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 信義區 AM 00:25
「一杯伏特加,謝謝。」
深邃藍色眼眸泛起笑意,嘴角圍繞肆無忌憚的淡金色鬍渣,脫下裁減合宜的深黑色西裝外套,細緻襯衫仍掩蓋不住那肌肉糾結的手臂輕擺吧台。
酒保朝他瞥了一眼,手裡毫不停歇:「先生,您有換酒卷嗎?」
「不好意思。」挑挑眉,撥起垂下的金色髮梢,露出潔白牙齒,「我用掉囉,可以續點嗎?」
「900元,只收新台幣,不收美金,可以刷卡。」
高腳酒杯出現在眼前,酒液泛著光芒倒映吧台,輕搖兩下酒杯,瞇起眼,感受舞台上充滿魅力的現場演奏,沉醉繚繞耳際的藍調爵士。
點燃一根菸,游移於今昔之間,除卻無可或免的失落悵惘,忘卻死亡與愴痛。
雖然踏進門便感受到森寒視線,但他不得不稱讚,台北的夜晚確實多采多姿。
溫熱氣息傳來,耳畔響起嬌艷嗓音,撩動人心的柔軟雙唇緊貼耳垂,鼻端傳來絲絲紫羅蘭香水氣味,女人吐氣如蘭,用英語說著:「英俊的紳士,可否與您共飲幾杯?」
稍稍轉過頭,注意到魅惑雙眸,濕潤光澤的嬌媚紅唇映入眼簾,沐浴在昏暗燈光裡,黑色絲質薄紗挑動心房,低胸簍空的滑感背心,白哲雙峰若隱若現。
嘴角微動露出笑容,想必女人已觀察他許久。
「非常樂意,美麗的女仕。」他用英語回道,比出一個請的手勢,對著酒保說:「麻煩給這位美女一杯.......」
「馬丁尼調酒,謝謝。」女人巧笑嫣然,扭動蛇腰自顧自的搭上男人身體,渾圓乳峰擠壓觸碰他的上臂,亞麻色髮稍輕微搔刮著他的胳膊,「我剛從阿姆斯特丹飛來,對這裡並不是很熟悉。」
「真巧,我也才剛入境。」女人的白哲臉龐與眼眸之間有著些許不協調感,男人一笑,「阿姆斯特丹是個好地方,浪漫的運河,像妳一樣美麗的鬱金香。」
「感謝讚美,優雅的男士。」女人撩撥著秀髮,眼波流轉:「可否請教你來自何方?」
「大蘋果。」火辣的口感滑入喉嚨,「無時無刻變幻之城,與妳來自的地方頗有緣份。」他自然的搭上女人肩膀。
女人莞爾,醉人心玄的豐滿肉體緊貼男人身軀,修長手指促狹般朝男人胸膛輕劃,勾勒肌肉線條,挑逗深濃慾望。
彷彿觸電般酥麻,手指在胸膛躊躇徘徊,女人低聲呢喃:「這條領帶相當瀟灑,它使你的眼睛顯得格外清澈。」
他以手指滑過她的後頸背,酥到骨子裡的快感,低沉嗓音:「亞麻色秀髮相當迷人,讓我陶醉在妳的魅力。」
酒保默默遞上調酒,表情絲毫不變,此番情景他早已司空見慣。
女人仰起頭在男人側臉留下漂亮的鮮紅唇印,睫毛輕顫,甜膩地凝視著他。
「親我的臉頰會付出相當代價。」
「哦?甚麼樣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低下頭緊緊擁住她的身體,男性的唇舌,撬開女人的紅唇,靈活餵入她口中,勾住丁香小舌,吻很熱,滲著美酒韻味,寬厚大掌將她壓向他需索的唇。
女人微征,隨即閉上眼激情迎合,舌頭與男人螺旋般跳著華爾茲,偶而讓舌尖舔吮對方齒齦,輕咬上唇,環抱男人腰側,順著腰部線條一路往下。
他的手輕柔愛撫女人耳朵,感受那美妙弧度,探究對方的敏感地帶。
兩人分開,牽出一絲晶亮,呼吸逐漸急促,低聲說著情話。
「美國人?」
「俄羅斯人?易容技術相當高明。」
相視一笑,已從對方的細微表情、體態、氣味、語言習慣獲取所需訊息。
「可以說實話嗎?」
食指輕觸唇瓣,撩撥男性情慾,臉頰浮現激情過後的紅暈,「女人需要一點神祕,這裡並沒有人在尋找甚麼。」端起杯中酒啜飲一口,風情萬種的媚眼看向男人。
