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世界。
「雪白的世界呢。」櫻的聲音從背後傳出。
我拿出黑盒子,與雪對比的顏色,自從從爺爺手中拿到黑盒子後,我就理所當然的模仿著爺爺收集希望。
究竟『希望』是什麼,這盒子內有多少的『希望』了呢?
還有忒瑟司,他是不是知道這黑盒子和爺爺的事呢?
『希望』的意義?我記得維爾這麼說的,他又認為『希望』是什麼呢?
我又認為『希望』是什麼呢?
「櫻……」
我開口,櫻走到我身旁,我思索了一下道:「這個『表世界』我可能要先離開一陣子,回到『裏世界』去。」
「等……什麼表世界裏世界?」
表世界,普通人所居住、存在的世界;裏世界,就是像我這種非人類原本所居住的世界,我解說著。
「意思是,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櫻快哭了出來,我嘆了一口氣,心想:這種情況早該料想到了。
「總之,我不在的時間,你要好好的活著。」
我蹲下,將手掌放在地板上說:「別忘了妳是我的希望。」
我閉起眼,地板開始跑出一個個的魔法陣不斷旋轉著,並且發著光芒,光芒越來越刺眼……
「櫻,等我回來。」
「嗯。」這是我最後聽到櫻的聲音……
☆
睜開眼後,周圍盡是廢棄的磚牆,沒看到半個人,是我太久沒來裏世界了嗎?感覺變滿多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裏世界呢。」
我轉頭,看見忒瑟司坐在牆上舔著棒棒糖,我瞬間往後跳並觀察四周。
「怕有埋伏嗎?真仔細呢。」忒瑟司笑著。
「你有什麼意圖?」我問。
「那麼你來裏世界又有什麼意圖?」忒瑟司反問我。
對啊,我到底是來裏世界做什麼?為了『希望』的意義嗎?
忒瑟司笑著說:「不過說實話,最令我好奇的就是你那完美的記憶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Ground Ice!」
我瞬間伸出右手,碎冰從手掌中的魔法陣射出,忒瑟司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一手抓住我的頭說:「我讓你想起真正的記憶好了。」
話完,我只感覺無數的電流竄過全身,我張開嘴大叫,甚至不知有沒有叫出聲,視線漸漸模糊之際,只看到一個拿著黑盒子的人……跟我口袋中一模一樣的黑盒子……
爺爺嗎……?
睜開眼,滿地的屍體,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世界已經腐敗了,沒有希望的世界根本沒有生存的價值,收集希望吧,用希望重創世界吧!」我高舉著潘朵拉之盒說道。
一名白髮男子走過來說:「這世界究竟缺少了什麼?」
「希望。」我回。
「那人們沒了希望又會是怎麼樣?」白髮男子接著問。
「維爾諾.羅格,別忘記了『潘朵拉之盒』是為了什麼成立的?」我怒吼。
「是……」被我稱之為維爾諾.羅格的男子低頭答道。
踩在屍體上,我將潘朵拉之盒高舉,無數的光芒從屍體中竄出,逐漸飄進潘朵拉之盒中,其餘的人包括維爾諾.羅格,共七人亦將紅色的潘朵拉之盒高舉,一同收集著希望。
柔和的光芒不斷從屍體中飄出,「琰月,真諷刺啊……我們竟然得從屍體中收集著希望啊……」一個藍髮藍眼男子說道。
「微風,的確……是很諷刺,但是不能違背『交易』,從屍體中收集希望是最快的吧?」我笑著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微風瞪大的眼問。
我冷笑著:「我們存在的『裏世界』已經崩壞了,為了收集『希望』,我們得去『表世界』。」
