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說謊者同時也是偉大的魔術師。
——阿道夫‧希特勒。
所謂人多嘴雜，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各自不同的想法，達成共識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以前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現在踏進會議廳裡的伊凡‧布拉金斯基確實是有了相當大的感觸，與深深感到無力——就跟他那坐在會議主持人的位置上、扶著額露出難堪表情的上司一樣。
會議桌上團團圍著很多黨內要員，左邊坐著的是政事要員，右邊坐著的則是軍官。
雖然都是黨員，但是隨著職業與立場不同，對於今天所討論的議題自然也會有不同的看法。
而這些看法有的相互牴觸，有的非常接近，卻從不會一模一樣——非常容易使這些黨員一言不合而吵起來，風波越捲越大，就像漩渦一樣將無辜的人無端捲進去，於是好好的會議搞砸了，變成爭吵大會。
看著會議廳裡不時混雜著其他地方語言的爭吵情形，甚至是有髒字會不小心闖入伊凡的耳朵之中，有的軍官甚至憤而拿起文件丟往正在與自己爭吵的政事官員，各式告樣紛亂而擾攘的聲音在會議廳偌大的空間響起，顯得更加凌亂而吵雜。
他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正在氣頭上的軍官與政府官員，走到自家上司的座椅旁邊，雙手搭上對方的肩膀，像是想幫忙舒緩疲勞那樣的捏了捏對方僵硬的雙肩。
對方放下遮擋住臉龐的手，轉過頭看向他，露出了一個十分疲憊與無奈的苦笑。
那笑容之中含有多少的難堪與不悅，他並不難看出來，只是他選擇無視——因為他知道，對方現在是處於一種非常疲勞、同時也極端易怒的狀態下，稍微不小心就會觸動地雷，到最後誰也遭殃。
『放輕鬆點、是說他們吵了多久？』
『快要一個小時了，結果什麼鬼結論都沒討論出來，聽他們吵架就快煩死了。』
『辛辛苦苦準備了那麼多資料與功課，結果是白忙一場嗎……很累吧？別生氣喔。』
『不……我並不打算生氣，我現在只想盡快得出結論。』
他的上司——有著淡金色頭髮與金黃色眼瞳，叫做約瑟夫‧維塞里奧諾維奇‧費德羅夫的喬治亞人青年，確實是露出了堪稱溫柔的微笑，然而卻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他的上司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因為場面混亂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要做什麼，但是他卻清楚地看見對方從旁邊擺著各式各樣的裝飾品的擺飾桌上隨手拿起一個空著的木製底座。
伊凡的腦中瞬間閃過各種稱得上暴力瘋狂的景象，伊凡在自家上司轉過來那一瞬間想出聲叫喚對方，但是看到對方笑容滿面地將食指擺在嘴唇前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也就乖乖將想問的話吞回腹中，打算靜觀其變。
約瑟夫甸了甸手中的木製底座，發覺那是空心的，重量不算很重，但是這如果不小心砸到人肯定頭破血流，加上他出手又不太會控制力道——他馬上就打消了想拿這個來砸人的念頭，轉而將目標放在會議桌上。
他捉緊手中的物品，將主要目標放在會議桌上，接著將手中的木製底座往會議桌丟出——
——磅！
在一陣足以令眾人停下爭吵動作的木頭強力撞擊聲響起後，眾人的確是乖乖地停下了任何爭執，認分的坐回自己的座位，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他們知道自己的衝動與失態徹底惹毛了自己的長官，而自己的長官有多麼可怕——他們同樣心知肚明，即使經常面帶微笑，但是自從求學時代就選擇拋棄學業而接觸政治的內心卻是漆黑幽暗的讓人害怕。
『哈哈、冷靜、冷靜，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約瑟夫啊、請你息怒了唷。』
率先出來打圓場的是有著超群的軍事天分的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個性圓融又具有軍事頭腦，深受不少蘇軍的愛戴，更是因為在先前的戰役中屢創佳績與無人能及的戰術研發能力，有著「紅軍拿破崙」這個響亮的名號。
看到出來平緩氣氛的人是圖哈切夫斯基，約瑟夫的表情一瞬間有點不太尋常的緊繃與扭曲，卻又馬上回復正常。