他態度從容,充滿情意凝視對方:「知道我的身分怎麼還會現身?這不是一個專家會採取的行動。」
「你覺得呢?」
「妳的上頭要妳警告我SVR已經知道這件事,而且會採取一些行為?」(Sluzhba Vneshney Razvedki,簡稱SVR 俄羅斯對外情報局)
女人不知可否的笑了笑:「美國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警察。」
白嫩大腿緩慢磨蹭男人的敏感地帶:「現在幾點?英俊的紳士。」
「午夜12時30分。」他稍微看了一下手錶。
「蹦。」
「蹦?」
「蹦(bomb)。」
令人心驚肉跳的猛烈爆炸聲響起,劇烈閃光自窗外射入迎面而來,地板傳來強烈震動,場面發生騷亂,驚呼聲此起彼落,部分夜店人員與顧客走到窗口試圖理解發生甚麼事情。
「不是我們做的,當然我們也沒有義務阻止這件事。」
男人的手不由自主越收越緊,用彷彿看兇手的眼神望著她,腰部感受到強猛力道,使得女人有些疼痛,她有點不太高興:「做出這件事情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要換地方接頭嗎?IMF的大衛探員?」(Impossible Missions Force,簡稱IMF 不可能任務局 CIA轄下非官方組織;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簡稱CIA 美國中央情報局)
「不勞費心,我們不會在這間酒吧接頭,說吧,妳可以透露得情報。」
「我認為我們應該能換個地方說。」
酒吧隔音效果做得非常不錯,隔絕店門外一片喧鬧,但確定這會是個不平靜地夜晚,由於絕大多數人都離開店內,兩人繼續待下去相當醒目,為了避免牽扯其他麻煩,大衛摟抱女人,濃情蜜意走出店外。
他們走到酒店旁一條不引人注意的防火巷,女人開始說道:「我相信這件事情早已在你們掌握當中,前提是你願意在我面前與IMF連絡。」她饒有興味的看向大衛。
大衛苦笑,他剛下飛機,正要在指定時間與接頭連絡,由於還沒有跟當地駐點取得聯繫,對台灣最新情報確實一無所知,但再怎麼說,要他在明知對方是俄羅斯情治人員的情況下與駐點連絡,這點他絕對做不到。
女人仰起頭輕微磨蹭大衛的鼻頭,甜膩地說道:「這是你可以輕而易舉獲得的訊息,爆炸案是車臣特務做的,目的是警告台灣當局不要藏匿犯人。」
醉眼迷濛看向大衛,觀察對方表情,彷彿看透靈魂深處,隨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
「我的目標不是你,但是如果你打擾到我的工作,我也不介意順便送你去見上帝。」
「這句話該是我說的,美麗的女仕。」
對方透露出之訊息,包含各種表情與語氣,大衛也獲取到比想像中還大的收穫。
他們的目標,一樣。
他們的任務,不同。
「是否能請教芳名?」拉起對方的手,在手背上深情一吻。
「伊絲塔。」女人柔聲回應,「你的也不是真名,就稱呼我伊絲塔吧,大衛探員。」(Ishtar,美索不達米亞宗教所崇奉的女神,是一個雙面女神,既是豐饒與愛之神,同時也是戰爭女神。)
彷彿快裂衣而出的豐滿乳房稍微抖動,伊絲塔自深壑乳溝內掏出一本護照:「你掉了東西。」
大衛俏皮地眨眨眼,「真巧,妳也掉了東西。」魔術般變出伊絲塔的護身小刀,那是一把軍用刀,上面刻有俄羅斯的軍徽。
兩人再度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