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の不滅 銀琉前傳-約定(下)

寒雁前言：我該更新了......但沒梗（還是老樣子，非本人所寫）

 

 

 

──一起回家吧！

     艷陽之下，再次看到久違的那陽光微笑，溶化千年來的冰冷。



     在古征一家人離開後，我們的生活回歸平靜。大宅裡只剩我們兩個......不，該說一個才對。

     空蕩蕩的空間，說不寂寞是騙人的，習慣沒有人看見的日子裡，只有自己和自己說話的孤獨，是可以讓人心死的。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可以溝通甚至可以陪伴的人，即使只有短暫時間的相處，也能感到快樂。



     「白琉，這一家人回來了，後面還有一堆人，好像他們的親戚吧？」觀望窗外的黑琉向我回報這件事項，不過有些怪異。我思忖了一下，每年逢年過節他們的親戚好友都會來這個家過節，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節日、活動，他們沒有理由來這個被說鬧鬼的家。

     遠方傳來開門聲：「有人進來了。」

     回到當初看見古征的二樓欄杆，我看到了古征的父親、一群看過的面孔，卻不見那小小的天空藍身影。

     「古無惑先生，只要有人跟作為傳家寶的神族兵器簽約就不會有靈異事件發生嗎？」一個外表有些年紀的神族這樣問。

     「沒錯，只要有人能駕馭，就不會讓他的神識四處遊走。不然只能把他送出去，否則這個家不會安寧。」古征的父親，古無惑，這樣子對著那群人說。


     從二樓了解情況後，我讓黑琉先回去本體，他看這些人自以為可以成功的表情，已經手癢到一個不行了。

     他們把我們帶出去，這正合我意，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出去走走了。

     古無惑打開下過禁式的盒子，拿出我們的本體往外頭的院子走，打開大門接出外面的空氣時，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雖然德雅莉已經不在、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但是外頭的天空、溫暖的陽光卻不曾改變，一樣的讓人感覺到舒服。

     院子外有涼亭，古無惑拿了一個茶几大小的小桌子放在涼亭外面曬太陽......

「一個一個上前，我會看著不讓你們出事情。」古無惑以桌子為中心畫起直徑六公尺的圓，一個彈指開啟了結界。

     「如果不行了，就換下一個上去，想挑戰的我話先說在前。」古無惑的神情並非疾言厲色，但也說的上嚴肅：「不是你選擇武器，而是武器選擇你。」

     黑琉和我，都聽見了這句話。原本有些不爽的臉開始平靜下來，漸漸回歸先前有些欠人打的痞笑。

      「既然黑披大人都這麼說了，我不客氣了~~」


     看著玩心大做的黑琉，我在想如果這個黑披看見我們，會不會後悔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那些神族爭先恐後的上前，只是剛接觸我們的本體沒有多久，立馬放手，還有人立刻衝出範圍。

     黑琉只不過嫌他們抓的太大力揍了持有者一拳，現在可好了，一個比一個沒有決心，看到清晰的拳印就沒有人敢上前。

     「只揍了一拳還好，我跟我家的武器精靈簽約可不是一拳兩拳的事情了。」黑披望著退卻的人群，悠哉的說到，由此可知，我們還算好了。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下一個要派誰，這時有個小孩、年紀比古征大個幾歲而已，他拿起我們的本體，也看到了我們......

「有鬼啊！」小孩嚇的放手，把我們摔在草地上就跑回媽媽的懷抱哭訴，不痛是......

