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Ｅｐ５－１
靜謐的無聲曲
「……宛若失去魂魄的人形傀儡……」
「……這個世界，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命運……毀滅……」
「……不能接受，活在當下的說法……」
※ ※ ※
「我們得把體育館四周的門給關上才行……」
「為什麼？」
「因為夜校的鐘聲，我雖然關掉了校內的鐘聲，可是體育館這裡的鐘聲是獨立的，記得沒錯的話開關是在大操場的司令台。現在去那裡關掉鐘聲太危險了，所以要把體育館的門都給關上才行。」
「而且我們今天要在這裡休息，夜長夢多，與其忐忑不安的入睡，不如把能防範的細節做好。」
「那凜該怎麼辦……？」
「……只能先把他留在器材室了，如果立場交換，是我受到那種打擊或許也……」
「嗯……」
※ ※ ※
凜最後還是因為羽音的死亡，陷入了完全不理身旁事物，封閉住心理想逃避這一切的情況。
離開工廠穿過後方停車場，昏黑的天色下只剩月光微弱的光線朦朧地照著，巷頭巷尾只有一整片緩慢、可恨、恐怖的身影……
他們要在被殭屍發現前找到可以躲藏的地方，當時三人沒做任何考慮，直接移動到學校旁隔一條巷子的體育場。慶幸的是，工廠內的殭屍沒有追上來，中途也沒有殭屍發現他們。
體育館的辦公室內沒有任何生還者，沒有殭屍。凜在這時將自己關在辦公室旁的體育器材室內，一句話也不肯說，那種哀怨的神情表現在平時開朗的他身上。
愛麗進辦公室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使用辦公室內的電腦，她透過電腦內的監視器了解體育館內的大致情況。
棗則稍微堪察辦公室裡頭，因為愛麗忙著瞭解體育館的情形，她也不敢獨自走太遠。
愛麗看完監視器後規劃接下來該做的事，就是將體育館內各個場所的鐵門給關上，將那群殭屍封死在體育館裡。
「從監視器看來，最多殭屍的地方是五樓籃球館，目測有百來具的殭屍……其它樓層也都有殭屍徘徊著；四樓有半個班級左右的數量；三樓最好處理，只有三具；二樓則有兩個班級。」愛麗用筆大略寫著體育館內殭屍的分佈。
「噢對了，地下桌球場可能是一堆人想逃到那裡，數量意外地多，可能也有一百具左右的殭屍在那……」愛麗說完後又提了一下。
「桌球室那邊我記得好像位於壘球場和體育館正中間，有兩個通道可以到達，重點是體育館往那裡的路是樓梯，並沒有門可以關……」
「是啊，所以不能驚動到那裡的殭屍才行，現在我煩惱的是體育館內的鐵門關上時，一定會有很大的聲音……而且每一層樓都有殭屍……」愛麗邊說著，邊用鉛筆輕輕敲著自己的腦袋，她正絞盡腦汁想著解決辦法。
「用聲音吸引它們怎麼樣？不是大多殭屍都會被聲音給吸引嗎？也許辦公室裡可以找到那些老師的手機，用手機去製造噪音吸引殭屍時，就能關門了。」四處張望了一會，棗發現辦公室內並沒有很凌亂，裡頭就像是某一節下課後，所有人東西都沒拿就離開一般，於是腦袋靈機一動。
「這個主意好是好，可是也很冒險吶……」愛麗搖著頭對棗說明：「五樓和四樓的確可以這麼做，不過二樓撞球室的空間，如果用手機去引，我怕聲音會傳到地下桌球場……這麼一來，我們可能會來不及跑回辦公室。」
「或許想把那些殭屍封在體育館真的是無解……或許我們可以只關普通的門，不用把鐵捲門給降下來呀。」
「不行，二樓一定得把鐵門降下來才行，二樓的門是扇很漂亮的木門……所以重點還是在於二樓，降下鐵門時的聲音……」對這個難以解決的問題，愛麗也拿它沒輒。
