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想了想認為無所謂,因為她正巧煩惱劇情越打越真實的窘境。
那是進退兩難的困苦,於是她坦然接受命運的選擇。
重打就重打吧。
你以為她會這樣說嗎?
才怪!
她真心咒罵了好幾次巴哈小屋的載入備份功能,『我這麼信任你你卻不愛我,不帶這麼虐心的吧!』彷彿還可以看到她掐著巴哈擬出的人的頸項左右搖晃著,巴哈甚至發出『別... ...不是我的錯阿,唔!好飆悍的女人!』的哀嚎。
當然,現實她只是被巴哈調戲的一隻小勇士,所以她又接著mutter『我小小的心像這樣阿──碎了。』小心別踩到玻璃。
她其實喜歡漁夫的直接,但更喜歡欺負漁夫,不過當她在北車被一隻漁夫問「你是台北的妹嗎?」下意識覺得噁。而後她一邊窘迫後退一邊反問「你是漁夫嗎?」並看準時機,就在漁夫發出「啊?」的疑問時,她逃跑成功了。那是她第n次遇見漁夫主動怪。
總之,她原先是擔心巴哈報復她的,所以她努力爬文希望別犯禁忌。腥羶色文字只能留給她那些可以寫這種文的網站,但她預計出短篇小說集的願望還是不變,當然只是本單純的小說集。
這些讓她想起去年年初她寫了連續三短篇,篇名都唸作朝夕。
她想了想,說不定今日文字上的變革就是從那短篇開始的。
當時,她剛去完台灣最荒涼的海邊,徹底體驗了人生至今最深刻的孤寂、荒蕪和虛冷。她決定一方面完成朋友當時寒假的邀稿,一方面記錄那刻的心境。
此後她忙碌的同時仍努力挑戰自己創作的極限。對她來說腥羶色算是一種極限,但真正違規的她還是沒臉寫出。她總覺得成人創作者很強大,究竟是挑戰印刷廠臉皮的極限還是挑戰自己臉皮的極限?她總是不能正確作答。
而直到今年年初她陰錯陽差的看了篇日本割JJ獵奇真人真事,她突然能理解成人文化的一切了。創作者自身的矛盾感,不,是深知自己不需要性也能創作,但究竟是雄?是雌?誰說的清呢?這點她實在太理解,她喜歡榮格,她深切體會過兩個人格的戰爭:Anima曾帶給她無限愛戀的希望,卻在最終帶著她步入腥羶色的毀滅煉獄;而Animus曾給予她力量讓她克服萬難,性格卻又總是反覆無常最終還是給了她失望。她看著兩個戀慕化做的人格支配她,那是她每年都要體會至少一次以上的戰爭。
「成為男人吧!拋棄女人那套陋習,來!主動發起戰爭吧!征戰的血液都在喧囂!」
事業上的挑戰是他的最愛。
「成為女人吧!讓那些不夠高尚的男人露出破綻!主動征戰吧女人!」
與男人拌嘴、調情似乎是她的最愛。
「成為男人吧!向你愛的Anima告白!做你不敢做的事!毀滅所有令你不痛快的!」
「成為女人吧!向你愛的Animus告白!好好體會下男歡女愛!你會沉淪享受那美好的一切!」
他是太歲的話,她就是狐狸精了。
而持有這兩者的她,只好折衷選擇,她最後成為了假掰的法國人,是個住在法國境內的米國人,血液仍然瘋狂、而舉止卻漸漸優雅起來,生活步調則以身體健康作調整。直到今日她發覺那個喜歡和人打架野性的她自己已經完全被封印了。
她起身喝了豆漿,接著寫。
國中開始她就不再在意自身的故事了,她不清楚是新手村任務的後遺症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她只求坦蕩生活。而出乎意料的,高中時她算是個神祕角色,不熟的人觀望她覺得神祕,而熟的人覺得好笑。她那把所見所聞隨意告訴他人的習性讓他人覺得有趣,但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有時候是一種悲哀,那是再也哭不出來的淡定。
高一她還會稍微緬懷一下那純白色的男孩,但到她發現小情小愛給她添加的憂鬱過分的多,多到當時要好的男同學一度對她欲言又止,差點擦槍走火的友情讓她反省了。
「憂鬱之氣真的那麼容易被察覺嗎?」她向當時一位交好的女同學詢問。
「你不想被發現就不要表現出來,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發現。」好友這樣回她。
那時她和那位男同學挺好的,他似乎是想向她詢問,但他始終沒問出口,她是珍惜這段友情的,她甚至曾直接跟這位男孩坦白她覺得他的聲音富有磁性,而且夠低沉,很好聽。這位男孩不做作的回她「喔,是嗎?真謝謝妳。」之後他們曾因她作畫怪異的習慣冷戰過一次。但因為不希望發生不必要的事件,一些過分踰越的事件在她國二下開始就發生過了,她太理解那個下場,一定會是兩敗俱傷。曾經她害一個男孩基測考差了,雖然男孩總說不是她的關係,但她真心希望自己當初不要邀請他一起做新手任務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她對他充滿歉意,她想,大概她同時是他生命裡最感謝他的人也說不定。他永遠是她的風早君,能替接了高級任務的她殺怪。但現實生活不是漫畫世界,她永遠不會是他的黑沼爽子,錯過的就不會再回來了。
