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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龍武傳 天下會篇第二十五章 贖罪

大俠 | 2013-04-20 16:30:20 | 巴幣 22 | 人氣 542


 
  劍主大會有驚無險地落幕,受邀者依據各自前往拜劍山莊的目標不同,有的人光只是一睹黑寒面貌就感到滿足;有的人卻因為斷浪的關係遭到逮捕,取劍不成還淪為階下囚,真可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然而,有一個人恐怕因為鑄下了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懷著滿腹憂慮,悽慘地逃回住處。

  位於核心地北方邊界的劍林,無名等待初次踏足江湖的徒弟劍晨返回也一個星期多了。

  此日正午時分,是個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於戶外小而簡陋庭院邊品茗邊坐享和煦日光的無名,自遠處的狹長樹林走道便看見劍晨歸來。

  「晨兒!你終於回來啦?劍主大會怎麼樣?那柄劍是什麼樣子?」

  無名興沖沖就是丟好幾個問題,劍晨卻滿臉愁容,見著師父連個招呼都不打,他並沒有刻意迴避,眼神焦點移開或躲藏都無,比較像是作賊心虛不敢回話,手中劍握到幾乎發抖。

  眉頭微皺、從徒兒身上的氣與態度察覺不對勁的無名,索性右手掌往前一張!將英雄劍從劍晨腰間隔空搶了過來。

  劍柄一拔!斷鋒的英雄劍令他錯愕至極。

  「師父……我……我……」

  倒抽了一口氣,無名見英雄劍從柄、護手以至剩餘部分的劍刃看不出有傷痕,僅是前緣的尖峰斷出還算俐落的切面。

  「英雄劍……怎麼……晨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想不到劍晨情緒崩潰,立刻跪下用哀痛欲絕的聲音哭訴:「師父!徒兒……做出了無法挽回的過錯!您教導我的正道……被我毀了!完完全全毀了!」

  不料徒兒痛哭失聲,劍斷之事暫且擱著,把劍入鞘後無名在劍晨面前蹲下:「晨兒!你先別哭,有什麼事慢慢說給為師聽……」

  兩人坐到方桌邊面對面,單方面的問與答,在無名的半哄半逼之下,劍晨將五月一日當天約四更時分的事情全盤托出,說完後的劍晨,內心非但無法獲得舒緩,反而糾結得更讓他沒辦法釋懷。

  「居然這樣……」

  「真的很抱歉……師父……徒兒真是罪該萬死,愧對您的養育與教導啊!」

  無名閉目,再次抽出英雄劍,並以左手劍指觸摸其劍身,正與它互通感應。

  「別太悲觀……晨兒,這一切錯不在你,其實也是為師不對,為師只叫你要以正道行事,卻從未教你江湖的險惡。事到如今,一味逃避是無濟於事的,這次,就由師父親自帶領你登門道歉,不論對方是否願意接納並原諒,該有的彌補是絕不可忽略的……」

………………………………………………………………………………………………………………………

  一行三人離開拜劍山莊,有風的陪同,龍與楚楚在五天後的晚間平安歸返鳳溪村的木屋。

  進門的第一件事情,龍先讓楚楚坐到桌子邊,然後把蓮與夢叫到一旁,風則是把司馬日明帶開,將所有突發的事情告訴他們,免得他們亂問話又讓楚楚想起那令她不堪回想的傷害。

  「天啊……」夢不敢置信地摀著口小聲說。

  「有你在還發生這種事?開玩笑吧?」蓮附和著。

  「總之,回來的路上我已經設法讓她的心情平復了,這幾天妳們跟她保持平常的互動就好,別把話題扯到劍主大會上,如果能就這樣讓她淡忘掉是最好不過的了……」

  之後的兩、三天確實相安無事,直到這天還很早的時刻,眾人正聚在一起吃著早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隱密樹林裡的木屋,居然讓無名給找到這兒來了!

