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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小說】Panic!驚慌屍處【Ep4-1:夢的訣別歌 8/29】

黑兔 | 2013-08-29 14:50:23 | 巴幣 1122 | 人氣 489


  EP4-1
  夢的訣別歌


  「緣份,就是那六十億分之一的機率……」
  「在這機率下的邂逅,是輩子最開心的事情……」
 
 
 
※   ※   ※
 
 
 
  教官室裡的那間槍械室,這三年來只進來過一次而已,那次是二年級某次軍訓課結束後,要幫忙把操演用的步槍送回去唯一的一次。
 
 
  槍械室是間只有單一入口的地方,牆上唯一的小氣窗口不過是為了空氣流通才打通的,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從別處進來。
 
 
  槍械室裡的擺設撇開那一座座帶有沉重灰金屬色澤的槍鋸櫃,其實還算是挺舒適的地方:冷氣、沙發、電視、電腦等等設備,說是間雅房也不為過。
 
 
  不過裡頭多了許多東西──門旁的電腦外接著許多雜亂的線路,電腦桌上的三個螢幕顯示著全校的情形,愛麗就是透過這台電腦指引著我們。
 
 
  正中央的矮桌旁邊地上放的應該就是廣播器具,愛麗就是在這裡停止學校的鐘聲,甚至製造吸引殭屍的聲音。
 
 
 
  桌上擺了一些汽水和巧克力棒,這些飲料零食零亂地裝成數箱放在氣窗下的小冰箱旁,只躲在這裡,靠這些東西要撐過一個月倒也不是難事,前提是不會因為封閉的空間而發瘋。
 
 
  巧克力棒旁,有一本被撕得稀八爛的筆記簿,簿子稀碎的紙張散落在一旁愛麗的書包旁。
 
 
  愛麗將手裡的武士刀小心翼翼地擱靠於牆壁上,拿起簿子坐在沙發上隨意翻閱幾下,神情黯淡的說:「地獄降臨前,總想去親身體會地獄,進入地獄後,才會後悔想回現世……」接著憤恨地將簿子用力往牆角丟。
 
 
  她背對我們低著頭,沒有宣洩任何的怨憤,所有事全部悶藏在心中,甚至壓抑住了周遭的氣氛,將氣氛正被黑暗的心理帶入黑色的色調並開始污濁化。
 
 
  「好了,愛麗,這些事只是恰巧和妳寫的很像而已,就算愛麗沒有寫這些東西,今天的事還是會發生呀……而且這些都是妳花了很多心力才寫完的寶物,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丟掉呢?」臻芹看愛麗的情形,上前環抱住她,試圖讓自己殘存的希望去照亮愛麗那股黑暗。
 
 
  「我並不是氣自己寫的東西,只是……只是討厭虛偽的自己而已,更討厭那不誠實、總不能坦率的自己……」
 
 
  「坦率就好了嘛!」棗上前揪住愛麗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轉了過來:「妳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嘛!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會啊?」
 
 
  「要妳管啊!日本娃娃……這種感覺妳也知道,這種感覺……怎麼可能直接說出來嘛……」愛麗沒有激烈反駁甚至於就這樣和棗起爭執,她仍舊低著頭,話則越說到後面越是哽咽。
 
 
  「呿,真是一點都不坦率!」棗兩手交叉胸前,有點不屑的眼神看著愛麗。
 
 
  「日本娃娃……妳……」愛麗低著頭突然叫住要走回我旁邊的棗。
 
 
  「到底想怎樣啊?」棗回應的口氣也顯得非常不高興。
 
 
  「等等,不要在這裡吵起來啊。」我快步走到兩人中間,以防她們兩在這裡吵起來,要是往更糟糕的情況發展,兩人互相大打出手,依現在的情形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日本娃娃……謝謝妳……謝謝妳也決定來這裡……」愛麗接著所說的話,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是認為有妳在,凜一定會以妳的安全為優先……才會叫凜不要過來這裡的。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希望有人來救我……」
 
  「從事發開始,就一直沒有人相信我……除了姐姐之外,教官、老師、同學根本都把我說的話當成惡作劇來看……」
 
  「如果我……如果當時我有決定用廣播……如果有用廣播告知全校……就不會因為午休,讓全校死成一遍……」
 
  「我沒有通知大家,因此全校的人幾乎全都死了……而僥倖逃走的少數人,那少數迫切須要我幫忙的人,也都因為我三心二意,被我害死……」
 
  「這時我決定不管怎樣一定要讓凜安全離開……可是……可是……」
 
  「可是這樣就會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想死在這裡啊!我不要……我真的不要自己一個人孤獨的死在這裡……」
 