殭屍數量較少的樓層是可以靠鎖住的厚重不鏽鋼門去擋住殭屍，五樓因為數量過多，所以愛麗認為多加上鐵門可以阻擋更久一些。
至於二樓……如果真的只是木門，那就非降下鐵門不可了，但那沉重吵雜的聲音一定會將地下桌球場的殭屍給引出來。
事實上，並非一定要去關上體育館的這些門，但就如愛麗所說，這一切只是怕夜長夢多，仔細盯好每一個細節，比什麼都不做就直接過夜安全許多。即使得先經過一點危險的前置作業，愛麗不想在夜裡被殭屍襲擊。
「桌球場的殭屍或許有辦法解決……」愛麗看著牆上的體育館位置圖，她思考了一會。
事實上這扇門並非直接通往體育館，她們是從後門進來的，而後門外則是校內汽修科的實習工廠。
「吶……愛麗，往體育館回先經過汽修工廠對吧？」
「嗯？是會經過沒錯啊，因為一樓那個地方可以放汽車，而且也很方便，所以才被當成汽修科的工廠。」愛麗對棗的問題作說明。
「那應該可以找得到油類的東西吧？比如說機油、汽油、或者是潤滑劑等等的。」
「應該是可以啦……等等！現在的問題和那些東西沒關係吧？」愛麗回答後突然生起氣來，她覺得棗把問題扯遠了。
「桌球場的那些殭屍，可以用那些油防止它們上樓，只要把油往地下室倒，我想它們也沒那麼容易爬上一樓，這樣可以讓我們安全回到辦公室才對。」棗嚥了一口口水繼續說：「而且回辦公室前，可以把吸引用的手機往樓下丟，反正會砸在那些屍體上，既不用怕摔壞，還能把它們引回地下室。」
愛麗仔細聽完我的看法後，也恍然大悟，她開心地摸著棗的頭，棗雖然想把她拍掉，可是愛麗的手一被拍掉又馬上伸過去摸。這動作是和凜學來的。
「日本娃娃妳還挺聰明的嘛！」愛麗笑著，手直被拍掉好幾次後才離開。
「那麼我先找在辦公室內的手機，愛麗妳就整理一下我們的計畫吧！」棗開始搜索裡頭的辦公室、抽屜、置物櫃、外套、教師們的包包等物。
思緒靈敏的愛麗很快地就將計畫歸納好，她與棗一同搜索辦公室。在兩人同心協力之下，這個前置作業之一很快就完成了，總共找到了六支手機、兩個鬧鐘。
「吶，愛麗，我有個問題想問妳。」準備出發前的小歇息，棗忽然間問：「今天在科辦前救我們的是妳姐姐吧？她人呢？我有點擔心，畢竟她也算是我和凜的救命恩人。」
「她嗎？」愛麗笑著回答棗：「她早就到對面賣場去了，放心，姐姐很強的，所以我們明天要早點去和她會合。有她在，找蘿莉塔的路上也會輕鬆點。」
「這樣啊……我以為妳忘記她了，原來早就安排好了。」
「呵呵，別多心囉，日本娃娃。回歸正題，接下來我們要工廠找到油，把它們全倒到地下室，然後到二樓先關木門，再關三四樓的門，接著到五樓降下鐵門，最後再回到二樓把鐵門給關掉就可以了！」這是愛麗的計畫路線，就和她的風格一樣簡單俐落。
「對了，娃娃這給妳。」愛麗將刀子遞給棗，表情縱容地說：「如果我會在前面，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請不要猶豫。」
「呿……別在這種時候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棗並沒有理會愛麗，她知道愛麗的意思，卻只是把桌上的一只空包包側背在身，愛麗只好傻笑地將刀收回刀鞘。
小心翼翼地打開辦公室往汽修工廠的門，這裡也就是體育館的一樓……愛麗並沒有打開一樓的燈，兩人在入口停留了一會，直到雙眼稍微習慣黑暗才開始行動。
和先前在機械工廠摸黑的時候一樣，棗緊貼著愛麗的背後，左手搭著愛麗纖弱的肩膀，右手手機的微弱光線與愛麗手上的手機一同照著前方的路。
「呼……哈……」
「娃娃……妳又在喘氣了……」
