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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庭的世界】王天明。狐仙之森與破壞之炎

作者:庫洛│2013-05-01 09:38:30│巴幣:0│人氣:150
    明明是正午,溫暖的陽光卻被繁密的枝葉所遮蔽,雖然有光偷偷從隙縫溜下來,但只更襯托底下的幽暗。徐徐的冷風,每次吹拂過身體都有熱量和靈魂被拉扯的感覺。有著悠遠氣息的巨木就像是結界的樁,將這裡變成獨立的異界,任何異樣的雜音都被禁止的空間,站在這裡,看不到遠處的風景,聽不到遠處的聲音,像是被世界拋棄般的孤獨感。

    也難怪附近的村民會認為這裡居住著九尾的狐仙,將這裡列為禁地。突兀地坐在密林中,有著過於鮮紅的短髮的少年如此心想。

......真可惜,明明這裡是這麼美麗的地方......

    「那邊的,不要動!」

    將這秘境打落凡間的,只是一道中年男子發出的低沉叫聲,和好幾百聲槍械所發出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圍著赤髮少年的數百名軍人都抬起槍對準著圓心,取代被打破的寧靜形成另一種肅殺的結界之域。但是,被包圍的少年卻一點也不在意,彷彿那些人比空氣還沒有存在感。面對區區一個人類,但軍人們卻不敢大意的主動上前。在軍人中穿著特別顯眼軍服的隊長再一次發聲。

    「王。天明,犯下諸多罪孽的異常者,這一次你不可能逃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少年嘆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身來。普通的動作卻讓軍人們後退一步,看到這一幕,少年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少年,天明反問道:
 
    「我不懂啊,我確實造成很多麻煩,但都是意外或是被動防禦而已不是嗎,你們不找加害者麻煩卻一直再追著我是何用意啊。」

    「你這怪物在說什...」
 
    一邊的隊員正要說話,被隊長給制止了。隊長沒有帶著感情的說著:
 
    「這一切都不重要,對這社會有害的存在就要清除,無論對方是否自願作惡,這就是人類的正義。」
 
    他多少有了解對方的背景:在極小的時候就展現出異能,因為不能自主控制能力而被趕出家門,從此流浪於各國,由於對方的能力太不穩定,面對小混混的暴行就將整個城鎮炸開了,在連鎖反應之下,危害不斷擴散著,到了這種地步,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任務,即使對對方沒什麼惡感,面對這種對手可不容許遲疑。

    天明聽到這回答,也沒有任何表情,無論是委屈還是憤怒。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再問一句:「那假如我真的投降了,你們會如何處置我呢?」

    這次沒有人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槍,這種等級的能力者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了,只能排除,必須再對方使用能力前排除才行,正當要發出攻擊命令時,卻聽到轟然一聲,目標消失了?!
 
    「啊啊啊啊!!!!」
 
    緊接著,看到的是壯麗的爆炎和衝入隊伍中的紅髮少年,針對著士兵手上的槍械下手,摸到的地方就像被點燃炸藥一般,要嘛被炸飛,要嘛被炸毀,儘管已經手下留情了,因此受到牽連而斷手的士兵可不少,不到一會兒,士兵就開始潰敗了。只剩下紅髮的少年,傲然的站在充斥硝煙味的戰場上。
 
    「雖然這時問有些太晚了,要對付我的話,你們的人數也太少了吧?」
 
    「嘖!...鎮定!自由射擊!阻止對方衝進隊伍!」
 
    對長官的服從和對敵人的恐懼讓士兵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做好射擊姿勢並絲毫不替子彈消耗擔心的不停開槍,但還是沒有打中一發,只打穿原地因為爆炸而出現的煙塵。
 
    赤髮少年像是在飛行一般,僅僅在地上踩下一步,就讓地板炸裂開來,伴隨著的爆音和爆炎是唯一能顯示他出現過的痕跡,應該沒有比他更適合用【火箭】來形容的人類了。這是一場不對稱的蹂躪,槍械完全沒有作用,即使射中了,也只不過激起一些火花而已,不斷在少年周圍出現的爆炸可以無效大部分的飛行武器。在子彈無效的情況還能指望的......從隊長手中發射出去的,一枚火箭炮。
 
    轟!火箭炮帶來的爆炸衝擊沒有想像中的大,可能是今天看到聽到太多的爆破吧,可是這麼一來應該能安心了,就算對方能把子彈炸飛,也不可能把火箭砲的衝擊也抵消掉吧,還清醒著的眾人是如此心想的。
 
