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の不滅 銀琉前傳-約定(中)

寒雁前言：還是老樣子，非本人所著。

 

 

 

 

──好的主人，是嗎？

     我除了妳，誰也不要啊......



「小征，等一下不可以亂跑喔！這裡還是別人家。」女子在小孩旁邊放了一袋東西後這樣的對著小孩說，那個小孩點了點頭就留在大廳目送她的雙親上樓去調查。

     「看來這個小鬼應該有混血，魔力還不低......」黑琉坐在二樓圍欄打量著一樓小女孩，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屋主擺放供小孩遊戲的地毯上，跟一個身高快要和她一樣的熊物偶玩。

     那個小女孩玩布偶的方式有些特別，她先把布偶放一邊，再驅動風元素讓布偶站起來以及動起來。小女孩做這些動作熟練的程度相當的高，看起來她平常就是這樣子自己陪自己玩。

     「白琉，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的黑披和他老婆？」黑琉突然的發問，我沒有立刻回話，只是想知道他的葫蘆賣了什麼藥，一副有事情要講的樣子。

     「她老婆長的很漂亮，完全看不出是個孩子的媽。」講這些廢話時，我差點打下去。你只理出這些有眼就看的出來的結論嗎？

      「不過那個黑披一看就知道是人族，有人類血統的魔族......在哪裡都不好待啊。」

     懶洋洋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但是我聽的出來，他是真的在同情眼前的小孩。

     要怎麼讓那個小孩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待在大廳呢？

     決定想要幫這個小孩的同時，黑琉望著小孩正在玩的熊布偶......對了！還有這招！


     小孩去了廁所回來，一雙紫紅的大眼看著熊布偶發呆。布偶是沒有變，只是沒有魔力的支持卻會飛......更正，是黑琉抓起布偶，但是沒有人看的見我們的情況下會以為布偶漂起來。

     這樣至少可以告訴她，有人在這裡......等等！我們這麼做會跟上次幫人一樣，會把她嚇哭啊！


     「白琉，這個小鬼跟這個家的小鬼不一樣，她沒有嚇哭欸！」在我有她會被我們弄哭的想法，黑琉立刻道出現在的狀況......沒嚇哭就好。

     「把貝爾還我。」小女孩兩隻小手伸的高高的，想要從黑琉手上拿回自己的玩具。

     黑琉見到這情況，玩心都來了。直接把熊布偶舉高不讓小女孩拿到......

「還來！」看見對方沒有打算還自己玩具，小腳一抬，踢中黑琉的膝蓋，趁對方蹲下之際，奪回自己的玩偶並逃離現場......等一下，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痛啊！死小鬼......」黑琉搓了搓自己被踢到的部分，我才想到一件事情──



「小朋友，小朋友你在哪裡？」我沿途叫喊，剛剛黑琉抱著自己的腳喊痛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這個小孩不只看見我們，還碰的到！

     「一個小孩能躲到哪裡去？該不會去找她的爸爸媽媽了。」雖然嘴上抱怨著，黑琉還是加入找人的行列，在個個房間中穿梭。

     一樓在地毯式的搜索下，宣告無果；二樓只找到小女孩的父母親，他們正認真的偵查著每個角落，不過房子很大，他們今天可能查不完。

     所以，應該是在三樓以上，上面離放置我們的房間很近，防盜系統也很嚴密......那個小孩進的去嗎？

     在我們上樓之時，樓梯間的燈泡閃爍......

「還挺有氣氛的，像在拍鬼片。」黑琉語氣懶散，也沒閒著的跟我上樓搜查，不得不說那個小孩真會跑，因為她的體力不同人類或神族？魔族的魔力很高，有可能運用魔法輕鬆代步......不過這是一個五歲小孩會的魔法嗎？

     啪嘰......待我們一上樓，正好停電......奇怪，今天還有檢查過供電系統正常，怎麼突然......

「白琉！我找到那個小孩了！」黑琉手指往一個方向，轉頭之際，我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跑入一個我們最熟悉的房間──那不是把我們關起來的房間嗎？！

     「小朋友，那裡是──」

     啪嘰......滋──

黑琉和我跑入那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同時，電源又恢復，防盜系統也開始運作。

     「沒窗戶......」小孩把熊布偶抱更緊了，有些膽怯的往回看，正好和我們對上眼。

     「死小鬼，你要是在這裡出不去就變成真正的『死小鬼』了。」語氣很差，黑琉蹲下對這個小孩說到......什麼？

     「白琉你是頭殼撞到喔？這裡沒水沒食物，連空氣都有限，這小鬼又不像我們可以隨時離開，會死只是遲早的事。」黑琉用張看到白痴的表情看我，理直氣壯的說著他的結論。

     「我當然知道，你是有必要當著這個小孩的面前說嗎？！」這些我通通明白，但是現在告訴眼前的小孩好嗎？這樣子她只會更不安，也只會白白浪費體力罷了！

     「讓她知道最壞的情況不是很好嗎？要是她的父母沒有發現，不用多久她就會死了......」「住口！一開始還不是你白目搶她的布偶！」「所以是怪我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爭執開始，我們紛紛拿出自己化形的武器要開打，雙方誰都不肯讓步。

     「不.......不要吵架！」小孩見狀，喊出這句話。

     「會吵架還不是因為你！」黑琉惡聲惡氣的轉頭罵人，表情堪稱猙獰.......


