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廢劇本】果果的偶像之道 (下)

　　「嗚……」

　　受到多次未知攻擊的穗乃果，內心開始產生了恐懼。雖然拾起了木刀，雙手卻一直在發抖；雖然身上只有擦傷，身體卻連踏出一步的力氣都沒有。穗乃果已經做不出跟剛剛同樣的攻擊行動，唯一能夠抵達到希的面前的，只剩下顫抖的聲音……

　　「在學生會就講過……我是為了阻止廢校……」

　　「愚蠢！欠缺思慮的思考無法說服咱！！！」

　　彷彿是看穿穗乃果內心的軟弱一樣，希那平靜的語氣中帶著莫大的斥責，與此同時穗乃果的精神與身體，再度受到跟剛剛一樣的劇烈衝擊。即便是狀態良好的穗乃果，受到那種未知的攻擊都不可能安然無事，更別說是現在感到極度驚恐的她了。

　　『好可怕……沒辦法了吧……』

　　倒地的穗乃果，不僅全身喪失了力氣，就連思考也變得越來越遲鈍。在這麼可怕的力量面前，自己能做什麼啊？倒不如就繼續倒在地上，當成是一場惡夢，睡一覺就沒事了……

　　「高坂穗乃果，回答咱，妳想做什麼，又為何而做？」

　　彷彿察覺到穗乃果的逃避心理，希貌似再一次大聲斥責穗乃果。很快地，不知道是希那無法反抗的威嚴感，還是她的話語有振奮人心的效果，穗乃果沉寂的思考復甦了，並且努力去想說希的提問。


　　『我想當校園偶像……原因的話……』

　　漸漸地，穗乃果想起那些基本到不行的事。為了阻止心愛的學校被廢校，自己對鄰近的名校做出不專業的調查，後來就發現到或許可以靠校園偶像拉攏人氣……對啊，一切原因就是這麼單純。

　　「希……我想靠校園偶像，來增加音乃木坂的人氣……」

　　隨著思考的復甦，穗乃果的身體也漸漸地有了氣力，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並且直接了當地回答希的疑問，哪怕會遭到反駁、甚至遭到再次的未知攻擊。雖然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但她的思考卻很堅定；雖然她的身體只跨出了一小步，但她的內心卻已跨出了一大步。

　　「咱說過了，不經大腦的思考無法說服咱喔？」

　　「抱歉……因為我也沒有想那麼多……」

　　此刻穗乃果開始回憶起一兩個月前的事，當自己興致勃勃地說要組成校園偶像以阻止廢校時，別說不太友善的學生會長，就連自己的好朋友海未一開始也是不贊同自己的想法。但是，自己不是成功地說服了她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演出許可嗎？

　　換個角度來想，希也只是有特異能力而已，但她跟海未和會長都一樣，都是不認同自己的想法而已，既然這樣那自己要做的，不就只是讓希認同自己嗎？跟希的能力無關，跟想法的可行性無關，重要的事就只有一個……

　　「但我果然還是想做……」

　　穗乃果撿起多次被打飛的木刀，接著雙手握緊木刀並做好了進攻的架勢，當然她很清楚說自己是不可能成功打中希的，但攻擊有沒有用，跟要不要發動攻擊是兩碼子事。沒錯！就算自己的木刀無法打到希，也要將自己的理念給打出去。


　　「就算聽起來可笑，我也不想放棄自己心愛的學校！」

　　伴隨著強而有力的回答聲音，穗乃果再度往希的方向衝過去，雖然她身上有不少擦傷，但氣勢卻遠比一開始強許多。衝到希的面前後，彷彿為了呼應自己堅定的理念，木刀以漂亮的軌跡、強勁的力道朝著希揮過去。

