你再忍耐一下,我現在就救你出去。」少女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以鼓勵的口吻說道。「再撐一下下就可以了。」
一邊說著,少女一邊將手伸向手銬,決定以蠻力將其解開。少女兵器本身就都能夠舉起重達數百公斤的武器,或攜帶同等重量的彈藥,因此拔斷手銬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然而,少女卻做不到——正確來講是在出手之前,背後傳來的說話聲便使她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
「妳難道想違背契約嗎?」那是個稍嫌低沉,卻不具有老年人特有沙啞音調的嗓音。
緊接著,皮鞋踩在水泥地所發出的清脆聲響傳入耳膜,幾乎與說話聲起同時響起。由遠而近、由小漸大,朝向青年以及少女所在的位置慢慢靠近。
少女回頭望向身後,只聽見黑暗中傳遞過來的聲音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深;但不是出於對自己的安危,而是為身旁這名青年感到憂心。
「契約……那種東西我不要了!」少女朝著黑暗那一頭怒吼,似乎以為這樣子便能驅走逐漸襲來的不祥預感。「我拜託你快放了他吧!」
「恕難從命。」那人冷冷地拒絕,腳步聲沒有停止的跡象。
聲音幾乎哽噎、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少女悲傷地叫喊:「為什麼要把他弄成這樣子!你……你到底還要折磨他多久?」
「直到他說出實話為止。」
「他已經向你全盤托出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沒有。」聲音裡帶著難以察覺的怒氣,那個人說:「他沒有實話實說,而我也快耗光耐心和時間了。」
少女懇求著:「如果你還心存一點點良心,就請你放了吧。」
可是這句話卻引起反效果,只見黑暗中聲音暴怒地向少女咆哮:「那他對於我的人存有良心嗎?啊!當他殺了我的人的時候,究竟還有一絲良心嗎?」
「不……不是他……」少女無助地呢喃著。輕輕地搖頭,淚水終於滾落她的臉龐。
「也罷,這都無所謂了。」然後,那聲音又忽然回歸平靜。「反正我最終會讓他放棄抵抗的。畢竟,讓人說實話是我的專長。」
終於——低沉嗓音的主人終於踏入燈光所及的範圍,當場顯現出了其真面目——那是一位青年,他的年紀就和椅子上的那位年輕人差不了多少,同是亞裔人種。
身穿黑如喪服般的全套西裝,腳上也踩著同色系的皮鞋。青年擁有一頭黑色短髮,臉上戴著細長的無框眼鏡,鏡片後方的雙眼射出冷酷的目光、嚴肅的面容,俯視著青年及少女兩人,好似能看穿一切並直達人心底層。沒有人能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隱藏任何秘密。
戴著眼鏡的嚴肅青年——又或者,平時多被旁人稱之為【指揮官】的他,背著手,直挺挺地佇立於燈光之下。
「我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地方。」青年指揮官環顧四周,以平靜的語氣訴說毫不相干的話題:「這裡就跟精神病院沒有什麼差別,對吧?只不過牆壁缺少了軟軟的防撞墊和白袍醫師,或許我應該穿成一身白……妳知道這地方讓我想起了什麼嗎?」
少女臉上掛著淚水,茫然地盯著站在眼前的另一名青年。
也不管對方究竟聽不聽得懂,青年指揮官自顧自地說下去:「這地方讓我想起遍佈於我國的【設施】。那些【設施】屬於冷戰時期的產物,專門用來審問敵國間諜,並摧毀敵人的神智和精神;當然,一切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甚至連個字都沒出現在國會的秘密情報費用清單上頭。【設施】大部分都建造在農場或鄉野之間,外表看起來就跟馬廄或牛圈無異,周邊環繞著自然美景,而且都由我們的情報機構出資買下這些土地。任誰都不會無端跑進來、任誰都猜不透這些建築物裡正發生著什麼樣的……事情。」
青年指揮官凝望著坐在椅子上毫無生命氣息的人,眼神裡連一絲同情都找不著。
「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期,我國戰場移到了中東地區,那個時候石油仍是我們最重要的資源之一。情報單位又在那裏建造了數百的不可告人的據點,本土【設施】黯然退場的同時,我們在外國另起爐灶,【設施】始終是我們不可告人的重要秘密。
這下妳清楚了嗎?如今世界最重要的地方在哪……沒錯,就是姆大陸。晶石也成為石油之後更重要的資源,因此這類地點並不難找。【設施】並非什麼令人感到舒適的地方就是了。在這地方工作的人全是一群可恨、冷血,西裝筆挺的怪物。我很清楚這種事,我也不喜歡它,不過它被證明是必須存在的必要之惡。」他停頓一下,接著補充道:「而要在【設施】做什麼事情,也全都是我的自由!」
語畢,青年指揮官從西裝外套裡拿出了一根類似於警棍,可是相較於普通棍棒卻又多裝設了數個微小開關及按鈕的物體。
少女瞪大了哭得紅腫的眼睛,臉色瞬間慘白。
「走開。」青年指揮官對少女命令道。
「不!」她不僅當場拒絕,甚至還張開手,一副要守護椅子上那名年輕人的模樣。
見狀,青年指揮官嘆了一口氣。他一邊調整著棍子上的電子按鈕,一邊自言自語:「我只是要請他說點話而已……不,每個人到頭來都會開口說話,無一例外。但真正吊詭的地方在於你要怎麼讓人家說實話。可惜的是,目前他仍未給我一個誠實的答案。」
「你、你這混蛋!」少女的怒罵對青年指揮官根本不痛不癢。他聳聳肩,不過並沒有微笑。