「誰是鬼啊？！」黑琉把桌子砸向結界，如果沒有結界保護，遭殃的肯定是小孩。

     其他人看到被砸毀的桌子，驚叫連連，古無惑沒有讓周遭的人受傷也算是盡到自己的責任，十分淡然的喝著自己帶過來的飲料。

     看他們的反應，這群後代子孫肯定沒有半個人跟德雅莉一樣，能為了所愛選擇守護。

     雖然知道這個家族是從文不從武，還是對無人能繼承德雅莉有些失望。

     「古無惑先生這是......」「武器精靈也是有脾氣的，是那個小孩說錯話。」

     除了波及他人外，古無惑看起來什麼都不會管，黑琉也因為這樣子顯的放肆。



     「親愛的~~」不遠處傳來女人的聲音，紫紅的眼睛和身上的強大魔力宣告著來者的身分，魔族。女人手邊牽了一個被自己手上東西擋住的小女孩......古征？

     「妳們怎麼來了？」古無惑雖然是質問的口氣，但是臉上的表情放柔許多。

     「小征聽到你要來這裡工作就吵著要過來，還從院子裡移植一盆今天剛開的桔梗說要送給兩個人。」魔族的女子鬆開手，讓古征自由行動。

     「小征過來一下。」古無惑對自己的女兒招招手，古征立刻就過去，手上抱著被塑膠袋包好的盆栽。

     「妳這盆栽我幫你拿，你去幫把拔拿那邊掉在地上的寶石好不好？」幫古征拿好盆栽，盆栽裡面似乎有用魔法保護。古征乖巧的點頭，放了東西就向結界前進......等，黑琉你冷靜啊！

     「小鬼，又是你？你也想當我們的主人嗎？」彎腰撿起我們的本體，古征頭一抬就看到怨氣十足的黑琉，他現在正不爽被人棄置地上於不顧，口氣難免會不好。

     「什麼？」很顯然的，古征壓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呆呆的拿著寶石，不知道如何是好。

     「妳不是來簽契約的嗎？」聽到黑琉的問題，古征左右晃動著小小的腦袋，表示否定。

     「話說，上次發燒回家妳還好吧？」得到答案的黑琉收起剛才的警備姿態，開始跟小妹妹聊起天來。

     「好很多了，把拔說過一陣子就會完全好起來。」席地而坐，小古征也說著她的事情。不過就其他人的眼中來看，她在自言自語。

     「喔？這次沒有帶妳那隻熊了。」「貝爾髒掉了所以拿去洗。」古征把她撿起來的寶石，也就是我們，放置掌心仔細的看。

     「這個好漂亮，不知道是誰的......」「是我的。」黑琉開玩笑之際，古征已經把寶石放到黑琉的手中，然後穿過去。

     「我沒有放好等一下喔......咦？」古征蹲下撿起想在放到黑琉的手中，卻被黑琉制止了。

     「......那個寶石沒有主人，還是快點拿給妳爸爸。」黑琉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只好請古征完成古無惑拜託的任務。


     古征小跑步的離開結界，從爸爸手中拿起那盆植物再小跑步的跑回來。

     其他看不見的人完全看不懂古征在做什麼，除了手持本體的古無惑以外。

     「給你。」有些吃力的把盆栽舉起，拿到黑琉的前面。

     看到古征拿東西給自己，黑琉的腦袋卡住了一下才接手，這是一個不會很重的盆栽。把包裹的塑膠袋打開，裡面種了一株還未開花的桔梗......咦？結冰了。

     「等我一下，馬上讓它開花。」古征翻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從中摸出一顆火系魔水晶，放置盆栽旁。魔水晶發動它的原始作用：升溫，溫度提高之際，上面的冰塊溶解，花朵漸漸開放.....

「黑琉哥哥，桔梗很漂亮吧！」小古征露出認識以來第一次見到的開朗笑容。

      「這樣打起精神來。」

     小古征話一結束，黑琉的情緒從最剛開始的錯愕，漸漸轉變為平靜。

     「謝謝。」黑琉露出他最不可能出現的表情，溫和的微笑。



     「看來黑琉已經認同她了。」我對著目前能看見的古無惑說著，邁步往古征那裡去。

     「古征，如果我們一起跟妳回家，妳會怎麼做？」蹲下來與古征平視，這算所謂『主人測驗』的最後一個問題。論實力的話，古征身上的魔力比旁邊神族的大人還高，如果好好運用、學習，長大之後一定不得了；論個性，古征至少能平息黑琉的怒火，這樣也就夠；品行就不用說了，剛剛的事情已經告訴我，她是個善良的孩子。

