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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眼世界】第三章 那名賢者及悔恨釀成的悲劇

作者:野貓│2013-04-22 03:22:08│巴幣:12│人氣:140
第三章  那名賢者及悔恨釀成的悲劇
「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如果當初有人能對我說出這句話,想必我也不會怨恨這一切——
滿溢成圓形的月亮讓城市裡燈光顯得多餘,就像添加不必要的照明一樣,不斷詛咒這平凡且理所當然的居所,我渴望有所不同。
月光是很好的聽眾,以致於沒法回答我何時才能得到「解脫」。從來不指望得到救贖的我多愁善感了起來,身體上的疼痛有如徒匪般掠奪走我所有的注意力與生氣。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非常狼狽吧?
從我開始懂得凝視月亮的美麗時,我就被她的姿態所迷惑。當我發現…我認知到月亮的光芒其實是一種生命的循環,我眼中的世界已經沒法當作理所當然了。世界生病了,被一種致命的病毒給侵佔了——
放眼望去竟是紅褐色的大地,這裡究竟是哪裡?
我當然不知道,非要說清楚的話,我想這是夢裡才會出現的場景吧?
那些被鮮血漂紅的地面反射出月光的身影,赤腳走在夢中的世界,我從沒思考過這有什麼不對。完美的夜色,完美的風景,完美的「月光」。
這便是我的使命吧?用這本書紀錄下眼前所見到一切。
那怕這上面寫滿了看不懂的「符號」,只要收集下去總有一天可以把它寫滿的吧?
「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領域——
什麼是『滅世歌』呢?
從字面上看,它是代指附有公式涵義的存在;從意義上解讀,它是與世界終焉有所關聯的存在;從外觀上認知,它是載體、記錄、切割的無機物;從歷史上討論,它頂多是某人撰寫的伏尼契手稿;從學術上價值,它是唯一能間接證明國度存在的事物;
從常識裡看,它是一本寫滿符號的無字天書;從包裝上觀察,它是有著漫長地歲月的奢侈產物;從型態上分類,它是固體、柔軟、可翻閱的書籍;從價值上比較,它不是具有拍賣價值的;從記錄上可知,它是憑空出現在名為學園結界裡的書。
很多人都在揣測它的可能性,也就是:
討論究竟是誰、為什麼、怎麼完成的。
有一種存在可以同時解答這三個問題,那就是受人畏懼的賢者。非人之人,是少數用來鄙視賢者的稱呼之一,不難發現這種叫法相當貼切。
能夠詳細地為你解說被支解者時的感受,能將你內心深深埋葬的弱點挖出,能替死人傳達最後的意圖與怨恨,能把無數種結果都斬殺殆盡,只留下一個可能性;得到真相的知識。
受人如此敬畏的原因並不難理解,總歸是一句話:知識是把雙刃劍。
當你斬開眼前的問題,卻發現問題其實是保護你的護甲。
所以賢者又有惡人的稱呼。
他們回收人們內心的次等。
讓人必須面對事實,一般不會是甚麼好事。
也正是因為凡人總需要逃避的地方,賢者的工作一直處於半停止的狀態。直到七賢者的出現。
足以突破數量、數字約束的人。
附帶一提,六賢者是指突破個體強度的人。
在六的基礎上,往上一個層階,那便是七賢者。
面對世界終焉一樣遊刃有餘的賢者,目前不會超過十五人。
這個數字或許讓您懷疑世界終焉的可能性,因此強調一點,當中的八人被列為社會不適者,而最年輕的七賢者,又被嫌棄是殘次品。七賢者,沒有想像中的強大,只是在面對多數異端,賢者是他們的天敵。
『滅世歌』,是一種概念。
正確的講法是完美公式。
也就是魔法。
以下是節錄自『滅世歌』一書中的段落。
意思是世界毀滅時,我們將高聲唱出我們曾存在於此。
怎樣才算是世界毀滅呢?
當我們殺害他人或被他人殺害時,『世界』即為毀滅之意。
只有被殺害或者殺害他人才能唱這首歌嗎?
