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麼久才三千多一點點……我真的可以去死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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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架著弓箭凝神戒備的魚姊放下了武器,揉了揉痠軟的手臂說道:「我們已經很接近貝爾特了,別說是黑狼,連黑狼毛都看不見一根!」
「妳要怎麼在三十公尺的高空看見狼毛……」阿若懶洋洋地躺在巨鳥背上,「不過,這附近真的沒有黑暗生物,只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特別氣息……就是所謂的黑魔法吧?貝爾特那邊也沒有太強的魔法味道,看來鎖城術式還沒發動,要進去就得趁現在了。」
「那麼,可以讓小雪休息一下嗎?我叫熊熊出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可不想還沒看見敵人就被自家人滅團啊!萌法你叫牠再堅持一下,待會兒再休息!」
艾略特無奈地看著三人的互動,沉吟不語。
足以毀滅一個村落的魔獸居然會在一天之內全數消失,實在是匪夷所思。加上現在是深夜,理應是魔獸最活躍的時段,黑暗生物不可能乖乖躲起來睡覺。
有人把牠們全數殺掉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渺茫。
難道有人把牠們藏起來了?
大量黑暗生物的出現本來就很不尋常。黑暗生物的出現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正常的動物和魔物被暗元素侵蝕,導致失去自我控制能力化身而成;另一種則是魔法師透過特別的法術召喚出來,召喚素材必須是黑霧、影子或者黑水晶等能夠與暗元素引起共鳴的物質。
艾略特親眼見過黑狼被守軍和冒險者打倒後,化作一陣黑煙消失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次事件幾乎可以斷定有幕後黑手。
「想那麼多也沒用,先進城再說吧。艾略特,你去跟守軍交代一下,直接飛進城門會被誤會的。會長也快表現一下身為會長的風範,給我坐起身來!」
雪鳥穩穩地在城門附近降落。城頭上的守軍早已看見這頭龐然大物,一整排弓兵拉開了長弓嚴陣以待。艾略特舉起了雙手,以示四人並無敵意。
「我是『普萊頓』的成員艾略特,是昨天早上出發的!」
「啊,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喜歡在公園發呆的劍士吧?」一名老兵首先放下了弓箭,「你身後的幾位是?」
「他們是從古利斯特魯來的,『若若同萌』的公會成員!請讓我們進城!」
城頭上一陣嘩然,守軍都放下了武器交頭接耳,臉上充滿了喜悅的神色。這就是一流公會的力量,光憑名字(雖然是個怪名字)已經足以產生振奮人心的作用。
城門緩緩打開,門後是沉睡的貝爾特大街。
「倘若鎖城魔法啟動,這扇門會被完全封死吧?」萌法把雪鳥送還,召喚出一隻小小的光精靈取代火把。
「不光是這扇城門,城牆和天空也會被強大的土元素術式覆蓋,即使同時被上百個高階魔法撃中,也不會有半點損傷。聽說啟動法術只需要一小時,但解除儀式卻需要一、兩天才能完成,我也沒親眼見過。」魚姊望向城牆上的守軍,「先找個人問一下狀況吧,看來在短短半天裡,這裡已經發生了不少事呢。」
一行四人登上了城牆,順利找到了剛才與艾略特對話的老兵。周圍的守城軍以崇敬的目光看著他們,彷彿站在眼前的是救世主一樣。
「唷,小子你可真好運!昨天看著你冒險坐上馬車,我還真擔心你會在路上被黑狼吃掉啊!沒想到你居然請來了『若若同萌』的人,這下子有救了!」
「可是,貝爾特到底怎麼了?」艾略特提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一頭黑狼、黑鼠都看不見,該不會是已經全部殺光了吧?」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啊!那、那些怪物今天中午就全部消失了,連個影兒都沒有!我們也不知道魔物什麼時候會再出現,唯有繼續戒備!」
聽了年輕守軍的話,四人面面相覤,神色變得更凝重。
魔物雖然離開,恐懼及不安卻一直侵蝕著守軍,加上無法得知敵人什麼時候再次來襲,城軍只得耗費精力提高警備。只要拖個兩、三天,貝爾特的防守就會被大大削弱。
即便是敵人立刻來襲,筋疲力竭的守軍和冒險者一定抵擋不住為數眾多的黑暗生物。理所當然地,貝爾特將被逼啟動鎖城魔法,屆時城鎮就會變得堅不可摧,一千頭黑狼也未必能夠攻破。