「意思就是『裏世界』既然已經崩壞,『裏世界』還要慢慢的收集『希望』實在太慢了,這種收集方法比較快。」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我斜眼看著那女的說:「很了解呢,冰閻.貝蘿娜。」
「為了收集希望……這是必要的嗎?」維爾諾.羅格憤怒的抓住我的領口問。
我甩開他說:「不然呢?這個世界已經腐敗了,沒了希望的世界?」
「反正只要收集希望方便就好了……何必這麼計較呢?」一個黑髮男子蹲在地上說著,只見他將紅色的潘朵拉之盒往地上丟,猶如甩骰子般玩弄著。
「魔泣你!」
維爾諾.羅格瞪著說:「這就是『希望』?夠了!『潘朵拉之盒』這組織根本……」
「根本怎樣?」
我冷冷看著維爾諾.羅格說:「『裏世界』崩壞是事實,為了『裏世界』,必須去『表世界』收集『希望』也是事實,你還想說什麼?」
「這……可惡!」維爾諾.羅格瞪著我,下一瞬間他揮出右拳,我往後跳躲過這擊,冰閻衝了上前,伸手由左至右一劃,維爾諾.羅格臉上瞬間多出一條傷痕。
「冰閻做的不錯嘛。」我說。
冰閻轉身,伸出右手指著我說:「黑色的潘朵拉之盒是我的。」
「看來沒辦法了呢。」
我嘆了口氣,衝了上前,冰閻手持短刀刺了過來,我伸手抓住短刀,握刀的手鮮血流出,只見短刀冒出陣陣白煙後,就慢慢的消失,冰閻看了後將短刀丟棄,伸出兩指就往我瞳孔插,我在瞬間抓住她的手說:「不愧是冰閻啊,招招要害。」
「嘖!」冰閻左手不知何時也拿著一把小刀揮來,我往後跳開來躲,但胸前已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刀痕,鮮血從傷口流出,冰閻舔著刀上些微的鮮血說:「我要你的潘朵拉之盒……」
我笑了笑:「那也得看妳有沒有本事啊。」說完空間移動到她後方,冰閻瞬間轉身揮了一刀,我沒閃就讓她揮過去,並瞬間往腹部揍了一拳。
冰閻痛苦的倒在地上,抬頭看著我說:「不愧是琰月……」
我轉身說道:「總之,就是這樣了,我要去『表世界』收集『希望』了。」
我吃力的撐起身子,抬頭看見忒瑟司正在笑著:「如何?」
什麼如何……剛剛那些影像……
「千年前的記憶還清晰嗎?琰月。」
琰月?剛剛那些影像……
忒瑟司笑著繼續說:「之後呢,你到『表世界』收集希望的方法也很快速呢,我記得『表世界』歷史有記載著,著名的像是南京大屠殺啊、猶太人大屠殺啊等等的……」忒瑟司邊說邊用手指頭數著。
什麼?他到底在說什麼?我的名字……我沒有名字啊!我是跟著爺爺……
忒瑟司忽然拍手一下說道:「啊!想起來了,之前有一陣子還聽說『與惡魔進行交易,可以實現願望,但是當願望實現後,靈魂會被帶走、會死亡。』呢。」
忒瑟司蹲了下來,抓著我的頭說:「想起來了嗎?琰月。」
「我……」
我揮開忒瑟司的手說:「我,我的名字叫做Despair!」
「真是執迷不悟呢。」
忒瑟司嘆了一口氣說:「不愧是設定好的思想啊,琰月。」
忒瑟司說完,眼神瞬間變的更為冰冷、更無感情,冷冷的看著我說:「那麼固執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此刻我只感覺到忒瑟司所散發的冰冷感,忒瑟司伸出右手,無情的抓住我的脖子說:「真的搞不懂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快喘不過氣來,抓住忒瑟司的手不斷掙扎,忽然忒瑟司鬆手,我趕緊後退了幾步,只見忒瑟司的右手一片焦黑……
忒瑟司驚訝的看著焦黑的手說:「Hell Fire?無需詠唱直接使出高等Magic?」
「什麼?我剛使出Hell Fire?」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雙手,的確有殘存的火焰,那麼試試看吧!我伸出右手:「Hell Fire!」
……沒動靜……
「哈哈哈!真可笑啊,原來是淺意識使出的,琰月你到底把自己設定成怎樣的人?」忒瑟司不斷笑著,輕敵,就是現在!