    「很可惜喔。」
 
    一陣風吹過,顯露出戰場的原貌,在殘破的枯枝之間,目標依然站在那,他們沒有看到,從少年手中彈射出的鋼珠向狙擊槍一樣將火箭炮半道上擊毀的那一幕,但是,憑他們現在所持有的武裝是打不贏的,唯有這件事被大家所理解。
 
    「...少年,說起來,在非洲一帶曾破壞一個戰車部隊的事...」
 
    「聽說過了嗎,相比之下,你們的攻擊只能算是騷擾。接下來,毫無防備的你們要留在原地被我炸死嗎?」
 
    「感謝你的手下留情......撤退!」
 
    軍人們攙扶著傷員快速的撤退了,像是想趕快遠離那披著人類外皮的火炎惡魔。於是不過片刻,森林之中,只留下少年,和被破壞的失去原貌的世界而已。被牽連的巨樹倒塌,地上盡是爆破後的焦黑痕跡,空氣中原本清新的自然風味,也被焦味和硝煙味所取代,原本所感覺的,無限接近神之地的秘境,就在不到十分鐘的戰鬥中消失了。
 
    「這個世界...還真脆弱啊...」
 
    少年如此感嘆著,不指望任何回答的詢問著,不指望任何反駁的相信著...
 
    「啊啦啦,這麼小年紀卻敢藐視世界,人類的傲慢還真不能小看啊。」
 
    「!」
 
    少年的眼前很突兀的出現一個長髮的美女,強烈的存在感讓少年再次確認,一秒前,這個女人是不存在的,豪不在意的赤腳站在雜亂之地上,對方那淡淡的微笑,不禁讓人聯想到狐狸的面具。
 
    「你...到底是?」
 
    「被你所藐視的世界的一部份,為了向你展示奇蹟而來的喔。」
 
    隨著輕靈的聲音落下,世界開始變更,不知是逆轉,還是加速,枯樹開始生苔,腐朽,變成土壤,在土壤中長出一棵又一棵的樹苗,然後以百倍的速度成長到突破天際,短短一瞬間,當變化停下時,這裡已經變回原來那樣幽古而沉靜的森林,與被破壞前有著些許差異,卻有著同樣氣息的結界。
 
    奇蹟,能夠如此大範圍的改變世界的能力,只能用奇蹟來形容了。
 
    「少年,你好像在為你所擁有的恩賜而煩惱吧?」
 
    女人的詢問將少年從驚嘆中拉回現實,少年第一次覺得,在這個明顯拒絕外物的異界中,她的聲音卻和這空間相當融洽,彷彿一開始,那古語就是這裡的一部份。
 
    「雖然你的煩惱在我眼中看起來真的非常無聊,也許就因為是人類吧,擁有超過自己所能容納的奇蹟而畏懼著,的確,你的能力在這種地方出現是一種異常,那麼,要不要前往更適合那奇蹟的舞台呢?」
 
    從女人的手中落下一封信,在風的不正常流動下,飄到少年的眼前,對方就像連這空間的大氣都掌握住一樣。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異世界的邀請函,如果接受的話,你將前往神佛所造的遊樂場,在那裡,你可以受到平等的待遇,被傷害,被憐愛,那裡就是連天使和惡魔都能一同接受的舞台,與其相比,你個人的力量真的不算什麼,如何?傲慢的少年啊,有沒有捨棄現在所擁有的優越感的勇氣?有沒有捨棄這個現在,這個現實,這個世界也要更接近神魔的決心?」

    面對女人的質問和挑釁,少年沉默著,打開了信封。看著上面所寫的,捨棄一切以獲得新生的邀請。
 
    「…我啊…真的很喜歡這個世界。」

    即使如此,不,正因為如此,不能再接受這個只會破壞的異常(自我)了吧。

    從信紙上突然傳來猛烈的吸力,將少年的存在吞噬了,在視野和聲音完全消失後,只有一道輕靈的聲音傳進腦海,像是神明從天上給予人類的傳音。

    「啊哈哈哈,自我放逐嗎,別那麼悲觀啊,人類,來到樂園就盡情享樂吧,這不就是你們最善長的嗎,改天路過時會順道去看你的,在那之前,就好好享受我給妳的,回應你傲慢的禮物吧。」
 
     少年還來不及疑惑這句話的意思,就在世界的夾縫中失去意識。
 
     原地,美麗的女人微笑著看著少年前一秒所在的地方,眼光中帶著期待的,消失在森林深處,沈靜的秘境,不斷回響著狐狸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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