沒有人真的會被殺害,也沒有人會殺害他人。
這就是世界的滅世歌。
「哼。」令狐智子,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相當精幹的女人:「用這種拐彎抹角、曖昧不明講法,真是令人作嘔啊。」
智子顯然不喜歡那本書的內容,至於是否跟她剛剛被迫揮霍了大筆積蓄,就不得而知了。
「…殺害?」我無意識的自言自語道。
真是奇怪,至今我和智子所遇到的「概念」都是對「人的部分」特化成的。殺害他人,無疑是在建立——虐殺者、被殺者。
為什麼呢?
來不及追究源由,智子的壞習慣又開始了。
「沒有用的喔,白境 鞘。」智子毫不客氣地指正道:「不管是殺人也好,被殺的人也好。都不應該有所埋怨才對。」
——對於這番言論,請恕我無法認同。
——白境 鞘,妳是不會明白的。
人活著是因為有『生』這個概念,每一種『人』必定會懷有『生』的意願。作為一名『告死』,這已經是妳能理解的極限了。可是人除了懷有延續生命的概念,也含有『死』的意願。構成人類的元素,即使放在具備所有條件的環境下,也不可能馬上產生『生』。
所謂的『生命』其實就像煙火一樣,稍縱即逝而且花費驚人。
最糟糕的是做出來的東西盡是些『生』『死』參半的偽物。
真叫人作嘔。
話說回來,殺人者其實是相當無奈的存在,不是因為自己殺了人才成為殺人者,而是自己沒有找到不變成殺人者的堅持,從而由被殺者轉變成了殺人者,所以一旦變成了殺人者就不能再以一個被害人的虛偽身份自居,而是變成早晚都要面對殺人事實的心靈逃犯。
假如兩個人的中間有種不可切斷的羈絆,形成這種羈絆的過程必定是在種種選擇(此為巧合之意)下所鑄成的必然。
反過來說,必然是因為有了無數偶然的疊加才形成的。而決定是否承受偶然的卻是我們下意識的行為,也可以詭辯的解釋為命運或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但想也知道那畢竟無法扭轉的結果。」
說完智子撕開一根球形棒棒糖,將糖塞入嘴中。
雖然不清楚智子對於『人』懷有怎樣的想法,但我現在明確的感受到被人小看的裡發言。是『告死』就等同於無法認知『死』的概念嗎?
果真如此的話,那麼存在於這裡的我恐怕只是一種幻想吧?當然智子不會說破這點,我也不會問她這個問題。
「妳應該有聽過『創造』?」智子沒頭沒腦地問道,不對,她是有目的的,這件事情無論怎麼也無法隱瞞下去了。
「真正重要的不是月光的多寡,而是月亮的型態啊。」智子的詰問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這就是她說話的方式——抓不到重點,捉磨不透。
「人的出生,就像新月一般,又小而脆弱。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成長、壯大,最終空洞、弱化、凋零。小妹妹做出來的世界不正是那種姿態的最佳範本嗎?
創造生命,本來就不是人類的領域,那怕理論再怎麼完美,原創的生命也存有固然的缺陷,所以說,這個世界的生命雖說不能冠上最完美的稱號,但最完善這點可是無人能出其右的,舉例來講的話,就像RPG製作大師一樣吧?」
把世界視為遊戲一樣看待了嗎?
把人生當作遊戲一樣對待了嗎?
「所以…」智子用她獨有的戲謔表情,笑道:「…白境 鞘才沒有殺死她,而是創造另一個足以取代、足以彌補、足以挽回一切的存在啊。」
「沒有那回事。」白境 鞘用自己特有的聲調反駁。
「我是研究世界終焉的權威,也是學園中處於絕對中立的七之名。」
令狐智子以不可違抗地語氣說:「妳明明知道她是原型之一,卻斷然破壞了她,『人形琉璃』的意義連同她的存在,因為『告死』而昇華,知悉死亡的人;知曉告死的存在,不可能待在那邊,只有將她的過去放置在少年的夢中,所以破壞了她的常識。」
每晚都會接觸到的夢境,是連接少年夢境的異夢。
在異夢中懷孕而生的概念,就是『滅世歌』。
將國度的一切推向終焉的魔法。
用歌聲的力量乞求終焉的到來。
少年用這股力量摧毀了她,就是故事的結局…
「他才不是因為那種事情而存在的!」白境 鞘,有著少年外貌的『告死』幾乎是竭盡全力地嘶吼並否定。
已經看不見真相的少女,哪怕是擁有絕對實力的賢者也無法說動分毫。也或許只是因為對方並非人類,而是『告死』。
少女的常識,有如掉落地面的琉璃,碎裂成數塊。
少年的世界,有如得到寬恕的正義,維繫著存在。
即將拉下帷幕的劇場,
少年從旁走上舞台。
說道:「我存在於此。」
就算什麼想法也沒有…
即使什麼反抗都不做…
我依舊哭泣。
妳並不存在,我並不存在。
兩個不存在的人,在他們的『世界』裡,
少女說:「你我之外,什麼也沒有。」
少年說:「我們之間,什麼都不存在。」
已經喪失對話能力的石鱗花,如同敲碎的玻璃飾品散落在地上。對於這樣的她,我連微微的同理心都無法做到,大概是因為她跟我是如此的阡陌吧?