好在她最後選擇遺忘純白色的男孩,但她錯估使用ccleaner清理資料的下場,一不細查還連帶把其他的情感都賠掉。雖然如此可之後她和那個聲音悅耳的男孩直到高三畢業關係都挺好的,為此她慶幸自己做的選擇是正確的。
使用ccleaner的時間點是她高一期中左右的時間,而使用的失誤讓她徹底失去了身而為人的情感,此後她心底的深潭不再泛起漣漪。而國中曾同班過的那個誰很會挑時間,就在這時期來向她道歉,說是當年做的balabala下略一千字懺悔,才怪,也不是他說的,還是靠共同朋友轉告的。他來就吱嗚半天看著她說「呃...對不起」神速結束了他那回合,然而他大概沒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比他更絕了!就回他「喔,算了。」這神態夠淡漠。接著他倆也就沒什麼交談,那天,她蕭瑟的瞳眸朝他放心離開的身影看去,隨後嘴角又揚起久違的自嘲。
其實那天她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她想他愧疚一輩子。
可惜這種狠角色她始終學不來,曝光過度的天空只剩白紙的白,打在她當時久不見日蒼白的臉上,她想,這天大概就跟國中某次被NPC虐完沒睡直接去上課一樣慘白吧,也一樣措手不及,一樣令人發狂得想撕毀。
她曾跟人說過她恨他,但所有人都不相信,以為只是小情小愛裡的由愛生恨。她恨得是無情,還是恨自己的犯賤,最後她恨的是愛錯了人。與其說她恨他,她更恨那盲眼亂射箭的神。何苦挨了一箭還要繼續受傷。
她再次停頓,陰雨仍不停歇,明明已是四月卻冷得像是未過完的冬天,窗外只有雨線和路燈跟一片看不清的天。
她鬼使神差的點開FB,搜出兩個分別出沒於第一篇和第二篇的友人,將小說丟給了他們。
當下她收到了回訊。
「我出場竟然就被你說中二,哭夭!」
屁孩在FB跟她該該。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其實是想表達他的委屈,她彷彿可以看見屁孩在他面前耍幼稚討拍拍。
她笑了。
「快回文嗆我阿XD」
「不要,我先看完...
「你講鳳梨田很明顯了,哪招XDDD
「我哪有珍奶,我都西瓜牛奶微糖去冰好嗎!」
「哎唷,要我還原度這麼高嗎?
「想不起來所以隨便寫怪我囉?」
她笑著想是否該修改那篇文。
「那我出場到底是幹嘛的 = =
「你只是想婊我吧」
「你只是想婊我吧」
看到時她整個笑崩了,一時間難以回應他,於是她做了一件事──
把這句話丟給在第二篇出現過的友人看,然後順便嘲笑一下。
「他根本傲嬌吧XDDDDDDD」
結果她沒想到接著和這位友人聊了一堆關於後青春和小說出場後續處理問題,甚至還被調戲了一把,友人太了解她日夜顛倒的習性,送她一隻很像玩偶遊戲中的巴比特,那是她們的默契,早在高中她私下被她婊成『Bat Man』,不是中文翻譯的蝙蝠俠,而是踏實的蝙蝠人。這隻送完她們又圍著蝙蝠聊了好多,最後友人S了她,送她一張被手電筒照到的巴比特結束那回合。她看見那圖居然瞬間覺得友人貌似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拿手電筒照她,於是她下意識打出「阿阿阿阿不~~~好刺眼!」只是她不知道對方是否也能在手機前想像她抱頭扭動身軀嚎叫的畫面。
和這兩位朋友因為這兩篇小說的交流讓她覺得終於做對了一件事,並打從心底對他們出沒於她的小說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
她看了看依然不太好的天色,又是接近黎明的時間。她想起自己高中喜歡坐靠窗的位置,喜歡遠眺還未建成的高樓大廈同時詛咒它們都倒塌,並來個海水倒灌把台北盆地淹沒,這樣就不用上學了,她和那時的友人捏完這一長串天龍國的未來故事,都滿足的大笑。
可惜,2012結束並沒有末日,高樓最後還是建起了。
End.
--------------------------------------------------------------------
後記:
我原先真的打了四五千字,但後半段太寫實,
就在我煩惱如何整理時,巴哈就河蟹我了,真好。
那是一段關於那個被我禍害到的男孩的故事,
可是真實是不怕被人看得,但我卻怕他看見我會害羞 0//////0
因為熟到除了sex話題都能跟他坦白,
其實我覺得我的人生某方面也很傳奇(?不要遇到變態就好)
我擁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
或許別人會避之唯恐不及。
這系列還不確定寫不寫下去
這篇是不參加那活動的。
下篇來說說高中時覺得的高塔是什麼意義。
感謝出場的友人,感謝觀看,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