「嗚......」「還哭啊？」「嗚......哇──」黑琉最後把小女孩罵的整個從啜泣變成大哭，吵架就這樣結束，現下最重要的問題：如何安撫一個被嚇哭的小女孩？

     「好啦，不是真的想罵妳，我道歉好不好？」惹事的黑琉放低姿態，因為真的也是他的錯，所以很難得的道歉。不過回應黑琉的是更大聲的哭聲，對此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麼大哥哥替妳打他怎麼樣？」前者失敗後換我上場，這個任務比想像中的還要難啊......

     ......回應的還是同等的哭聲，如果說要我們去屠龍或許還比這個簡單。誰來告訴我們怎麼照顧小孩！！

     「頭......」小女孩除了哭泣，嘴中出現一個名詞......

「頭痛嗎？」我試著開口問，小女孩便點頭回應。

     她看起來臉還滿紅的，是不是生病了？



     「黑琉，先去關掉防盜系統吧，這樣才有可能救她出去。」聽到我的指示，黑琉一把把小女孩抱起來，並且抱到我面前......咦？

     「我去關系統，你來顧小孩。」黑琉表明了不想留下來顧小孩，便把人塞給我就自己先離開。

     「......」望著自己急著逃離的人格，五味雜陳的感觸湧上心頭，不知道要做什麼。

     關防盜系統的時間不會很長，因為只要去管理室解除系統就可以了，最多大概花個一到兩分鐘。

     「大哥哥，你們是爸爸說的幽靈嗎？」小女孩抱著熊布偶坐在地上發問，她的臉色有點發白。

     「不，我們是精靈，一種會保護主人的精靈。」被說成幽靈有些不高興，在她旁邊找位子坐下，我開始娓娓向小女孩說明。「我們之所以會在這裡的原因是我們被主人留下來，不過主人已經回到她的主神懷抱了。」

     提到自己的主人，德雅莉，心中還是有意思的喜悅。就算德雅莉回不來了，但是她留下來點滴的回憶，我是不會忘記的......

「那你們會寂寞嗎？」「？」

     小女孩的問題，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問的似乎不是問題，那張小臉上寫著『你們一定很寂寞，對吧？』

     「不會，我們是精靈不會寂寞。」這句話十之八九是在騙她，我們就算是武器，也還是會盼望主人的歸來。即使沉睡千年間，依舊無法忘記，失去主人的痛苦與無助。

     小女孩把她手上的熊布偶拿到我面前，大有要把她的玩具給我的意思。

      「連兔子都會寂寞，沒有人不會感到寂寞的。」

     把熊塞給我，她嘟著嘴這樣講，看起來有些可愛。

     「貝爾是媽媽看我沒有朋友幫我買的，現在把他給你，就不寂寞了。」

     小女孩給了我玩具後，沒改變的坐著。她剛才說......沒有朋友？

     「大哥哥認為妳比較需要，不過妳為什麼沒有朋友？身體不好嗎？」一邊把熊放回她的手上，我邊釐清為什麼小女孩的人際關係差。

     「他們很怕我的眼睛......身體也不好。」小女孩把臉埋入熊的懷抱，像是在告訴其他人，她累了。

     種族歧視，這個問題從千百年前就有，只是我沒料到，這麼小的孩子這麼快就體會到了。

     「小妹妹，妳的名字是......」「問別人名字之前說出自己的名字是禮貌。」小妹妹沒有抬頭，只是繼續抱著熊玩偶。


     「我是白琉，玉字旁的琉，剛剛那個脾氣不好的是黑琉，小妹妹的名字是？」我還是報出自己的名字，那是自稱的名，不是真正的名，所以無所謂。

     「古征，古代的古，征服的征，爸爸說這是征服每個困難的意思。」聲音便小了，不過還是聽的到古征的回話。

     「古征......聽起來很像男孩的名字，小心以後變男人婆。」黑琉的聲音出現，很顯然他從一定的對話時間就過來了。

      「這麼慢，系統有那麼難關嗎？」回首，我看到黑琉還有開啟的門。

     「嫌我慢？不好意思喔，我很雞婆的替你開門才這麼慢。」沒什麼好氣的回答，不時丟一個惡質的眼神給我。

     「喂！小鬼該走了，別浪費我的時間......」看到古征沒有回答半句話，便伸出手把人抱起。

......黑琉抱起古征時，表情有些不對，怎麼了？

     「白琉，人類發燒會死嗎？」他表情有些鐵青的看我，我先把手放在古征的額頭量一下額溫，有些熱......

