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World
上部曲－World Heritage
章八
繞回原方向，在黑暗中已經轉過好幾個彎，關節被寒氣凍得疼痛。
在這個室溫偏低的空間，女孩受不了寒冷，身體頻頻打顫。
「還好嗎？」關心的詢問，女孩只能從貼緊的手心去感受男孩的心情。
「嗯。」只是單一字，也能聽見牙關顫抖。
「休息一下好了。」說話的人，聲音發抖，手溫卻比女孩還要暖和。
想開口，男孩已經拉著女孩接近某個牆角。觸摸到的牆邊，那是冰冷，抖動的手掌觸碰不到幾秒，男孩在黑暗中像是有透視的眼睛，他拉住女孩的手，要她不要接近。
「不要碰比較好。」
「謙也君，為什麼你都知道我的舉動。」女孩吐出來的氣息，如似煙霧瀰漫，可惜看不見而已。
「感覺……」同樣的字眼，這不是第一次聽見。女孩沒有多問，在這黑暗中，沒有一個角度可以看見身旁的人究竟是什麼表情。
時間過去，呵著手掌的氣息也不夠保暖，男孩站起身的動作，女孩感到滿頭疑問：「怎麼了？」
「走吧。」直接的句子，協助女孩站起身，握住的單手一直都保有體溫，當她握住另一邊大手的時候，被那溫度嚇住。
「你……」
「沒事。」還來不及開口說完，男孩就直接打斷，牽住她的手就是往不知名的方向前去，只有後面補充一句：「啊，這邊有點滑。」
接著，她踏到水的聲音。
並不是在水中，她很清楚，只有一些積水的現象，這裡很冷，不知道已經花費多少時間，腳步逐漸的變緩。
溫度持續冰冷，往前走也沒有提升太多度數，體溫在這個環境之下逐漸偏低，女孩甚至快倒下去。男孩一句讓她瞬間清醒：「茉菲絲，等等看到光就往前衝，然後……」
打斷的聲音，直接的表明：「謙也君，我知道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但是，我不想要自己逃走就好。」
顫抖的話，有些斷續，但是堅定的心卻讓男孩啞口無言。
「你也要活下去。」後面這句，聲音偏低，但是男孩聽的清楚，他說：「放心啦。」他笑出來，如似現在不過是一場遊戲。
「我可是速度之星。」這一句，縱使再冷，女孩的嘴角也隨之上揚：「這時候說這句不對吧。」寒冷還是反擊。
「這麼冷還反駁不對吧。」隨後，是兩人笑出聲音。
約莫幾秒，男孩正經的發言：「等等有光就會有人，這裡漆黑，還是可以察覺到前進的方向。不用想太多，跑就對了。」
「那你呢？」同一句話再次詢問，男孩的語氣堅定：「相信我。」
這麼一句，女孩感到安心，卻瞬間覺得自己多餘。
撇去想法，在前進幾步後，女孩啟口：「謙也君。」
「什麼？」女孩從握住的手感受到這人顫抖的更兇：「無論如何，都得活下去。」
「……嗯。」那人呆愣幾秒，才回應。
相互貼近的掌心，透露許多事情──女孩從這得知許多反應。
接近燈光所在的範圍，女孩終於看見男孩的背影。緊握的手，冷汗分布整個手心。她注目的背影，整件衣裳上頭，散佈片片血跡。
驚訝的伸出手，還沒觸碰到衣袖，那人正好回頭，手就這麼硬生卡住。
男孩未開口，瞪大眼的凝視，那是反應不及的錯愕。
誰都沒有出聲，是男孩將女孩的手放下，搖頭示意，拍了女孩的肩膀，指向其中一方。黑暗的方向，沒有燈光，有一段距離。
女孩懷疑的看著他，這人笑著點頭，這才回過頭看向偏遠的目的地。
沒有倒數，只有男孩輕輕的一推，她知道她得向前跑。