  所坐區位正好面向門外的楚楚,注意力沒放在面生的無名身上太久,但當一轉到無名身旁的劍晨,她驚慌地放下碗筷,害怕地抓住坐在她左邊的夢的衣服,嚇得都快要完全躲到夢的身後去了。

  背向外部的人不必回頭即能感應兩股能量接近,加之楚楚的恐懼反應,能令她備感害怕的人也許只有……

  「劍晨?」龍回頭確定看到後說。

  龍、風、蓮不約而同地站起,不過龍指示坐在楚楚右邊的蓮待著就好,只跟風一起出門。

  無名與劍晨在木屋二十幾步外停住,就等著對方會有何作為。

  「你還敢來呀?」龍微發怒地喊著:「雖然願意來道歉算你識相,可是你一來只會讓楚楚回想起惡夢,害我們這幾天對她的安撫都白費了你知道嗎?」

  龍是很想一拳下去,卻在理性的阻止,以及不想讓場面太難堪的念頭驅使下使他沒真的動手。

  「請問您是?」風沒管劍晨,問起無名的身分。

  「我是劍晨的師父,在知道我的劣徒做出不可原諒的行為後,身為師父的我是帶著十足的誠意跟歉意,希望能為徒兒博得各位的原諒。」

  「就算這樣……」

  龍還沒說完就被後方走過來的司馬日明插話:「呦?你不是『慕應雄』嗎……喔不對!是二十幾年前嵩山少林寺『武魂會』後誕生的『神洲五魂』之一的『東名魂』無名對吧?」

  「你是……『神洲四皇』的……」無名回應。

  風難掩欣喜若狂的情緒,因為又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出現在他們面前:「真的嗎?跟我父親玉乘人王一樣是神洲五魂的無名?」

  反倒龍沒有跳脫剛才的情況,還是壓抑著不滿地說:「我知道你們是來道歉,我也明白要不要原諒也是必須看當事人願不願意,即便是我都無法插手管楚楚想怎麼做,可是就算這樣,你現在接近她只會有反效果。雖然我曾有點鄙視你所謂的正道,卻仍認為你是個可信之人,但如今你做出這種事,你要我怎麼再信你?」

  「請你先息怒。」無名趕緊為徒兒護航。「劍晨做出這檔事後逃走固然不可取,但或許你不知道,劍晨他是被人下藥,神智不清之中才……」

  「下藥?」風聽到這裡時,走到劍晨那與他面對面。「劍晨,你老實跟我說,該不會是斷浪對你下藥的吧?」

  劍晨沒開口,只把頭撇向一邊。

  「不要不回答!」風看劍晨對問題不理睬後勃然大吼。「聽著,如果這一切都是斷浪所為,你只需要承認,我會給你一個洗刷冤屈的機會,不然事情永遠對你不利啊!」

  風那堅定無比的目光,才讓劍晨終於輕輕點了幾下頭。

  確認劍晨的回答後,風也點一下頭,對龍和緩道:「龍,事情很明顯了,一定是斷浪在我到達祭劍場後要逃離山莊前,偷襲被你叫出去保護楚楚的劍晨,並對他下藥才會這樣。」

  「那……要怎麼拿出證據?」龍反問風。

  「只需要劍晨的幾滴血,我會送回中央的醫療部門幫他驗血,如果最後證實有什麼其他成分,就可以還劍晨一個清白了。」

  這時劍晨毫不猶豫地拔出英雄劍,往自己的右手臂猛劃一道傷痕!傷口馬上當場鮮血直流。

  「喂!你這是做什麼?」風驚訝地問。

  劍晨冷冷地回應:「有必要的話整條手臂給你都行……」

  風進屋跟夢拿了毛巾與急救用品,擦去劍晨手上的血液,只取幾滴做為樣品,再仔細為他包紮傷口:「只不過要幾滴血而已,你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嘛!」

  「唉……」龍長嘆一口氣。「等結果出來再說吧……如果最後證明你是因為藥物影響而失去理智,可能楚楚對你的厭惡就會跟著消退,再不行的話,寧可我們這些做朋友的接受你的道歉,代價是: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無名聽到龍這番話,心中有說不完的感謝:「好的,謝謝你給我的徒兒一次機會,那麼結果出來前,我們師徒倆會在村裡落腳一陣子,希望……各位網開一面,真心原諒他的疏失。」

