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混亂
正要進入夢鄉的遠川猛然驚醒,一股不好的惡感流遍了全身上下,他一個機伶的從床鋪彈了起來,猛地抓起床邊的長襯衣和長生弓,也不繫上腰帶子就出門了。
「砰!」
「啊!」門外,聽到動靜的珊瑚手還沒碰到遠川睡房的門,就被遠川大力的開門聲給嚇著了。
「大人您……的頭髮尚未綁妥。」珊瑚望著遠川,咬唇說著。「大人,您怎麼了?出了事情了嗎?」
遠川一心感受臨宮的動靜,把珊瑚忽略在一旁。靈光閃過,瞠目大駭,自語說道:「結界居然被破了。」
「什麼?」珊瑚一愣,顯然不了解遠川的意思。「結界?臨宮哪處的結界?」她也是知道臨宮的結界的,不過知之甚少。
遠川握拳,手背冒著青筋,面上的顏色卻是聞風不動。正欲前往結界處查看,就聽到四面八方的僕奴不約而同傳出驚呼之聲,聲音悽悽切切,悲悲慘慘。
「大人……」珊瑚似乎也感覺這時凌晨的臨宮聲響頗大,可是自家大人不受影響的表情,讓她誤以為事情並沒有很嚴重。
存著僥倖之心的珊瑚卻在各個宮室的管事們一一前來的模樣,瓦解了。
「各位?」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中年宮室管事慌慌張張,急急忙忙地跑至遠川跟前,喘著粗氣說道:「呼呼……大人,不知道是誰放了火,火勢過猛,許多人來不及逃……」
另一個宮室的管事也是神色緊張,汗流浹背的趕了過來,說道:「走火了,大人!走火了、走火了……」
「什麼!」珊瑚一聽,頭皮發麻,脫口說道:「怎麼會這樣!」
就在此時,「轟!」地一個悶響,炎炎大火燃燒著,不多時已經蔓延至各處,黑煙緩緩飄來如死神一般似要帶走臨宮內所有人性命。
九族九個宮室紛紛走火,惡耗接踵而來,遠川冷靜下達指令:「勿慌了手腳。通知皆大人和列大人至靈陣宮。」
「咳咳!大人,那……」
遠川冷聲冷面的說道:「珊瑚!帶人通知天櫻、地刺、飛空之番長,務必盡快趕來支援。」
「是!大人!」珊瑚也不管遠川的儀容了,趕忙叫下人房的阿宣和小彰與她一起回陣郡。天櫻、地刺、飛空都是陣族之族長掌管的下屬,是處理陣族族長特殊任務的軍隊。
「通報守宮護衛的流竹大人,分兩小隊去救援和滅火。」遠川吩咐其中宮室管事,又道:「救人為先。布巾沾濕能擋住濃煙,切忌勿吸了黑煙。」
「是!大人!」
遠川下達了指令,自己拔了根頭髮化出數名式神飛往臨宮各個地方,不出幾秒的時間,便知道了大略狀況。
大家忙著滅火和救援,忙得上氣不接下氣,不過,臨宮中有一處卻十分寧靜──櫻名殿。
櫻名殿的僕奴四處幫忙去了,站崗的護衛兵亦是早已跑開,不出幾分鐘,偌大的殿堂空空蕩蕩,沒有人影,沒了聲音……
遠川到了殿門口,長廊、走道、小道上僕奴抱著水桶四處奔跑,大聲喊叫,人來人往卻沒發現其中的怪異。
「大人,流竹大人的人已經照您的囑咐,正待執行,您看……」
「流竹大人辦事老辣,見識廣闊,定然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遠川冷靜異常,擺了手說道:「調請陣郡天櫻、地刺、飛空前來支援,這火一定會在天光大亮之前熄滅。」
一番話,讓來人信心大增,中氣十足的回應:「是!大人!」
遠川朝他點了點頭,便回身看著櫻名殿,遲了一會兒才踏步進去。他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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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黑的煙霧和天際的雲海彷彿融合在一起,兇猛的火焰不斷噴發,熊熊燒著,臨宮動如火焰下的食物,等著被吞嚥殆盡。
「糟糕!」
拉著阿宣的珊瑚,來到靈陣宮的末端,看到的景象險讓他們慌了手腳。
「小彰!」珊瑚找到了阿宣,幸好她平安無事,不過小彰就沒這麼好運了;她住在比較靠近皆大人的列室附近的小柴房,原本小小的火苗已經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咳咳……」小彰住的小柴房已濃煙迷漫,遮掩了視線。
珊瑚和阿宣口鼻綁著白布,兩人互望了幾秒,一同撞開了小柴房的門,衝了進去,就見瘦弱的小彰有昏過去的趨向,快步上前扶著她逃離這裡。
小彰不同的咳著,緊皺著眉頭,說道:「咳咳……珊瑚、阿宣……」
「小彰妳別說話了,先讓我們離開這裡吧!」阿宣拍拍她的肩膀,困難的推開一旁倒塌的柱子。「啊!」卻沒想到火蛇從窗口竄出,嚇得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小心!」扶在小彰左邊的珊瑚一叫:「啊!」
火沿著一路往上,籠罩住整間小柴房,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火焰吞噬掉小柴房的瞬間,他們安然無恙的逃了出去,那個剎那,小柴房「噗喀」地溢出悶聲化作一點一點的焰紅火光,散出絲絲燃燒過後的煙氣,短短時間成了廢墟。
「呼呼……」小彰氣喘如牛,從小柴房到走廊的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距離,直如走了二十來分。「好險、好險!」
「阿宣,小彰,我們還不能休息。」珊瑚難過的擦著額上的冷汗,說道:「大人還需要我們幫忙通知天櫻、地刺、飛空的番長大人。」
「可是……」這裡距離陣郡……來得及嗎?
珊瑚正色對他們說道:「現在臨宮都遭到惡火,人手不夠,我們必須趕緊回陣郡尋求救援。」
阿宣和小彰聽罷,也不管身上的髒亂和不斷流淌的汗水,說道:「那麼還廢話什麼!」
三人分化了式神,三隻低階的飛鳥式神便乖巧的停在他們前面。珊瑚身一頓,說道:「這下我終於派上用場了。」
小彰笑著說:「剛才緊張過了頭,居然還忘了妳的能力了。」
收起式神,珊瑚握住兩人的手,一瞬間劃過赤艷的天空飛離了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