是的，就這麼向前跑。
她沒有閉上眼，就只是往黑暗中的方向持續的跑──
「茉菲絲！」後方的男孩突然大喊，前方的燈突然亮起！
錯愕的女孩，變慢的腳步，她的左手臂在方才不知道被什麼物品給刺中。前方燈光下，是一群武裝的男人，約略十名。
停住的腳步，女孩只聽見後方呼喚她的名字，以及模糊的視線。
女孩倒下的那刻，她看見模糊的影子，那是男孩被壓制的景象。
口中的聲音，除了她的名字之外，還有一句：「你做了什麼！」
聲音……沒有後續。
滴答的聲音從耳邊傳至腦海，稀疏的雜音從身旁擴至周圍，看不見身邊是男是女，女孩想睜開眼睛，眼皮卻特別沉重。
賣力的掙扎，開不了的眼，她聽見細碎的對談。
她決定放棄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體貼在牆邊，手指連動一下都不行。
「我記得了，千歲的青梅竹馬。上回入侵簡訊……」聽見關鍵字，她放棄執著在身體上的力氣，想集中在聽力，資訊瞬間歸零。
慌張的意識，卻什麼都辦不到，她不知道時間，只知道當她疲憊的放棄，意識逐漸睡去的那刻，她聽見聲音。
「謙也，放棄掙扎比較好喔。」男人低沉的嗓音。
「走開！」她聽見拒絕的大吼，還有物品掉落在地上。
「你想掙脫什麼？」輕笑，聽起來格外諷刺。
細碎的腳步接近女孩，她聽得見，那人停在她面前，手臂被那人拉起，接著是男孩怒吼：「不行！」
「謙也，這是利益交換喔。」光是凝聽這人的笑聲，耳膜便感到刺痛。
無法看見，她只能用聽覺感受。男孩在這人的笑聲結束後，說：「我知道。」沒有下文的言語，只聽見腳步聲接近男孩的方向。
想開口大吼，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不是第一次，女孩覺得無力。更不是第一次，討厭自己。
掙扎，想大吼，奮力動作的身體，她不記得在那之後發生什麼，只知道醒來就在恐懼。
「茉菲絲？」她記得聲音，害怕睜開眼，害怕身體不再聽令，她在發抖。
「還好吧？」聲音就在附近，她睜開眼睛，從模糊到清晰的視線：「謙也君？」聲音從喉嚨中發出，她很確定她能夠說話。
「嗯？」她搖頭示意，表示沒事。眼前的人點頭，沒有追問。
女孩注意到周圍環境，這是一間小房間裡，男孩一腳彎曲，一腳伸直的坐姿，手中玩弄著物品。
有些好奇，卻注意到血腥的味道傳至鼻中，還有奇怪的氣體。
移動身體，手腳沒有被綁，她將自己支撐起，光是坐著，就花費她許多力氣。
「不要勉強。」男孩坐在那，沒有移動的意思。他背倚靠在牆邊，眼神看著女孩。
「謙也君，你……」想問的話題太多，女孩一時間說不出。男孩一臉疑惑的看著，她最後吞下肚，轉移話題：「有吃過東西嗎？」
「妳餓了嗎？」男孩有些驚訝，玩弄的東西停止運轉。她這才看清楚，那是筆。
「啊？沒有。」被反問反而彆扭，她的視線轉移，連帶話題跟進：「謙也君哪裡來的筆？」
「撿到的。」女孩看著男孩將手中的筆，塞進口袋裡，沒有打算多答的話題，再次轉移：「我們……」想多說的話，男孩注目。
心情，有著壓力。深呼吸一口氣：「接下來呢？」
「等吧。」男孩認真的答案，視線飄回房間入口：「就等吧。」
「好。」女孩跟隨目光，她相信身邊的答案是肯定。
滴答的聲音，從外頭傳至耳邊。一點都不冷的溫度，除了恢復一些力氣，他們還在裡頭。
等，這個字讓女孩心情慌亂。身旁的男孩不知道何時又拿出筆在轉動，小碎步的舉動女孩看在眼裡。