　　『砰！』

　　當然，穗乃果的木刀又被無形的牆壁擋下了，同時也有了強烈的反彈力道傳了過來，但穗乃果不因此退縮，反而是更加用力地對木刀施力來對抗那面牆壁。

　　『無用又徒勞……』

　　面對穗乃果的進攻，希跟剛才一樣，僅僅只讓右手再度擺出了說法印，與此同時穗乃果也因為承受不了強大的反彈力，而再一次地被彈開。

　　『不過，這才是咱想見到的結果啊！』

　　原本面無表情的希，此刻的嘴角稍稍上揚了一下，當然對穗乃果而言，她是完全察覺不到這些細微的變化。 另一方面，再度被打飛的穗乃果迅速地爬起身來，戰意也沒有絲豪的減弱，並再度擺好了進攻的架勢。


　　「原來如此，咱了解了妳的道了。」

　　因為希終於理解了自己的想法，穗乃果的戰意也消去了一半，同時進攻的架勢也已經放開。

　　「希，請問可以讓我開演唱會了嗎？」

　　「喔！那咱就讓出舞台的位置吧！」

　　語畢，希結束了打坐的姿勢並且站起身來，看到此景之後穗乃果轉過身，本想馬上跑去控制室確認小鳥海未她們的狀況，但又馬上被希突如其來的話語嚇到而停下腳步。

　　「愚者，卡片是這麼告訴咱的。」

　　再度往舞台方向一看，穗乃果發現到希沒有經過實體樓梯，而是直接一腳踩上舞台前方那空無一物的空中，並且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彷彿舞台前方有一道特地替希準備的隱形階梯。當然，這點程度的異能已經無法讓穗乃果吃驚了，她更納悶的是希到底想做什麼。

　　「希？妳到底還想做什麼？」

　　穗乃果一提問後，希的右手就出現了一張塔羅牌，接著希輕輕將那張牌往穗乃果的方向一揮，但是牌的飛行軌跡根本不遵守物理定律。牌是直線朝著穗乃果的方向飛過去，就連畫著圖案的牌面本身也是一直朝著穗乃果，絲毫沒有轉動或直直墜落的情況。飛了幾公尺之後，最後那張牌在穗乃果眼前幾十公分停了下來，雖然牌上的愚者圖像清楚地呈現在她的眼前，但對不懂塔羅牌的她來說也沒什麼用就是了。

　　「看來，咱還是得乖乖地讓妳放棄演唱會才行。」

　　「別開玩笑了，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

　　「是嗎？那就讓妳看看這個吧！」

　　希展現比方才更為強烈的壓迫感，同時雙手做出了說法印的動作。看到此景，穗乃果再度握緊木刀，以防備突如其來的未知攻擊。隨後，希的雙手發出了小小的綠光，接著綠光變得更亮更廣，甚至將整個大禮堂都被這光芒給照亮了。轉眼間，再也看不到跟大禮堂有關的事物了，不知道是因為那道光芒遮蔽了大禮堂，還是那道光芒本身就是通往異次元空間的入口呢！

　　「在神話中，塔米里斯因為狂傲的關係而失明。」

　　希天外飛來一筆地講出了神話故事，與此同時本是一片綠色的無垠空間，神話圖鋪天蓋地的大量浮現，但圖片的內容都大同小異，畫中只有九個主要的神話人物，而且她們多半手持樂器或者在舉行音樂表演，最後穗乃果終於想起來這些圖所代表的意義……

　　「這些圖是……Ｍｕｓｅ？」

　　「終於注意到了啊？因為他向Ｍｕｓｅ發起挑戰，Ｍｕｓｅ懲罰他的狂傲使他失明。」

　　語畢同時，穗乃果全身再度受到劇烈的衝擊，不但比剛才更加強烈，而且還有更為可怕的影響……身體的知覺逐漸地消失，甚至連握起木刀都有點困難；視線越來越模糊，連離自己僅有幾公尺遠的希都看不清了。

