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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行無阻。但小斷崖上無聲佇立著兩排赤裸上身、戴上頭盔的戰士。
要不是少了代表榮耀的大紅披風,各個看起來都像是戰爭之王潘森。
冷冽。
拉克爾部落就在巨石峰上不斷吹拂寒風的山頂上。
對拉克爾人而言,撕裂肌膚的風和刺穿皮肉的銳石都是磨練戰士的絕佳條件。他們精壯、他們好戰,此刻,頭盔下的視線讓步行在其中的三人感到壓迫,索拉卡想:這就是拉克爾人吶……
路的盡頭,手持長槍的戰士低頭看著索拉卡。
「聖女索拉卡。」他口音渾厚的說,「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
「我想和雷歐娜談談。」今天要是別人直稱雷歐娜的名字,門衛鐵定二話不說的殺了他。但因為是索拉卡、因為她手上有潘森的鐵矛;那在部落裡視為通行令一樣的存在。門衛質疑了一下,轉身帶領三人走向部落更深處。
搭在平台上的帳篷大小不一,設置的隨性,三五個帳篷圍繞成小圓圈。
穿過營地,遠遠就能看到頂峰小崖上的雷歐娜,她耀眼的黃金鎧甲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她的存在。此時,她就像是個君王一樣柱著劍,遠眺東方。
崖上沒有風雪。門衛距離雷歐娜的背影五步距離放下武器、單膝跪下:「星空聖女索拉卡。」
他簡單的報上索拉卡的名字。
「嗯。」雷歐娜沒有轉過身來,「你下去吧。」
「是。」
「索拉卡嗎?索拉卡……」雷歐娜若有所思的說,「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在戰爭學院吧?」
「是阿。還記得妳剛到學院時候的樣子……一個人自信滿滿的走上階梯的樣子……」
「嗯。」雷歐娜草率而不失禮的結束了敘舊的話題,「今天是什麼風讓妳來到這裡?」
「……我想和『日神』談話。」
聽到索拉卡這麼說,雷歐娜側頭、不解的看向三人。發現雷歐娜身後的兩人。
「二位是?」
「溫特和菈提絲。」在兩人接話前,索拉卡回答,「是我來到這裡的路上碰到的小小護衛。」
「為什麼想和『日神』談話?」話題重新回到這邊。
「我必須取回『群星』的力量。」索拉卡說,「妳應該知道吧?『三方戰爭』的事。」
「學院有送來通知,不過我們沒有興趣知道細節;對拉克爾人來說,所謂的戰鬥要不是參與其中就沒有意義了。」她說,「對放棄戰爭、傳承奉獻太陽精神的『日輪』的我們眼中,『三方戰爭』更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是沒有意義。不過『虛空』已經越來越強大了……」索拉卡憂心的說,「伊瑞莉雅受了傷,現在的我沒辦法替她治療。」
「連妳都沒有辦法治療的傷口?」雷歐娜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對「神的代言人」來說,符文大地上的大小戰事都不重要,但守護「符文大地」本身,正是「神的代言人」該做的事;大地上的人們並不知道這件事,就連「日輪」本身也不知道雷歐娜擁有太陽之力背後的職責。
「溫特和菈提絲。」雷歐娜走了過來,「請兩位在部落裡晃晃吧。」
「好的。」因為不了解拉克爾的禮節,菈提絲僅是點頭致意後便和溫特退回村裡。
從頂峰上望下去,剛才走過的駐紮區旁還有以木材搭建的「村落」,那應該是個可以好好閒逛的地方。
「索拉卡,妳跟我來吧。」待兩人離去之後,雷歐娜往另一方向走去,在頂峰斷崖上留下一對盾劍。
山的另一面沒有任何帳棚的痕跡,崎嶇的山面只有一條小道,往下一點的位置有個不起眼的洞穴口。
靠近後才發現洞口刻了一圈的符文,塗上金黃顏料,索拉卡無法解讀。
洞穴內不大,地上鋪了棕底繡金的大地毯,岩壁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在胸部高的位置塗寫了符文。
「這裡是只有『日輪』成員能夠進入的聖地。」雷歐娜解釋,「同時也是我冥想的地方。」
她說:「雖然我還不是很清楚伊瑞莉雅的傷、『虛空』入侵的程度……不過我想,會讓妳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事情肯定很嚴重了。」
「謝謝妳這麼相信我。」
「別誤會了,我只是站在代言人的立場這麼做而已。要是『日神』不願和妳交談也沒有意義。」她說,「我所奉獻的『日神』是沒辦法替妳取回『群星』的力量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得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和同為『神』的『日神』交談。」
「我了解了。」
想和神溝通,只有透過代言人。符文大地上的代言人除了雷歐娜之外,現在的索拉卡並沒有和神談話的力量。另一位「月神的代言人」就十分神秘,行蹤難以捉模,這也是索拉卡會來尋求雷歐娜而不是黛安娜的原因。
雷歐娜脫掉多餘盔甲,擺放在地毯旁,盤坐在中央。索拉卡嚴謹的跪坐在她面前。
「開始吧。」雷歐娜閉上眼,索拉卡自己也曾和「群星」交談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以第二人的角度看著代言人進入「神域」之中還是第一次。
四周的符文和地毯上的繡紋相互共鳴,一閃一滅,光芒逐漸增長,一直到讓人張不開眼的程度。
索拉卡有所準備,平靜的闔上眼睛,讓意識隨著雷歐娜的引導通過光廊通道,來到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分界線的世界,卸甲的雷歐娜和索拉卡飄浮在其中。這裡就是「神域」;和神靈說話的精神領域。
日神沒有形體,他不帶感情的聲音從周遭傳出,讓人分不清楚方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