「唔……對不起……」
在這黑暗的空間中找尋了好一段時間，在一個鐵架上發現一瓶瓶的機油。兩人興奮地把架子上的機油全部放進棗側背的包包裡，並循著辦公室的燈光小心走回去。
棗把機油全部拿出放在門口後，兩人再出發回到整片漆黑的工廠尋找需要的物品。回到剛才的鐵架前，架上只剩一堆堆的零件和一箱箱沉重且上鎖的工具箱。
離開鐵架繼續搜索，找過實習用的車子旁那些來不及收拾的工具堆，也找過角落的置物鐵櫃。
「愛麗，或許工廠只有那些機油而已，時間拖太久也不好，直接下一個計畫吧？」已經把整個汽修工廠外面全找過了，還是找不到油類物品，棗便這麼對愛麗說。
「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愛麗將手機的光線往另一個方向照去，是位於樓梯旁的那扇門，通往體育館的門。
「裡面有個當作倉庫的地方，我們要的東西應該是放在那邊……」嘴裡雖然若無其事地說著，其實愛麗心中一點都不想過去那邊，她知道……往那裡走，可是會先經過充滿殭屍的地下室樓梯口呀……
棗也很清楚，當光線照向那扇門時，她就看到門前往下的樓梯，那座樓梯能夠通往有著上百具殭屍的地下桌球室。
「走……走吧……」愛麗的語氣明顯顫抖著，就連呼吸也比剛才急促許多。
棗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讓愛麗稍微冷靜下來：「別擔心，我們小心點別發出聲音就好了……」
往體育館的門走去，越靠近門旁的地下梯口，身上所承受的精神壓力也越大……耳裡能清清楚楚聽見地下桌球場那群殭屍的呻吟聲……而那股濃厚血腥味的空氣吸入鼻裡，更是讓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
所幸往體育館的門扉是敞開的，不然光是打開這扇不鏽鋼門，那發出的聲音可想而知。
走進體育館一樓的樓梯間，棗踏上地板瞬間感到腳底有種黏滑的噁心感……反射性的將手機光線地板照去……
「嘔……」是人被扯爛的器官和碎肉，與濺染絢麗鮮紅的血跡兩兩襯托著大理石地板。
愛麗將光線照在倉庫的門上，門並沒有關上，但是門扉上灑得精彩的血跡，讓她遲遲沒有推開門。她望著門上的血跡遲疑了許久後，才用刀鞘緩緩推開門。
一股深厚的金屬味夾帶濃厚鮮血的味道從倉庫內飄了出來……
「……嘔……嘔！」呈現在眼前的畫面讓兩人同時感到極度噁心……這已經超越視覺與嗅覺所能忍受的極限了！
一具腹部被硬生生撕扯開來的學生屍體，細長的腸子和器官早就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那些被咬爛的器官落在門口地板延伸至門外；他的臉也被啃得看不出原本面貌，不對……該說臉上的五官早就被咬掉，就連裸露出的骨頭也已經殘破不堪。
它身旁還趴了另一具屍體，死者也是學校的學生，那件浸在血泊中的短裙，死者是女性。
破裂一半的外套能清楚看見背部的脊椎骨；腸子和其它器官和旁邊的屍體一樣，被拉扯出來；和身軀分開的下半身只剩黏著碎肉的骨盆架，雙腿早已不翼而飛；破了大半的後腦，裡頭腦髓也被完全掏光……
「呃嘔──不行！我受不了……」愛麗看到那兩具屍體，除了嘔出整灘的嘔吐物外，也完全顧不得發出的聲音了，她連忙跑出倉庫外喘氣……
「我進去拿吧。」看愛麗這樣似乎沒辦法進去找了……
「不行，怎麼……怎麼能這樣子就退縮！」喘口氣並且擦掉嘴邊的嘔吐物，愛麗鼓勵著自己，再次進入倉庫內。
愛麗打開門旁的燈，倉庫橙黃色的小燈，對我們來說這種視線已經足夠了，而這也不會去吸引到殭屍注意。
