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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饒命 章三 探查

作者:慵懶螞蟻│2013-05-08 13:33:53│巴幣:6│人氣:105
第三章 探查
  夜了,北睿君終於哄睡北華,輕巧巧地踏出房門,轉眼一望,三條黑線跑了下來,遮住了平時英俊的臉蛋。
 
  門外站了個男人,那人叫秦環。
 
  不會是夢遊了吧?北睿君心想。原以為在他門外站崗的會是大總管,或是大哥的小廝,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北二哥,這麼晚了,您上哪去啊?」秦環揉著眼睛,睏睏的打著哈欠問著。
 
  北睿君敲了秦環腦袋,低聲罵道:「我還要問你,這麼晚不睡,來我寢房做什麼?你不是自來都這時間睡得像豬一樣,沒到卯時三刻才會醒,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環、北大哥和他三人都是玩在一起的兄弟,對彼此自然是瞭若指掌。
 
  秦環忽略他的諷刺,哭號的說:「唉唷!這也不是我的錯,是北大哥有說,要我看好北二哥,不然天黑成這樣,秦環哪有膽子四處亂逛,乃是在房間裡睡大覺才是上策不是?」
 
  「什麼時候的事?」北睿君皺眉問。
 
  一瞧北二哥變臉,秦環諾諾回答說道:「嗚,就前天吃完晚膳,北大哥放話給大總管,大總管叮嚀南、北院的下人,要咱們好好地守好北二哥的門。」
 
  「說什麼傻話!怎麼大總管知道的事情,你們知道的事情,我大哥自己不和我說?」表面這麼問,暗地裡卻想:「就知道大哥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哼!」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北大哥近日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摔碗、盤子,主廳和帳房的人惶惶不安,也不曉得北大哥怎麼了,總之,大總管說的話就是北大哥的意思,小的也只有乖乖聽的份兒。」秦環低低嘆息著,模樣無奈。
 
  「喔!」北睿君嘿嘿的低笑著,難得能氣到大哥,嗯,不免得意了些,又很快轉正經,點頭說:「那還真辛苦你了,秦環。」
 
  「嘿嘿,好說、好說。」秦環乾笑著。
 
  「你是和誰輪班站哨的?要不要請灶房的王媽媽燉碗醒神湯給你?」
 
  「大總管沒和小的說我和誰交班,大總管沒說,小的也就沒問了。北二哥,醒神湯不必,要是大總管巡來,剛好看見小的在喝湯,唔,夠受的了,多謝北二哥體諒呀,嗚嗚,小的好生感動。」秦環哽咽的說著。
 
  北睿君客套的回答:「不會,咱們兄弟一場,不分貴賤,體恤是應該的。那不打擾你了,慢慢站,別站出病來就行。」
 
  該套的話都套到了,只可惜他大哥也知道秦環的個性,沒讓他知道很多,同時他也感嘆,不知何時開始,自己大哥日漸疏遠的原因,想想自己似乎很久沒關心大哥,很久沒一起聊天喝酒,放聲談天。
 
  想歸想,今晚出山趕往白翁鎮的事情可不能耽擱,便換上夜行衣,偷偷摸摸地從後山溜去。
 
  - - -
 
  子時。
 
  端王府。
 
  月夜慘暗,天上烏雲密佈,森冷的氣息籠罩在整個端王府內,隨著府外捲起的秋風滾入位在王府東側的書房,啪啦啪啦地拍打著窗簾,更使得氣氛愈加冽寒。
 
  書房內,坐在正中上位的綻藍金紋雕椅上,端王冒時端眼神銳利如狐般斜著跪地伏拜的黑衣人,眼中那懷疑的目光灼灼似要穿透他們一樣。
 
  站在冒時端旁邊的是他左右手,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破宏,樣子大約三十二、三歲,下巴蓄著短鬍子,恭恭敬敬豎立在冒時端右側亦是冷地掃著跪拜著的四個黑衣人。
 
  他瞥了眼窗櫺,手指一彈,窗子赫然闔上,書房安靜了下來,氣場悶悶死死,幾乎快勒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喘不過氣,卻又不敢出半點聲音。
 
  冒時端食指咚、咚咚地敲著書案,狀似慵懶地掃著黑衣人,那如鷹一雙的黑瞳所到之處,令人如坐針氈地跪立難安,黑衣人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地板上的某一角,一動也不動。
 
  「沒找到?連屍體都沒有?」冒時端呵呵冽笑,說:「那養你們一群暗刺是做什麼用的?兩個有些三腳貓功夫的男人殺得死,卻殺不死,喔,不對,是找不到八個月大的嬰娃,你們可真厲害。」
 
  「王爺恕罪,屬下辦是不力,請王爺責罰……」四個身穿黑衣的暗刺沒膽頂嘴,語氣巍巍,身板依舊直挺挺的跪著。
 
  「這十幾個日子都幹什麼去?本王可不是白養你們的。在綠頭山連個訊息都沒有,是個個手殘、腳廢、眼瞎、耳聾了?」
 
  破宏低下頭貼在冒時端耳邊解釋:「綠頭山是北家家業,祖先是獵戶,後來做造紙一夜成名,造出來的紙潔如玉,薄如蟬衣,防蟲蛀,叫玉蟬紙,俗稱綠頭紙。此紙一出,同行造紙商暗地明地偷綠頭山的樹、植物等,為此,北家格外防範著。」
 
  「喔?」冒時端聽著有些興趣了。
 
  「整座綠頭山共有十座哨崗,綠鋒山莊內暗哨有五處,護院二十名,巡侍十五名,一天分三班輪替,要探查北家,難度可和公親貴族府邸有得比。」
 
  他又道:「王爺,燁家十六口咱們都處裡乾淨了,還差個不到一歲的三小姐?若是王爺執意要致三小姐於死地,不出半個月、一個月,暗刺也能稟報喜訊的。不過……」
 
  冒時端看見破宏語帶保留的但書,不禁挑起了眉毛,「說。」
 
  「不過,小人認為留或不留,對王爺沒啥差別,只是悅妃那兒事情負責的人手少了些,辦事效果不彰,恐怕……」意思是,對一個女娃似乎不必動用這麼多人力,光靠女人是不能有多大的作為,何不將重心放在該放的地方?
 