『想要我冷靜的話，就全部給我坐好，然後快點討論出今天的議題結論，不然誰也別想吃中餐。』
早餐已經沒有吃得多麼豐盛就得來參加會議，加上剛剛的爭執已經消去大量體力，不給他們吃中餐簡直太過不人道，聽到這像是開玩笑卻又要脅性十足的威脅讓眾人全都挺直背脊，專注於議題上，開始討論。
其中也有幾個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打算加入討論的行列中，這些人大多是軍官，由於這次的議題對軍人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政事要員而言卻是非常嚴重。
他們並不清楚自家長官哪根筋出了問題，突然沒頭沒腦的說要加入國際聯盟——明明對蘇聯而言，加入國籍聯盟無疑是往自己身上纏鐵鍊，就像是將自己關進鳥籠裡，然而他們的長官卻是非常堅持。
在不明所以然的情況下，眾多官員也不知到底該從哪兒著手下去討論，只是凌亂的從各個觀點下去討論，難以達成所謂共識。
在一段不知算不算討論的交談之後，一些官員將他們討論出的結果寫在白紙上，交給約瑟夫——雖然危險性都很高，但是加入國際聯盟也不是壞事，這些官員們也只能以客觀的方式寫著「請總書記三思，屆時再做打算」。
『那麼——我就當作是、同意了喔？』
約瑟夫揮了揮手中的紙，盈滿笑容的臉龐在此時此刻卻是如此的陰險狡詐，讓許多官員都是一陣錯愕，卻又隨即點頭同意。
他們不是甘願讓蘇聯加入國際聯盟，而是屈服於自家長官的威壓之下。
『等等、我有異議。』
一名有著金髮紅眼的軍官舉起手，令許多官員都是感到驚訝，相較於軍官們則沒有多大的反應。
約瑟夫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不解地望向對方，喃喃自語道：
『………伊萬？』
伊萬‧斯捷潘諾維奇‧科涅夫是蘇聯紅軍元帥，有著與俄羅斯的化身伊凡‧布拉金斯基一模一樣的名，然而為了區分兩者，約瑟夫卻是直接以較為古老的翻譯，稱呼這名軍官為「伊萬」，而非「伊凡」。
伊萬由於在俄國內戰時各方面都幫助了約瑟夫不少，在十幾年的相處之下，交情自然也是深厚的不像話，除了偶爾那無傷大雅的拌嘴之外——也因此，在約瑟夫代替死去的伊里奇成為蘇聯最高領導人之後，伊萬自然是最吃香的那個軍官。
除了伊萬本身個性就有點殘暴不仁以外，也是因為其身後有個不容忽視的後盾，導致軍中沒什麼人敢搭理伊萬，就連他自己麾下所管轄的士兵都對他敬而遠之。
雖然蘇軍之中與約瑟夫有關係的人可不在少數，但那些絕大多數也都是像圖哈切夫斯基、與現在正非常沒有形象的把腳架在會議桌上的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這種階級為元帥的高官，階級較低的軍官對這些高官幾乎是望塵莫及。
『為什麼要加入國際聯盟？那樣不只對蘇聯的政治方面有所影響，對軍事也有所影響——加入國聯，各方面都會被限制，國聯可是雞婆的很，不光是對鄰國的態度或是國內鬥爭之類的都要干涉，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後將無法擴張蘇聯的領土，各方面來說都礙手礙腳的，對我們而言好處少之又少。』
『……………。』
聽到伊萬如此解說的軍官這才會意過來，而約瑟夫也是不自覺的沉默了，雖然加入國聯這件事在政治方面影響較大，但不代表對軍事沒有影響。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歐洲那些以民主或是君主立憲制度自居而自豪的國家從來就不把共產國家當一回事，想必對蘇聯的加入與限制一定也是會比較多的，更甚至會限制蘇聯這個共產國家的對外政策，也許更誇張一點的就是管到蘇聯的黨內。
伊萬相信約瑟夫不可能不清楚，也許只是不想讓其他軍官們做無謂的擔心，但是他明白欺瞞只會造成更大的認知隔閡，到最後誰也不諒解誰。
『我知道的喔，伊萬………這些事我都知道，也掙扎過——但是，我現在同意了，就代表我有辦法解決那些問題，就別太擔心了。』
『可是………！』
就在伊萬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圖哈切夫斯基突然拍了拍伊萬的肩膀，讓伊萬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吞回口中。
圖哈切夫斯基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煦微笑，他瞇起眼，笑著說：
『沒關係的、既然約瑟夫都這麼說，就不需要擔心了。伊萬也該適時相信他才對喔。』
『………好吧。』
伊萬咋舌，聲調中滿載著無奈與些許的惋惜，他看向約瑟夫，接著才又坐下。
