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真是太美好了，能夠和千風面對面說話，哇哇哇。」
「你能不能閉嘴。」這幾天小林開口閉口都離不開那天的聚會，時晴很受不了的兇他。
「好嘛好嘛。」
「耶？我們還想再聽的。」其它粉絲們失望，五、六個人一起又跳又叫的活像青蛙大合唱。
「停！要是有東西掉下來怎麼辦？」他緊張的說，架上的東西卡卡的微微晃動，常中有不少一人高的花瓶，光倒下來就能壓扁他們，更別提其它放在高處的無數器皿。「就算沒被砸死，光弄壞它們就得被關上好一陣子！」
「你兇什麼啊？輪不到你大聲啦。」青蛙合唱中的主唱推了時晴一下，因為通常發號司令的只有他，「明明是外人。」
其它人圍上來，「你們幹嘛？」小林全身冒冷汗的看著時晴被架起來，不敢動作。
時晴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靜靜的任他們擺弄，就算帶頭的人把抹布塞進他嘴裡，他也是連臉都沒別開。
「啊！」他給了時晴一個巴掌，力道大到連架住他的人都差點抓不住。小林因為太驚訝而叫了出來，時晴把頭轉回來哼也沒哼一聲，嘴角有些瘀青和血。
「嗚！」帶頭的人一拳往他的腹部打去，抹布讓聲音變得悶悶的，抓著他的兩人也許開始怕把事情鬧大，都鬆手任由時晴滑趴在地上。
「好了，走了啦。」他們拉著想再動手的他匆匆離去。
小林趕緊爬過來拿掉他嘴裡的抹布，時晴縮了好一陣子才勉強起身，扶著牆站穩後像是沒發生事的繼續清掃。
「是不是跟千風說比較好？」小林怕他們會變本加厲，「這對她再簡單不過了。」
「不了，小事而已。」
小林總覺得不太好，但還是先尊重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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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進入夏天，位於北方的王國依然很熱，也讓人很難平心靜氣起來下來，尤其是城裡不成文的規定僕人一年四季都得穿長袖長褲以示禮節。
種滿花草的大庭院，包括小林和時晴在內的幾人洗刷著石頭走道以降低溫度，原本站在一監督的人早就跑去乘涼，留下幾乎要成人乾的他們。
「呼，熱死人了，我們為什麼得受這種苦啊，以前不都是奴僕在做的嗎？」從左數來第三個人說著把刷子丟進水桶，引起一個大水花。
其它人都像說好一般，轉頭向著小林時晴的方向，當然，沒有一個人多看小林一眼。
時晴扭乾抹布，不受影響，反倒是小林很不悅的皺眉。
「沒辦法啊，誰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發瘋咬人，不只是國王，我晚上也睡不著啦。」
四周人呵呵的笑，「你這種小角色，哪會有人想對你幹嘛？」
「啊，想去游泳。」左三如此提議，其它人開始附和，「那好，就走吧。」
「那工作呢？」左三用眼神指指時晴。
「你也太壞了啦！」
「喂，你。」一個眉毛很粗的人抱胸由上往下俯視雙膝落地的時晴，「我們要去游泳，記得把這弄好。」
時晴微點下頭，刷刷石頭上的青苔。
「小林，要一起去？」左三問
「不了。」
「別天天跟他混，跟我們一起去嘛！」
小林還是搖搖頭，蹲下在時晴旁邊。
「那，時晴你別弄了，一起去。」左三不甘願的問，句子卻不是疑問句。
「我不會游泳，小林你跟他們去吧。」
「他都這樣說了，走嘛。」左三拉拉小林的衣服。
他生起悶氣，不知道到底是在生誰的氣，「我在你心中就是個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的爛人嗎？」小林火了，也就管不出嘴的說出有點傷人的話。
約游泳的幾人就站在那看著熱鬧，同時把風。
時晴垂下雙臂、皺起一邊的眉，也開始有些不悦。
「算了，我們自己去，別管他了。」左三將手搭在小林肩上勸說，吵起來大家都不用去了。
小林撥開他的手，隔了一會都沒有人說話，溫熱的風吹起縮水的乾葉在地沙發出沙喀喀的怪聲，宛若惡魔的爬行。