  「所以……謝謝妳……日本娃娃……謝謝妳把凜和芹菜帶來這裡……」
 
 
  這些話中間雖然沒有關連性,卻是愛麗單獨在此所發生過的事,幾乎都是偏負面的沉重結果,將這些話藏在心裡,肯定不好受。
 
 
  愛麗像是小孩一樣撲進棗的懷裡,讓棗一直用著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我。其實我也不知該怎辦,從小到大認識的愛麗總是充滿著自信,對她而言,自己的一言一行幾乎都是正確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愛麗,一向自信不輕易信服於人,更不會對自己的抉擇有所迷惘的愛麗,如今卻對自己感到悔恨……
 
 
  嗡──口袋裡傳來手機的震動,很快便停止,應該是簡訊吧?雖然期待著是羽音的回電……
 
 
 
  是封帶來好消息的簡訊,由躍升傳來的!
 
 
  離開學校的計畫大致上都準備好了,沒其它意外的話,剩下就等你和棗了!我們在壘球場旁的空教室等你們。
 
 
  真的是讓人振奮萬分的消息!
 
 
  「好消息!你們看!」我興奮得把手機拿在前方,要大家看這充滿絕望中的那道希望:「我們快點出發吧!」
 
 
  「那羽音呢?」愛麗突然說:「凜,羽音……還在等你啊,還是你相信我因為賭氣所編的謊話?」
 
 
  「所以愛麗!麻煩妳用監視器找找羽音……」突然,一股說不上來的負面感受油然而生。
 
 
奇怪……突然覺得頭部感到暈眩……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束縛著……呼吸……吸入的味道明明沒有改變,卻覺得噁心反胃……
 
 
  「羽音……我的妹妹……吶,愛麗……麻……麻煩妳……」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棗、愛麗、臻芹三人的身影……好像是幻影一樣開始旋轉……
 
 
  胸口完全喘不過氣來,怎麼會這樣?是感染?不可能……不可能是感染,我沒有被咬到,也不像小李那樣有血液直接性感染……我絕對不是被感染……
 
 
  剎那間,宛如所有精力在一瞬間被抽掉,全身上下的力氣都無法使出來,就連簡單的呼吸動作也難以達成。四肢發麻……剛才明明就還好好的……怎麼……
 
 
  意識越來……越模糊……
 
 
  「凜?你怎麼了?」
 
  「凜文?」
 
  「凜──!」
 
 
  碰──!我倒在地上,模糊的視線,混亂的思緒,以及在耳邊,因為我突然倒下,使得她們慌亂的聲音……
 
 
 
※   ※   ※
 
 
 
  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漫長的惡夢吶……
 
 
  「嘩!……」
 
 
  整個人彈起身驚醒過來,我沒有在槍械室,而是製圖科的教室。這裡的一切與一切,所有被破壞過的一切都完好如初。
 
 
  「只是夢嗎………」這夢對精神上的折磨可真大哪……我繼續趴下闔上雙眼。
 
 
  「你還在睡啊!凜──!快點起來啦!」是棗的聲音,她一如往常粗暴地製造著會讓全班將注意力往我這集中的舉動,現在她正大力地搖著我的桌子,桌腳不斷發出吭吭吭的聲音。
 
 
  「棗姐姐,哥哥還想睡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嘛……我照顧哥哥就可以了,姐姐你先去上課吧?」羽音也在這裡。
 
 
  棗看了一眼羽音,露出了不懷好意的黑邪笑容,羽音見了那個笑容有些僵化,連動作都停止了。
 
 
  「羽音呀,難道……妳想趁自己的哥哥睡覺時……呼呼呼!」她邪邪地笑,拍了拍羽音的頭說:「放心放心,妳這超級大兄控心裡所想的事,棗可是一清二楚呢!」
 
 
  「才……唔!姐姐……這只是羽音對哥哥的關懷而已!」
 
 
  「是──是!我會讓小羽音對哥哥釋出那滿滿的關懷的!嘻嘻呵呵呵!」棗說完後,笑著怪邪的聲音離開教室。
 
 
  趴在桌上,腦中沒有任何思緒運轉,只是靜靜的讓時間去走動……不知過了多久,卻還能夠感覺到羽音一直坐在身旁,等待著我醒來……
 
 
  煩不煩啊……都說了,不要那麼愛跑過來我這……
 
 
  「那個……哥哥……」正想要起身,去對羽音說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語時,羽音開口了:「哥哥……你還在等我嗎?」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謝哥哥一直等著我……」
 
  「但是,請不要再等我了……」
 
  「我……我沒辦法……在現實中親口告訴哥哥……」
 
 
 
  ……羽音……妳在說什麼?
 
