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像糖霜般灑在皮製沙發與沙發上的女孩,女孩穿著件過大的襯衫伏在上頭呼呼大睡,撒了糖粉的蛋糕嗎?看起來的確是甜滋滋的傢伙呀。
甜滋滋的瑟璃,我可沒有想要嘗一口的意思,希望各位讀者不要誤會了。
不過,這傢伙嚴格說起來不能算是女孩了,但舉手投足間老是有種稚氣在混淆我的視聽……啊,這不就是我設定的嗎?這麼說來對於這個懶惰蟲我還真是吐槽不能,畢竟是我的設定啊。
不過這不能讓我原諒她睡懶覺這件事。
「喂,起床啦。」我不滿地用腳踹了沙發,「妳既然到南方來玩,就應該遵守我家的規則吧?」
「恩……鬆餅……」她懶懶地翻了個身,她絕不瘦弱的身材竟然能在沙發上翻身還不會摔下去,這有點厲害了啊。
「鬆妳個大頭鬼!」
「已經吃不下了唷……再多加點楓糖好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吸嚕…嘿嘿……」
她竟然一邊嘿嘿一邊吸口水。我扭過頭,實在不忍心看自己的角色崩壞成這副德性,妳就不能黑暗一點、帥氣一些、神氣分毫嗎?而且還夢到在吃東西……妳看妳肚子上的肉!!
算了,鬆餅是吧?帶著萬般無奈拿出平底鍋,攪起麵糊,麵糊垂出細絲在鍋上融成一個圓,散發出濃濃的奶香。在層層疊起金黃鬆餅上放一塊奶油,再將微溫的楓糖淋上去,奶油美麗的化開來,最後放上幾顆均衡營養用的草莓與幾片奇異果。
再用白糖霜輕輕點綴,完成了。
「哼哼……耗盡我二十來年功力,終成這盤無敵鬆餅啊……強大,真是太強大了啊,恩呵哈哈哈哈哈。」不小心中二病發作的我在廚房狂笑,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偶爾這樣也無所謂吧?
不,我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我慌張地往沙發一瞧……唔,瑟璃正透過厚厚的眼鏡對我投來憐憫的目光。
「……妳醒了是不會出聲嗎?」我惱羞極了。
「那很浪費力氣。」她噘噘嘴,一派閒散的賴在沙發上,「我不會跟別人說我的作者會在廚房裡玩魔王笑的遊戲,你放心吧。畢竟這樣很累,而且我也會丟臉。」
「一邊說夢話喊著鬆餅的人才是丟臉!都幾睡人了還睡到太陽曬屁股叫不醒,你以為你是小朋友嗎?」我反唇相譏,並把鬆餅放在她眼前,「挪,滿懷感激的心吃吧!本大爺剛剛閒來沒事突然想做鬆餅,看妳好像很想吃的份上就給妳吃吧。」
「餵我。」她若無其事地說。
「啥?」
「我的手還沒睡醒。」她擺擺雙手,白襯衫過長的袖子搖啊搖,簡直就像小動物一樣。
看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滿心不悅的切了塊鬆餅,然後湊到她的嘴前:「嘖。張嘴。」
聽話的,那小小的嘴巴張了開來,白白的牙齒,粉嫩的舌頭看起來就像香甜的異世界,啊啊,難道不一樣嗎?這跟我每天自己刷牙時刷的牙齒不一樣嗎?
女孩子的嘴唇是不能近看的東西,長而細的睫毛也是,輕呼的鼻息也是,微暖的體溫也是。
她滿心歡喜的吃下鬆餅,沒有誇張的喜形於色,但我卻能感受到她很開心,因為我倆此時挨得這麼近,心跳像在耳邊的低語。
這真是尷尬,太尷尬,大大的尷尬,尷尬尷尬!!
「草莓?」我別過頭去,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燙,這絕對是剛在爐邊站了太久。
「恩。」她點頭,輕輕用小指抹去唇角的奶油,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五雷轟頂,這句話用在這裡好像有哪裡怪怪的,但我無暇顧及。
在密閉空間裡接近並餵食少女,這種行為與在雷雨的草原上找棵樹躲雨一樣愚蠢。此時此刻我深深理解了這件事,就像被雷劈中一般,這是天災,天災等級的困糗。
「胖子!!!」我突然大吼,我想每個被雷劈到的人肯定都會大吼,所以我覺得我的行為合情合理,只是可能有點不禮貌而以。
「嗯?」見我沒有繼續餵食的打算,瑟璃自己叉起一顆草莓塞進嘴裡,粉紅的豐唇含著一顆草莓這是甚麼樣的景象?
「請妳跟我結婚!!」我沒頭沒腦的像相親節目那樣,彎下腰伸出手。
啊,我一定要與瑟璃組成一個甜蜜的家,我出海捕魚她在家曬網,不,這甚麼奇怪的設定啊?
「不要;結婚是很麻煩的事,我不要。」瑟璃跳下沙發,就在我胡亂鬧一番的時候她已經一口氣吃光鬆餅,連盤子都乾乾淨淨,「我要走了。」
「不要走或是帶我走!我一定會讓妳幸福…厄…那個,瑟璃小姐?」
本來想阻止瑟璃離開我家,但站在門口的瑟璃卻換了張臉,手上還提著那把餐刀,參與了她人生很多部分、尖銳得應該能輕易劃破阿宅喉嚨的餐刀。
至於表情呢…恩,看上去是仍在微笑沒錯,不過她身後那股黑氣看起來不是很妙,阿咧……我說錯話了嗎?哪句?是哪句?
「作者先生,沒有人會答應叫妳胖子的人的求婚唷。」她燦然一笑,刀鋒在朝陽下閃著森冷的光芒。
啊咧……平常叫都沒有問題的啊,求婚時不可以嗎?阿咧咧…….
返家途中,瑟璃靠著船艙發呆,讀到一半的書在膝上拍拉作響,突然,她脹紅了臉,接著輕輕地笑了。
也許是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吧?
「明明一切就已經都結束了……」她喃喃的這麼說著,但那抹淺笑卻仍浮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