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醜陋……」
愛莉牢騷般的喊著。但是我沒有回應。
順著她的視線向下看去,可以看到約120公尺遠的地面上,有兩個女人正在爭執。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就覺得這一定跟感情有關,所以我沒什麼興趣。
「你知道嗎?那個金髮女郎叫做葛瑞絲,是酒店的紅牌。」
她沒有因為我的無語而緘口,反倒是順著說了下去。
「可是一看上那個叫瑞吉的男人,卻好像連尊嚴都不要一樣,死皮賴臉的扒著不放,而且什麼花招都敢用。現在好像連孩子都有了呢!」
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吧……
「你還真冷淡呢!」
這裡是高樓的頂層。雖然沒有護欄的邊緣顯得有些危險,不過我們還是坐在邊上,享受著一望無際的城市風情。
「那……妳覺得呢?」
雖然我對這個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我覺得無視她好像不會有好下場。
「為什麼會這麼醜陋呢?人類啊……」
「別這麼說嘛……」
雖然她的眼神刻意裝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我看得出來,那其中所存有的嫌惡與憎恨還是很多。
「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但卻又什麼都能捨棄。只要是為了自己,人類或許什麼都辦得到吧!」
「也許人類就是這樣才有辦法存活至今啊!」
「至少有史以來都是這樣子吧!一直是這麼的醜陋。」
看著她故作冷漠的神情,雖然我大概可以理解她心中對人們醜陋一面的反感,不過我還是很不喜歡她這樣子談論「人類」。
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總讓人覺得無法坐視不管。
「雖然醜陋的一面是那麼的明顯,但人類的許多作為還是為了更美好的生活不是嗎?」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了點興趣。這讓我決定繼續說下去。
「無論是文明、科學還是藝術,這些都是人類在追求自己的時候所誕生出來的東西。幾千年來,人類的進步雖然都是為了自己,但就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的同胞,人類才能辦到這麼多事情。」
「有時候醜陋的外表下,包裹著美麗的意涵在裡面。妳總沒辦法否定人類所做的一切吧?」
這是我真誠的想法。
我覺得這應該能稍微說服她,至少暫時可以。但回過神來,卻發現她早已不再注視著我。而突然的聲響,則是讓我詫異的追隨她的視線,又落到了先前的「爭執現場」。
那是槍聲。是年長的黑髮女性,向年輕女郎開槍的聲音。
不只是一槍,從那段清脆的爆鳴聲來看,她最少連開了七槍。
四周的群眾四散逃竄,鮮紅染開了一片。
「吶!」
愛莉突然叫了我。那帶有些許笑意的嗓音,讓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也許就像你說的,她們的爭執,是為了“美麗”的愛情。」
「但是,有必要為了美麗的東西,將自己變得如此醜陋嗎?」
她的微笑變得更深了點。
…… 終わり
後記:
這篇是從在下其中一個未發表作品《Witch's Night(暫)》延伸出來的極短篇,對談的角色是男女主角,其他是臨時演員。
其實原作是第三人稱寫法,這次特地改成第一人稱,做出一個比較特別的效果。不過為了原作的隱密性,恕在下就不繼續提這個作品的內容了。
提到美麗與醜陋的話題,總是有很多題材可以發揮。本來這次要寫一個小長篇,不過最後想想還是算了。所以就順著之前《寫作獎盃》的渲染挑戰了一次極短篇。使用這兩個角色也是因為身份與情景滿適合的。
雖然稱不上是成功,不過應該還不算失敗吧!老實講這篇也微調了好多次,最後才完整的在1000字以內將架構完成。(大約都是在99X~100X中間跑來跑去)
第一次挑戰微小說,感覺跟寫一般的散文很不一樣。除了起承轉合之外,小說還有很多的架構性要掌握,所以也算是有十足的挑戰性。
這次滿高興有機會用這個題材寫這一篇的,我很喜歡的這個角色「愛莉」第一次在大眾面前登場,也算是意外的收穫。畢竟愛莉這個角色的性格有部份反應到在下的部份性格。(笑)
那麼,就敬請期待下次的再會囉~
by Feni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