「Cage!」
我將雙手放在地上喊出,瞬間無數的土繩竄出綑上忒瑟司的身體。
「就這樣嗎?」忒瑟司不放在眼裡的說著。
「Water Rope!Ice!」先是無數的水繩綑了上去,接著瞬間冰凍,忒瑟司被困在那動彈不得,只見他怒吼著:「可惡……每次只是玩這種小花招……」
只要能困住你就行了……
我轉身離開,留下忒瑟司在那,既然『裏世界』已經崩壞,那我只能去『表世界』了。
我冷笑著,將雙手放在地上,開啟通道……
「做了美夢了嗎?」睜開眼時,忒瑟司蹲在我旁邊說。
我趕緊離開忒瑟司旁,環顧四周,不像是『裏世界』時的景色。
「這是哪?怎麼回事?」我問。
「當然是『表世界』囉。」
『表世界』……我剛剛……
我喘著氣,發覺身上滿是冷汗……記憶是不是重疊了……
「究竟……」
話未說完,忒瑟司回:「你真以為簡單的Cage加上Water Rope以及Ice就能困住我?夠了,這不是千年前了。」
我看著忒瑟司,嘆口氣:「所以?」
「所以?」忒瑟司不明所以。
「我不是你在找的人,就算是,現在的『我』是Despair。」
忒瑟司忽然放聲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我問。
「笑你個性依然沒變。」
忒瑟司止住笑聲,轉身說:「今天滿有趣的。」
「忒瑟司你……」我伸手想抓住忒瑟司,下個瞬間他就消失了。
算了,不過頭現在還是真的有點痛,這裡是『表世界』的哪?
我走著,不知不覺夕陽已西下,城市逐漸熱鬧了起來。
「小弟弟找不到媽媽嗎?」
「小朋友去哪啊?」
我一一的無視著,看來目前這裡是日本的澀谷吧……
「小朋友要占卜嗎?」一個聲音說道。
「占卜?」我轉頭,不知何時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男子坐在那,桌上放著不是水晶球,是──紅色潘朵拉之盒!
「讓我來幫你占卜看看吧。」說完,他拿著紅色潘朵拉之盒把玩著,頭忽然又痛了起來,這畫面為什麼好像看過?
那男子仔細的看著紅色潘朵拉之盒說:「嗯……你現在很疑惑,不過你有個確實的目標……或者該說是你的『希望』,你要找到那個『希望』才能安心。」
櫻……
那男子接著說:「以及,『希望』是什麼?我這邊只能告訴你,『希望』是有很多種涵義的,我想這方面你比我更懂,是吧?」
說完,男子將斗篷拿下,露出膨鬆的黑髮與俊俏的臉笑著說:「我知道你現在叫什麼,赤羽望是吧。」
「你……」
「我叫什麼都不重要吧?」他回。
「……」這傢伙……
他聳聳肩:「懷有敵意了?很正常的。」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說。
「再見。」
「再見。」說完,我轉身離開,繼續走著。
「『希望』是有很多種涵義的,我想這方面你比我更懂呢。」他的話不斷在我腦中回想。
突然,一個女的從我面前摔下。
「碰!」的一聲,鮮血飛濺。
「啊……」一個女的就這麼在我面前跳樓自殺,以不自然的姿勢躺在地上……
「快!有人自殺了!」
「快叫警察!」
「唉啊,死好慘。」
「那個小孩看到了。」
一群人吵鬧的說著。
「從屍體中收集希望是最快的。」腦中突然想起這句話,是誰說的?
不……我即時止住右手拿出黑盒子,沒透過『交易』的『希望』,不該拿……
我隨即跑離開那,當我回神時已不知跑多遠了,喘著氣看著四周,似乎是個公園吧?
由於夜晚的關係,有許多的遊民或坐或躺的在公園的角落。
我隨便找個椅子坐下後,與櫻進行心靈對話。
『櫻。』
『小望?』
『嗯。』
『你去哪了?半年沒回來?』
半年?去裏世界到回來花了半年?