　　「咱就來懲罰一下狂傲的穗乃果吧！眼識，消滅！」

　　原本已經模糊不清的視線，在希講了那句奇怪的話之後，穗乃果的視覺徹底消失，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然而希連給她思考的機會也沒有，依然自顧自地的說話。

　　「真是諷刺，μ's的創辦人居然得承受Ｍｕｓｅ曾經賦予過的處罰呢！接下來，口識鼻識，消滅！」

　　一陣嘲諷之後，希再度講出了跟剛才類似的話，很明顯這回是想奪去嗅覺味覺。雖然影響不如視覺消失那麼大，但也造成了穗乃果莫大的壓力。

　　「開…開玩笑，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到啊？」

　　「再來是第四識，身識，消滅！」

　　接著，希奪去了穗乃果的觸覺。原本連移動身體都有點困難了，現在已經是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有接觸任何東西，不管是穿著衣服還是踩著地板的感覺都消失了，而木刀也因手失去知覺的關係，硬生生地從手中掉了出去……

　　「身覺消失的妳，連跳舞都做不到了。」

　　「開……開什麼玩笑……」

　　「在咱奪去妳最後的耳識之前，就先給妳聽聽有趣的東西吧？」

　　五感中最後剩下的只有聽覺，也因此穗乃果的聽力變得異常敏銳，又或者說只剩下這個唯一能感受外界事物的管道能利用。緊接著，本該是無聲無人的空間中，剎那間有了不合時宜的喧囂聲，但穗乃果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樣的聲音。

　　『聽說明年音乃木坂就要廢校了！』『所以明年只剩下二年級和三年級了嗎？』
『真糟糕啊！這樣今年入學的的一年級新生，高中三年都沒有學妹了。』『…………』

　　想起來了，這是廢校消息一公佈後，全校的同學對此話題熱烈討論的聲音，在學校內不管在哪都會聽到有人在討論這個，當然自己是很不喜歡這種不重視學校本身，僅僅只把它當成八卦話題的輕浮態度。

　　『別開……玩笑了……』

　　觸覺消失的穗乃果，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她只能用內心話展現自己的想法……


　　「高坂穗乃果，不是說不想放棄嗎？不過沒四識的妳應該也不能做些什麼吧？」

　　雖然希講出了極為輕蔑自己的話，但卻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過沒多久，這些雜七雜八的討論聲雖然沒有消失，但討論的話題以及說話的對像似乎有所轉變了……

　　『哈哈哈，這間破學校果然還是避免不了廢校的命運。』『這所學校又沒有隔壁ＵＴＸ那麼新那麼豪華。』『誰要把高中三年浪費在音乃木坂這間老舊的學校啊？』『妳想浪費也沒機會啊，因為都要廢校了，哈哈哈哈！』

　　這時候的討論比起方才惡毒許多。好像是新生入學的前一兩個月，一些勢利眼的國三生以及鄰校ＵＴＸ的學生，對於音乃木坂的輕視吧？沒錯，自己也是因為這些不堪入耳的聲音，所以才下定決心要阻止廢校……


　　「我……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即便身體的感覺消失，但穗乃果仍硬是勉強自己的身體動起來，不知道是招術被破解了還是希的仁慈，穗乃果得以成功地跨出了第一步。緊接著，兩步、三步、四步，慢吞吞地走到希的面前之後，穗乃果用最後的氣力硬是舉起了右手，並且朝著希揮過去。整個過程看起來，就像慢動作影片一樣，不僅移動緩慢，揮出的拳當然也沒有任何威力。

　　『真有趣啊！被咱斷了四識還能夠作出這樣的攻擊，高坂穗乃果，比咱想像中的還堅強啊！』

　　拳頭揮出去之後，穗乃果全身的感覺也回來了，身體有了知覺，視力也逐漸回復。之後映在穗乃果眼前的，是無法解釋的奇跡，明明是不可能有作用的拳頭，此刻卻成功打中了希的胸前。隨後以自己的拳頭的擊中點為起點，佈滿了神話圖案的綠色空間完全破碎，就連希本身也變成空間的碎片一起消失了。
　　