妳跟我,就算不是重合的個體,也沒有可能是分裂的存在。
我是唯一的、
我是少年的…
再怎麼靠近也無法描寫,
再怎麼遙遠也無法形容。
兩個不同規格的世界,兩個不同『』的人。
我的願望永遠都不能實現,只能懷著這般禁忌的關係。
存在。
少女流出了眼淚…為了與之毫無相關的人。
眼眶裡晶瑩的淚珠滾動在存在與否的邊界。
一直沒有對石鱗花發表意見的智子這時突然給了我一個地址:「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可以在這個地方找到他。」
這是什麼?
「……」智子露出厭惡的表情,讓人有些意外。
臨走時,智子對我說了一句無法理解的話:「放心吧,妳存在於此。」
這只是玩笑吧!!
我不相信!
哈哈,一定是有人在錄什麼整人節目對吧?
一定是這樣!
我…我…啊!
感覺自己意識漸漸微弱了起來,都到這一不了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的完整的完美的死去,我甚至連確認自己的姿態都無法做到。
為什麼我會倒在地上?
為什麼少女要殺害我?
我無法思考了。
那就這樣靜止嗎?
我不免自問道。
我不要啊,我…抗拒死去,沒有理由的抗拒著。
書…滅世歌。
回答我吧?
怎樣才能不要…不要死去呢?
「只要想著不要死去,化身成為『永恆』就好了。」
這樣啊。
「站住!」
一聲嚴厲地呼喊試圖阻撓逃跑者的步伐。
對方很快繞進小巷的轉角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再一次衝刺後,對方的背影回到她的視線內。
「別跑!」少女的聲音從迷之追擊者的口中冒出。
幻想追擊者。
有如馬拉松賽跑的領跑人,遙遙領先在人群前端的運動家,說穿了不過是忙命於逃亡的越獄者。
只不過是越域者才對。
受到嚇阻的逃跑者並沒有回頭確認對方的狀態,急忙逃向下一個轉角。也是他犯下最大的錯誤,沒有事先探知好逃跑路線及追擊者的來歷。
『創造』。
在他面前的是一堵無法穿越的死巷。
「怎麼會…!」
「抱歉,我創造了你逃入死巷的事實。快把你搶走的東西交出來!」
雙手插腰大方地伸出右手,討要被對方搶走的物品。
簡單地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並非決定論;因此創造的概念也包含可能性的機率。
「別過來。」逃跑者一邊慌張地大叫一邊找尋可以脫離現狀的辦法。
「唉,本來下定決心要自己出門的,沒想到一出門就遇上搶劫。」追擊者一面自言自語地走向對方,同時右手自然地搖擺者。
與其說是大意被搶,不如說根本沒料到有人敢搶她東西吧?
