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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的窗戶相反了?這怎麼回事?很奇怪……非常奇怪啊!
就跟魔術師的信條中有同樣的魔術不能變第二次一樣,那是因再驚奇的東西,看第二次效果都會下降,所以若這房子真是在考驗我們,那為什麼要用相同的東西?
不對……不太一樣,這次──沒給我們出口。
沒錯,這次發生的事感覺並不像是我們解開了什麼而出現出口,反倒像是一種……提示?感覺就像是要讓我們發現這窗戶的變化一般。
「直梁,你覺得這窗戶的變化,是一種提示嗎?」
直梁思索著,同時宇柏兄妹聽到也開始思考,而我不例外,但是我不斷思索卻一無所獲,這應該是提示但是……然後呢?
停止了,我們的思考到這裡無法再前進了,對於四個擁有高度推理能力的人來說,在一個思考點上卡那麼久不是件風光的事,但是即使想突破現在的思考窘境,也想不出來。
我試著將目前可用的資訊組合在一起,首先,相反似乎是一開始的規律,然後到現在反倒像是變成了提示,但是看目前房間的情況可說是相當凌亂,將原本整齊的房間弄的凌亂也算一種「相反」嗎?
那會不會是相反的程度不夠?所以只相反一部分的窗戶,若程度很高的話,整個窗戶是不是就會完全變回來了?
不對……這想法有個最大的缺陷──邏輯太單一。
沒錯……不太可能這麼做,相同的邏輯用兩遍,這房子和先前發生的詭異事件,變化性都很高,不像是遵循著很明顯的規律。
「你們覺得目前的邏輯還是『相反』嗎?我覺得這房子不會對我們這麼仁慈。」我提出我的想法,而就此時,所謂團結力量大的情況出現了。
沒錯,就是──頓悟,因為隊友某句突發奇想的話語,而突然間想通一切的事件,而這種事確實發生了,就因我剛剛的那一句。
「啊……對了!是這樣!這房子要表達的邏輯是相反沒錯!而且不但是!更一點都不仁慈!」直梁頓悟,說出一句令人不解的話。
要表達的邏輯是相反?為什麼會說「要表達的」?而且若是相反的話,那為何又不仁慈?
「你們想想嘛……就是『愚弄』,這房子在愚弄我們,所以,真正的邏輯另有他物,但是他為了捉弄誤以為是相反的我們,所以才會用第二次,符合『相反邏輯』的東西才會出現第二次!」
直梁此話一講,老實說我當下不太能完全理解,但是同樣是感性推理派的宇柏補上:「簡單來說,為了騙我們,所以出現我們希望的情況。」
所以這房子目前給我們,看似仁慈的情況……完全都是騙局的?完全都是拿來捉弄我們?為了讓我們在「相反」邏輯中越陷越深。
這太陰險了,這招實在太陰險了,為什麼呢?因為沒有比讓人陷入一個錯誤的理論還殘酷的情況了,當人抓住一個看似正確的理論時,要放棄它是極為困難的,賭氣硬用的結果,往往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情況。
可是……真正的邏輯又是什麼呢?不是「相反」的話,那還有什麼是符合現在情況的邏輯呢?
不對啊……這房子在愚弄我們的話,那豈不沒邏輯可言?因為為了玩弄我們,會破壞既有的邏輯,那這幾次事件不就完全沒有參考價值?
「喂……那真正的邏輯不就已經找不到了嗎?因為要愚弄我們……」我講話講到一半,直梁卻比出手勢,示意我不要在說下去了。
「有的,邏輯還是存在著,而且也可以藉由這幾次事件中推測到。不然你想想,這棟房子可能會怎樣愚弄我們?」
怎樣愚弄我們?不就製造出我們所希望的情況,誤導我們為樂嗎?