比起伊萬的行動派作風與圖哈切夫斯基善於打圓場的舉動，同樣身為蘇軍高官的朱可夫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全程冷眼旁觀，淡漠到讓其他軍官也感到莫名其妙。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朱可夫是個不多話又冷漠的蘇聯元帥，除非沒必要，他任何事都不會想要插手幫忙，連知道事情的力氣都嫌多餘。
朱可夫仍然維持著將腳架在會議桌上的姿勢，藍黑色的瞳眸之中讀不太出情緒的存在，他只是盯著自家上司的背影。
他看著對方宣布解散之後，那群作鳥獸散的軍官與官員們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廳，留下他、圖哈切夫斯基與伊萬——他們並沒有串通好，只是意外巧合的不想那麼快離開。
伊萬的嘴裡囁嚅著什麼，似乎是非常不滿於會議討論出來的結果，而圖哈切夫斯基只是笑著拍了拍伊萬的肩膀，希望伊萬能欣然接受這種結果。
『我說，米哈伊爾啊………』
朱可夫一項慵懶清冷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響起，伴隨著推動椅子的聲音，他默默地撿起被約瑟夫摧殘過的無辜木製藝術品底座。
被叫喚到名字的圖哈切夫斯基下意識抬起頭，緊瞅著朱可夫高佻卻不顯纖瘦的背影。
『你以後啊、別用那種溫柔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叫約瑟夫的名字。』
『嗯？為什麼？可是我………』
『沒有為什麼，為了你好也為了他好。』
在圖哈切夫斯基完整的表達出自己的疑惑之前，朱可夫搶先一步回話，同時默默將手中缺了一小角的木製底座放回旁邊的桌上。
『你那樣會讓他想起——在這種時刻的他，早該忘懷的一個逝去的人。我知道你對他感到抱歉，但別肖想用這種方式減輕他的痛苦，請記住他那種人啊、是寧願得不到也絕不會想拿冒牌貨填補空虛的人。』
『………我知道了。』
圖哈切夫斯基的聲調中出現了難得的挫敗與無奈，甚至是有些許的哀傷混雜在裡面。
他明白朱可夫的言下之意，也清楚的解讀出自己在約瑟夫心中是冒牌貨般的存在，只會讓對方感到痛恨與厭惡，也明白自己對約瑟夫而言只是個「沒有盡到保衛責任的無用之人」。
他曾經是蘇聯前一任領導人身邊類似保鑣的人員。
雖然不全然是他的錯，但他的疏忽確實是導致伊里奇被暗殺未遂，從此奪走了約瑟夫生命之中影響他最大的一個人。
那個人，是蘇聯的前任領導人，叫做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的有著伏爾加德意志血統與猶太血統的俄國人，同時也是被「紅軍之父」托洛斯基與約瑟夫稱為「老師」的共產之父。
他雖然嘗試用過與伊里奇相對等的態度面對約瑟夫，但卻招致了反效果，不外乎就是被冷眼以對，要不就是被狠狠恥笑——總之，他覺得約瑟夫在這無法反悔的一生中是絕對不會原諒他了。
『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個什麼樣罪不可赦的千古罪人、也不是不知道他討厭任何我所付出的像是虛假的同情與憐憫——』
圖哈切夫斯基喃喃自語的說著，話語中隱含著的自嘲讓他自己都有些難堪。
『只是，越是自覺那樣罪孽深重，就越是想要彌補啊。』
他無奈地苦笑著，朱可夫只是盯著他的臉，沒有說什麼。
或許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不過更多的應是他不打算介入這兩人之間看似幼稚卻又深遠沉痛的爭執。
沉悶悲痛的讓朱可夫不想接觸，也許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的個性使然，但也許有一部分是他不打算深入了解這種東西讓自己的日子難過。
因為那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起來會打從心底憐憫一下自家長官，但他從來就不把那種東西放在心上。
他並不是冷血，只是不想把力氣浪費在自己沒有權利介入的世界。
『不行啦、這種事真的完全不行啦——我說溫斯登啊、你聽我說嘛……』
英國皇家海軍用的訓練用泳池旁邊提供給軍人們休息的椅子上不知為何冒出了一個穿著西裝筆挺的背影，一頭銀白色的頭髮與全身黑色的打扮成了強烈對比，想讓人不注意也難。
有著一頭銀白色頭髮與透徹的藍眼珠的阿瑟‧尼維爾‧張伯倫手撐著臉頰，發出了無奈的重重嘆息聲。
