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暗語】
蕾芙亞終於開始接受試煉,雖說是試煉,還不就是鍛鍊自己的特別訓練,他們身處於奇岩地下監獄,這裡是修這幾年修練的地方,闇雷的初等生,也是在這接受試煉的。
「小芙亞,閉起眼睛,感受這地底潮濕的空氣,探視魔物的所在。」 雷洛克在一旁細心教導。
「感受地底之氣後,將這地氣化為自己之力所用。」 修也在旁引導著蕾芙亞,最終希望她快點領悟二級魔法,並且能夠使用。
「感受地底之氣……使地氣為我所用……」 蕾芙亞呢喃著,緊閉著雙眼用心眼去接受這地底監獄所有的一切,這裡的魔物是如此的眾多,這裡的瘴癘之氣是如此的濃厚且濃郁。突然,心頭上一字串,顯示了出來,那如輕煙般顯現的字跡。 「地獄之牙──」
從地底攀爬上來的藤蔓,刺破了堅硬的石版,修直楞在旁,看著蕾芙亞的破壞力有些吃驚。雷洛克當然也同樣吃驚,但是他知道蕾芙亞從以前學習的能力就異於同齡的精靈,這樣的破壞力說到底也是常有的。
「哥哥!」 蕾芙亞看著前方的石版路被自己招換的藤蔓弄得崎嶇不堪,自己也頗得意。
「我就知道小芙亞最行了!」 雷洛克那百無不變的寵溺,又是稱讚著她。
「……」 比爾看了一眼眼前的道路,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一個剛出森林的新生所造成的,她的攻擊力,的確大於同齡的精靈。
「天的憤怒,地的寬恕,以吾之名為我所控……地獄之牙──」 修同樣也以一技地獄之牙再度翻動了石版,他感受到不一樣的地方,便轉頭叫喚著雷洛克。 「小雷,你也施法一次。」
「切!」 雷洛克噘起嘴,也開始默唸咒語。 「天的靜美,地的沉穩,此刻容我掌握──地獄之牙!」 三人終於感受到蕾芙亞不同於修與雷洛克的地方。
「妳沒唸暗語?就能發動攻擊魔法?」 比爾原本坐在階梯之上,一躍下來到蕾芙亞的身邊。
「暗語?」 蕾芙亞不懂比爾到底在說些什麼,她的魔法並沒有出錯啊?
暗語同為施法的補助言語,能夠使施法者更快掌握到魔法的初要關鍵。每人的暗語不同,同時也代表著此人的破壞力。只要施法必要先學會唸出暗語,沒有暗語的輔助,根本無法施法。
「小雷……你這妹妹不同凡響了。」
馬車靜靜的駛回藍刃地域,一路上赫米勒沒有說過一詞半語,查米斯煩心肯所說的那些話,從燃柳到古魯丁的路上,兩人不吃不喝也不歇息的回到了藍刃地域。
回到那天,在燃柳的帳篷中,依蒂特所說過的話還旋繞在赫米勒的腦海中。什麼叫金輪已經過去了,銀月只能是銀月……他藍刃這些年來的努力無不是為了金輪所做,若沒有金輪何來藍刃何來銀月?