就在她已經認為對方沒有任何還擊的餘地,逃跑者又一次讓追擊者吃驚一次。
『格律差之時』。
兩個逃跑者同時出現在死巷內,本來就沒有出路的巷子現在顯得更加壅擠,在『格律差之時』的現象下,兩種可能性會同時存在,並以施展者的意願選擇其中一種可能。
當然那也只能欺騙三以下的世界。
做為最高存在的七之名,『創造』。
先後將兩個逃跑者的左右腳絆倒,然後大聲說道:「別讓我說第三次!」
收斂的可能性使得其中一個逃跑者消失,另一位逃跑者則是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妳是曲偶師!」逃跑者驚奇地喊道。
這樣地行為被解讀為拖延時間的策略。
追擊者不發一語地走向前,將對方右手握著的武器踢掉,狠盯著說:「馬戲團的成員就該乖乖待在籠子裡,渾沌甚麼時候變得那麼墮落了!」
即使被人誤會是曲偶師的追擊者,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身分,以『格律差之時』的世界還無法理解身為『創造』的可能性。
「我才不是渾沌的成員呢!」原本認命被逮的逃跑者意外抗議道:「那些怪物最好早點死光光算了。」
明明用了「把戲」卻矢口否認馬戲團的價值。
「喔?」激發出求知慾的追擊者將腳重踏在她的背上,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防止『格律差之時』的現象。但,
「很痛耶!妳在幹嘛?!」逃跑者受到重擊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像大小姐一樣的無禮態度。
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回答問題的追擊者,開始研究這個越域者身上是否有馬戲團的標誌。比起對方無禮的語氣,她更偏向行動上的暴力,但在徹底摸遍對方身體後,除了啊~、等等~、妳在摸哪裡、不要~、討厭不可以啦…之類的回應外,沒有任何收獲。
「呼呼別以為我會放過妳!」
「喔真的沒有馬戲團的標記耶,等等搞不好這裡有。」
原本正在整理衣服的逃跑者又一次被按倒,追擊者按著她的頭往後仰,隨即撐開她的雙唇,然後在舌頭的表面發現一個印記。
書頁。是的,四散飛舞的書頁是能擬態成某種生物的異獸,他們奔走著躍動著追逐著,那是生命循環裡的其中一小段。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要逃跑呢?微小的生命被吞食,巨大的生命被掠奪…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好用書頁撫摸著他的臉頰,喀搭——
唉,
「做作的問候就免了,讓我們開始廝殺吧?」帶著堅定地口氣嘴裡說出狂妄的話語,是否這才是白境 鞘的真面目?
有著石的含意、石的型態、石的觸感…石鱗花是透明的死物。
書頁,去攻擊她吧。
書頁,去擊潰她吧。
火焰從書中出現,燒傷阻礙我的敵人們,開啟宣洩一切憤怒的出口吧!
少女側身躲過飛舞過來的帶著熊熊火焰的書頁,然後奔跑了起來。
沒有膽怯,沒有恐懼。
彷彿一切早被她看穿了一般,她帶著輕藐的微笑輕鬆地揮出了一刀,所有的書頁連同火焰化成虛無——就像…吃掉了一樣。
是的,她殺死了有形的物體,沒有参雜一點『生』的告死,在她的一擊下徹底歸為『虛無』。
何等恐懼的力量。
絕對的暴力,無敵的能力。
怎樣才能打敗她——一個能給予所有告死終點的『存在』。
石的絕望、石的悲鳴…
對於白的正反,毫無意義。
火雨!
一陣密集的火焰如同傾住而下的瀑布激盪起巨大的塵埃,急速膨脹的空氣形成一股足以推開任何障礙的風壓呼嘯而過。我,『書魔』,絕不能讓她殺死到我的唯一的『現實』。
突然,一根具有實體的物體從火柱中突起。
冰。
「定義完成:『書魔』,編號不明,jijll;ui4wwiuri,mciodrnocpsroidnr odkjroi kdjroisjssoxon ;可以殺死她了,白境 鞘。」
一位身材均勻帶著黑色眼鏡架的女人出現在火海的後方。
然而她並沒有在跟我講話。
我感受到在火中『告死』的強大。
碎裂,迸散開的冰碎片化成霧氣,從中走出的「人」別說是受傷,連一點污垢都沒有。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長刀,一把與握著它的主人完全不成比例的長刀。它反射出刺眼的銀光不斷跳躍在無聲的空氣中,當它閃現一次身形時,毫無疑問地會斬裂、劈碎、挑開、刺穿…所有阻礙在它路徑上的「萬物」,只留下一道道「空」間。