「我才沒有那樣想。」時晴起身站直盯著小林的雙眼，可可色的眼睛定點不動有著固執。
「對啦，沒有想。」小林呿了聲，哼哼的笑聲和落葉移動聲交雜。
游泳二人組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喜歡時晴，現在兩人吵翻應該是求之不得的，只是小林抓狂起來他們是見識過的，加上時晴現在看來也不是平常的溫和樣子，打得難分難解也不是不可能。
「就去我的私房景點好了，有瀑布還有很多跳水點。」粗眉毛硬著頭皮說，想分散小林的注意力。
「我不去。」小林連頭都沒轉。
「可是…」
「隨便你信不信，少管我！」時晴發起啤氣，狂叫著。
「你嫌我多管閒事？」小林眼神朦上灰影。
這句話挺傷人的，時晴左眼眼皮輕輕抖了一下，有點被打醒的感覺。
空氣壓力在一瞬料大了起來，得很用力才能呼吸。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看時晴沒有說話，而是回瞪他時，小林如此說完，氣呼呼的走掉。
「喂，你會不會太過份了。」粗眉毛拉住準備給他一拳的左三，「小林也是為你好。」
「不干你的事！」時晴無預警的發火，喊到聲音都分岔。
粗眉毛不在乎，只是當小個子再一拳打向時晴時，他就沒有阻止的意思了。
「好了，打夠了。」
左三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他往時晴臉上補了口涶沫，手腕上有很深的手指印。
時晴從地上爬起來，破破爛爛的衣服露出滿是擦傷、沙子的手臂，他輕巧的拍掉沙子，痛得嘶嘶叫。
涮。一陣水聲，瞬間時晴被淋得滿身是水，淺色上衣變得灰灰的緊貼在他身上。
「混帳！」左三把空水桶往地上用力一摔，水桶反彈起來裂開滾到一旁。
粗眉毛搖搖頭，跟上跑掉的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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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伯正在為一個一般人認為可笑的決則傷透腦筋。
「以奶油為基底…好吃！只沾海鹽…也很好。」他轉頭問著在擦杯子的學徒，學徒拿出兩個料碟作為回答，「不行不行，放兩種太不專業了。」
「單純的海鹽適合夏天！放海鹽！」棕伯放好四人份的鹽，喜滋滋的醃起肉。
「啊！肉如果有調味的話那是不是配上口味較重的奶油醬比較合？」
他指示學徒放上奶油醬，學徒倒好醬，並沒拿走海鹽。
「時晴口味很淡，奶油恐怕不合他的胃口，換海鹽！」他咕噥著。
學徒扯扯嘴角，清洗著蔬果，不搭理又陷入深思的棕伯。
「時晴啊，今天好早，飯還沒煮好，再等下吧。」棕伯忙得沒時間抬頭，加快切菜、開櫃子、攪拌的速度。
學徒丟下手中在挑的的豆夾，找了條毛巾出來，又倒上熱茶。
「喂，把我煮的那壺茶拿出來倒！」棕伯繼續忙著，學徒喔了聲，也沒多說他倒好了，就光顧洗菜。
「動作快點！」棕伯大叫著把肉翻面，時晴站起來也想幫忙。
「不用不用，燙傷就不好了，你先吃你先吃。」怕時晴餓到，棕伯放下一些麵包才又回去看顧燉肉。
他晃晃茶，喝下一小口，不好意思先吃。
穩重的腳步聲來到門前，他腦中閃過小林，直到一隻小骨架的手推開門。
是女的。他呼了口氣，雖然他也不太希望遇上千風，但比起沒臉見的小林，真的夠好了。
「棕伯伯。」棕伯回頭望了下，又轉回去控制火溫。
「午…午安。」他彆扭的說。
千風嗯了聲，在他斜對面坐下，自己拿倒了杯茶舉在鼻下細細聞著，心裡此刻應該裝滿乾花乾草和熱水的比例。
時晴偷用眼角餘光觀察她，她著和第一次見面時同款式的服裝，露出肩和鎖骨以上的部份，背後挖空到和正面相同的高度，紅色的疤爬滿上身，延伸到衣服底下，少數幾處結著褐色的痂。茶色頭髮整齊打成辮子盤起露出頸部，說實在的有些老氣。
廚房很熱，但對在南方長大的時晴來說還算是舒適的，而手腳都包得緊緊的千風還是用杯子不碰到掌心的優雅動作拿起溫茶，嗅幾下喝一口。
汗水從她的額角滑到下巴，她趕在它還沒滴下前用袖口抹掉。
