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邪狂女皇
「所以他認為,格林斯頓家的意外很大的可能是出自他們的個性。」
「個性一定是其中的部分,我認為還不是最主要的。」星伸出食指說:「他舉的例子很敏感──老格林斯頓的木棍。」
「咦!星你怎麼回來了?你的情人火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已經回來很久了。星覻著木不懷好意的臉,哼聲問道:「長老外出還沒回來嗎?」
「魔法陣沒有線索,長老和金另外有事情。」木聳聳肩說:「吸血鬼最近出了個毀滅者,應該是去處理他們吧!」
水補了句:「長老的原意是,留我、星和火處理格林斯頓事件,而木、金和長老一路。」
「因為薩多姆的話嗎?」
「長老隱約認為不單純,要我們多多留心。」
既然任務交給他們決定,星就不等其他人到齊,說出他和火的猜測。
火帶回來的一些染著血的木屑,經過星的「喚醒影像」中看見格林斯頓的真面目──古老的巫師一族。
「十年前開始茲尼羅國王的獵殺巫師行動展開後,巫師便團結在一起。除非背叛,否則不會用這種咒語。」
「原來惡魔召喚咒是存在的!」木驚嘆。「巫師一定在計畫什麼,很可能要報復之類的吧!」
星思索著,慢速開口:「這次,長老似乎低估了格林斯頓的事件。厄泰彌小鎮比起其他地方來的小沒錯,但這裡住了教皇和蘭斯國最神聖的教堂,一百多年前還有『聖堂』美稱,即使沒落了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
「兩者我接連不起來。」木攤手。
木是大家公認的腦殘,他的意見都如過耳旁風般沒有存在感。
水托著下巴,分析說道:「如果巫師們因為教皇等原因留在小鎮,宗教……人們的心靈寄託,控制了信仰的確是個很大的殺傷力。」
「強大的力量和掌握權利,他們到底打什麼主意?」
「問題是我們沒證據確定這個假設。」火挑挑眉,「現在最好開始分配工作。」
「我們已經有了方向,我想,我們可以從十年前的事件逐一查起。資料最齊全的地方是騎士團資料處,這個我和木去辦。」水繼續說:「星和火,你們看看除了騎士團還有什麼能打聽得到的訊息。兩天後開會。」
火提議:「若能聽一聽明天努力的成果,適時的改變計畫會省不少時間。」
「好吧!好吧!看來火迫不及待想過情人節了。」水笑嘻嘻的打趣:「自從有了星作伴,火辦事越來越有效率,該慶祝嗎?夥伴。」
火也不甘示弱:「聽說你和客房的先生用一天的時間,就已經互稱小名了。」
「才不是呢!」
「喔!」火曖昧的挑著眉毛,說道:「是誰說話一直托姆、托姆的,唉,喜歡就承認嘛!有什麼關係,大家不會取笑你的。」
「你去死!」水用水球攻擊火,還不忘對星抱怨:「管好你的男朋友!」
木則在旁邊哈哈大笑。
***
元素使者們正待休息時,一股魔法波動打醒他們。
鑒於明天還有事情要辦的水和木,火和星惱恨的穿上隱形衣出門查看。
魔法波動的源頭在南城的墓園內。
當他們趕到時,就看一黑袍巫師攅緊魔杖倒在墓碑上,苟延殘喘。近的瞧去,是名面目憔悴的男巫師,身材矮小、清瘦,黃眼黃臉,唇泛黑紫,顯然還長期飽受病痛折磨。
男巫師前,有兩個同樣穿著黑色長袍的巫師背對火和星,他們只能稍微用身材辨別是女是男。
左看右看,死屍們破壞棺材,從土壤爬了出來,搖搖欲墜般圍著三位巫師哈著濁氣。
女巫師冷笑說道:「沙比,被我的死咒擊中還沒死,你也許用了神力護身,但依你的資質,相信很快就撐不住了。」
「主人,敬愛的邪狂女皇,沙比沒有背棄誓言,洗腦的說辭也是其他人嫁禍的!真的!」躺在墓碑上的男人剩下幾口氣在,「沙比沒有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沙比不敢,也絕對沒有!」
還有,這次召喚死屍是用來自衛!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沙比在心底大大喊冤。
波洛夫,也就是站在女巫旁的男人,聲線平平的說道:「柯林有證據,呵,就算證據是假的,我們也不能容許組織的不安定因素。」
被沙比稱作邪狂女皇的女巫突然轉頭,看向火和星,說道:「你們是……元素使者?」
星和火不可能回答他。
「主人?」波洛夫兩道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他看不見在他們身後還有人,些微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邪狂女皇等不到回應,憤怒的消失在墓園,波洛夫跟在後面。
剩下沙比。
元素使者的身分不能暴露,他們沒打算這時候脫掉唯一的遮蔽。最重要的是拿到訊息。
星對沙比使用「讀起記憶」,滿意的對火說:「我們回去吧!」
彼此之間已經培養出默契,火懂得星的意思,說道:「沒想到會有人看得見我們,是衣服出問題嗎?」
「或許吧!有暴力傾向的只有你一個。」星聳肩說。
「哼!」
今晚的收穫很多,星覺得花了他睡眠的幾十分鐘一點也不虧。
沙比剛加入「終惡鬼」幾個禮拜,資訊有限,對元素使者卻足夠了。「終惡鬼」是由五十名巫師組成的,邪狂女皇帶領他們走向統治世界之路,他們想擺脫流離失所、徬徨度日的生活。
混血的沙比在「終惡鬼」得不到支持,還沒來得及背叛就讓人陷害了。組織中,絕多數人有著純血的偏見,看到沙比就像眼睛被一層厚厚的垢汙染。
陷害他的人是「終惡鬼」有些權力的柯林──柯林‧奧挪米‧萊姆斯特丹,古老的純血家族,現任的萊姆斯特丹家主。
「我以為他們有什麼『眾心齊一』的規定。」
「表面上做得到。」火繼續說道:「也許柯林是用正當手段。你忘了,波洛夫在離開墓園說的話嗎?」
──「就算證據是假的,我們也不能容許組織的不安定因素」。不安定因素,似乎就是指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