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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弄影 三十一章
作者:亞蘇│2013-03-28 21:18:51│巴幣:2│人氣:388
打從蘭陵公主與元家的俐姑娘於畋獵當日結下了樑子後,天色彷彿也變了樣,先是罕見的下了一場大雨;第二天貴族子弟較量騎術,淙允在太子推薦之下,亦是打算跑跑馬與眾人同樂,不料不知是打滑了,還是他人刻意驚嚇,淙允的座騎於疾馳之間跌了一跤,自然淙允也無法倖免的掛了彩,還有出獵時某些人居然大意的反遭獵物所傷……許多之前聞所未聞之事一股腦兒全發生了。
第三日,劉璟破天荒的,將畋獵盛會硬生生的給省下一日來。
只因臥病在床的西荻王劉競,在三日清晨,於睡夢中薨逝了。
*
「所以我當初就說過了,你真不該去參加那什麼畋獵的……」琬榆撇了撇唇,給腳上掛彩的淙允敷上藥膏,「還好腿沒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也跟來了,能夠好好醫治你。」說到後來,琬榆仍是不免好好張揚自己用處一番。
她說了這麼一串,但淙允躺在床榻上,卻彷彿沒聽見似的,一副不知道魂兒飛到哪去了,心不在焉的。「淙允?怎麼啦?在想些什麼?」
嬌妻偎近床畔關心,淙允回過神來,握住琬榆的手,溫聲說道:「沒什麼……榆兒,多謝妳了。」還能想些什麼?他想著的,還是月餘前,夜訪清雲寺的那籤詩。
近日災劫將至。淙允看著傷了的左腿,不免想著,這該算得上是血光之災了吧?當初籤詩上所言,應是指這傷吧?所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既然解了,他也就不必再為那籤詩所指而戰戰兢兢了。
「真沒什麼?咱們結縭這麼多年,哪些話不能說?」琬榆怎會給他輕易騙過,她回握著他,又靠近些,「你啊,這些日子來,我老覺得你做事情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對我,照看得比往常都仔細。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兒?」雖說淙允對她疼愛早已不是新鮮事,但這月餘卻像是「變本加厲」了,不免讓她心生疑竇。
「唉,好吧。」想到災劫已過,也為免琬榆繼續瞎猜;淙允自是放開心胸,欲與她坦白,「我就告訴妳,其實……」他撫上琬榆嬌顏,正打算道出那首籤詩來,不料外頭有人來報,說蘭陵公主來見。
「蘭陵公主?哪位啊?」琬榆一臉不解,而淙允從沒聽過這稱呼,兩人竟是面面相覷。
「莫非是……」淙允抓緊「公主」這名號,像是有了點頭緒,接著掙扎便要起身。
「淙允?怎麼啦,別亂動,你身上有傷哪……」琬榆制止著淙允,而房門就這樣給人打開;只見一名清麗佳人,一身黑衣,走入淙允所居的這處館舍廂房。
「公主殿下?」淙允果然沒料錯,欲下床行禮,可琬榆就是不肯讓他如願。
「你別亂動……」
「孫學士不必多禮,本宮知道你腳傷不便。」珂揚了揚手,後頭宮人跟進來,擺上一張貴妃椅。她盈盈落坐,視線自然瞟向淙允身旁的琬榆。「這位姑娘是?」
琬榆扶著淙允安躺,亦是拉了一張椅子落坐;淙允看著琬榆,淺笑著向珂介紹,「殿下,這位便是拙荊,沐琬榆;榆兒,這是公主殿下,快快拜見吧?」
琬榆向珂長揖;看著兩人互動,以及淙允方才那聲「拙荊」,珂只覺得心底像是塌了一角。她揚起笑來,「夫人免禮。想不到孫學士這般年少,竟已有豔妻相伴了?」
「看二位焦孟不離,本宮……好生羨慕。」珂說著這句話,美眸忍不住睇著淙允身旁的她。
淙允已知曉珂與其未婚夫一些過往,總覺她話中有話。「讓殿下看笑話了。」
「孫學士不知請過大夫來探診過未?」
淙允微微拱了拱手,「拙荊通曉醫術,已為在下醫治,請殿下放心。」
「那就好。」珂勾唇淺笑,朝身後宮人使了使眼色,「這是一些補品。我代皇兄前來探望你,順道給你帶點東西,望你早日康復。」
「殿下厚恩,淙允萬分感激。」
「另外,還有一件事兒,不知……孫學士聽說了沒?」那張精緻麗容霎時隱去笑容,珂俏臉上面無表情,讓人無法讀出她的情緒來。
「敢問殿下何事?」
「我父王……昨兒個子時,病逝了。」面對眼前兩人的驚訝,珂朱唇輕勾,竟是……淡淡地笑了?