然而鎖城法術一旦完成,貝爾特將陷入與世隔絕的狀態,要解除法術必須花上一至兩天。期間通訊魔法會變得無效,也無法接收外來的物資。更重要的是,城軍的攻擊也會被法術擋下來,城鎮雖然不必遭到魔物蹂躪,卻也失去了有效的迎撃手段,只能等待駐守在其他城市的王國騎士團救援。
也就是說,不管敵人何時發動攻勢,貝爾特都處於完全被動的立場。
「幾位還是早點休息吧,畢竟敵人出現時只能靠你們了……那些臭黑狼中個三、四箭也不會死,速度又快得難以瞄準,近戰部隊的損折相當嚴重!要是雙頭鼠來了就更麻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會噴酸水的老鼠,把不少弓兵都毒倒了!」
「請放心,我們會盡力幫忙的。會長定時感應一下四周的動靜,範圍最好能覆蓋以城門為中心的最少三公里,感應重點放在『黑魔法』上。萌法可以召喚光屬性魔獸協助治療,順便讓幾隻戰鬥力高的守在城門前。艾略特回公會休息吧,明天我們會去『普萊頓』了解一下委託的內容。」
「魚姊你呢?該不會要偷懶吧?」阿若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魚姊瞪了他一眼,「我的確很想睡覺……不過看起來沒時間了。召喚出大量黑暗生物需要消耗很多魔力和素材,我不認為敵人會就此罷手。我去看看弓箭手的狀況,讓守衛機制發揮最大功效。」
「我去叫小藍和小天出來!又可以見到小天了,小天!」
「萌法別吵,我想睡個覺……」
「喂,別睡啊笨蛋,給我用力感應!感應啊!」
「若若同萌」的三人各自離開,剩下艾略特和一眾守兵呆在原地,目送這幾個毫無緊張感的怪人。
阿若走到城頭的一個無人角落,背靠著牆坐下來。
經過無數次嘗試偷懶的練習,他已經練就了在睡眠時維持感應的能力。這樣做雖然會影響睡眠質素,卻也是個偷取休息時間的實用技巧。
他把心思放在「非人形生物」與「黑魔法氣息」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阿若的感應能力是十分稀有的天資,範圍可以擴展到五至六公里,感應對象主要是魔法、氣、生物的氣息等。這種能力除了用於預知敵人的襲擊,也是讓冒險者發現寶物和暗道的一大良助。
一個小時過去,草原上並沒有動靜,只有城中的黑魔法味道被一點一滴地消除,相信是萌法的天音鳥用光系魔法中和了傷者身上的黑魔法詛咒。
兩個小時過去,萬籟俱寂。
三個小時過去,毫無變化。
三個半小時過去。
四個小時——
「來了!」
阿若跳起身來,拔足奔向正在休息的守軍:「敵人來了!最少有三十隻,速度相當快!請點起烽火!」
這一喊驚醒了城頭上大半的守軍,不少人還在揉著眼睛打呵欠,較機警的已經搭上了弓箭準備迎擊。弓兵隊長看見發話者是「若若同萌」的人,立刻點燃了烽火,城頭瞬間被染成一片橘紅。
魚姊舉著弓箭,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頭,「全部人站起來!補給班做好準備,射擊班聽指令!會長!敵人的距離是?」
「大約兩公里,兩分鐘左右!」
果然過了沒多久,眾人已經隱約聽到黑狼的嘶叫聲。弓兵隊長全身一抖,臉上滑下一滴冷汗。
吼聲漸漸增強,然後是如雷的腳步聲,最後則是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獵食者的眼睛。守在城門的藍紋巨齒虎也發出一陣巨吼,把幾名膽子較小的守軍嚇得渾身打顫。
「放、放箭!」
箭矢化作一片黑壓壓的雨點,灑落在迎面而來的狼群中。然而正如守軍所言,身披數箭的黑狼依舊往前疾奔,加上黑夜中難以瞄準,無法擋住牠們的攻勢。
魚姊像是早已料到這種情況,臉上沒有半點焦急的神情。她低聲唸了幾句短短的咒語,三道綠色的光從魚姊手中飛出,在城門前的半空畫出一個大大的三角。
「風旋舞!」
「喂,妳要做什麼!」
「守軍聽著!補給班準備火箭,迎撃班只管全力射擊,不要想射不射得中,只要瞄準三角形的中心部分射過去就好!三、二、一,發射!」
箭矢畫出上百道無法射中敵人的軌跡,弓兵隊長不禁掩眼搖頭。
因此,他錯過了極精彩的一幕——
三隻風精靈以高速旋轉,畫出一個迸發強烈氣流的圓環,把箭矢全數吸了過去。魚姊左手一揮,氣流環拉著百多枝箭飛行,有如一條劃破半空的黑色巨龍,從左前方硬生生衝擊為首的狼群。強悍的狼隻在身中十多箭後,也只能紛紛倒地不起,化成黑霧被晚風吹散。
等到「箭龍」散開,四十多隻黑狼已幾乎全軍覆沒,只餘下幾頭在無力地掙扎。
城頭上爆出一陣歡呼聲。魚姊轉頭問道:「會長,有第二波嗎?」
「有,而且為數不少,似乎還有雙頭鼠形的生物。」
「可惡……光靠風精靈太危險了,」她當機立斷解除了「風旋舞」的術式,「去找萌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