他繼續說道:「當然,只要他一講出實話,那我就會放他走。我是個很實際的人,也是個嚴守諾言的的人。我就跟妳一樣……愛爾哈。」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到對方緩緩叫喚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被稱為愛爾哈的少女理性頓時崩毀。少女的嘴吐出不知是慘叫還是怒吼的同時,她衝上前,握緊的拳頭揮向了站在僅僅不到三尺遠的青年指揮官頭上。
儘管這只有在【開拓戰爭】中發生過,但是當少女兵器的怪力對上人類肉體的時候,後者根本就無法抵擋得前者的攻擊。只見青年指揮官的頭顱應聲被拳頭打碎、凹陷,身軀接著往後去——就在愛爾哈的腦袋先行預測出這幅景象之時,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經來到她背後,她只感覺到雙腳被用力施與重擊,失去平衡的身體隨即向前傾倒。這之間過不到一秒鐘,她連雙手都失去自由,當場遭到某種物體所銬住所動彈不得。
「這、這個是?」她企圖掙脫那副手銬,可是異常堅固的金屬反而深陷白嫩的皮膚。
眼見愛爾哈滿臉驚慌不解的神色,青年指揮官耐心解釋:「由姆大陸晶石特製的裝置,縱使是少女兵器也無法加以破壞。」
這時候愛爾哈只感覺到站在身後的人把她拉了起來,並以手架住脖子,封鎖住了她的行動。頸部傳來冰冷的觸感,愛爾哈垂下目光,發現一把小刀正抵在脖子上,隨時都能夠取她性命。
「不要……動……不然……殺了……」如鬼魅般的女性嗓音幽幽地自耳邊傳來。其音量之小,聽起來斷斷續續的。
「夜雷小姐!」愛爾哈高喊:「為什麼連妳都要幫助這傢伙?」
「因為他是……指揮官……」
「即便他的做法殘酷至極嗎?即便他不把人命看成一回事?」
「命令就是命令。」夜雷冷酷地回答。「忠犬……不會……違抗主人。更何況是……我們。」
「這是不對的!妳難道看不出來嗎?」
「多說……無用」
「夜雷小姐!」
「夠了,」青年指揮官打斷了兩名少女兵器,說:「客人的起床時間到了。」
「不!」
沒有用——愛爾哈的叫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青年指揮官的耳朵裡頭。他走上前,將手中的黑色棍子——其真實名稱為電擊棒,並且是情報單位私底下開發的刑求用器具——直接抵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青年胸口上,接著打開了開關。
不會至人於死地,卻又足以帶來極端痛苦的電流立即從棒子本身流竄至青年全身,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叫,全身都因突如其來的電擊而抽蓄著。愛爾哈轉過頭,不敢正視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夜雷則是凝望著他,看似毫無感情的眸子映照出自己指揮官刑求他人的景象,不發一語。
過了十幾秒,青年指揮官終於拿開電擊棒而,椅上青年無力的身軀癱在椅子上。
「醒來,問話時間開始了。」青年指揮官說:「別裝了,老兄。電刑有種好處就是受刑者不容易痛昏過去。況且除非調到最大出力,要讓你死去也是非常困難。」
「我說過了……我說得都是……我知道的。」椅上青年結巴地說,聲音虛弱到青年指揮官必須貼近對方身旁才聽得見。
「告訴我,」青年指揮官和藹地問:「東西究竟在哪裡?」
「我不知道......」椅上青年回答。
青年指揮官再度嘆了一口氣。他接著又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幾樣東西;不是另一支電擊棒,而是幾張照片。
「看清楚,喂,頭抬起來。你知道這些人是誰嗎?」青年指揮官問。
椅上青年顫抖地抬起頭望向照片。頓時間,原本幾乎快閉上的眼睛睜得老大,眸子裡最後一絲希望的光芒同時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不可以!」他說,可是聲音氣若游絲。
照片裡頭的人他再也熟悉不過——那是他兩名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公園玩耍的景象。他當初會來到姆大陸上找尋工作,便是為了生活並給予資助他們上學的費用。如今,最關心的家人的照片就握在青年指揮官手裡,彷彿他們的生命正被他人操縱著。
椅上青年開始啜泣,他說:「我求求你……拜託,我的家人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這都是我的錯……拜託你別對他們做什麼。」
聽見這番話,青年指揮官的表情轉為厭惡。他拉住椅上青年的領子,面對面對他怒吼。
「我才不殺小孩子,你這個世間敗類!」他說:「但他們將再也看不見自己親愛的哥哥一面。我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我向你保證,假如你不給我一個讓你活下去的好理由,那麼你將永遠也見不到弟弟妹妹,而我將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見到的人!聽懂了嗎?」
與此同時,青年指揮官第二度按下電擊棒的開關,椅上青年又再一次發出尖叫,身體不斷地扭動,手指緊繃得發白,手臂冒出一條條明顯的血管。
「快住手!」似乎再也承受不了椅上青年悽慘的尖叫聲,愛爾哈淚流滿面地向青年指揮官請求:「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這種……這種酷刑……太不人道了。」
突然間,青年指揮官停止了動作。
他住手了。
他停止電擊了。
難不成青年指揮官終於理解自己正在做的是多麼慘不人道的事情嗎?難不成他終於良心發現了嗎?