*
劉氏崇尚佛法,因此請了清雲寺住持,亦是國師的妙定禪師,總理西荻王劉競喪禮一切事務。
淙允身為天朝使者,不預期遇見此事,等待傷勢略為好轉,自當代理天朝聖上,來到堂前致上哀戚之意。
太子劉璟名正言順,登上西荻王位;並命都慶府一切貴族子弟,依品級治喪。葬禮隆重非常;這段喪葬期間,劉璟顯得十足哀慟,意志頗為消沉。淙允雖然歸心似箭,但劉璟一再挽留,又看見好友心情沉痛,不免心軟,又是留了下來。
入殮、安葬後,接著便是百日;淙允留過了漫漫冬季,過了個年,百日之期將近,淙允這回可先聰明的留下話來,等到百日一過,他們定當立即啟程,絕不再行推延;劉璟雖捨不得知己離去,但淙允求去之意甚堅,也只能勉強應允了。
服喪期間雖不得出遊、宴飲,但劉璟只覺每回與淙允見面,自己總擺著一臉愁苦模樣,也不是辦法,因此二人偶爾仍會約於宮中,小酌幾杯。
某回劉璟又約了淙允賞花小酌;早春時節,西荻位於北方,氣候仍然冷涼,宮中後花園裡仍可見那晚梅展著傲骨,於這寒涼天氣中綻放著。
兩人席間無話不談,酣暢淋漓,氣氛甚為愉悅,二人指著梅花詠詩;劉璟雖讀過不少詩句,但淙允才氣縱橫,三兩下便讓劉璟甘拜下風。「淙允,你啊!」劉璟也不生氣,哈哈大笑著,「孤現下可是西荻王,你就大方讓讓孤又怎樣呢?」
「淙允若是謙讓了,豈不顯得小覷大王?」
真會說話!與淙允扣杯,將酒液一飲而盡。看著梅花,劉璟不由得打探起,一個似梅般清冷傲骨的人來。「對了,淙允,最近與珂兒,走得挺近啊?」
淙允微微一楞,該說蘭陵公主偶爾會來尋他談天;每回赴約,淙允必當偕著琬榆同往;他們夫妻倆與劉珂自是相熟起來,尤其琬榆,更是與她成了莫逆之交,宛如姊妹了。
「大王此問,似乎有別的意思?」
「淙允,你雖然已經娶妻,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頂平常。孤就老實的同你開口了,珂兒她……」劉璟斟酌著措辭,正欲替妹子在淙允跟前幫襯著說話,但淙允已知曉他的意思。
「大王。」淙允擱下酒杯,表情是少見的嚴肅,「公主乃千金之軀,淙允敬之重之,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淙允與拙荊一往情深,難分難捨。此事有違禮義,大王可千萬莫要再提。」
「淙允你!」劉璟瞪著眼前的好友,想不到他居然給了一個這樣的答案;他眼神凌厲,彷彿欲刺穿淙允似的,而淙允一貫溫淡,不卑不亢的,亦是回視著他。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身旁宮人來報,說國師來見,「快快有請。」許是要來商談百日所需用之禮節;劉璟揚了揚手。
「既然大王還有要事,淙允就先告辭了。」淙允拱手,沒有多說,不待宮人引領,便自己離去了。
妙定禪師走入花園裡,正巧碰見了淙允;淙允與之相互行了個禮,擦身而過。白眉輕挑,那雙老眼在看見淙允之後,又注視著他一會兒,直到淙允消失在宮門處,這才收回視線。
「國師。」劉璟命宮人撤下溫酒,親自出亭來迎。
「阿彌陀佛。」兩人入亭安坐,果然妙定禪師來訪,即為商談百日之事而來,劉璟聽了禪師安排,頻頻點頭。
「一切任憑國師方才所言,孤命人盡力協助國師便是。」
「老衲謝過大王。」妙定禪師笑著點了點頭,那宛若枯骨的手撫著長鬚,指著走了好一會兒的淙允,「大王,方才與老衲擦身而過者,可是那位近來與大王交好的孫學士?」
妙定禪師雖貴為國師,但平時皆居於清雲寺修行,只有遇見如先王崩殂這等大事,或是遇著難題時,才會召入宮中,或由王親自蒞臨清雲寺求見。因此算來,方才那匆匆一瞥,才是妙定與淙允頭一回打上照面。
「正是。國師,怎麼了嗎?」
妙定吸了口氣,那隱藏於白眉底下的老眼透著精光,「大王可得少接觸此人才好。」
妙定貴為國師,歷代兩位先王皆視之為良師,因此妙定雖無官職,亦無顯赫家世,但說起話來的份量,絲毫不亞於朝中大臣,甚至還有過之。
劉璟聞言不免大感驚駭,連忙問道:「此話怎講?」
妙定吁了一口長氣,這才開口,「他身帶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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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依瑞/Ray:
總覺得劉競死因不單純的樣子?
還出現了一個察覺淙允不太對勁的人物……
看來似乎會在掀起波瀾,
不知這國師會有什麼舉動呢?
還有那個公主……都知道人家有老婆了,就別再死纏爛打了吧(喂)
03-28 21:30
亞蘇:
嗯……劉競只是單純的便當角色(連句話都來不及說就……)
國師跟公主都很重要的說……= =b
03-2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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