「不要用衣服擦臉！」棕伯咚的把大鍋放在桌上，從口袋拿出小毛巾像對小孩子一樣用力抹著她的臉，直到千風搶走小毛巾。
「好嘛，對了，青苗每天都煮相同的漡，您哪天教教她好嗎？」千風用詞不太正經、有幾分怪罪的說。
聽說千風算是棕伯帶大的，現在就那麼沒禮貌，是不是哪天等到她成長到不需輔佐、沒必要再看別人臉色時，會不會為了完全掌權而對他們痛下殺手？
「怎樣？」被用很複雜表情瞄著，千風忍不住問，語氣中沒有擔心也沒有生氣或不耐，隱約有些欲言又止。
「沒…沒有。」時晴控制不住的發抖，他放下餐具免得手軟掉到地上，腦筋一片空白，千風再對他說話就會昏倒的樣子。
學徒張嘴想插上話，但滿嘴的食物讓他不小心嗆到咳得臉紅子粗，努力把嘴裡的燉飯嚥下免除噴飯後他狼狽的灌水裝沒事。
「別欺負人家。」棕伯半喝斥半提醒的叨念，千風只聳聳肩輕笑著，眼睛還在骨碌碌的轉但的確乖乖閉上嘴，心情突然變的很好。
「妳前些天不是和那兩個…溝通嗎，結果？」棕伯食量一向不大，已經疊好碗盤，上身挨著桌子靠近千風，原本大約是想稱他們為瘋子。
真不想涉入這個話題。
時晴知道那兩個是指國王和相大人，下意識的皺皺眉。
不要加入討論就好了吧？
「我沒心思跟他們耗，」千風孩子耍脾氣似的嘟嘴，「小誤會給初光搞定就好，我不管了。」
這種人怎麼能擔高位？時晴很討厭她無所謂、不管事的態度。
「都是他們在找麻煩，妳還不親自出面解決，會被笑話的。」棕伯說不想一直干涉該她決定的事，又意見一大堆。
學徒端出兩個大派，將其中一個切片放好，還用眼神詢問時晴需不需要，時晴盤子還有一半沒吃完都已經很飽了，便搖搖頭。
學徒拿起另一個完整沒切的藍莓派，張開血盆大口亂咬，搞得滿臉都是果醬。
突然感覺好飽，時晴有點想吐，他深吸幾下別開眼。
「欸欸，吃相好看點。」棕伯停下和千風的優雅閒聊，「人家的胃口都被你嚇完了。」學徒嗚嗚的應還對時晴比了個手勢表示抱歉。
木門轟的被打開，熱氣灌了進來。
「呼，好餓。」初光在此時加入飯局，燦燦的笑容在發光。「棕伯，午安，真期待您的手藝呢。」他瞇眼微笑，還算有禮的說。
老廚師揮揮手當作回應，千風則快速的用唇語和他交談了一會。
棕伯想偷看，但兩人都用手擋著，他張望一下後唸唸有詞的放棄。
「時晴，吃真慢。」初光輕柔的笑說，把盤子用隨身的手帕擦拭後才裝進食物，其實這動作有些多餘，明明所有餐具都乾淨到發亮，而初光也不過隨便抹抹，擦不掉什麼。
棕伯又哼了一聲，是從他出現後就不斷增加的第五個。
「嗯喔。」在這之前時晴只見過他兩次，也沒有什麼互動，算是沒有任何交情，也難怪一時對他的裝熟有些退怯。
初光掛上完美的微笑，連時晴這個非異性也不得不承認初光擁有高水平的外貌，閃耀光芒的頭髮長度剛剛好能微微蓋住耳朵乾淨又不失裝飾性，最引起注目的是那對蕩漾水光的眼睛，淺色的虹膜被反光擋住看不清真正的顏色，有著冰塊般的清澈透明感，美得男人看久也會害羞傻笑。
只是和外表比起來初光的行為就顯得很不完美，像是未經思考和過度自以為等很扣分的行為。
「菜都放老了，真討厭，今天那個誰一直在浪費我時間，來軟的不聽，逼我來硬的，搞得好像是我在仗勢欺人。」抱怨中感受不到怒氣甚至算是呵呵笑說。
好恐怖。聽著他的「陰」勇事蹟時晴看著蔬菜腦中出現他狂笑的模樣暗暗對他的印象分打上負評。
「不過是調閱信件，丟錢就好了嘛。」千風在和棕伯報備的空擋回，明明理論上頭腦是沒辦法兩用的，還是她太了解他？「一定是你說錯話，惹人家生氣。」
學徒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派上的糖粉漫天亂飛。
「我有好好說的。」初光咳了幾下捂住口鼻，「而且，錢不是這樣用的吧!」
千風哈了聲，拍掉粘在臉上的糖粉，「像是:『小姐，一起吃個午茶，啊對了聽說過機密信嗎 。』別亂騙別人感情。」
初光是花花公子。時晴在心中加上附註。
「別管，反正我拿到我想要的了。」初光用手背抹抹嘴，露出滿足的邪笑。
時晴並不想想歪，但是…
「你沒對人家怎樣吧。」同樣身為女性的千風在意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但她好像也在竊笑？