     最後，只看她是否要簽約。

     「......」古征的視線往她爸爸移動，看來是在徵求爸爸的同意。

     「可以喔，只要你想要的話。」古無惑二話不說的，把決定權交給自己女兒。

     「那麼......」古征對著我們伸出她的兩隻小手──

「我們一起回家吧！」
     古征對我們說出這話的同時，她白皙小臉上的笑容跟真正的陽光一樣的耀眼且溫暖，艷陽之下，再次看到久違的那陽光微笑，溶化千年來的冰冷。

     「等一下，什麼時候決定的？」「就是啊，只看到那魔族小孩自言自語......」「怎麼回事？剛剛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看到古征似乎與我們訂下契約，其他前面退卻過的神族全部發難，一致不滿現在的結局。

     「古征，我們的名字其實只有一個，妳聽好了，等一下跟著我唸一遍......」現下的情況，只有讓那群人死心，否則不會結束的。



     古征聽我的話，走到那群人面前，他們一看到古征自己走過來，以為是要交還我們便露出阿諛奉承的表情，希望古征放到他們自己的手上。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無知者見識你的絕姿，銀琉！」古征說出召喚武器的言靈，本體發出光芒伴隨著一陣古箏的聲音，古征手上的寶石消失，右手多了一條手鍊。

     本來是想給她用戒指，不過小孩子帶戒指有些不搭又容易弄丟，變成手鍊的話就不容易掉了。

──就這樣，要綁著妳一輩子喔。



──沒辦法給孩子一個美好的童年，是身為父母心中的痛。──

跟著古征回家以後，古無惑立刻發現我們的危險性。因為古征累了，所以黑琉想把她抱到房間去，不過人沒有抱到，反而變成黑琉在古征的體內，還因為重心不穩狼狽的跌倒。

     最後我們先被古征的母親，艾麗娜‧嵐斯倫羅特帶回魔族的國度，戴蒙斯。要對我們進行各項模擬測試，才能確保被列為異類武器的我們沒有危害持有者的可能。

     我們當然反對到底，可是......

「沒辦法給孩子一個美好的童年，是身為父母心中的痛。」她是看著古征的照片說出這句話，我們只好配合她，因為古征也不會希望我們讓她母親掉淚。

     過了一些時日，我們感覺到古征的生命正在消弱。

     不要啊......我不想在失去主人。不要死啊......

最後，奇蹟發生了，她的生命並沒有危險，似乎還有東西保護。


     過了一陣子見面，我看到她的旁邊多了一個人......不，是一條龍！



──沒有保護好主人，是我們身為武器心中最大的痛。──

運動會的前夕，古征遇到一隻發瘋的香菇，如果只是單純一隻香菇還好，但是那隻香菇是貨真價實的黑披。（翎空：老子才沒有瘋！　翎櫻：踹！）

     才剛考上藍披的古征，就在我的面前倒地不起。

     被送往保健室之後，雪帕克，也就是那條龍來過一趟，不過一會兒就離開，留我們下來顧古征。

     『妳......好一點了嗎？還有哪裡痛？』出於關心，黑琉早我一步開口詢問情況。

     古征聽了只是搖了搖頭，不過她就算痛也不會說，我們還是用契約知道她哪裡受傷還沒好。

     『......已經很就沒有看到你有那麼大的情緒變化了。』黑琉繼續開口，眼睛眺望的遠方。

      『什麼時候？我認識的那個會因為一點病痛就哭泣的孩子，已經連一滴眼淚都不落了。』


     黑琉說出這句話時，帶著懷念與一點不易察覺的難過，這也是我的想法。

     世間的冷暖，在我們和雪帕克不注意的時候，把一個孩子的眼淚給蒸發，讓她的表情被凍結。

     『對不起。』三個字，在古征的想法出現，我們不知道她在道什麼歉。

     『我真的不想哭，因為我還要把這筆帳給討回來。』告訴我們這句話的古征，極少的表情中，再次出現我們熟悉的笑容。


──不管發生什麼事，妳就是我選定的主人。──
     ──直到你永遠的沉睡來到之前，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妳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