『妳在哪?』
『不告訴你。』
『啊?』
肩膀似乎被敲了幾下,我轉頭竟然看到櫻站在我的背後,我驚訝地說不出話回。
「呆子。」櫻笑著說。
「為什麼你會在這?」
「一個黑頭髮的帶我來的,他說他叫魔泣.羅阿格特吧?好奇怪的名字喔。」櫻回。
「妳沒事就好了。」我鬆口氣。
「不過……」櫻猶豫著,欲言又止。
「什麼?什麼事情?」
我慌忙的搖著櫻問,櫻推開我說:「就是,你不在的時候,小圓夢美他跑來想找你,看到你不在,逼問我後想抓我當人質,碰巧那個維爾也過來,結果他們就打了起來……」
原來,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半年裡,小圓夢美……或者該說冰閻跑來,碰巧維爾也來找我,接著維爾看見冰閻正要挾持櫻,瞬間衝了過去,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最後因為冰閻嫌麻煩,先行離開,維爾與櫻就這麼聊了起來。
「為什麼呢?小望哪裡做錯了?」櫻問。
「妳不知道以前……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但是以前拿著潘朵拉之盒,收集希望的方法幾乎都是殺死後,再收集的,現在就算是那種收集方法,但拿走希望後,也幾乎都是死亡……」維爾回。
「但是……你想過了嗎?我跟著小望的這時間,看他『交易』的對象,就算是死,也沒有一個人有任何的抱怨或遺憾……」
「但是死亡……」維爾大聲說。
「你認為,拿走希望就等於死亡嗎?」
維爾默默的點頭,櫻思索了一下說道:「『希望』究竟是什麼呢?你說你看過以前拿著潘朵拉之盒的人收集希望的方法,你認為,他跟小望的差異在哪?」
「在……」
維爾猶豫著,「差異在公平性吧?」櫻接著說。
「那個拿著潘朵拉之盒的,可以說是霸道的收集法吧?小望呢?他可是很認真的進行『交易』。不過這是我認為的啦,呵呵。」櫻笑著說。
「櫻小姐……」
「別叫我小姐啦!」
櫻慌張的說:「況且,我現在也是小望的『希望』。」
維爾疑惑著:「此話怎說?」
「我啊,之前的『願望』是死亡,但是,小望為了實現我爺爺的『願望』,一個很麻煩的願望──照顧我,所以要照顧我到我死後,小望才能拿走我的『希望』。」
「他只是為了希望!」維爾怒吼。
「為了一個小小的『希望』,有必要花這麼久的時間嗎?」櫻反問。
「這……」
「『希望』的涵義很多。」櫻說。
「『希望』的涵義嗎?或許吧……」
櫻說到這,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說:「你沒事就好……妳可是……」話未說完,櫻抱了上來說:「我可是你重要的『希望』。」
我伸出手,猶豫著,最後還是抱著說:「嗯……」
「歡迎回來,小望。」
「謝謝。」
對……『裏世界』的那些影像……就算是真的,我現在的名字是Despair,是赤羽望,我用我的方式收集著『希望』,與人進行『交易』,實現『願望』後拿走『希望』,這就是收集『希望』的方法。
「討厭,怎麼哭了?」
櫻擦著眼淚說:「明明小望回來是該高興……」
「走吧。」我伸出手,牽著櫻說。
「嗯。」
牽著櫻走著,忽然一個小光芒飄到我身邊。
「這是……?」
「小望怎麼了?」櫻問。
我伸出手,接住這團光芒說:「這是希望?」
「好漂亮。」櫻說,櫻怎麼看的到希望了?
我從口袋拿出黑盒子,那團光芒就這麼被吸了進去,黑盒子閃了閃黑色光芒後,我將黑盒子收回口袋。
「原來是那樣收集希望啊?」櫻問。
「嗯。」不過櫻怎麼看的到……算了。
明天再繼續收集『希望』吧!我心想著。
不知道下一筆交易會是什麼呢?
最近都聽這首在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