我不能確認她是誰,但她的身影讓我不能平靜,當她回頭睥睨之際,若有似無地微笑以及飄舞的長髮…我確信自己看到的是不存在的人物。
太好了,太好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
妳果然是『滅世歌的持有者』。石鱗花,放出妳心中的巨獸,讓牠存在於妳的告死中,與我共舞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吼聲,只有這樣才能宣洩我現在的感受。
沒有重量的限制,所以格外靈活的長刀,就像一出生便長在我的雙臂上。
石鱗花就像被刺破的氣球,一段刀刃添置在她的後背。
我所需戰勝的敵人,並不是那麼脆弱的東西。
已經失去意識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抽搐,一股怪異的力量從少女的軀體湧出。
那是佔據她內心的惡獸所具像而成的形體。
火龍,很像電玩裡面經常出現的龍,全身布滿著細小紅色的鱗片,巨大的身軀,強而有力的四肢,比車輪還大的龍瞳,只要一個呼吸就能讓四周氣溫為之改變。
他的概念是『永恆』。
「你真是讓人厭惡。」面對遠遠高於自己的怪獸,白境 鞘無所畏懼地直言道:「醜陋…應該說是膚淺才對。用那種膚淺的姿態就能勝過我?」
怪獸,火龍以人類的語氣說:「我沒有辦法在能力上勝過你,那就在概念上創造一個不會消失的『永恆』,也就沒有失敗的理由了。」他冷靜地分析道。
「喔?」白境 鞘沒有料想到,沒有認識到,沒有察覺到。「眼前的你,是真物對吧?」
「可以這麼說。」
「真物,也就是說你不是『告死』。」
「沒錯。」
「這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明明是真物的你,為什麼會選擇依附在沒有自信、沒有自我、沒有思念的人偶上。」白境 鞘需要知道答案。
「因為我是『告死』的真物,對於你們而言,我是真物。對於真物而言我是『告死』。」火龍平靜地說著矛盾的話。
別開玩笑了!
「別開玩笑了!」惱怒了。「你在愚弄我嗎?」
長刀反應著持刀人的情緒,
一種奇特的紋路從刀座蔓延。
「白境 鞘…有著少年外貌的『告死』。」擁有強大軀體的巨龍,說了屬於『永恆』的最後一句台詞。
不可避免的,
無法迴避的,
充滿幻想的戰鬥。
像火、像花、像存在於幻想中的黑。
少女手中的刀,是告知死去的武器。
名為『告死』。
從她接過這把武器,就已經決定。
少年與少女的平行線是沒有交集。
『永恆』,正是白境 鞘期望殺死的存在。
雙刀,一把通體黑暗的短刀從少女原本毫無一物的右手中出現。
持著長短不一的刀,讓少女的形象顯得更加怪異,強大的怪異。
龍,巨大的龍。能夠飛翔、能夠噴火、能夠憑藉肉軀之力破壞。
而這一切,就是『永恆』的具象。
白境 鞘,快速地跑了起來。每當腳踩在地上,都會激起一陣塵埃,然後飛越四、五公尺的距離。
跑動,是所有招式的起點。
在無法拉近距離的情況下,
再好的武器也只是擺設。
龍,『永恆』狂吼一聲,巨大的聲響形成一股音的屏障,將試圖靠近的少女逼退。
白境 鞘身影一陣恍惚,介於透明跟實體之間。下一秒出現在『永恆』的背後、在空中,一招極快地迴轉,將自身的重力連同離心力,化為撕裂的傷。
鈍。
『永恆』蠻橫狂暴的身軀不再是擺飾,硬度絕倫的殺戮之殼、要塞移動、否定變更。
白境 鞘的右手,握持著幻想的黑、花的黑、火的黑…輕輕抵住堅硬的組織。
「『白境』。」少女說出了唯一可以解釋這種現象的原因。
兩把刀的長度有如對調般。
白潤的短刀、
黑澤的長刀,
是少女手上的武器。
白境 鞘做到了,
少女把刀刺入『永恆』中。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龍沒有回答。
是無關痛痒?
是毫無意義?
還是不能否定自己的『』,『永恆』。
這是一場虐殺,
對於當事人而言,
它卻還是一場正正當當的戰鬥。
一道火焰從傷口竄出,舔食著夜空的黑、蒼穹的黑、幻想的黑,像被塗改掉的字跡,黑失去了攝人心魂的美。
少女毫無恐懼之色,這樣程度的攻擊…這樣程度的嬉戲只是如此而已。
躍動,急馳在空中的少女,雙手的長短刀像兩條鐵尾,隨時準備出擊。
零碎地步伐,是專業的殺手還是初學的幻想?
