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mbie,一般用來作為「喪屍」的英文名稱,,是傳說中死了還能夠活動的怪物。另外還有活屍、行屍、活死人的說法。
記得小時候,第一次接觸到以Zombie為題材的電腦遊戲時,映照在螢幕上的,那種稱為「喪屍」的怪物著實讓小時候的我受到不少驚嚇。
不論是對死人復活這種行為未知概念的排斥,那腐爛軀體在視覺上所給予的是震撼、是反感,也是恐懼。
那些年還小,明知是虛擬,但是「喪屍」這樣的「設定」對於年幼的我而言也是種「Nightmare」。
時隔多年,那個害怕「喪屍」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當年的「惡夢」在心智成長後的我面前早就成了歷史,再次嘗試以Zombie為主軸的遊戲,即使是遊戲畫面更加精緻、出色;喪屍們的樣子更加噁心、逼真,可我心中的恐懼之情卻已蕩然無存,不再畏懼這些虛擬設定。
取而代之的是對其中非常識生活的嚮往以及法外日常的渴望。
少年當時天真的以為如果遊戲內的事情在現實發生時,自己也能夠跟GAME裡的主角一樣為大局著想,行事迅速果斷沒有遲疑。
那個好傻好天真的少年在幾年後的今日,面對了一群由同伴所異變的Zombie,手中握著槍丟臉地跪倒在地上。
與我成了對比,擋在數百隻喪屍面前的是位身長僅有一百五十公分多一點的嬌小女性,那頭飄逸的銀色長髮和如火的雙眼透露出她非常人的訊息,凜然毫無畏懼的姿態竟是如此的眩目令人難以直視。
我是枯鎖,一位誓言要統治這座幻想之城──巴哈姆特的人。
在這裡我要述說一段不被記載,用惡夢還不足以形容,如同地獄般狂亂脫軌的一日。
那是「她」吃了阿歆之後的事。
我口中的「她」不是人而是隻妖怪,據說是「她」是一隻活了兩萬多年的烏鴉妖,其走過的歲月之長早就已經是個傳說。
而「她」叫做什麼名字我並不知道,就因為「她」喜歡穿著女僕裝以及是烏鴉妖這兩個原因所以我們管她叫做烏鴉女僕。
很不幸的,這隻年齡和名字都奇怪到一個極致的傢伙居然是我的老婆,世界真的非常奇妙。
而我的老婆理所當然,毫不猶豫地就在我的面前大口大口地將阿歆──我們的同伴給吃了。
「阿……阿歆──────!」
我無法掌握現況,無法確認眼前的光景。
然而即使腦袋無法掌握,我的肉體還是任憑了衝動開始運作。
我的身體衝向背對著我的烏鴉女僕,我甚至無法顧及夫妻情誼就這麼將槍口對準了她。
即使成為喪屍成了死人,對我來說阿歆還是阿歆,我的朋友。
而我的老婆居然就這麼把阿歆給吃了。
我不管什麼妖怪吃人天經地義更何況她吃得還是死人這種見鬼去的理由,見識到那一幕而失去理性我根本無暇理解也不想去了解。
怒火蒙蔽了雙眼
視界染成一片鮮紅。
這個傢伙把阿歆給……把阿歆……把我最寶貴的同伴之一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惡啊──────!」
面對喪屍化阿歆所扣不下的板機,以「憤怒」的名義似乎就能輕易扣下手。
我很清楚這只是藉口。
充其量是要為心中這苦澀難解的思緒找個宣洩口罷了。
何其卑鄙,多麼狡猾……如此的無恥。
「老公,汝確定……阿姆……嘎咕……哈姆──汝現在夠冷靜嗎?」
就算是在和我對談,她也絲毫沒有停下「食用」阿歆這動作的念頭,看到這一幕,理性崩潰已經到了自己也無法阻止的地步。
於是正對著烏鴉女僕的槍口迸出了火花,到這裡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然而接下來的景象就如同突然被中斷訊號的電視螢幕,我已飛離烏鴉女僕身邊好幾公尺並重重撞上牆壁,劇烈的鈍痛感幾乎快讓我失去意識,不過也因此找回失去的理智。
「子、子彈呢!?」
慌張抬頭想查看情況,映入眼簾的影像竟是如此令人卻步。
子彈到底在哪根本不用費神尋找,在烏鴉女僕那沾滿血汙的兩排牙齒中間,熱騰騰的金屬彈頭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卡在那兒。
子彈對她而言竟然是只需用嘴就能接住的東西嗎?我的老婆好恐怖啊!
