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處求生II‧章之三【時間的礪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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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三‧時間的礪石、上 －

 

 

 

　　玄墨的正式加入，已經過了兩天。

 

　　──而堯，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也許是因為世界真的太過和平，導致這幾天的大家幾乎都在辦公室裡待命。雖然說，和平的世界是不需要英雄的，但是可能的話，堯非常希望第三次世界大戰趕快在此時此刻開打！

 

　　堯偷偷的往翔月辦公桌的方向那裡偷撇了一眼。

 

　　──翔月拿著原子筆，不斷的在桌面上的文件上塗著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的塗著，數百……不，應該是數千甚至數萬個圓圈相互交纏成藍黑色的毛線團，淒厲可佈的糾結在那份已經被塗得看不出內容的公文紙上……

 

　　而翔月本人卻沒有發現自己締造了世界上最駭人的抽象畫，只是兩眼無神的，盯著對面座位上的玄墨發愣。

 

　　玄墨也感覺到了來自對面的詭異……兇光？

 

　　只得將背脊縮得小小的，頭低到鼻子都要貼上桌面，小小的身子在位置上戰戰兢兢的發抖著。堯看著玄墨的舉動，暗暗同情起這位新隊員，那恐慌的模樣活像是被豹子盯上的幼兔一樣。

 

　　咬著牙、堯只好向坐在玄墨隔壁的尹凌投以求救的目光，怎料往那個方向一看，發現女醫務兵正異常專心的盯著桌面上那本醫療書籍──但是頁數還是停在剛進辦公室時所翻的那一頁……

 

　　看來尹凌也受到了翔月兇光的波及，暫時失去了戰鬥力……堯無力的抹著臉。

 

　　動動腦吧！堯！想個什麼話題來打破這份尷尬吧！身為一個聰慧的隊員兼前輩，幫助隊上的其他隊員們維持良好的互動是必要的！

 

　　從過去所看的卡通影片裡尋找靈感吧！只要能轉移注意力什麼都可以──

 

 

　　「嗚哦哦哦哦！藍色的機器貓在天空上飛──」堯猛然起身！指著窗外大喊。

 

　　沒有人理會。

 

　　翔月還是依然渾渾噩噩的施展兇狠目光、玄墨依然還在觀察辦桌面上的紋理、尹凌還是繼續用力瞪著書的同一頁看。

 

　　「混帳看著我啊！你們！這樣我好想死哦！我丟臉到好想一頭撞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堯捧著臉跌回座位上，歇斯底里的大喊。

 

　　「你到底在搞什麼……」翔月終於移開了視線，瞇起了褐色的眼瞳，滿臉不悅的瞪著堯。

 

　　「我才想問你你在搞什麼！一直盯著新人看，腦袋裡一定正想像著無數個情色的畫面對吧你這蘿莉控！」

 

　　「誰在幻想情色畫面了啊！咦？慢著玄墨妳不要聽堯胡說八道──不准臉紅！不准哭！喂喂喂喂！」

　　翔月正打算繼續解釋下去時，一旁的尹凌溫柔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玄墨的背，並且低聲安慰：「好了好了，玄墨不要哭了。」

 

　　「沒錯，尹凌拜託妳安撫一下她……」翔月鬆了口氣。

 

　　「男生有的時候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原諒前輩他好嗎？」

 

　　「原諒我什麼啊啊啊啊！怎麼連尹凌都這樣說！」女醫務兵的「安撫」讓翔月聽了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狼狽的他只好歪歪斜斜的扶著桌緣爬起來，準備為自己在做更多的解釋……

 

　　「我說我──」咻碰，自動門關上。

 

　　尹凌迅速的帶著玄墨離開了辦公室，翔月連為自己再辯護的機會都沒有。瞠目結舌的盯著辦公室的自動門，翔月恨不得直接撇頭往牆壁上一撞。

 