沒有意義。
沒有道理。
雙刀跳躍而起,被稱為「大地」的腳下猛然搖晃,有如發生八級地震。
蠻橫的龍軀動著龐大的身體,肉搏?就好比衝撞時速120的砂石車一樣。
概念混淆。
或許是超越生體極限的龍才會有如此迅速地反應,
扭扯身體裡側的肌肉做出不可思議的敏捷動作。
聽說遠古時代的恐龍,腦的大小只有公雞一樣,
如果切斷恐龍的尾巴,可能要五、六秒的時間才會有反應…
純屬戲言。
概念混淆。
不過這副軀殼怎麼說也只是『』構築成的形象。
就算再怎麼反應持鈍,也不該發生這般譁眾取寵之舉。
證明龍的強大以及不枉費『永恆』之名。
一切都是具有意義的。
但少年不這麼認為,
他詆毀這場戰鬥根本的意義,輕蔑地說:「一切都只是妄想而已。」
白境 鞘必須做得更好、更多、更強烈才行,於是說:「『白境』。」
少年早就知道了,
少年早就聽膩了。
右腳微微彎曲了一下,像浮出水面的海豚,在月空下形成美麗的軌跡。
一道銀色的光芒,順著月亮的影子,快速降下,兩個身影在半空交錯。
有兩個人。
一個是高高跳起的白境 鞘,
一個是快速下落的白境 鞘。
重複的存在,
重複的你我。
為了同樣目的,存在於此。
下落的少女、俯衝的少女、殺戮的少女…
手持銀色長刀,最大限度的力量,揮打出去。
一道青色弧線從刀身的殘象射出,為了劈開『永恆』堅硬的鎧甲。
『永恆』敏捷地側移躲開了青色的鐮刀。
凝視月亮的少女,在空中消失。
怒視永恆的少女,在不斷下落。
單獨的個體,
單獨的存在。
殘骸。
『永恆』的殘渣。
宛如高聳的懸崖,處在邊緣的少年絕望的神情,流露對世界的不滿。
白境 鞘如此震驚…
此時、少年就在這裡。
像絕對不會延遲的班表,
卻出現致命的候車間格。
這般沈默,
不曾見面過的兩人,彼此有訴說不完地感情…
…現在卻都是錯愕。
「你…為什麼會…」
少年終於看到了白境 鞘。
臉上帶著疑惑、帶著不解、帶著恍惚。
「白境…」少年嘀咕地說,然後表情驟變。少年帶著戲謔地口吻:「…鞘。」
「…不…不要啊!」白 境鞘有如失控般的喊叫,沒有傳進任何人的心裡。
真的是謊言,
什麼救贖、
什麼殺害,
都是少年編織出來的謊言。
「妳說謊。」
黑境,與白色的她相對的、相異的、相當的存在。
有如掀開底牌的說:「即使是毀掉了『永恆』,妳也無法呆在他身邊。」
簡潔了當的事實,
勿庸置疑的結果,
無須確認的現實。
「…呆在『我』身邊。」黑色重複地、不必要地、補充地說。
從何開始這段錯誤?
又將在哪裡結束它?
白境 鞘,沒有回答的能力。
彼端的黑境亦無法回答。
然後,黑境的世界,開始瓦解了。
白境,取而代之的是白境 鞘的誕生。
「我存在於此。」眼淚不斷墜落,卻依然堅定地怒視。
「妳並不存在。」一切的開始,一切的推手,一切的結果。
「嵐 筱赭?」少年重複對方的自我介紹,試著記住她的名字。
「我的名字,嵐 筱赭。」她露出了開朗地微笑:「如果你記不住的話,可以稱呼我、『少女遊行』。」
「…」
她依然保持微笑。
「妳…?」
「啊!」嵐 筱赭突然大叫了一聲,旋即慌慌張張地說:「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真是抱歉,讓你困惑了~!」
「不會…」
「是這樣的。」她雙手合十做出參拜的手勢。「希望你能原諒我~」
「…」
少女毫不在意他的表情說道:「對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
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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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在過幾個小時就要穿上軍服了 輾轉難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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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黑色公主
穿上軍服,應該很帥吧[e1]

04-22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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