「先把她放到床鋪上，我去拿冰水和毛巾！」


     趕快跑去浴室找了臉盆，在收納櫃裡找到一條乾淨的毛巾，把臉盆裝水洗一下毛巾，整個用好我感應了黑琉的位置，在距離不會很遠的臥室。

     「這個小鬼還真是麻煩，一下子被關起來、一下子又是發燒，所以我才不喜歡小鬼......」嘴上念著這些抱怨的話，黑琉接過我手上裝水的臉盆，立刻擰乾裡頭泡水的毛巾，確定擰乾後折成適當大小放在古征額頭上。

     雖然黑琉嘴上喊著麻煩，還是代替古征的雙親替他們照顧古征，就這幾點來看，黑琉應該是傳說中的『傲嬌』......應該要去找古征的雙親，讓他們知道小孩在這裡。

     「現在發燒找她父母也沒用，你有沒有感覺到她的魔力已經開始在體內亂竄？」黑琉拉起古征的小手，溫度依然高。

     「醫學研究有寫到，這種情況常發生在與人類混血的其他種族，因為人類天生魔力較低，小孩年紀小的身體機能還沒完全發育就很容易發生這類的問題。」我冷靜的分析情況，長年無法離開所用來打發時間的書也不是白讀的。「通常要到人族以外且比較大的醫院就診，其他的醫院是診斷不出小孩的是因魔力過多而起的智慧熱或者純粹感冒發燒。這裡看出去除了樹、道路、遠景，要到城市的距離一定不短，她的雙親應該有準備好緊急用的退燒藥。」

     「可是她的父母除了偵查道具，好像就沒有拿其他什麼東西......啊！那個放大廳的袋子裡！」黑琉像是想到什麼的往外衝去，又留我一個顧小孩。

     「白琉哥哥......」古征似乎聽到剛才我們的談話醒過來了。

     「什麼事？」「白琉哥哥的主人......是怎樣的人？」古征紫紅的雙眸中閃著光亮，表明了她有興趣。

     「怎麼會突然想問？」對於德雅莉的故事，我只知道一部分，就是簽約之後的部分。

      「白琉哥哥和黑琉哥哥人這麼好，當你們的主人一定很幸福吧？」

     在黑琉拿藥過來並且盯著不敢吃藥的小孩吃下去，我就開始說起我所知道的德雅莉。

     她是個端莊美麗、與她所愛的結梗花相稱的神族，原本她有個很愛她的未婚夫，可是在他們決定結婚不久，種族戰爭就爆發了。她的未婚夫為了救她而犧牲生命，在未婚夫死亡之後，她來到我們當時沉睡的地點喚醒了我們並且簽下契約。帶著我們遠赴戰場的她，眼神有著戰爭當中為數稀少的希望，她相信著自己可以替未婚夫找回和平。可是......在戰爭結束之前，我們卻失去了她，無法從死神的手中搶回她的生命......

「在後面我們不知道睡多久又被一個想簽約的人叫醒，那次起來的黑琉有起床氣，就把想簽約的那個人在權限內嚇跑，後面又過來了幾個也是照樣嚇跑。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簽約，只是把我們放在這裡積灰塵。」說到黑琉的部分，我撇了他一眼。雖然答應德雅莉要找個好主人，可是黑琉想的一套『主人測驗』真的是要脾氣跟德雅莉一樣好甚至沒脾氣的人才有可能通過。

     古征聽到這些話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黑琉，黑琉只是撇頭不看她。

     「故事聽完了，要好好休息，我們去叫妳的爸爸媽媽了。」把毛巾重新過水放到她頭上，我跟黑琉便往古征父母所在的房間前進。只剛好在下面而已，樓梯口附近。



     「白琉，你拿古征的熊做什麼？」黑琉不解的望著我手上的熊玩偶，看來他忘記一件事情了。

     「讓她的父母自己來找她。」語畢，我帶著熊玩偶下樓......


除了古征以外的生物都看不到我們，所以必須假借她務才能告知他人我們的存在。

     抱著熊布偶下樓果然引起他們的注意，黑披等級的果然不同，在第一時間確定我們沒有惡意而沒有攻擊。

     「抱著這隻熊的女孩呢？」看起來是古征父親的男人這樣問，旁邊應該是古征母親的女人正緊張的抓著男人的手。

     我將布偶的頭點了一下，就往樓上行動。

     拐個彎，我把熊布偶放在熟睡的古征旁邊，就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作者表示：既然這篇叫做(中)，後面一定還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