　　「堯！」滿腔怒火不發洩對不起自己！可憐的堯只好縮著脖子擺出了投降的動作，外加無辜的表情。

 

　　「不要裝無辜！你幹嘛胡說八道？」打同情牌無效，至少現在沒用。

 

　　堯扁著嘴，「誰叫你把氣氛搞得那麼尷尬，我只是舒緩大家的情緒而已。」看了看翔月，很好，沒有直接打過來。「我們也沒有想到她會選上雩蒼的座位啊，況且也不能怪人家……是你太在意了，直盯著人看簡直像是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似的。」

 

 

　　沒錯，她選到了雩蒼的座位。

 

　　噢，對，該死的。

 

　　翔月坐回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道歉：「對不起。但是她真的……太容易跟她重疊了，跟她。」苦澀的說著，刻意避開了她的名字。

 

　　「而且就事實來說，那位置也不能說是雩蒼的了啊……都多久沒有消息了，那位子理當也該空下……」

　

 

　　堯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發覺到了，翔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難看到像是隨時會把原子筆插到他眉心中央的那種難看。

 

　　「堯。」下次不准再說這種話。剩下的話已經由猙獰的視線傳達。

 

　　「……對不起。」搓了搓手心的冷汗，堯避開了那道帶有殺氣的目光。

 

 

 

　　尹凌遞上一張照片。

 

　　不舊的相片裡，並肩站著的５位男女，朝著鏡頭洋溢著笑容。那是一段說來話長的故事。

 

　　而玄墨的目光，輕易的就被５人之中的那頭耀眼的白髮給吸引住。那名白髮少女那雙湛藍的眼瞳望著這裡，一副朝氣十足的模樣。

 

　　那模樣……就好像，自己。

 

　　玄墨訝異的摀住了嘴，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了尹凌一眼。

　　「請不要怪翔月，因為你和小蒼……真的長得太像了。」背對著玄墨，尹凌熟稔的將熱水沖進茶壺裡。「而且，妳挑上的位子正好是小蒼先前使用的辦公桌；所以翔月大概也是情不自禁的那樣盯著妳看吧？」

 

　　「蒼……雩蒼前輩她……後來為什麼離隊呢？」玄墨握著相片，問著。

　　尹凌的動作卻因為這一句話而停頓了一下，玄墨甚至發覺尹凌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啊，對不起，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玄墨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她不見了。」

 

　　「我們換一個比較不那麼沉重的話題好了……咦？您剛剛說什麼？」

　　尹凌輕輕的轉了過來，將茶壺小心翼翼的放到桌面上，茶葉的香氣早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接著尹凌拿來了兩個茶杯，為玄墨倒了一杯茶，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她不見了。」端坐在玄墨前方，輕勾起茶杯，女醫務兵開始娓娓道來地說著……很久以前，那段模糊不清；卻揮之不去的，故事。

 

　　用遺憾的笑容，說著。

 

 

 

　　「她們，沒有回來。」翔月看著對面空盪盪的辦公桌，然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不定人家跑去買防狼噴霧了。」

　　「堯！」翔月提高了嗓音，被責備的那方趕緊縮著頸子，低頭繼續努力──在白紙上胡亂塗鴉。

　　「等她們回來你馬上給我想辦法解釋清楚！否則我把你塗鴉公物的事情呈報給上面知道！」翔月緊握著原子筆，淪為發洩物的原子筆的筆身咯吱作響，發出了面臨斷裂的哀吟。

 

　　「知道了啦……」堯自知理虧。

 

　　看著綠髮隊友一副真心反省（大概）的模樣，翔月的氣也消了一半……其實堯真的是想要紓緩尷尬的氣氛而已──雖然用的方式是很讓人討厭的那種。

 

　　堯真是羨慕令人的傢伙……一點都沒變啊。

 

　　想到這裡，翔月忍不住開始自省。該說堯一點都沒變，還是該說，是自己改變了？什麼時候，自己變得脆弱、會猜忌，變得難以捉摸嗎？

 