沒有站起身，就只是坐在那裡，時間過去，終於停下的小碎步，她聽見一旁的人說：「來了。」手中轉動的筆已經停下，塞回口袋裡。
這附近還有其他人的聲音，門扉之外，還有其他的小房間。傳來的聲音帶著許多不滿。
沒有人站起身反抗，全都是口頭怒罵幾句。輪到這扇門扉開啟，她看見來人笑的噁心。
那是身穿醫師服，手拿著籃子的禿頭男人。
「謙也，吃飯囉。」沒有呼喚女孩的名字，這男人打從進入就直視房裡的男孩。男孩不滿的臉蛋，她看的出來，他在忍耐。
男人放下的籃子，關上門之前，拋下一句：「別想逃啊。」女孩記得這刺耳笑聲，諷刺的話語從這人口中傳出，男孩的情緒更加不滿。
「謙也君？」在那人關上，女孩才開口提醒，抖動的身體，她看著男孩在隱忍什麼。
「嗯。」她看著男孩滿頭大汗，偽裝沒事的模樣：「不要緊嗎？」猶豫幾秒決定開口。男孩手中的筆早已緊握，不是轉動。
「啊？我很好啊。」他笑著，臉色有些蒼白。
「……那就好。」明知道是說謊，女孩扯開笑靨，沒有戳破。
感受到飢餓，女孩爬行的舉止，還沒接近籃子，制止的聲音：「不可以。」
看過去，男孩堅定的眼神，只有一句：「那不能吃。」不懂的心緒，她點頭，沒有前進。男孩在一段時間後，才開口：「這裡的氣體，跟糧食接觸，會導致毒素侵入。」
女孩凝視，她想問的問題太多，最後放棄。因為，那人的手，還緊握著筆。
她記不得怎麼睡著，或許太餓，才會在躺在地板上睡的熟捻。
爬起身子左右張望，她看見坐在原位的男孩。他沒有動靜。
整間室內的溫度依舊，準備坐起身，「唰」的聲音讓她有些呆滯。
「啊？」女孩這才注意身上批著外套，看的出來這是誰的細心。
「唔，醒了？」有些迷糊的答話，男孩才剛清醒。
「嗯，謝謝你，謙也君。」女孩拿起蓋在身上的外套，歸還男孩。拿離身子，她就看見身上掉落著一樣物品。那是從外套遺落的東西。
她沒有撿起，只是歸還外套。男孩接過，只是蓋在身上，沒有開口多說。
當她注意身上的東西，那是一灌小巧的瓶子，不知道裝什麼液體。她拿起，猶豫過後，開口：「謙也君。」那人應答看向女孩，她拿高在眼前，就看見對方瞪大眼的表情。
「妳！」後方的話全給吞了進去，女孩答：「剛才從外套掉出來的。」
那人接過，驚訝的臉蛋變成複雜的表情，他默默收進口袋裡，最後，忍不住的啟口，是女孩：「是什麼呢？」
「嗯……化學瓶？」有些轉移式回應。皺眉的看著男孩，他認真的看著女孩。最後忍不住，她掩嘴：「現在不適合搞笑吧。」
「那……」
第一個字從口中吐出，還沒有下文，外頭傳來鐵門的開啟聲。
看向室內門，並不是他們這一間，沒多久傳來的聲音，淒厲的可怖。
只有兩秒，或許。
女孩的視線，瞪大的看著遲遲沒有開啟的門，身邊的人開口：「茉菲絲。」
她回過頭，看著男孩。男孩的手貼上額頭，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全身僵硬，還不自覺的顫抖。
「我……」她發現自己的牙關抖動，對方皺著眉頭，找不到安慰的話可以給予。
「這裡到底……」
──「喀啦」
被打斷的詢問，是鑰匙開啟門扉的聲音。
待
創作內容
上部曲－World Heritage－章八
【自創】魔女小鎮(未完，坑慢慢填)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