若沒有當初的金輪何來今日的自己,赫米勒那天甩門簾而去,雖然對於此舉有些歉意,但是不這麼做他也不甘。他要不斷的發動戰事,發動對紅獅的戰事,直到紅獅俯首稱臣,肯特納入自己的版圖,他再將它獻於依蒂特,金輪不滅,金輪永遠不滅。
「查米斯,傳出飛鴿到騎士村,我要喚她回來。」 他向來不屑使用這些方法,不過為了盡快得到肯特,赫米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 查米斯眼神一閃,騎士村嗎?赫米勒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知道了。」
查米斯來到了古魯丁村莊,正要將信箋交與信鴿商隊,要將此信寄交給騎士村,在這他看到了夏綠蒂。
「夏綠蒂!」 查米斯將信箋交給信鴿商隊後,便對她喊著。
「嗯?查米!」 夏綠蒂聞聲轉頭一看,看到查米斯正站在不遠方對自己招著手,自己也回應了一聲。
「這位小姐,到今天上午為止,沒有給銀月公主的信箋啊……」 商人翻著記錄簿,上面記錄信件來往的交易紀錄,並沒有交於銀色弦月的任何一封信。
「是嗎?那謝謝了!」 夏綠蒂謝過商店老闆,便往查米斯方向前進。
「怎麼了?來買東西?」 查米斯看著夏綠蒂沒提著任何東西,有些不解。
「沒什麼,來詢問看看有沒有公主的信箋。」 夏綠蒂微微一笑,有些尷尬。對於銀月與藍刃之間的事情,想必公主已經講的很明顯了,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麼。
「夏綠蒂,妳果真不知道蕾兒的事情?」 查米斯看著夏綠蒂說著。 「妳從小就生活在肯特城,想必這個名字妳一定有聽過!」
「查米……」 查米斯問了夏綠蒂好幾次同樣的問題,但那個名字是禁語,不能說出口的。 「我都說了那時我年紀還小,根本不記得城裡有誰!都那麼多年了……金輪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啊……」
「妳說當年是妳與肯一同護著金輪王妃與金輪公主離開,妳們小小年紀何以擋得住惡族的攻擊?」 查米斯仍是不屈不撓的追問到底。 「金輪王為保王妃離城而自己與惡族奮戰?這是妳的說法?」
「是啊!惡族突然襲城,肯特一夜之間陷入火海,金輪王為保王妃與公主便下令將她們帶離城……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啊?每次見你,你就沒別的話可說嗎?」 夏綠蒂有些惱怒,甚至揮了查米斯一拳。
「嘖!」 查米斯握住了夏綠蒂的拳頭。 「妳這刁蠻女,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德性──」
「我怎樣!」 夏綠蒂怒眉衝冠,扯回了自己的手。 「你就沒別的事可做?藍刃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藍刃怎樣與我何關!我只為蕾兒而活!」 查米斯撇過頭,細喃著。
「哼!就算活著也都是三十幾歲的老女人,何況她早就死在惡族手上!」 夏綠蒂一臉不屑,金輪王也好查米斯也罷,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提及那個女人就一臉傾慕。
「妳說什麼!」 查米斯瞪大了雙眼,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蕾兒的年紀,而夏綠蒂脫口而出的話……
「唔──」 夏綠蒂急忙掩住嘴巴,真是禍從口出啊!自己竟然那麼不小心……
「妳一定知道了什麼,妳一定知道了什麼!她為何會死在惡族手上?為何?給我說!」 查米斯急紅了眼,這是這十五年來第一次聽到不同的消息,蕾兒……的消息。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夏綠蒂想掙脫查米斯的手,但查米斯緊抓不放,那力道簡直快廢了夏綠蒂的手腕。
「你給我說!我不在乎藍刃與銀月這是妳知道的!如果妳還想要命的話──」 查米斯的聲音清楚的告知夏綠蒂他說到做到。
「……」 夏綠蒂咽了一口口水,對著他說。 「去人少的地方,這裡不適合談話。」
查米斯直吹了一聲響哨,黑弟就這樣的衝進村莊裡。查米斯帶起夏綠蒂策馬奔馳著,離開古魯丁。
「公主,妳那天與藍刃說的話,是否過重?」 肯站在依蒂特身邊,他想起那日赫米勒的咆哮,他還以為他會傷害到自家君主。
「銀月只是銀月,我就只想說這句話,沒有別的……」 依蒂特整理著行囊,拿了幾件必要衣物塞了進去。 「夏綠蒂怎麼還不回來?我們還要趕路去鐵門公會……也不知道,蕾芙亞找到她哥哥了沒有……」
「公主……」 肯知道依蒂特特意跳過這個話題,拿起牛皮袋,嘆了口氣。 「我去尋尋夏綠蒂,順便告訴他們啟程之時。」
肯來到了古魯丁街道,老遠就發現夏綠蒂失神的一人蹲在路旁,他立刻向前走去。
「夏綠蒂,怎麼了?有公主的信嗎?」 肯看著夏綠蒂失神的雙眼,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妳的手?」 而她的手腕有明顯的抓痕。 「出了什麼事了?」
「……」 夏綠蒂抬起頭,看到了肯。 「嗚嗚嗚……」 哽咽的哭了起來,剛剛的查米斯實在太可怕了,她可以體會到面臨死亡的那種滋味,尤其是當她說到蕾兒為了保全王妃與公主選擇斷後的時候,查米斯的殺氣幾乎快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