唯一缺點就是那兩具屍體更加清楚地呈現在我們兩人面前。
「找到了！」剛進倉庫沒多久，棗便在一個架子上看到一盒箱子，上頭用黑色簽字筆寫著三個大字「潤滑劑」。
「我這裡也有整箱的機油。」愛麗笑著對我說。
兩人合力把潤滑劑與機油分次搬回辦公室，以少量的方式搬運以免方出聲音。完成時，辦公室門口的「油」已經堆積如山。
「加快動作吧！」愛麗拿了在角落的水桶過來：「把油全倒進桶裡再往樓梯倒吧！」
「好！」
「好！」
費好了些時間，來來回回不停將「油」輕聲倒往地下室，約十來趟左右。最後往地下室的樓梯就算是普通人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也會因為腳下過滑而跌倒……就算現在有白目在這裡大聲大叫，也不必擔心心下面的殭屍衝上來。
「真是漫長的前置作業啊……」這種工作對一般纖弱的高中少女而言，確實是一種粗活，兩人坐在辦公室內稍作歇息。
「走吧，接下來把門關起來就好了。」棗對愛麗伸出手，這時候身旁的夥伴互相扶持可以說是最大的動力。
「呵！沒錯，走吧！」接著進辱愛麗的下一階計畫──關上體育館各樓層的門。
※ ※ ※
和先前兩次一樣，為了讓手機光線集中，棗緊貼在愛麗的背後，兩人輕聲慢步往體育館內移動。
「呼……」
「…………」
「唔……哈……」
「……日本娃娃……妳這樣我會忍不住想推倒妳……」愛麗不滿地轉過頭來，是一種極其邪惡的微妙表情。
「啊……對不起……」
到了二樓，二樓的裝潢和學校顯示十分格格不入，西方格調的裝潢，那高雅的氣味與桌球室內瀰漫而出的血腥味混濁一塊，淡紅色的地毯被鮮紅色的血液渲染著，成了另一種詭譎的圖案。
而撞球室的殭屍數量和監視畫面所見的一樣，裡頭可以說是擠爆了。愛麗一點也沒有考慮便快步上前直接把門給關上，中間完全沒發出任何會吸引殭屍的聲音。關上門後，她從外套的口袋拿出鑰匙，將木門給上鎖。
「走吧！下一樓！」這次換成愛麗牽起棗的手，走上三樓，三樓就只是非常普通的空間，看起來已經閒置一陣子沒人使用，敞開的不鏽鋼門，裡頭幾乎看不到殭屍。
愛麗依舊快步上前，直接將不鏽鋼門給關上，不同於木門的是，在門扇進入門框前，她動作放輕了許多。
不鏽鋼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並上鎖後，我們倆緊接著再往四樓移動。
四樓梯口瀰漫著非常濃厚的血腥味，但不像二樓那種混濁過的詭異血腥，就只是很普通的鮮血味。
「四樓的數量……得小心行動吧？我覺得剛剛那樣關門太魯莽了……」棗對愛麗那不加以思考就直接上前關門的方式，總有些為她擔心。她心裡認為，雖然和她的交流並不長，卻好像有了多年的友誼一樣……
「放心放心，有時候太過於小心仔細反而會在某些地方出差錯。」愛麗用手拍拍棗的肩膀，似乎是說交給她絕對沒問題的樣子。
「把光線弄掉吧。」愛麗蹲下身子，把手裡的手機螢幕照射出的微弱光線給遮住，直到待機畫面不會出現光線才慢慢往有開著大燈的四樓體育館──排球場移動。
這扇門的裡外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是充斥著虛偽的光明，實際上卻是已經是個死了的亡者世界；我們這雖然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可是我們還是那有靈魂……有思考的人……
愛麗蹲樓梯間，她悄悄觀察著裡頭的動向，排球場的數量似乎不像三樓那麼容易解決，眾多殭屍之中，若是驚動到其中一兩具，就可能會吸引所有殭屍在一瞬間將矛頭轉向同一目標。