即使人在水面底下，仍然無法忽視那到苦澀又哀愁的抱怨，他忍不住從水中探頭而出，頂著一頭濕漉漉金髮的溫斯登‧克萊德甩了甩頭，拿下泳鏡，用手抹了把臉，走出泳池之後隨手拿了條毛巾擦頭髮與身體，便就這麼坐在張伯倫旁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已經坐在這邊有了半個小時，結果還是在嘆氣。』
『唔、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斯坦利說什麼、副首相沒有空，要我這個外交大臣代替副首相的位置去參加國聯會議………。』
『斯坦利那傢伙………一如往常的我行我素啊。』
斯坦利是英國現任首相，全名叫作斯坦利‧鮑德溫的第一代布由德利的鮑德溫伯爵，雖然與溫斯登還有張伯倫都是保守黨的黨員，然而有時卻相當的我行我素及後知後覺，一件事情經常要等很久會發現、要不就是等很久才跟其他人報備，經常讓許多人頭痛不已。
『嗯、雖然說是沒什麼問題，但是想到那些常任理事國的領袖們我都沒見過就覺得很緊張……斯坦利也真是的、既然知道副首相沒空，就應該早些提醒我啊。』
溫斯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張伯倫的臉上也不免浮上莫可奈何的無奈神情，因為兩人皆是憂愁的思考著事情，所以都沒發現又有另外兩個身影走進。
那是個穿著綠色軍服的金髮碧眼青年，與穿著一戰時期的華麗法軍軍服的金髮藍眼青年——前者是名叫亞瑟‧柯克蘭的英國化身，後者則是叫作法蘭伊斯‧波諾弗瓦的法國化身。
『張伯倫你在這啊？難怪我想說斯坦利怎麼一直說你不見了……然後溫斯登，先擦乾身體跟頭髮吧？不怕感冒啊？』
亞瑟在看到張伯倫之後露出了放心的表情，似乎是因為斯坦利的乾著急讓亞瑟多少也感到緊張吧。
在聽到亞瑟的勸告之後，溫斯登默默的站起身，準備去打理自己時，卻在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身為法國化身的法蘭西斯眼中的不對勁與令他無法以言語形容的難堪。
由於去年無意間的與現為將軍的法國陸軍少尉阿卡迪亞重逢，法蘭西斯也同樣知道溫斯登是誰，也大概能將對方的底線與個性摸個清楚，但眼睛仍然死死盯著那副因為還有些濕淋淋而閃著些許亮澤的光裸上身。
『我說亞瑟啊、你們家的海軍身材都這麼好嗎？平常都包緊緊的看不出來沒想到衣服底下的肌肉線條這麼明顯、重點是有人魚線啊………』
如果言語可以達成性騷擾的話，溫斯登敢保證自己現在絕對可以馬上報警，他的臉由紅轉白，首先是因為知道身體被別人像是關上藝術品般的肆意觀賞而讓他感到害臊，再來就是因為對方說出來的話十足十的破廉恥。
雖然不是不知道法國人的開放是天性，但是這已經開放到讓他感到不寒而慄了。
『法蘭西斯，這裡是英國！管好你的眼睛跟嘴巴啊！還有手！』
當亞瑟因為感到驚惶而如此大叫著時，法蘭西斯的動作可是比亞瑟的勸告還要快上好幾倍，在那之前，溫斯登就已經感覺的有一雙手不停的對自己的腹部上下其手。
『非常抱歉，但是請您的手從我的身上移開好嗎……？』
溫斯登一邊隱忍著，此外也聽到泳池邊傳來軍人們稀疏的話語，不外乎就是「克萊德先生被騷擾了」、「溫斯登被一個奇怪的法國人亂摸耶」之類讓他聽了哭笑不得的話。
由於無力阻止，溫斯登已經無奈到不想再多做任何垂死掙扎，但是看來身為英國化身的亞瑟是非常不能接受法蘭西斯這種行為——在法國很常見，在英國卻是丟臉的不像話的行為。
『你這變態！別對其他國家的軍人毛手毛腳啦！你不害羞我還嫌你性向有問題！』
『亞瑟你這樣太失禮了啦！哥哥我是在欣賞男性的美與性感的象徵啊……！』
『我才不管什麼性感不性感的啦、你那樣已經叫性騷擾了！』
趁著英法兩國的化身一如既往的鬥起嘴來之時，溫斯登默默走到一旁擦乾自己的身體，而這時張伯倫也拿著他的海軍服遞給他，他向張伯倫點頭致謝之後，換上自己的海軍服，同時在心裡想著「還是穿成這樣比較安心」之類無關緊要的話。
『辛苦了，法蘭西斯先生一如既往的喜愛欣賞帥氣又有好身材的人呢………。』
張伯倫拍著溫斯登的背如此說道，同時轉頭望向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可開交的英法兩國的化身。
他突然想起法國似乎也是國際聯盟之中的常任理事國，那麼也就代表後天可以看到法國與他的上司吧。
張伯倫盡力讓自己往好方面想，他在這種變相的安慰自己之後心情變得稍微輕快了起來，也不再感到未知的恐懼。
只是他仍然不知道，這次促使國際聯盟臨時開了這場會議的國家，才是他真正必須警惕的對象。
創作內容
【同人+自創】APH——《1930！1945！，Chapter 11.（上）》
☞【APH】1930！1945！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