但是最讓我感到畏懼的是她的視線,即使是用黑布也隔絕不了的冰冷視線。
這種視線,這樣的寒意,在與烏鴉女僕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並不少見,在眾多黑幫人員中,只有這個女僕會在特定狀況下散發出這麼強烈的寒意。
──當她對一種事物失去半數以上興趣時,在女僕的身邊就能明確感受到這種刺骨寒顫。
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自己的膚淺、天真、不成熟造就出無可挽回的局面,夫妻間的氣氛變得非常沉重,而女僕那如芒在背的冰冷視線依然存在,讓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情報壓倒性的不足,先去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後再說吧。」
到了最後,我也只是勉強去轉移自己和老婆的目標而已。
……差勁透了。
至於老婆到底有沒有接受我的提案呢?端看我毫無招架之力就被人拎著後領跳過火牆的行動就能明瞭,應該是不用再做說明了。
況且女僕這動作也讓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最少我的老婆沒有完全無視我,代表我還是有回復形象的機會。
等結束這爛攤子以後再來好好想想該怎辦吧。
我是這麼想的。
實際探索起來我才發現狀況比預估的糟糕非常多,一路上見到的盡是死後變異成喪屍的同伴們,茫茫火海中那群緩慢移動的喪屍群竟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壓力和哀傷。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除了「煉獄」以外我想出更好的形容詞,一向散發著明快氣氛的黑幫大樓為何會變成這樣瀰漫著屍臭的死地?在我的視線不可及之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越是調查心就越痛,期盼和活人相遇的小小希望一次次被成了「死物」的朋友給粉碎,扣在板機上的手指一遍遍收了又放,卻是沒有一次下得了手。
而老婆吃的興起,此情此景讓她的本能提升到了極致,在她眼中所謂的「喪屍」除了「食物」二字以外沒有其餘的解釋。
在這片死地上,烏鴉女僕這傢伙儼然成了食物鏈頂端的最上級獵食者,這並不是我所樂見的。可是對死人沒法出手,卻能毫不猶豫對她開槍的我也沒任何立場可以去阻止,不知道如何對應的我只能避開她「用餐」的樣子,來個眼不見為淨。
好個自欺欺人,十足的膽小鬼。
在這脫離常軌的城市,老婆毫不保留的瘋狂一直都是正常,猶豫不決的我才是不正常。
「真的……沒有活人嗎?」
一個就好,真的是一個就好。給我一點希望好嗎?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宛如上天真的聽到我心中祈求般,突如其來的槍聲把我們夫妻倆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心領神會,夫妻之間不須言語,女僕那因長年盲人生活而異樣特化的聽力在此時派上極大的用場,用最短的時間判斷出槍聲方向,老婆雙手開始結印。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水龍招來!」
應真言而生的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洶湧水柱,瞬間就將把沒邊沒際的火海「沖」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
失去火焰的阻攔,我倆毫無遲疑的朝槍聲來源急奔,喪屍沒有那個智慧用槍,所以開槍的一定是倖存者,幾乎絕望的心情萌生名為希望的芽,同時卻也抹上一絲不安。
持續得太久了,槍聲。
聽這聲音,對方所用武器應該是步槍那類,沒有停歇的槍聲只意味著兩種可能;敵人太多,或者是敵人有著挨了那麼多發子彈還不倒地的強度。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不太妙,就算是只在旁邊看著我都懂,這群喪屍的數量有多麼龐大,同時也深刻了解到這「病毒」的傳染力有多麼驚人。
在這幻想與現實交會的城市,人類和非人類互相共存的景象在這裡才是常態。而我等惡搞黑幫內人才濟濟,其中不乏有著許多跟老婆一樣的非人類,一般的「病毒」理應對這些成員是沒有作用才對。
但是到目前為止遇上的非人類成員竟是無一例外的全都遭受感染,若不是我打從病毒爆發開始就跟烏鴉女僕一起行動的話,估計現在我也是在火海中拖著殘破身軀胡亂低吼的一員吧。
不知為什麼這麼兇殘的病毒對我家老婆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她還用了某種方式在保護我,使我不至於感染成想像中的淒慘樣子。
但是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子彈有打完的一天,只要是生物就有累倒的一刻,同時還有被病毒感染的風險。
這種三重威脅下,開槍人物的處境讓人不得不擔憂。
「拜託,不要出事啊……」
一路狂奔,心中除了快一點外沒有其他想法,可就像是要印證我心中的不安一樣在我們到達目的地的同時槍聲戛然而止。
槍聲來源是黑幫的視聽間,當我們趕到時該處時房間內外堆滿了早就難以估算的喪屍屍體,大片鮮紅染盡了房間每個角落,一眼望去除了刺眼還是刺眼,其戰況之慘烈可想而知。
而在鮮紅的房間正中央有著兩位女性,一次找到兩名倖存者理應高興才是,但是她們的樣子讓我完全無語,只是呆愣原地,心中感受到的只有更深的絕望和打擊。
那兩人全身沾滿血汙,其中一名穿著黑色和服的紫髮女性緊閉著雙眼倒臥在另外一位女性膝上不知是死是活,而醒著的那一位受傷程度之嚴重,即使不用靠近檢視也能看得出她沒法存活太久。
她幾乎失去整個左半邊身體,能活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奇蹟中的奇蹟,她那頭如同正字標誌的粉紅色頭髮也被染成噁心的紅黑色。
「小、小忍……蜘蛛……」
是的,粉紅色頭髮的是黑幫內有名的年上蘿莉魔法少女加顧問──小忍,而倒臥在她膝蓋上沒有任何動靜的那位則是整個黑幫內最不受規則所束縛的自由人,其原型是能夠一口咬死一頭大象的巨大女郎蜘蛛妖──蜘蛛。
這兩個人現在居然會淪落到如此悽慘的地步是我始料未及,一時之間根本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除了瞪大眼睛盯著她們以外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似乎是聽到我的呼喚,小忍睜開她那幾乎要闔上的雙眼,在見到我們後露出了非常無奈的表情,臉上掛著苦笑說了這樣一句話:
「呀,你們終於來啦。」
總算是又出新篇了
對咱來說自訂目標是半個月一篇
這次剛好壓在7月最後幾天真的是好險好險
對於自己出篇章的速度真的只有深深的絕望啊~~
那就老話一句 請大家多多批評指教
下回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