遲遲沒有動作的愛麗，裡頭的光線打照在她那猶豫不決的表情上，她和棗都知道，如果直接上前關上這扇不鏽鋼門，就算再怎麼小心，裡頭一定會有一兩具注意到她們。
但也不能就楮在這兒……拖延時只會增加計畫出意外的機會……
愛麗緊緊捉著自己的左肩，心想這一切還是得做！就像自己剛說的，太過小心仔細……反而會出差錯。而顧慮太多，也容易有相同的結果。
棗湊到愛麗身旁，拿出剛才收集的手機說：「換這東西出場了吧？我等等把手機扔進去，應該可以有空檔能夠關門吧？」
「不行……這樣鈴聲會引到五樓的殭屍。」愛麗搖著頭反對。
「沒有要開鈴聲，就單純扔進去，掉在地上時驚動比較裡頭的殭屍，讓它們去造成騷動，吸引靠近門口的殭屍，這樣就能關門了。」棗解釋自己的想法。
「呣……好！那就交給妳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愛麗將兩手放在不鏽鋼門把上，做出準備將門關上的動作。
棗將手機往裡頭大力一扔，雖然手機並不如預期地掉落地板，但卻也砸在一具殭屍身上，並且讓它傳出一聲短暫卻明顯的鳴聲。
剎那間，門口所有殭屍的視線全部都往裡頭移去，甚至有幾具就在門口的殭屍，也往裡頭走動。
愛麗趁著這個機會，立刻將門關上，和剛才一樣，門被無聲輕巧地關上。
喀──愛麗順手把這扇門鎖上，然後兩人便往倒數第二站移動。只要關完五樓的鐵門，再回到二樓將鐵門的開關按下，就能回辦公室了！
來到五樓，看到這裡的情況時，兩人相覷不約而同地笑了，實在是太幸運了！籃球館的不鏽鋼門早就已經被關上了，就連同鐵門也早降了下來！
「哈哈！真棒，這樣的話我檢查一下門有沒有上鎖，就可以去做最後一個步驟了！」愛麗一派輕鬆的走到門前，她將鑰匙插進門孔內，結束了五樓該做的事。
「連門都鎖好了呢！」走回來的愛麗，不時還回頭指了一下門，喜悅的心情可見一般。
「嗯……大幸運日呢。」
「如果日本娃娃在走路時不要喘氣呻吟就更完美了！」愛麗牽著棗的手，不忘調侃棗一番：「開玩笑的啦！哈哈！」
「…………」
隨著放鬆的心情，原本每步都非常沉重謹慎的腳步也開始鬆懈加快，輕快的步伐走下五樓樓梯、四樓、三樓……
「三樓走廊的燈被打開了……要小心點才行。」樓下三樓不知何時被打開的燈光，在整片漆黑的體育館看來格外明亮。
還沒完全到三樓梯口時，走在前方的愛麗突然間停下腳步，佇立原地不動地望著門的方向……
「姐……姐姐！」原本還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事物，聽愛麗興奮的聲音，而且又是她的姐姐，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愛麗興高采烈快步走下梯口，卻又再一次止步不動……感覺有些不對勁，我也跟上了愛麗。
原本上鎖的門被打開來，門口站著名高窕可人的女子，是先前棗和凜在科辦前被會奔跑的殭屍追殺時，即時現身出手相救的女子──林佳梨，愛麗的親姐姐。
她右手握著的武士刀，全身上下沾無處不是已經乾掉的血液，說明了隻身在校園內對付一群又一群殭屍的激烈情況；就連手上的刀刃也見不到原本的顏色，原本銳利的刀身卻沒有被砍鈍，藉由血液透出的血銀色的奇特光澤。
見到她身後的兩具身首異處屍體，棗感到幸運，能遇在這種時候遇到她，就像是上天派來幫助她們的聖天使般。
此刻，她深深覺得自己被顆幸運星給庇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