 
 
  「對不起……我沒有哥哥那麼堅強……只剩我一個人,什麼事都辦不到……」
 
 
  「羽音最喜歡的哥哥啊……拜託你,好好活下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起身往羽音聲音的方向望去……
 
 
  原本水嫩富有光澤的皮膚像是褪了色一般,儼然一副重病的可憐模樣……虛弱無神的雙眸,眼白佈滿了血絲……
 
 
  這才是夢吧?羽音應該還在某個地方等我才對?這只是我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夢沒錯吧!
 
 
 
  「哥哥……請帶著所有有關羽音的記憶……好好的活下去。」正想要伸手去觸碰眼前令人憐惜的羽音……她閉上了雙眼,隨著閉眼而滑落臉頰的淚珠,是鮮紅色的血淚……在頰上劃下一道紅色的血痕……
 
 
  接著,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留下我一人。
 
 
  「羽音!」我追了出去,然而映入眼裡的一切……
 
 
  當時我並不在學校,無法親眼見證校園當時事發的人間煉獄,但眼前上演的一切,比起電影裡恐慌的程度、比起愛麗筆下的事發騷動──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站在被戲稱是「與世隔絕」的製圖科三年級教室,看著對面仁愛樓的情況,無數的學生慌忙得想逃生,卻因為短時間所有教室湧出的學生過多,將走廊擠得水洩不通……
 
 
  人被生吞活剝的恐怖畫面呈現在眼前,慌亂的人群中夾雜著另一個夢裡所稱之為「殭屍」的怪物,或許稱它們殭屍還言之過早,從這裡裡看去,人似乎是在發揮狩獵的本能,進而攻擊其他人而已。
 
 
  一名學生被的頸部被撕咬開來,噴濺出的血液讓原本就恐慌至極的人們再度被矇上一層血色的紅影。
 
 
  二樓的學生因為樓層較低,許多人選擇直接往一樓跳,一樓的人潮也不少,跳下時剛好砸壓在一樓的人身上,當然其中不乏被感染的學生。
 
 
  不光是二樓的學生,情況已經驚慌得就連身在五樓高處的人也選擇直接往下跳,當然也有人是不得以被撲咬在身上的人給推下樓……
 
 
  一發不可收拾……學校已經完全失控了,而我也能夠稱它們為殭屍了……一幕幕極其恐怖的畫面映入眼裡……
 
 
  因為「首衝」發生時……我與棗翹課,而意外避開這場恐怖的殺戮災難。這就是當下學校崩壞的情形嗎?
 
 
 
  「走開!妳們……妳們不相信我!不要過來!」
 
 
  「噫……噫呀呀啊啊啊啊啊──」教室裡,屍化的同班同學殭屍撲咬在蘿莉塔佩馨身上……等等,躍升!景宇……為啥你們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觀?
 
 
  框鏘──!旁邊的教室,兩名學生服務隊的女生將另一名頭綁雙馬尾的女生衝撞出窗戶,並且將她推至牆邊……她倆張嘴瘋狂的模樣,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孩狠狠咬下一大口。
 
 
  「放開我──妳們兩個!」那搶眼的雙馬尾髮型,被推在牆邊的是愛麗!她硬是將壓制自己的兩名推開後,用手上的武士刀斬落其中一名服務隊女生的頭顱。
 
 
  當另一名被推開的女生又衝回來時,刀尖便順勢狠狠地由鼻尖插入,刺穿了她的腦門──她現在連動也沒法子了。
 
 
  「是怎麼……怎麼一回事?」愛麗拔出刀子後左看右看,視線彷彿沒有看到我……不,應該說她的視線直直穿過我,著落在遠方的某處……
 
 
 
  愛麗小心啊!那個女……
 
 
  「醒醒!我……我是愛……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呃呃……」教室內又衝出數具殭屍,悉數是服務隊的女生──屍化的服務隊,悉數撲上愛麗,一具殭屍的第一口愛麗,在愛麗的喉部咬下深狠的一大口……
 
 
 
  
 
  「哥哥……這樣你可以相信我了吧?像蘿莉塔佩馨這麼聰明的女生,還有愛麗姐姐這種文武雙全的女生都有可能遇害了……」
 
  「那麼手無寸鐵,又平凡至極的我,少了哥哥,怎麼可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呢?」
 
  「如果那時候,哥哥有留下來……如果那時候,我們堅決要爬出牆外……」
 
 
 