還是說……
「酷刑,」
就像個老師在指導愚鈍的學生一般,青年指揮官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明著:
「在一般人眼中或許如此吧。可是我曉得真正的酷刑和這可差遠了。我現在所做的只是審問及感官打擊罷了……不,這不是真正的酷刑。真正的酷刑是對受刑者的肉體和心靈同時帶來無法想像的痛苦,讓他巴不得乞求自己馬上死去。真正的酷刑是在受刑者的睪丸上連結兩極,並直接對生殖器施與電擊、真正的酷刑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妹在自己眼前被鞭打和虐待、真正的酷刑是強迫他吃下自己糞便,喝下自己的尿液,或是他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像眼睛或剁下的手指等等。真正的酷刑是野蠻的、毫無目的的、無用的。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他將承認所有事情,包括他所沒有犯下或自編自導的罪刑……不,僅有適當的刺激和鼓勵,才能夠讓人說出真話。」
青年指揮官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任誰都不想走到那一步。我本身也不喜歡搞酷刑這一套。只可惜我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或許妳說得沒錯,愛爾哈。或許我該停止拷問,開始執行酷刑。」
老天,我到底做了什麼——身體不由得地顫抖,不祥的念頭自愛爾哈的腦袋浮現。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對受刑人直接施暴。這不僅僅意味著它將對你的身體造成永久性傷害,施行人同樣得承擔相對的心理負擔。另一方面,我也沒辦法對你的弟妹怎麼樣,畢竟他們住在外面的世界,難以觸及。」
青年指揮官沉思了好一會,接著眼睛一亮。「對了,我都忘了在場還有一個可以使用的傢伙。」他說。
最後,青年指揮官的視線落在愛爾哈身上,目光冰冷得令她不寒而慄。
「你其實很喜歡愛爾哈,對吧?」他說:「曾是一同在外接收委託工作的你們兩個,並不討厭彼此。啊,我從你的眼神就看得出來,你一直都暗戀著他。年輕人嘛,就大方承無妨。」
椅上青年看了看青年指揮官,又望向愛爾哈。這兩人的臉色都是慘白色,恐懼爬滿心頭,令他們無法預測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
青年指揮官漫步走到留有一頭象牙色長髮的少女兵器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接著他若有所思地說:「或許……我是說或許,我應該在你面前強暴這少女兵器。」
「你這混蛋矮子!」椅上青年怒罵。
青年指揮官並沒有搭理對方,目光依舊停留在愛爾哈身上,後者扭動、掙扎著,無奈只是徒勞一場。
「或許我應該幹他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用各種方法幹她,甚至用我手上這東西插入她體內,直到她受不了陷入昏迷為止,據說那種抽蓄與痙攣的疼痛感比分娩還要強烈數百倍呢。一談到分娩……或者,我應該強暴她直到懷上小孩,如果少女兵器能生小孩的話,那將是一大發現。而這一切都會在你眼雙前發生,你可說是坐上了特等席。」
「混蛋、畜生!我一定要殺了你!」
「總覺得有些似曾相似的呢?唉,大概有太多人想要我的命了。」
青年指揮官一邊無所謂地聳肩,一邊伸出手撫摸愛爾哈的臉頰。那隻手接著漸漸往下移動,優雅且緩慢地解開少女兵器上衣的第一顆鈕釦、第二顆、第三顆……
「住手!我拜託你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沾了鮮血色澤的吼叫響徹這個空間,迴盪了許久。
等到回音終於散去之後,青年指揮官轉過身來,平靜地道:「愛情的力量真偉大,你說是吧?」
「我說就是了……」比起遭受電擊之苦,此刻的椅上青年更顯得無力且憔悴。他說道:「我告訴你……求你不要傷害愛爾哈小姐……我求求你……」
愛爾哈不可置信地看向椅上青年,說:「難道你真的——」
「那就馬上告訴我,你這個廢物!」青年指揮官當場打斷愛爾哈。
他走回椅上青年面前,態度瞬間變得火爆。
「告訴我那東西的數量,告訴我那東西究竟在哪裡?那顆跟毀滅了我基地,幾近殺光我部屬的同一類的東西」
剛才從未表露的情緒併發了出來,如同火山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
「核彈究竟在哪裡!」青年指揮官用最為憤怒的口吻質問。
雖然不知道這個坑要填多久,不過只要挖了就要填,因此刻意寫出這篇:[序曲]的原因便在於給自己一點衝刺的動機。下一篇會目前沒有計畫,但我會盡其所能,寫出個好故事;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