　　很快地，穗乃果再度回到久違的大禮堂，但不同的是希已經不在現場了。正當穗乃果正想找尋希的蹤影後，舞台的燈光再度開了起來。

　　「穗乃果醬，舞台的燈光打開了喔！」

　　往控制室的方向一看，穗乃果發現到海未已在控制室裡面，而小鳥在控制室前方大聲呼喊燈光設備已經開啟了。可是，剛剛明明跟希耗了那麼久，照理說表演應該已經開始了吧？怎麼小鳥海未她們仍一點都不急的樣子？

　　感到納悶的穗乃果，拿起了手機看看時間，發現距離表演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也就是自己剛踏進大禮堂的時候。再看看自己的身體，跟希戰鬥時所造成的擦傷都沒有了，也就是說，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境吧？


　　「咦？這裡怎麼有一把木刀啊？差點害小鳥跌倒的說……」

　　當穗乃果感到疑惑的時候，小鳥也一步一步地走下階梯，不過她差點被某個東西絆倒的樣子。

　　『木刀？難不成是？』

　　穗乃果立刻往小鳥的方向衝過去，並且察看差點絆倒小鳥的木刀是什麼，果不其然，那是自己變出來的木刀。所以，剛剛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呢？

　　「穗乃果醬，小鳥沒有事情啦！倒是妳在想什麼呢？」

　　被小鳥這麼一提問，穗乃果混亂的思緒稍稍回復了。她決定暫時不思考這些瑣碎的事情，因為接下來的演唱會更加重要。


　　「沒什麼……現在就好好準備第一次的演唱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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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條希，目前正靜靜地站在大禮堂的逃生門外側，因為她已經料到了，偷偷聽演唱會的學生會長繪理會經過這個地方。果不其然，繪理從逃生門出來，並被希逮個正著。

　　「繪理親，想不到拼命反對她們活動的妳，也跑來偷偷地聽她們的演唱會呢？」

　　「希，這點妳也一樣吧？我早就知道不管妳站在哪裡，都能得知演唱會的內容吧？」

　　大禮堂的隔音設計還算好的，而且這演唱會也沒有公開放送，在大禮堂外面照理說是既看不到也聽不到演唱會的，當然對希來說區區大禮堂的隔閡是有跟沒有一樣。

　　「是啊！咱還知道了穗乃果的內心比想像中堅強許多喔！」

　　「難不成……妳不要沒事去消滅別人的感官好嗎？又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了。」

　　「承受不了的話，咱就不會去測試她了。原本咱想說廢校這種事情與自己無關，但看到穗乃果的決心以後，咱決定要幫她一把，而且卡片也是這麼告訴咱的。」

　　希的右手再度浮現了塔羅牌，她將牌輕輕地往繪理手中揮過去，繪理一接到牌之後，瞬間了解是怎麼回事了。

　　「正位愚者？勇於追求自我的理想，即便會受到各種阻礙也會前進。原來如此，那希要用妳奇怪的能力幫助她嗎？」

　　「別傻了，咱要尊重穗乃果的決定，所以只能靠校園偶像來阻止廢校喔！」
　
　　「感覺這樣運用能力有點可惜，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會啊！能拿來襲襲胸就很不錯了。」

　　「別開玩笑了，至少那種招術對我就沒這麼容易了吧？」

　　繪理知道希有特異的能力，同時也知道希有一些怪癖，例如喜歡玩弄人、喜歡襲胸等等。雖然希本身還蠻懂得控制力道，但對繪理來說這種行為還是感到挺困擾的。


　　「是這樣嗎……」

　　「啊？希，妳什麼時候？放開我啦！」

　　原本站在繪理面前的希，一瞬間消失並且出現在她的背後，同時繪理的胸部也被希的雙手緊緊握住了。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