  龍有點無奈地點頭後,眾人各懷抱不同的心情目送他倆離開樹林。

………………………………………………………………………………………………………………………

  靜待消息的無名師徒於鳳溪村內找間旅社住下,當晚三更半夜之時,無名走出位於二樓房間的陽台,抬頭仰望點點繁星,此刻他的心情比打死結的繩線還要更理不清。

  「呦!你還沒睡呀?」

  司馬日明出現在無名身旁的欄杆上,用很悠閒的方式坐著。

  「怎麼睡得著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的?」無名故意用很輕鬆的態度回話。

  「憑味道呀!俺的鼻子可靈的咧!你才厲害,俺那世侄女的木屋可沒多少人知道位置,深居那麼隱密的樹林你這外地人都能找到?」

  「我是透過英雄劍告訴我關於它看到的一切,並且循著它與黑寒的感應後才能找到的。」

  「與劍互通心靈?跟俺能與動物互通心靈倒是挺類似的嘛!其實啊……你也無須多心,他們都是心胸很寬闊的孩子,無論如何,反正他們也不會把你的徒兒給吃了。」

   無名搖兩下頭,只覺得這一切是他間接造成的孽:「教不嚴,師之惰,第一次放手讓徒兒外出卻換得這種結果,怪就怪我這個做師父的從來不讓他接觸世界的黑暗面,導致他空有從我這兒修練的武功,但對於狡詐之人就少了為自保而反擊的覺悟。」

  「就算提早接觸世界的黑暗面也並非都是好事呀!你別看那些孩子這般模樣,他們沒爹娘的沒爹娘;吃過苦的吃過苦,現在又正處於跟天下會槓上的局面。所謂堅強的意志,其實都是經歷過重大悲慟後得來的,只是你沒見到罷了。」

  「天下會?這個年紀的孩子,怎麼會槓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他們?」

  「似乎是因為雄霸覺得他們會破壞天下會的霸業,與他們相處的這段期間獲得不少情報。而且,他們曾在這村子裡與雄霸戰鬥過,現在,都還在擔心八月十五與雄霸決戰時仍會敵不過呢!」

  無名靈光一閃,他發覺有個方法可能可以幫助到龍他們,進而達到為徒贖罪的效果:「有了!」

  「啥?」

  「只要了解他們與雄霸戰鬥的狀況,或許我就可以提點一下那些孩子,協助他們修練,也算是我間接對他們的虧欠所做的彌補。」

  「哈!」司馬日明從欄杆下到陽台。「好哇……不愧是五魂之一,也是個令人欣賞的漢子,你能想通這點,俺來這裡找你聊聊就多了個收穫,俺可拭目以待囉!」

  隔天,無名自個兒出現,說明完昨晚他與司馬日明談天的經過後,龍、風、蓮當然不會想拒絕這個能變強的契機,於是一夥四人到木屋後方樹林找個空曠處,修練正式開始……

  四人盤腿坐著,對龍他們三人來說,這又是久違的課程式修練。

  「首先,我要謝謝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提議。那麼,請告訴我雄霸所用武功的相關情報,什麼都行,你們三人曾與他戰鬥,能敘述得多清晰就多清晰。」

  三個人交互提出他們從那一戰所獲得的經驗,雄霸以一對三,用的同是三絕學,可是氣勢壓過他們是綽綽有餘,而且更離譜的,雄霸的「三分歸元氣」,一招就足以抵消三人的拳、掌、腿。

  「好……那麼現在請告訴我你們三絕學的特性。」

  蓮先說了:「天霜拳,寒氣凌人,內外兼攻,戰鬥可用以牽制對手。」

  接著是龍:「排雲掌,虛實交錯、變換無常,招招蘊含龐大的勁道。」

  最後是風:「風神腿,招式未至,力度先到,是以速度見長的腿法。」

  經過腦中的分析與消化,無名掌握到了精隨:「霜、雲、風。以變化後的表現形式來說,就是固體、液體、氣體,要達到這樣的能量變化,視個人的能量屬性可能不容易練,更不用提一次修練三種。你們剛才提到三絕學有互剋關係,拳剋掌;掌剋腿;腿又剋拳,三種能量變化相互抵制,依我的猜測,雄霸之所以能一招打消你們三招,乃是因為他修練三絕學的境界已經強到將三種能量形式融為一體,所以在相剋循環中,他的一招就擁有剋你們各自武功的能量,這對你們是很不利的。」

  「固液氣相融合?」風想到了什麼,然後對龍說:「龍,這跟你的排雲掌那招奧義有沒有關係啊?」

  「什麼意思?」無名問。

  龍無所隱瞞道出:「我們的師父曾說過三絕學裡,只有排雲掌的奧義最難學,那招叫做『愁雲慘淡』,是必須設法將能量同時化作固、液、氣使出的招式。至今修練的人裡習得的,除了創始人白峰,再來就只有雄霸了,這招我還想不出該怎麼修練。」