　　翔月轉起了原子筆。

 

　　自已唯一剩下的、確定的，只有依然抱持的希望；那些流離失所的隊友們終有一天會再歸來的希望。

 

 

 

　　３年前，當自己的模樣出現在電視螢幕內的通緝名單時，命運的齒輪就像是活生生的卡死一般。活生生的被銬上了手銬，然後被槍抵著，最後被送進了國軍監獄。

 

　　　為什麼？

　　「為什麼？」翔月在監牢的另一頭，問著值勤的憲兵。

 

　　執勤的憲兵只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往後退了一步。翔月只好將臉緊貼到鐵欄杆上，冰冷的金屬觸感隨即在他的臉頰上蔓延開來，「為什麼？」再次冷冷的問著，就像是臉上冰冷的鐵條般。

 

　　這一次，翔月在憲兵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內疚……還有無奈。

 

　　「……抱歉。」另一端的憲兵壓低了軍帽。

 

　　「沒關係，你只是依命行事。」翔月退回牆壁，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會有答案。

　　沒有人給他答案，基本上國軍監獄裡的犯人或者獄卒都不會跟他說話，甚至連眼神的交會都不敢。比起在家鄉時，轟轟烈烈遭遇屍人撲殺家園時的恐懼反倒沒有那麼的深刻，大概是那時焦頭爛額的忙著活下去吧？所以對隻身一人這件事沒那麼在乎……或者，沒有餘裕去在乎？

 

　　翔月感到了不安。

 

　　獄牢內異常的安靜，反倒讓翔月感到孤獨的情緒不斷的擴大。

　　

 

 

　　所幸，卻也是不幸，昔日的好友們一個一個的被送進來。項良、尹凌、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四人的牢房都被安排在隔壁而已。

 

　　「麥奇怎麼還沒被送來啊？」堯的臉擠在欄杆空隙間。

 

　　「哈，沒被抓到倒是挺厲害的，我記得麥奇不是黑道世家嗎？我想我們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吧。」項良抱著頭，慵懶的靠著牆壁半躺著。

 

　　「不過依麥奇的個性，應該不會倚賴老家的庇護吧？說不定會自己動手？」

 

　　「唔，也是。他『動手』的確是蠻恐怖的。」翔月手倚著下巴，笑了笑。

　　「希望不要死太多人啊。」堯瞟了憲兵的方向一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憲兵僵硬的站在入口處，方才堯等人的對話一字不露的被憲兵給聽到了，讓他的背部汗濕一片。

 

　　麥奇沒有被逮到這件事，是幾位男性在獄中無所事事時，拿出來大談闊論的事蹟。當然，將故事再加油添醋也是必須的，用來嚇嚇那些看來就悶的憲兵或者其他犯人正好。

 

　　久而久之，麥奇經由這些好兄弟談論，變成了一位眼睛會噴出嗜血紅光、崇尚著來自未來藍色大貓邪神、然後一拳就能使瀑布逆流的男人。

 

　　是的，變成了個活生生的傳奇。

 

 

　　只要一覺醒來，眾人發現麥奇那個紅髮笨蛋還是沒有被拎進來的話，麥奇的故事就會再添加更多的劇情。

 

　　其實翔月也希望，如果一覺醒來，發現被拎進來的不是麥奇而是雩蒼的話，那樣子也不賴。雖然說是以通緝的方式找到人是偏激了點，但是比起那些人生記錄他更在意雩蒼的安全。

 

　　他們幾個就這樣被困在國軍監獄將近３個月，而他們傳奇與希望的主角始終都沒有出現，所以麥奇的故事也越來越長，所希望的雩蒼似乎也越來越遙遠。

 

　　說著說著，故事似乎也看不到結局了，而堯、項良和翔月也越講越大聲，他們都知道日子越久，麥奇和雩蒼兩人的消息就越像故事一樣，會越來越長遠、越來越徬徨縹緲，最後就會找不著了。