  羽音再度出現在我身旁,是平時的她,帶著的雍容微笑看著我。
 
 
 
  身旁校園的情況不再失控且恐慌,周遭又回到了一往平靜的校園。
 
 
  「雖然哥哥常常對羽音冷言冷語……」
 
  「但是羽音認為,能夠是哥哥的親妹妹,真的很開心……」
 
  「來生如果同樣再以六十億分之一的機率邂逅,無論什麼是身份……」
 
  「我都要繼續陪著哥哥你……」羽音跑進我懷裡,雙手緊緊抱著……流下的眼淚……
 
 
 
※   ※   ※
 
 
 
  像是眼淚一般的水珠滴落在臉上……
 
 
  那是夢啊?兩眼睜開再眼前的女孩是棗,躺在她大腿上的我能看清楚低著頭的她正啜泣哭著……淚滴的主人,棗。
 
 
  棗的手還停在我的額頭上,在我暈過去的期間,是她在照顧我吧?她見我醒來時,臉很快地瞥到一旁,不想讓我看到她在哭吧?
 
 
  「棗……」
 
 
  「幹麻!你不要誤會哦……只是……只是……是因為……」棗反駁時,聲音還有點哽咽。
 
 
  「謝謝妳!」
 
 
  「剛剛的夢,很糟糕吧?我們還以為你怎麼了?應該只是前面累積太多疲勞,全部在一瞬間放下的重擔,讓身子承受不了才會暈過去。」臻芹在一旁,因為我醒來,瞬間放下擔憂心情的表情,露出微微笑容。
 
 
  「我夢到羽音……」剛才的夢,真的讓我無比在意,現在若告訴我羽音已經不在了的消息,我也不會生氣的去反駁了……
 
 
  「羽音還在呀,凜,你看看這個螢幕。」愛麗在一旁電腦前翹著不雅觀的二郎腿指著螢幕,嘴裡還咬著巧克力棒對我說。
 
 
  愛麗將三個螢幕上唯一一個還監錄著的畫面給放大,一名女生正蜷縮著身子背對著鏡頭,她的髮型、身型都和羽音一樣,但並沒有見到正面。
 
 
  光是這樣沒辦法證明羽音還活著,一直到螢幕裡的那個女孩站起來,她伸了個懶腰後,從身旁的書包拿出水壺喝水。
 
 
  「她剛剛有轉過來……所以我們才確定她是羽音……你看!她轉過來了!」
 
 
  那女孩果真是羽音!羽音轉過身來,一直默默的看著監視器的鏡頭。
 
 
  羽音……還活著!所以剛剛那場夢只不過是自己胡思亂想後去夢到罷了!
 
 
 
  「我暈了多久?」我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時間:「已經……快傍晚啦?」
 
 
  真糟糕……昏睡了這麼久,外面的朋友待的地方可是空教室,而不是我們這種安全的密室啊!而且訊號格也只不停在零格與一格快速跳動著。
 
 
  「放心吧,你朋友他們並沒有事,他們已經移動到對面賣場去了。」愛麗拆著另一包巧克力棒說:「凜,你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不然等等又倒下的話,我們可沒空管你了。」
 
 
  是說,就算是槍械室的警衛,冰箱旁那堆零食泡麵什麼的也太多了吧?
 
 
  「會這麼多泡麵零食的原因是服務隊常常在中午或課後練習,所以愛麗常把點心帶進來,然後在教官室時就放到箱子裡,日績月累,就變那麼多了,教官他們應該是閒太多,又不想叫愛麗整箱搬回去,才會把箱子移進來。」臻芹拿起愛麗的書包,把裡頭的東西都拿出來──一大堆的零食:「你看,鐵證在此。」
 
 
  「芹、芹菜妳這叛徒!」已經囂張到把腳不雅地翹在電腦桌上的愛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照理說,被這麼大大吐嘈一番,應該是很開心才是……笑容沒保持多久,愛麗和臻芹兩人的神情很快地落寞下來……
 
 
  「凜,這碗給你吧,我還是不習慣台式的泡麵,尤其愛麗又把調味料全都給加進去……啊哈哈……哈哈……」就連棗去吐嘈,也感到氣氛不對,最後的笑聲也越來越僵硬:「對不起,我會看情況說話的……」
 
 
 
  三個女孩籠罩在一股奇怪的氣氛當中……她們之後並沒有任何談話,只是靜靜的吃著手上的食物,補充著因為這整天瘋狂的事件而流失的體力。

創作回應

太龍
從這補給巴幣~~
2014-08-21 10:2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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