等等,誤導……難道是……
我正要頓悟時,宇柏卻把話給接了過去,而且將我剛剛瞬間所想到的東西說了出來:「邏輯從開始到現在未曾改變,只是我們誤會了,所以……這棟房子用『原本的邏輯』製造出『可以誤導我們的情況』,既然邏輯從到到尾都一樣,就可以從這幾次事件中推論了。」
沒錯,正如宇柏所說的,簡單來比喻的話,就像是把一顆不是蘋果的紅色水果給誤認成蘋果,而我要再騙你的話,我可能再去挑顆這種水果來騙你,但卻不是什麼將其他水果塗得很像蘋果的這種事情。
所以從頭到尾,那紅色水果都是同一種,不會是別的東西偽裝的,一樣……本質上從頭到尾都一樣。
所以,假如你解開了「那不是蘋果」這個問題,就可以找出真相,不會找到「那是塗成紅色的水果」這樣「為了騙你」而有的假象。
沒錯,從頭到尾邏輯並沒有換過。
「我懂了,但是……為什麼沒有換?若要捉弄我們為樂的話,不斷變換邏輯,使我們不知所措不是比較有趣嗎?」
直梁立即破解我的迷思:「我問你,真要捉弄的話,那樣真的會比較有趣嗎?還是說我們在自己誤解的假邏輯下,不斷的苦思卻一籌莫展好玩?」
我頓悟,沒錯,若這棟房子不斷變換規則,雖然看上去我們完全輸了,但是最後頂多看到我們因為「反正想到一個邏輯又會變」而放棄思考,只能算是蠻橫的使我們屈服。
但是若我們尋找到錯誤的邏輯,而且真正的邏輯一直沒變過,那才算得上捉弄我們,完全誘使我們思考錯誤,自己把自己陷在死胡同裡。
沒錯,那樣比前者更為陰險狡詐,更為……有趣。
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推理出來,這棟房子的邏輯變成可以推理出的了,而且雖然不是相反,但卻一定符合剛剛一切看似相反的情況。
「看來我多慮了,我們一邊搜尋一樓一邊來想想吧。」我建議去搜查一樓,因為二樓的兩間房間雙雙發生事件,而且對我們了解這棟房子的邏輯有很大的幫助,所以到樓下找找,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線索。
可是一樓我們剛進來時大略搜查過了,就算這次再仔細地地毯式搜索一遍,能找出的線索恐怕很有限。
但是那怕一點也好,只要有線索的話,推理就能繼續下去,對於推理來說,線索就跟燃料一樣重要。
我們從廚房開始調查一樓,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廚房時,老實說我大概有個「要不是沒線索,就是線索很難找」的想法了,因為這好歹是跟我家極像的建築,若我第一眼看過去沒異樣,那要找到恐怕就很困難了。
但正因如此,這種隱藏在小地方的線索也只有對這棟建築物有熟悉感的我才能夠找到,所以我可說是秘密武器都不為過。
我們打開抽油煙機上頭的幾個櫥櫃,但是一無所獲,有些錫箔紙之類的東西,但是大半櫃子都是空的。
而櫃子原本不應該是空的,但是在我們進來這屋子不久,水源就被切斷了,那放有食物的櫃子空無一物也就合理了,並不是奇怪的現象。
但當我搜索到下排的櫃子時,卻搜到一把詭異的東西……
——刀。一把短刀出現在櫃子中,而且原本該有的鍋具全部不見了,只剩下一把鋒利的刀。
它平躺著,由於這是下排櫥櫃,當初我家蓋的時候直接將下排櫥櫃與地板連接著,所以這把刀可以算是平躺在地板上。
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仔細想想這個櫃子與其他不同,為了要放炒菜鍋具而做成狹長型的,要說廚房哪裡可以藏刀,也只有這裡了。
所以,現在要思考的,不是它的出現,而是它出現的意義。
我從櫃中將它拿出,用手掌大略的量了一下,有三個手掌之長,也就是大約四到五十公分左右,可是這就奇怪了,這狹長型的櫃子寬達九十多公分,可是為什麼只放這把四五十公分的短刀?
莫非其中另有涵義?
「這是……小太刀啊!」
「小太刀?宇柏,你知道這是什麼刀嗎?」我問宇柏,若能得知這把刀的資訊,說不定能有更進一步的線索。
「雖然有人會拿來當武器使用,但是最常見的用法,是日本武士剃髮或是……切腹用的。」宇柏吞了吞口水,最後的詞顯然有些不太敢說。
我急切的詢問宇柏他真的確定這是把小太刀嗎?若他只是有五六成把握,那說不定還有別種涵義的可能性。
「沒錯,長度在六十六公分以下的太刀,通稱為『小太刀』。」
長度六十六公分以下?所以這把刀之所以是把短刀的涵義……真是要拿來自殺?
不對,這太荒謬了,簡直就像是別人叫你去死,你就要去死一樣,這棟房子在做什麼啊?
「……我來。」宇柏從我這把刀接過來。
不會吧?突然出現一把刀,就算它是自殺用的,難道宇伯他真要自殺?未免太衝動且缺乏理由,而且……太奇怪了!
沒錯,太奇怪了,仔細一想——宇柏這人太奇怪了。
一開始提議進入這間房子、剛剛突然能說出這是自殺用的小太刀,日本武士有自殺用的短刀,這算是常識,但是宇柏真能夠判斷,且完全肯定這就是小太刀?
而且就算知道這是把自殺用的小太刀,那他為什麼要自殺?
太奇怪了……吳宇柏這人的言行舉止太奇怪了,背後一定藏有什麼秘密。
但正當我要說出這點時,直梁卻搶先插話:「講出來吧,你已經知道了吧……這房子的邏輯。」
啊?什麼?宇柏已經知道這房子的邏輯?所以他的舉動背後都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真正的邏輯?
「嗯,看到這把刀時就推理出來了,就是……」
待續…‥
《留個言吧^_^下一篇將於4/20發文,希望大家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