  「照這樣推斷,雄霸可能是從這招進而領悟將三絕學合為一體的方法。不過也無所謂,雄霸雖自己辦到融合三種能量,但你們也可以三個人一起融合達到那種境界。」

  「啊?怎麼做?」三人異口同聲問。

  「在這之前,你們的能量屬性分別為何?」

  「火!」龍、蓮同聲。

  「風!」風回答。

  「太好了!火與風是很合的屬性,這樣更可以幫助你們將能量融合起來,雄霸只有他自己本身的一種屬性,你們卻合計有非常合得來的兩種。給你們一個提示,霜、雲、風雖是經過變化後的樣貌,但不用害怕合不起來,只要……在融合時想像它們是被風吹拂而熊熊燃燒的烈火,回歸龍骨能量的最基本應用,等到完成融合後再形塑出只屬於你們三個的樣貌,三人齊力,你們一定可以攻破雄霸自創的三分歸元氣!」

  「是!多謝前輩的指點!」三人齊聲抱拳道。

  又隔幾天的下午,風把調查報告拿回,劍晨的血液中確實殘留些不應該出現的成分,老實說這個消息並沒有讓楚楚的心情多回溫。儘管十分感謝無名對他們短暫的指教,然而照著龍曾提出的條件,無名與劍晨師徒倆得要永遠不再現身於他們面前,從此兩方各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

  「那麼!俺這就去村裡告訴他們倆這個好消息囉!」

  司馬日明整個人雀躍不已地三步併兩步出門去,蓮與夢為了讓楚楚轉移注意力,陪她在廚房弄東弄西,龍與風坐在門口,一人一邊像門神似的看著司馬日明離開。

  「龍,這樣的結果你接受嗎?」

  「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從頭到尾,楚楚才是受傷最深的人,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分析結果顯示,劍晨的血液裡含有劑量非常重的迷藥成分。假設五月一日那天服藥,無名前輩陪他來到我們這少說隔了一個星期多,一般的藥不太可能停留在人體這麼久,但報告裡指出成分還在,只是失效了。那種藥很複雜,會對人體造成強烈的作用,可惡……斷浪老是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事情過去就算了,眼下我們還是專心在修練吧!剩三個月,這早就是我們三個與雄霸避免不了的戰鬥,如果在這一時選擇逃避,就算雄霸的野心還是被阻止,往後的歲月要是再碰到強大的敵人,我們的心中依然會存有逃避的念頭,不讓自己變強,自己的命都會保不住,哪還有能力說要保護別人呢?」

  「說得也是……」

………………………………………………………………………………………………………………………

  儘管感謝無名的指點迷津,分別與互不來往終究是要履行的。

  日子過去、過去、再過去,三人也是修練、修練、再修練。

  五月……

  六月……

  七月……

  最後……八月來臨……

  砰!

  天下會內一間房舍的兩扇門被猛力推開,兩腳一前一後踏出門檻,雄霸的面容明顯消瘦許多,略嫌蒼白的疲倦樣卻蓋不過他那尖銳、做好充足準備迎戰劍聖的一雙利眼。

  長長深吸一口氣再穩穩呼出,雄霸對著遠方層層山脈吐露他出關的第一句話:「放馬過來吧……」

創作回應

阿杰
我有預感最後的決戰來臨了XDDD,另外,我想說一件事,因為今天剛好拿到無雙6的BGM(我寫的時候都是聽妖尾BGM,因為大俠目前寫的是武俠風,所以才換換無雙6聽聽看,蠻搭的XD)

果然我還是要搭配BGM看或寫才會有那個Feel(今天的狀況真的是例外XD)

最後滿熱血的![e22]
2013-04-20 17:09:58
心恩
雄霸已經做足準備了。
2013-10-27 22:20:35
亞爾斯特
是說事後楚楚原諒劍晨了嗎?
2018-01-25 09:41:26
大俠
之後兩人也沒再碰面,而且楚楚的結局是比較悲慘的,留給劍晨的只有無限的遺憾
2018-01-25 09:45:42
亞爾斯特
楚楚掛了嗎![e40][e28][e40][e11]
2018-05-27 11:21:38
大俠
等著看吧
2018-05-27 11:24:00
亞爾斯特
是說龍以後會原諒劍晨嗎?
2018-05-27 11:22:20
大俠
龍沒有什麼資格談原不原諒,最後幾段不是說了嗎?
2018-05-27 11:2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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