 

　　他們有時候會講到笑倒在地上，有時候會講到哭；在等不到答案的牢獄裡，他們只能越講越起勁、越激動，想在被時間沖淡的回憶裡，抓住些什麼東西。

 

 

　　然後將近半年後的某一天，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在數名隨扈陪同下，踏入了這個被答案遺忘的角落。

 

　　「久仰了。」晶亮的皮鞋踏落在翔月等人的牢房前，銀灰色的髮劃開了牢獄內似乎永遠盤據不開的黑色空氣。

 

　　「一想到要跟你們見面，我就一直坐臥不安呢。」銀髮男子說著。下一秒，翔月聽到「碰」的一聲巨響，轉頭一看，發現項良不知何時已經衝到欄杆前。

 

　　「好，名字是……」銀髮男子從隨扈的手中接過一份文件，「嗯哼，翔月、項良、堯……還有尹凌？噢，是個美人胚子，苦了妳在這裡待了那麼久。」

 

　　「你是？」翔月瞇起眼，眼前的男子好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然後又「碰」的一聲，銀髮男子俊秀的臉整個都撞上了鐵欄杆，他的領帶冷不防的被一隻手狠拉住，用力的欄杆內拉扯。還在惋惜著尹凌被關進監獄的銀髮男子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這股力氣朝欄杆上拉去，硬生生的撞在上面，發出「鏘！」的一聲響亮巨響。

 

　　「項良？」

 

　　眾人驚呼著那位扯著領帶的兇手，銀髮男子身後的隨扈也一湧而上，喝斥著項良放開銀髮男子。

 

　　「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種地方！給我理由啊！」項良緊抓不放。

 

 

　　
　　銀髮男子一副撞昏頭的模樣，那張俊秀的臉孔有一半都要給項良拉進欄杆的空隙裡，門口的憲兵聽到了打鬥聲，也衝進來一探究竟。當時的情況混亂的可以，但翔月卻沒有停止思索為何項良會向男子發怒的原因。

 

　　他想起來了。

 

　　眼前的這位銀髮西裝男，翔月的確看過──就在新任國防部長接任、並召開的記者會上，銀髮男子親自宣布自己與其他能力者為通緝犯；銀髮男就是現任的國防部長。

 

　　於是翔月也伸出了手，用力扯住那條他媽的領帶。「鏘！」的又一聲，銀髮男子另一側的臉，也與翔月這邊的鐵欄杆進行了親密的接吻。

 

　　然後情況又更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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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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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蒼表示：這新任部長超沒尊嚴的啊！被接連拖去撞杆子啊！

 

 

 

 

　　

　　安安各位，安安半夜。

 

　　其實我稍早前才像另一位巴友說明天才要發這篇……但是我發現我睡不著，所以乾脆現在就上來排版排一排然後發出來。

 

　　喔耶。　（喔耶個屁）　

 

　　來說說近況，最近在忙著製作妹妹小小蒼的生日PV，所以小屋的更新擱置了超級久的；不過都沒人來催稿就表示我可以繼續拖！

 

　　不過就算來催我還是會繼續拖，喔耶！（甘，你好煩）

 

 

　　

　　其實我超級擔心PV趕不完的，６月份都快到了我才完成了前面一點點點點的片段……我好想給它就重頭到尾擺一張圖片在那，然後歌唱完了就算了

 

 

 

（上色完成的數量大概就這樣，悲劇到絕望的地步，看來還有得趕。）

 

 

 

 

　　總而言之，這是個忙碌的５月份，如果你發現撇鴉跟你聊天到一半突然不知去向，就表示我跑去玩惹～～（不是趕PV嗎！？

 

 

　　當然，如果願意替我加油的話，也許我會更有動力，做PV的速度也許可以再快上一點點點點點點點……

 

 

 

 

那麼以上到此，我們下次見囉～（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