「當然沒有，妳第一天認識我？我是很純情的。」這真是從他口中聽過最扯的慌話了，時晴完全不相信。
學徒總算進食完畢，趁大家沒在注意時把手上的果醬舔乾淨，開始收拾桌面，不時撿起桌上食物碎屑丟進嘴巴。
「嗯…」千風居然默認，「隨便，內容呢？」
有點在意，終究還是用色誘？時晴不停猜測初光實行的方法。
「如果不是加上我不懂的密就是用別的管道在傳，得重新再來過。」初光躍躍欲試的口氣似乎很喜歡這挑戰，「再給我點時間吧。」千風歪頭沒表示意見。
「你是真的有去取信吧？別想趁機拉長時限。」棕伯顯然對初光有偏見，語氣非常刻薄。
「沒有成功是初光辦事不力，但請相信我的人品。」他明顯不太高興但卻還是很有禮的用謙語回應。
「咳哼嗯嗯。」棕伯發出了幾個無意義短音節，真實表達不明，可料想的絕不是稱讚。
初光還是掛上燦燦微笑，笑的更深了。
好假的笑。言語無法形容的不協和感傳來，溫暖的笑和冰冷的眼神混合起來很怪異，對膽小的時晴來說有點太過刺激。
「你有掌握好口風嗎？要是傳出去可不好。」千風也許只是意思意思指示一下，畢竟初光不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貴族，淨搞滅口威脅這套。
「當然是穩穩當當的讓她閉嘴了。」初光笑露出閃光白牙，得意的不得了。「還好是個識相的可愛小姐，上次遇到個兇猛大叔，差點失手，哈哈。」
棕伯抖動鼻子發出兔子生氣會發出的哼哼聲。
「靜置三十分鐘醒麵，香料和內餡…」學徒邊唱著歌邊用力刷洗碗盤，泡泡水在他狂暴的攪動下便成一堆泡沫，清潔劑的柑橘香瀰漫在廚房。
「我吃飽了。」浪費食物不是時晴常做的事，而且他特別不想糟蹋棕伯對料理的愛，只是再吃就要吐了，到時可說不上對不對得起棕伯的愛心。
在洗碗的學徒頻頻回頭。看來不用擔心廚餘問題。
「嗯？你不吃的話可不可以給我？」他才放下刀叉，初光原本和千風的話都還沒交代清楚就急忙問。
「可以，但這是我吃剩的…」頓了很久他才想出如何表達。
用刀叉是不會留下口水，但和一個不熟識的人共吃一碗飯，他情感上覺得不妥，加上學徒的飢餓目光快燒穿他的背。
「沒關係。」他說了不只一次，怕被搶走似的。
直接拒絕的話還是說不出口，他懷有顧慮的遞出盤子。
啪唰。學徒手一滑，碗掉到裝滿泡泡水的水槽，濺起小水柱。
「好好吃。」初光不停把肉切片往嘴裡送，吃相是沒有像學徒粗魯但和千風棕伯比起就是跟優雅沾不上邊。
「話說不要說一半。」千風叩叩敲擊實木桌面，對著初光抱怨，有意無意的打量時晴。
不要看她就不知道她有沒有在看我了。
「欸，你。」面對時晴的駝鳥反應，千風採正面破解，比起初光她現在對時晴更感興趣。
初光用肩膀輕撞他一下，盯茶杯到鬥雞眼的他才怯怯的抬起頭。
「是…。」他怯怯的問，「有什麼事嗎？」
千風摸摸自己佈滿紅疤的頸子，撥撥垂在耳邊的茶色頭髮，眨眨亮麗的眼睛，望向天花板嗯了幾聲，「算了，沒事。」
『她是想提醒我快走？』時晴胡思亂想著，『顧慮棕伯才不說的嗎？』
「千風，妳真的很不會說話耶。」初光舔舔嘴唇，用手背抹抹臉。
她用嘴型對他不知說了什麼，初光噴笑一聲，「太難了啦。」
時晴總覺得背後毛毛的，很不自在，「我想…還有事，然後…」對腦子一片混亂的人來說，這樣的話已經很完整了。
啊，我在說什麼？時晴更緊張了，「咦呃，不是，是…」千風臉色開始反青，說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見她沒回話，初光愣住，帥氣的臉在這時呈現出『別有一番風味』的樣子，「沒關係，改天再約。」雖然語中聽不出異樣但初光悄悄變臉，貴族對中途離席一定很感冒。
「抱歉，謝謝招待。」
「有空多來。」沉默很久的棕伯大聲說道，時晴隨便應了下。
學徒意味不明的對他豎起姆指，時晴一下子不知如何應對，只好以同樣手勢回應。
我真的很不會應付這種場合，還破壞了別人興致，如果是小林一定能讓大家都開心。
突然想起他們已經鬧翻，時晴忍不住嘆口重氣。
創作內容
愛與責任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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