  「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破宏話在王爺耳裡聽來,不以為意,不覺重聽。「本王就不相信,一座堅固的城牆沒有一絲縫細。」
 
  「王爺的意思……是?」
 
  「盯著綠鋒山莊,按月匯報。」瞅了眼跪著的四名暗刺,擺手說:「照王府規矩領罰。」
 
  「是。」
 
  燭臺上的燭光遙遙擺擺,燭火悠悠飄蕩,層層橘紅色的光芒罩在冒時端的側臉,與窗外月光寒冷的折色融合在一起,一時之間,猶如地獄索命罪鬼般驚煞著天地,抹去書房內單純的色彩。
 
  四名暗刺說完頭不抬,背不直,靜靜地退出了書房,就是不想對到端王爺的那對鬼眸。
 
  咿嗚──
 
  帶好了門,秋天夜晚的風打在四人身上,情緒清醒了。
 
  - - -
 
  端王府書房內一聲一響,藏在不遠處的北睿君聽得暗暗心驚,冷汗遽下。這十幾日他也不如冒時端的暗刺好過多少,頻頻打聽到首都普京縣的冷安鎮來,餐風露宿,一身風塵未退又得趕著聞傳言而去。
 
  離綠頭山已經有六天的路程,雖然同屬委州,但是陸地廣闊,來回至少近半個多月,像北睿君有武功底子的,加上一匹好馬,來去都要上十二天,路途艱辛漫長。
 
  他不覺得苦,畢竟當年跟著師傅學習武術,一天蹲馬步、挑水、砍柴的事情都做過,再讓他趕上幾個月的路也綽綽有餘。
 
  沿途聽著各地人的八卦,約莫知曉些片段,一塊一塊拼湊,才追到端王府,才知道北華的身分多麼敏感,整件事情的始末影響會有多大。
 
  端王爺是當今皇上的七皇子,與太子向來不對盤。太子溫文爾雅,有人說他笑裡藏刀,摸不出城府,但能和有端閻王之稱的端王爺品頭論足,定然本領不凡,手段高妙了。
 
  一直以來端王爺皇上辦事成效顯著,因為此人做事果斷,秉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和遊刃有餘的圓滑,屢屢有大功。
 
  他重視結果,不在乎過程。對他來說,前方有樹就砍,否則遙遙旅途,何時才能走到盡頭?阻礙他的人,必死無疑,且說一不二,鐵面無私,所以才有「端閻王」的稱號。
 
  這一年,冒時端拉攏嬪妃和文武大臣關係,詩詞、聚會常常往來,也結識了不少普京商賈,有人說,是為了帝位鋪路、有人說,他又在籌劃陰謀禍害百姓、有人則說端王爺要轉行從商了……眾說紛紜。
 
  在燁家滅門上,北睿君亦分析不出冒時端的目的。
 
  撿到北華的前天清晨,天還未亮之時,燁府失火,火蔓延迅速整整燒了一天還未滅完,據傳灶房火爐控制不慎,又沒人看管,就這麼燒了精光,整座優雅的燁氏府邸不待十二個時辰化為烏有,共三十多人逃跑不及,睡夢中命喪火場。
 
  兩個家丁及時保護燁家最年幼的三小姐,僥倖逃了出來,卻被人追殺至綠頭山,從縱火的動機和後來的追殺,仍無法理解到底為什麼要以縱火奪燁家六口的命、殺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以前北睿君難有興趣聽朝廷的事、京城裡王公世族那些陰謀鬼謀,暗殺來暗殺去的權利鬥爭,現在卻因為一個女娃,吃著硬如石的乾糧成天嗅著三姑六婆們跑、偷聽雅間的牆腳、半夜戳紙窗窺視,用心用力的找出真相。
 
  「唉,費了這麼大勁兒,不知道死小鬼有沒有想我。」北睿君靈巧地飛上屋簷回到京西汙陋巷的乞丐街入寢。
 
  這次,他花了很多心思不讓人發現行蹤,換了好幾張面皮和幾匹馬,躲藏在路人之中。
 
  離開綠鋒山莊的這段日子,北睿君不敢放任北華在寢房,下山行探之前便托給百花閤餵奶的灶房媽媽,小心翼翼地不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發現。
 
  到秦環赫然察覺人去樓空時,他人早離開了白翁鎮了。
 
  北睿君辛苦北華賣命,她在灶房的生活可多采多姿了,比起綠鋒山莊靜謐清遠的地方,還是熱鬧的廚房充滿活力──
 
  「小東西又要玩飛飛了?」
 
  灶房媽媽捧著她轉了圈,喜滋滋地拋著小北華一下又一下,惹得北華這娃兒咯咯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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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十元ヽ( ఠൠఠ )ノ
我來報仇了 抓錯字!!!
「王爺恕罪,屬下辦<是>不力,請王爺責罰……」

然後...
那麼北睿君也是蠻厲害的人囉?
可以躲過這麼多人偷偷摸摸的= =

06-05 21:37

慵懶螞蟻
是的他是厲害的角色xd感謝抓字06-0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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